在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邱意浓还在睡觉,他轻轻地放开他,走到窗边,望向黑幕的星空,繁星点缀黑幕,月亮的清辉洒向大地,莫惊春手表不灵,不知道现在确切的时间。 只知道很晚了,身着单薄了的他,又返回了温暖的被窝,再一次睡去…… 第二天,他难得的赖在床上,没有工作,农活的打扰,一家七口睡得早,起的晚。 糖糖是他们当中精力最旺盛的,每天都在活动闹腾,曲蔚则是最安静的,连动静都少的可怜。 一父一子,仿佛是相对词,一静一动,性格完全相反。 闻悉月每天热衷于拉着沐言,缩在角落里玩闹,少年总是格外的好奇,如同好奇的猫辗转于各个角落。 晋帅和安隐每天都是数着粮食过日子,或是猫在房间。 随着下雪的天数越来越长,路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他们开始不再出门,整个小镇开始猫冬,平日连动静都听不到。 如此辗转过了几日,这一天邱意浓起了个大早,其他房间的人也早早起来,秋意浓,不断给自己裹棉衣棉裤,给穿着鼓鼓的自己再加一层长胶裤,防止干燥的衣服被雪水浸湿。 晋帅早早从房间出来,安隐动作慢,还在房间里耽搁。 晋帅走了几步,敲响了邱意浓他们的房间门。 邱意浓被“哐哐哐”声打乱了,穿长胶裤的步骤,有些手忙脚乱,最后还是莫惊春帮他穿好。 今天他们要出门扫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数日的积累压在房梁上,他们怕房梁出现问题,所以决定在今天天气好的时候清理干净房屋周围的雪。 邱意浓打开了房门,但晋帅早就跑不见了人影,莫惊春在他后面出来,关上门,拉着莫惊春走到一楼。 大门没开,两个人去找扫雪的工具,邱意浓搬出了一把扫帚,莫惊春搞错了一把铁锹。 晋帅和安隐紧随其后,下楼梯时,两个人迈着笨重的步伐走着,曲蔚在开门,糖糖在闻悉月看管,沐言的任务,是把这栋房子所有的窗户上的积雪清扫干净。 沐言拿着抹布和小铁锹,从一楼的窗户开始,他最先从厨房的窗户清理,闻悉月坐在大门口守着。 糖糖不是第一次见到雪花,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心,闻悉月看他一直对外面咯咯笑,眼神一直扫来扫去,看外面有什么奇景,半天也没发现什么。 糖糖的腿一直踢起来,闻悉月勉强一只手抱他,空出的手让他把小腿放下来,但糖糖还是调皮的一直踢腿,一只腿被放下来,另一只腿又踢上去。 糖糖以为在跟他玩,一直乐呵呵的。 他的爸爸正在大门口扫雪,积雪足有一尺厚,他们五个人把积雪扫到一边,沿着菜地包围房子的边角,一个半圆形堆积扫出的积雪。 雪墙越积越高,大门口的水泥地显露了出来,湿湿的地上没有了雪白的雪堆,很不远处,却堆积了半圆形的雪墙。 菜地表面的积雪也被清理出来,但还是没有清理干净,积雪下这样腐烂的菜茎和叶子,已经发黑发黄。 雪强被堆积起来,五个人进门把门关上,又去了顶楼,开始清扫天台,天台的地面上很滑,有的地方甚至结冰了,雪花堆满了天台,而他们的清理方式是用铁锹把雪铲起,然后直接往楼下丢,一团一团的雪落在地上。 雪白的积雪,被翻起来是乌黑的,这些雪不再洁白,沾染了尘埃,染上了黑色。 邱意浓的手哪怕在手套里,也还是很冷,现在的温度太低了,邱意浓的脸被冻得通红,不一会脸就变得干裂,他们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冻疮、开裂的皮肤,都是令人难受的。 这次清雪,以沐言撬走天台窗户上最后一块冰,作为结束。 再一次关好门窗,几个人回到房间继续睡觉,猫冬以低耗能为主,而睡觉是最好的房,在温暖的被窝中睡去,不会感到寒冷,不会感到饥饿。 下午,小镇的平静是被丧尸的到来打破,这一天,大门紧闭的小镇居民,突然在自家二楼看见了有人在雪地上奔跑,原本还疑惑着,只是看到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物,原本还有可怜的心,却没想到这个“人”,只能注意到小镇居民,确实对她发出一声嘶吼。 这一嗓子吼的,这个淳朴善良的女人心慌,她觉得这不该是正常的人发出的,这时,她的丈夫也上来了,正打算上前帮她忙,没想到,她手抖把刚收拾好的干菜掉到了地上。 他还没说话,就见他妻子惊慌失措的转过身,他心想,“我也没说她呀?” 好声好气道:“到底咋了?手抖成这样,把东西都掉了”。 “老公……” “嗯!” “在下面……” “什么下面?” “下面有东西……” “啥玩意儿?” “那个逼得我们不能出去的东西……” “嗯!丧尸!真在下面!它穿过了铁网?!” 这个丧尸的动静很大,不止一家注意到。
第64章 邱意浓他们家住的偏,在小镇东边外围,而丧尸却出现在小镇西边。 小镇西边是大山,群山环绕,现在大雪封山,已经没法上山了。 这家女主人惊慌过后,很快镇定下来,男主人确定关好大门,立马拉着老婆回到房子里,透过窗户刚才这只闯入的丧尸。 邱意浓这边一家还安静的睡觉,另一边,所以已经炸锅了,注意到这个的不止一家,后面一直在观察,可能在雪地里,丧尸找不清楚人类的味道,没有靠近房屋,只是在雪地里不停的打转,疯癫的行止,闹出的动静被更多人知道了。 小镇子里的居民,没有想出来的,现在大雪封路,出来走一趟很累,容易被这只丧尸盯上,得不偿失。 这只丧尸就在小镇里游荡,白叔家住在小镇中间位置,他在楼上喝茶,也看到了丧尸的身影,他很淡定,叫家里人紧闭门窗,不要弄太大的动静。 安静是小镇人难得达成共识,连做饭时动静也小了。 邱意浓在床上呼呼大睡,现在不需要工作,他也不想早起,在床上一天睡到晚,省省粮食。 他们家住的偏,动静闹不到这里来,小镇边角上的这栋房子依旧安安静静的,屋子里虽然住了七个大人,一个小孩,但这时他们都还在睡梦中。 邱意浓难得不在费心农事和生计,在床上赖的心安理得,裹了被子,转头继续呼呼大睡。 莫惊春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晚上了。莫惊春睁开眼睛,整个人清醒了,知道该做晚饭了,掀起被子,摸索着穿上拖鞋,轻声唤醒邱意浓。 “唔,嗯?”邱意浓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 “小瞌睡虫,该起来吃晚饭了”,声音轻柔,不似往日清冷。 邱意浓听了这话,慢悠悠的起来。穿好大棉袄,又摸索着穿好鞋子。 房门一开一合,两人蹬蹬蹬的下楼,其他房间里的人也醒了过来,打算下楼做晚饭。 莫惊春和邱意浓手拉着手,黏黏糊糊的来到厨房,莫惊春伸出被捂的暖暖的手,快速的接过冷水,开始洗米。 邱意浓拿起一把干草,小心的拿出火柴盒,刺啦一声,火星冒了出来,小心的点燃干草,放入灶台里,快速的加了几根干柴进去,大锅也开始热了起来。 莫惊春洗好米倒入锅中加水,这伙儿,他又找出紧剩的一点白菜,就着冷水开始清洗,一双手在冷水的浸泡下,开始发红,莫惊春的手也被冷水冻冷了,洗完菜手就没有知觉了。 给大锅盖上锅盖,切好菜的他,连忙跑到灶台前给手回回暖。
简单的一顿晚餐很快的做好了,只是天色昏黄,冰天雪地,太阳很少出来,不久后,天就彻底黑下来了。 邱意浓吃着米饭,桌子上只有一道辣炒白菜,最近他们都是吃白菜,别的蔬菜都只吃了一回。 他们还想着来年多种些,毕竟来年过冬时,就靠着地里的白菜和萝卜了。 正吃的开心,耳朵敏锐的邱意浓,忽然到了什么嘻嘻嗦嗦的动静,只是离得不大近,到底听不出来什么。 邱意浓吃干净碗里最后一口饭,他幽幽晃晃的来到大门,耳朵凑在大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其他人被他这么一搞,竟然还有些紧张。 莫惊春看他专心的样子,帮他端走碗筷一起去厨房清洗了。 邱意浓也不知道是感觉,就觉得外面总有动静,心底总有不舒服的感觉。 又贴大门听了一会,实在听不出动静,他就去厨房了帮忙了。 洗完碗擦好桌子,一行人又回到了房间里。 天已经完全黑了,二楼没人发出声音,睡了整整一天的他们,此时也没有睡觉的想法,只是靠在床上发着呆,漫无目地的思绪放空,想着天马行空的想法。 房子外堆积的厚厚的雪墙,有了一处塌陷,轻飘飘的雪落在了地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在二楼的人们也没有注意到。 邱意浓忘了听到的动静,只是靠在莫惊春身上,手指不自觉的轻抚着长发,迷茫着想着两人的未来。 一楼外雪墙塌陷越来越大,最后一声闷重的声音响起,一大片的雪墙彻底崩塌,地上也滚出了一个人的身体。 四肢笨重,半天也爬不起来,爬起后却又灵活的扑倒窗户上,透过黑黑的铁栅栏,敏锐的鼻子使劲嗅着,麻木僵硬的头随着身体而摆动,指甲划过铁栅栏,滋啦作响。 邱意浓“砰”的一声,从床上跳起,莫惊春郁闷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从床上突然跳起来。 邱意浓抓了抓头发,黑暗中看不太清,莫惊春只得起身,抓住他挠头发的手,问:“没事,别抓头发,对自己也太狠了”。 “不是,我…好像听到声音了?没听太清,是不是有人来了?” “那就去看看,把鞋子穿好,拎上打架的家伙下去”,莫惊春一把抱住他,让他乖乖去穿鞋。 两人轻轻地打开房门,脚步轻缓的下楼,邱意浓手持铁棍,自觉不是问题。 两人走到楼梯口,就觉得不对劲,黑暗中滋啦滋啦声不断,很像电击火花。 邱意浓和莫惊春对视一眼,呼吸放缓,悄咪咪的从隔墙露出脑袋,向着客厅望去。 月亮轻柔呆在黑幕上,倾泻而下的月光,照亮了这栋房子的一角,窗户外边隐约显出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 两人莫名猜错这声音,像是尖锐的指甲划在铁板上。 他们不会贸然的靠近,两人辗转回到二楼,轻轻敲响同伴的房间,他们聚集在晋帅和安隐的房间。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还把房门关上。 他们还没困,好奇的望着他俩。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邱意浓小声说:“一楼窗户外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还喜欢跟丧尸一样磨指甲,有点恐怖,感觉像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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