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直接与茅草的利茫“亲密接触”,脸上、手上、脖子上,被割的小口子,比比皆是,耳边全是茅草疯狂晃悠的“唆唆唆”声和同伴们的奋力挣脱声。 大风刮过,雾悄无声息混迹其中。 六人被摔的眼冒金星,身上干净得体的衣服,先被茅草割出小口,沾上泥巴和草屑,不顾伤口,在被压制的茅草丛奋力一搏,想要从中逃生。 莫惊春压着邱意浓,用手臂抱住邱意浓的头和手臂,护住他,自己迎接茅草群魔乱舞的攻击。 邱意浓意识到莫惊春的动作,手臂抱住莫惊春的腰,替他抵挡背后的攻击,莫惊春很快反应,抽出一只手,压着他的手。 “意宝,把手放回去”,莫惊春用力忍着刺痛,强硬道。 邱意浓不理他,手臂固执不缩回去,紧紧圈住他的腰。两人没较近几秒,突然意识到不对。 “不对,雾来了,大家捂住口鼻,”“别吸雾气”,““知道!”邱意浓、莫惊春先后道,众人纷纷答应。 正在捂住口鼻,忍着茅草带来的刺疼,疼痛本是令人清醒,但他们的脑袋竟然浑浑沉沉,周围一片虚无,他们感知不到声音,眼睛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到最后一个人彻底晕过去,茅草丛重新恢复平静。秋荼密网,葱葱茏茏,风乍起,随风舞动。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骄阳似火,远处高楼林立,近前车水马龙。十三岁少年的眼里的场景,邱意浓与他对视,从他眼里看到这彩色的世界,但他一转头,周围灰沉沉,仿佛披上了一层灰纱。他的身体轻飘飘的,不知怎的,使不上力气,上翘的眉眼低落,显得精神涣散。 邱意浓努力从脑海中搜寻,他的记性不差,但眼前的这张小脸,他苦苦思索良久,却始终想不起这张脸。 十三岁的少年抿着唇角,不笑,却淡的好看。少年沿着街角,晃晃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邱意浓一直跟着他,像是得到牵引。 一路走过繁华大道,观绿树成阴,疏影横斜,闻′香气袭人暖′的‘拒霜花,花簇锦攒,与人一般,‘有美不自蔽,安能守孤根’。 这是少年的世界,邱意浓被排斥在外,只能看着少年一举一动,看着少年笑过春风,厌过流水,爱憎分明。 在行一段长长的路,路过一片竹林,在他以为一直这么走下去时,少年停住了。 在两屋自建房的屋沿,挂着过年时未摘的大红灯笼,大门上贴着威风凛凛的凶恶门神,随着时间推移,都褪了大半。 少年走进大门,温柔的妈妈刚从厨房里喊着少年的名字,“阿意,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邱意浓凤眼圆睁,不知是被这名字刺激到,他脑袋清醒了些。他晃晃头,看向少年,看到了与他相像的凤眼,眉眼精致,唇红齿白,是他的少年模样,风华正茂。 -------------------- 作者有话要说: 大芦荟更了一天(*^ω^*) 钢琴、舞蹈,猜一猜,我是什么专业╮(‵▽′)╭ 呜呜呜我写不出来~~呜呜呜~~ 更,我更,我更,更更更。 喜欢的,可以点个收藏(。’▽’。)?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一一杜甫《佳人》
第9章 蚀梦 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少年总是美好的,让他忘记了少年,好多年。 他于一片灰蒙中,猛的看向母亲,屋里只有三个人,一个‘不识愁滋味’,一个‘人生在勤',一个'不复当年’。 母亲比他记忆里的年轻,一如时光里的温柔,是呀,在他的记忆里,妈妈永远停留在他十三岁时的音容笑貌,这时的妈妈,自然让他觉得年轻了。 光彩世界的小阿意无奈的看着母亲,邱意浓眷恋看着母亲,挡不住他的思念,黑白加重了他的思念。 思念从他的眼睛里流露,他低声喊着:“妈妈,妈妈……”一声又一声,声声未入,她永远也听不见了。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邱意浓少时读了,毫不在意,现在懂了,却为时已晚。 但很快,他收拾好情绪,安静看着他少年的生活,以旁观者,看他这人生的短短一程。 就在他收拾的这一刻,门被打开了。 一个男人走进来。凤眼,个高,但温柔。 他是他的父亲。 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 时光在他眼前重来,记忆回朔,眼前的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爸爸,爸爸,你答应这次期末进前十,就带我去城里,去鬼屋玩的”,阿意委屈道。 “阿意,阿意再等等,再等等,等爸爸把工作做好,咱们一家都去”,邱父无奈的说。 “阿意,再等等爸爸吧”,邱母温柔劝着儿子。 “好吧,那我等等爸爸”,阿意扁嘴,白净小脸皱成一个小老头。 茅草丛里,男人平静的脸,突然露出满足的笑。 晋帅这个人,坚信自己一生放荡不羁,对事那不叫怕,叫谨慎。 现在的他正在进行一场捕猎比赛。 时间:未知(大概在人类出现以前) 地点:广袤平原 捕猎者:恐龙 猎物:晋帅 时间还在继续,比赛胜负未定。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闻悉月现在很幸福,他正跟安隐‘结婚’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安隐于一片迷茫中,走马观花般看过他生命中诸多美好,似迷雾散去,他看到一个人,一个毛病诸多,却不自知…… 莫惊春于一片详和静谧中,从楼上向下望去,银杏叶悄然而落,对上他的眼睛,一见倾心…… 他永远不会忘记九月初下雨的那一天。 茅草丛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山林中的动物恢复往昔的活动。山中兔子毛发杂乱,颜色是在草丛中不起眼的灰棕色,在草丛敏捷迅速,几秒从这棵树,窜到另一棵树底下,小巧鼻子急促鼓动,凶残又小心地吃着地上的嫩草。 兔子圆溜溜的眼睛,黑色的瞳孔,被红色包围,兔子继续吃草。 突然,兔子耳朵一动,它停住吃草的嘴,身体一动不动,它正仔细听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只听“吼”的一声,草丛已没了兔子,只余几滴血珠落在绿草上,诡异的双眼定定望着,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它的嘴巴又大又怪,缓慢咀嚼,慢慢吞了下去,兔子彻底不见了。 在树干的阴影后,它重归阴暗。 半梦半醒中,他们又重重坠入梦的河渡,沉浸期中,没过脚踝,浸过手臂,漫漫向着头顶没去。 邱意浓正看着,一起去鬼屋玩的,兴高彩烈的一家三口,他莫名觉得冷,他看着小阿意开心的笑容,满足他的愿望,他越高兴,邱意浓越能体会到他以后的痛苦。 “爸爸,我们进去,进去”,小阿意冲着鬼屋的大门,拉着喊着,想快快让爸爸跟他一起进去,生怕爸爸突然又要离开。 “阿意,慢点,不急,爸爸跟你一起去鬼屋玩,”身形欣长的男人,温言哄着只到腰间的儿子,美丽的夫人,带着温柔又平静的眼眸看着父子两人,好笑听着他们的谈话。 浅浅的茶色瞳仁,无声注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一直跟着这一家人,他看着父亲,又看看母亲,零星几眼才给了少年的阿意。 有过几秒,少年的他与未来的他,目光相撞,两双相同的茶色瞳仁,缓缓对视,又迅速躲开,他们自己也不能理解。 邱父带着妻儿,来到鬼屋的售票处。售票处就在鬼屋外面,买了票,走几步就到鬼屋的入口。 邱意浓得了免票鬼屋一日游,跟着父母绕着黄色的,一路沿着售票处到入口的路上。这段围起来的路不长。 风乍起,吹乱他的长发,遮挡了视线,不短的一段路,他很快走过,他脸色还是白,令人不舒服的白,眼底的青黑,令人无法忽视。 鬼屋的环境是阴暗的,连入口都透着怪异阴森,邱意浓不惧,大步跨进入口,先一家人几步,整个人步入黑暗,他回头看着他们,茶色的瞳仁彻底看不见了,眼里似染上浓丽的色彩,不懂,他但很开心。 下一秒,他彻底不见,意识陷入黑暗。 他很累,身上不累,但心累,也牵连了身体上。 这一次他睡了好久,睡得分外香甜。 等邱意浓醒来,他人还是在茅草丛里,他躺在人怀里,味道是熟悉的味道,淡淡的,他说不上来,感觉是一种很干净的味道。 “莫惊春,春哥哥”,邱意浓使劲压噪子,喊得是情意绵绵。 莫惊春静静瞥了一眼他,又转头看茅草去了,也不理他。 邱意浓无赖躺在男人怀里,他翻了个身,由躺改成抱住莫惊春的腰,一只手肆无忌惮伸进衣服里。 莫惊春在他的手过分前,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腰间环去,让两只手抱住他的腰。 两只手都被制住,邱意浓也无所谓,只是,他偷笑。 这时,另四人也醒了过来。 “唔,这是什么,我怎么在茅草丛里”,这是选择性遗忘。 “碰”“啊”“啊”,这是两人,一人低头,一人抬头,头头相碰。 “对不起,对不起,沐言”,闻悉月捂着被撞疼的后脑勺,止不住的对他面对面坐在地上的沐言,说着对不起。 “没什么事,我们该起来了”,沐言忍着疼,面无表情道。 他们倒在离车子几步远的地,他们各自搀扶着,分成三队,用手臂轻轻抚开,茅草锋利的叶片,小心的两两各自搀扶着,踉踉跄跄走进车子,打开车门,进入车子。 也不知怎的,只是倒在地上,起来却是全身麻麻的,致使他们动作缓慢,木头人似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范仲淹《苏幕遮》 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晏几道《临江仙》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李煜《浪淘沙》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10章 启航 他们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无聊看着窗外密集的茅草,或是回想晕倒前的种种情景,回忆美好或惊恐的梦,脸上的表情懵愣,四肢缓慢,感知受阻,刚醒的状态不是很好,让他们的脑袋不是很清醒。 莫惊春自认自制力尚可,清醒后却也免不了身体上的虚弱,原本正常白瓷般的脸,现在更白了,是一种病弱的白。 众人各自歪倒在座位上,僵僵休息了半天,才终于恢复正常。 因着身体有着异样,邱意浓没像以前闹着莫惊春,终于等到身体恢复,才轻轻抱住莫惊春的腰,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感受心脏的跳动。 黑色发丝缠上了白衬衫,缠缠绵绵到永远。 等众人休整完,莫惊春才发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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