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沈时安知味小厨不到一公里的城区,有本市的地标性建筑物,那是一座传承几百年的酒楼,名字就叫周氏上品,而周瀛,就是这代酒楼的继承人。
第27章 猫咪掉马 作者有话说:喵喵喵~ 盛焰掉马~ 求海星投喂~~~ 一天的营业结束,暮光稀稀拉拉隐入鳞次栉比的高楼后方,随着时间推移,光将昏暗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最后被覆盖而上的黑暗隐没吞噬。 客人已经走光了,知味小厨中还亮着灯,沈时安站在水池边,手中拿着洗碗用的海绵,低垂下一半眼眸在洗刷今日用具,洁白的洗洁精泡泡将他纤长的手指包裹,头顶灯光打在脸上,将睫毛轮廓打在眼睑上形成参差的阴影。 店里十分安静,安静的让人觉着麻木,除了偶尔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带来丝生气,其余就像死一般寂静。 黑猫趴在吧台上仰着脑袋,用自己晶莹竖瞳一瞬不瞬瞅着沈时安。自从那个女人来过后,沈时安的情绪明显不对,他虽然还像往常一样做菜,但黑猫感觉到他整个人的精神十分微弱。 “喵呜——” 黑猫绵软叫了一声。沈时安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垂着眼擦拭手中洗好的盘子,他的神色冷清,唇角自然下垂,若是仔细看,面色比往常还要白。 黑猫从吧台角落里推出自己的小球,滚到沈时安面前,抬起小爪子拨了下,小球朝沈时安方向滚去,黑猫仰起头。“喵呜——” 小球给你。 沈时安依旧在擦拭手里的盘子,并没有抬起分毫眼皮。 黑猫又扭着屁股跑到尽头,将自己吃饭用的小碗摁着边缘一点一点拨过来,摆在沈时安对面。“喵呜——” 它的小碗舔的很干净,比水洗的都要干净,灯光下甚至能隐隐能映出四周景致。 求夸奖。 沈时安依旧没有反应,他好似对于周围失去了五感,黑猫做什么都感知不到,连瞳孔中的焦距都逐渐散漫。 “咣当——” 手中拿着的碗不知觉摔在了地上。沈时安回过神来,低头看着碎片反映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后知后觉的弯下腰收拾。 沈时安蹲下去以后便彻底消失在了黑猫的视线中,黑猫眼角动了动,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安,往后退了两步,俯下身,后腿屈下,一个弹跳跃过那排拦路的绿植,敏捷轻巧落在厨房料理台上,它小跑到边缘,低下头寻找沈时安。 沈时安蹲在地上,正捡起了一块破碎的瓷片放在手中,他低着头,黑猫从这个角度根本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又从料理台跳下去,落在沈时安面前。黑猫在碎瓷片间下脚,走到沈时安面前抬起粉嫩小肉垫按在那只盛放瓷片的手腕上。 “喵呜——” 黑猫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面前人,目光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我没事。” 绵软的肉垫搭在手腕上,好似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浮木,获得了一丝生气。沉寂一天的嗓子终于再次拉开,音色略沙哑。“我只是……” 沈时安缓慢将碎瓷片收进了袋子里,又拿了胶带缠好这才丢进垃圾桶里,他背靠在料理台前,仰起头望向上方交错的灯光,这才接上了三分钟前那半句话。“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黑猫安静站在料理台上,仰着头看向脆弱又疲惫的人,对于沈时安来说,此刻那身骨骼都仿佛成了累人的包袱,支撑着这幅躯体受罪。 “喵呜——” 黑猫往前走了两步,抬起小爪拨了下沈时安的手,低头伸出粉嫩舌头舔舐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绵软又湿漉的小舌头舔着手指,为神经末梢带来刺激。 “好了。” 沈时安被指间细痒将思绪拉回, 将它抱起,低下头将下颚埋在黑猫柔软的毛中,他闭上眼睛,这种蓬松柔软的感觉让他心安。 “我们回家。” 沈时安开车将黑猫带回了家,一人一猫先是洗了澡,而后沈时安伺候着猫大爷擦净吹干,刚洗过澡的黑猫浑身蓬松的好像一团棉花,跟在沈时安屁股后边亦步亦趋。 沈时安进厨房倒牛奶,“喵呜——” 黑猫主动跳上饭桌,乖巧坐在自己的家用小碗前眼巴巴等待投喂,沈时安为它倒满,黑猫低头用小舌头一点一点卷进嘴里,雪白奶沫沾在嘴边绒毛上还有胡子上,它还会抽空舔一舔。 沈时安端着自己的牛奶,望向窗外在十几年间已经变了模样的繁华都市,华灯初上,灯红酒绿。时光如流沙自指尖穿过,但他就像是被流沙肆意带走的一粒尘埃,讷讷又麻木的见证这一切。夜深人静之时,思维总是容易漫无目的发散。 沈时安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朦胧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好似潘多拉的盒子引诱着他深入打开,于千鱼曾经告诉过他,一旦心中出现此类情绪,便立刻给他打电话,可现在,沈时安感觉累了,他疲惫靠在桌子上,手机在卧室,只有几步的距离,可他却觉着中间隔了天堑般移动都不想动。 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沈时安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去想这个问题,自己一无所有,为何还要疲乏活在这个世上? 街上的青年男女为了家人奔波,为了儿女奔波,他们疲乏但又欢喜。迟暮的老人领着朝气的孙子,他们虽垂垂老矣却又焕发着新生的希望,就连天桥底下的流浪汉都会欢心迎接每一天黎明,对于路人施舍下的一块面包展开笑颜。 可他,在这个世上,茕茕独立,即没有牵挂的亲人,也没有朋友,除了一身疲惫和挥之不去鲜血淋淋的记忆,沈时安一无所有。
沈时安想,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累的活下去?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沈时安想到这里时,就觉着胸腔沉重,窒息感将整个人笼罩,好似有几千斤的泥沙压在胸口,将心肺挤压成血肉模糊的烂泥,他喘不过气来。 盛了牛奶的杯子被握在手里,沈时安竭力将自己从这漩涡中挣扎拉出,额头上渗出细密薄汗,不知过了多久,紧握杯子的指节松了松,沈时安靠在餐桌前,被子里的牛奶已经凉了,他垂下一半眼皮。 四周万籁俱寂,长睫遮掩下的目光淡漠又空洞。“大聪明。” 沈时安背对着黑猫,声音微小,好似溺死之人握住最后一根稻草。“一直陪着我好吗?” 某些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会无意识向身边人呼救,这往往是他们自己都感觉不到的事情,但沈时安的精神状况与常人不同,求生与堕落两种极端情绪不断拉扯交替,他说完后没多久自己便有了反应,竟然在跟一只猫…… 嘲讽的话还未想好,一双有力的手臂便自后环住他摇摇欲坠的肩膀将人拉入怀中,柔软发丝拂过脸庞,这种熟悉的安稳感让沈时安一怔,身躯不受控制向后倒去,后背靠上了那人坚实胸膛,沈时安清晰感觉到有心脏在胸腔中朝气又蓬勃跳动。 温暖气息铺在脸颊,耳边传来温柔又富磁性的声音。“好。”
第28章 猫系裸男 作者有话说:盛焰:“莫得担心,下一章我直接扑倒让主人清醒清醒。” 沈时安短暂愣神后猛的将人甩开同时后退半步,惊恐望向面前的人。 盛焰这次并没有变成黑猫躲避,依旧维持着着自己的人形,他坐在桌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头发乌黑,发梢垂在肩膀略打了下个卷,两只毛茸茸猫耳在头顶支棱,一双金色晶莹竖瞳一瞬不瞬望向沈时安。 沈时安震惊的目光扫过猫耳,在与那双熟悉的双眸对视时,瞳孔猛的一收,下意识看向男人身后的餐桌——那原本是黑猫蹲着的位置。大聪明不见了,只剩下盛牛奶的小碗,雪白液体在等下映着微光。 “你……” 沈时安再次后退了两步,腰直接撞在身后料理台上也浑然不觉,只是震惊望着眼前的人。今天周瀛的态度确实给了他很大刺激,沈时安怀疑自己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刺激过度开始出现幻觉。并且这一次,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自己的猫呢?沈时安往后扶着墙,看着男人那好似 cosplay 一样的毛绒耳朵和金色竖瞳,这次的幻境竟然将黑猫拟人了吗? 沈时安瞪大眼睛,目光自上而下由头顶的耳尖开始缓慢往下,扫过男人那张好看的脸,再是流畅的颈线,喉结凸起,纤长又成块的腰腹线条张扬着劲力,腰间好看的人鱼线一直往下—— “……” 沈时安捂住眼睛,不明白自己精神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出现的幻觉会是一个成年男性裸体,还猫化。他坚信从小到大自己没看过禁止级的小电影,为什么潜意识中出现的幻觉口味这么重。 盛焰见他一直在看自己,疑惑的歪了下头,交叠的双腿放开,脚尖先够到地,进而整只脚掌极轻踩下,灵敏的往前踏了一步。“主人,我……” 沈时安眼见这个裸男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摸索着墙壁惊恐窜出了厨房,他不确定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会不会出现禁止级的画面,因为这幻觉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沈时安忙不迭的逃回房间,在门口时候因为地板太滑差点摔跤,趿在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他还没有顾得上捡,裸男已经从厨房里跟出来了,沈时安惊恐躲进去,砰一声将裸男和拖鞋一起关在门外,吧嗒拧上了锁。 盛焰停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鼻尖上还带着最后扇起的风,头顶上毛绒耳朵垂下,晶莹的眼眸中充满委屈,然后靠着墙壁缓慢蹲下,缓慢又懂事地抱起膝盖,跟那只被遗弃的拖鞋遗一起等待主人再次赏脸打开大门。 “于千鱼!” 沈时安拨通电话后几乎是吼了出来。“我觉得我精神开始错乱了,我现在情况很严重,我看到了一只,不是,一头,不对,一个。” 他慌乱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妄图将自己此刻受到的震撼与紊乱精神状态隔着电话精确传递给于千鱼。 “我看到一个裸着身体的男人出现在我家,他的头上还长了猫耳朵,眼睛也是金色的——” 于千鱼好似被从睡梦中吵醒,打着哈欠不以为意道:“是不是你养的那只黑猫也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 沈时安此刻完全相信于千鱼的业务水平了,甚至还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懂点掐算之术,连自己幻觉里猫咪会消失都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沈时安不安的掐着手机,从未像此刻这般急切。 “哦——” 于千鱼的懒散和他如坐针毡形成鲜明对比,拖着长音应了一声,沈时安不真切的听见一阵翻水的哗啦声。 “没事。” 于千鱼打了个哈欠后又舒适的翻了个身,带起一片水花。“他就是你养的猫,几千年的种,品相应该不错,好好利用。” “什么?” 没等到沈时安听清于千鱼是什么意思,电话就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冰冷的嘟嘟声在房间中回荡,沈时安感觉四周空气蓦然被震出了狭小房间,一股寒气从脚尖窜到头顶,随即浑身的寒毛都炸开了。 沈时安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紧紧裹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着四周好冷。他好似在经历一场午夜凶铃般浑身汗毛炸开,惊恐盯紧门口。脑中不断思索,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于千鱼也开始不正常起来?难道刚才那个电话也是自己幻想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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