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谙跪在宋依依的尸体旁嚎啕大哭,寒冬腊月里拖着宋依依的尸体去城外的乱葬岗…… …… 他看见了很多,眼圈一阵酸涩,心里好似被无数根针扎着,早已血肉模糊,呼吸都困难。 他知道这十年里谢谙过得不容易,可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模样。 江景昀失神地看着身形不断变化的谢谙,下意识喃喃道:“谢谙……” “二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其实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也不在乎这个称呼了。毕竟二哥哥爱的是我这个人。只不过我有一点不满意,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二哥哥看着我最里被抹鸡粪。我以后要是亲他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恶心? 景帝:楼上的,难道你不亲他就能改变你被塞过鸡粪的事实吗? 狗子:你没被塞过? 景帝:我又没说,但我不介意,可以让我来亲。 (俩狗疯狂撕咬中……) 江景昀:(面无表情)妖妖灵吗?青虬景王府有两条狗……哦不,一条狗,它跟空气吵起来了,吵得很凶。嗯……不是玩,就是发癫,赶紧过来带走吧。不是流浪狗,是我养的,但我不想要了。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还请你们把它带走吧。
第150章 大老远跑来讨抱 一道熟悉的声音唤回了江景昀混乱的神智。 他猛地抬起头,先前那个才到他腰间的谢谙,如雨后春笋抽枝拔叶般迅速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此时眼前之景正是落花时节,谢谙褪去外衣,里面穿着一件绯色的内衫,头发仅用一根藕色发带高高束起。 他弯腰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小锄头,一只手拿着兰花,抬头冲着窗边背对着自己那抹颀长的身影喊道:“二哥哥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江景昀看着倚在窗边的自己,神情有些恍惚。 这还是谢谙刚从西北被带回来的时候,这时的他才十五岁。 十五岁的谢谙,经历了多种坎坷,却依然保持着乐观。面对百官明里暗里的嘲讽与质疑,也置若罔闻,笑脸相迎。 他越是这样,江景昀心里越是不舒坦,毕竟这样的谢谙一点也不真实。 还记得那日在朝堂之上,谢谙回来时泰安帝并无多大喜悦,甚至面无表情地说着东宫空闲时间长,没人打理,意思是让谢谙去驿馆留宿一段时间。 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当即明白了泰安帝的意思,加之又有谢谌在,也不再藏着掖着那点小心思,对他冷嘲热讽。 小谢谙哪里看不出泰安帝的态度,也没计较,于他而言,有个干净的地方睡觉就够了。 正当他准备领旨谢恩的时候,刚从西北回来述职的江景昀陡然出声道:“臣府中尚有空房,太子殿下若不介意,不若居于景王府吧。” 小谢谙歪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好半晌,方才咧开嘴角,小声呢喃着那个藏匿在心底多时的称呼:“二……哥哥?” 江景昀眉心微蹙,深深看了眼谢谙。 谢谙倏尔粲然一笑:“我愿意。” 泰安帝也没多说什么,点头答应。 自此,谢谙便在景王府住了下来。 江景昀眼睫轻颤,敛去心头杂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谢谙。 这时的谢谙会对自己笑脸相迎,会费心费力替他在这院子里栽满兰花。 谢谙见窗边的江景昀始终没有回答,他也不多问,笑盈盈地蹲在地上挖着小坑栽着从山间挖来的兰花。 他从善如流地挖坑填土,一边冲着江景昀的背影说道:“本来想种些月季蔷薇之类的。可这些花太过娇气了些。倒不如兰花好养。各个品种都种些,一年四季都能看见,闻着也香。” “这次山上挖来的兰花少了点,明日里我再去花市逛逛,再买点其他的品种来。我要给二哥哥这院子都栽满兰花。” “二哥哥,你说好不好?” “又不说话呀?不说话那就是同意喽?哈哈,二哥哥真好!” 倚在窗边的江景昀身形好似动了动,被风吹拂着地书页希啦作响,连带着那声若有似无的嗓音也跟着一同碾乱。 江景昀的院子是主院,位置自然是宽敞得很。是以,谢谙这兰花一种就是好几天。 当院子里的兰花全部种好后,也不知谢谙是为了以防其他来院里打扫的侍从们把花给踩烂,还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难以启齿的小心思,被背着江景昀偷偷在在院门口设下恃风雷。 除去他和江景昀之外,其他人未经允许都不能进入。 擅闯者轻则被电伤,重则一命呜呼。 恃风雷还是江景昀教谢谙的,又哪里看不出来,只不过也没点破。而是借口自己不洗被打扰,让李年叮嘱府中侍从离自己院子远些。 谢谙每天雷打不动地提着桶来院子里浇花,总是能“碰巧”遇上散朝归来的江景昀,身上又“碰巧”带着一两块玉露杨梅糕。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碰巧,谢谙那点小心思自是瞒不住江景昀。他以为谢谙是想讨好自己以为他谋得一定的利益。 即便江景昀再喜欢玉露杨梅糕,可还是想提醒一下他。毕竟他不会留在京城太长时间,况且他若要开口为谢谙谋求点东西,那谢谙的处境怕是更艰难。 是以,谢谙要是打着这个目的,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一日,江景昀打算同谢谙说开,刚走到门时便看着谢谙拎着桶子在一排兰花边移动,嘴里念叨着:“阿娘喜欢吃玉露杨梅糕,二哥哥也喜欢。阿娘对我好,二哥哥对我也很好,他带我住这么大的房子,也不会把死耗子掺在馊饭里让我吃。他对我可真好。所以我以后也得对二哥哥好!” 江景昀听了谢谙这话正心疼,结果谢谙下半段直接把他这点心疼给扰得一干二净。 谢谙喜滋滋地说道:“所以,你们要好好长大,好好开花,越香越好,越漂亮越好。二哥哥总是喜欢闷在屋子里,不是削木头就是看书。你们要是开花了,他嗅见了味道,就算是不出来看也是会想到的。” “不过最好是希望你们能把他勾.引出来,毕竟一天到晚待在屋里太闷了。你们用香气把他勾.引出来,我就用玉露杨梅糕把他勾.引出来。” 就这样,谢谙不断重复着如何把江景昀从屋里勾.引出来的技巧。 江景昀则是站在门边,铁青着脸听着谢谙这没头脑的话。 他就不该把这傻子想得太过复杂,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送吃的,非是被他想成了献媚讨好。 没过几日,因着荻花宫的宫主旧疾复发,荻花宫一时群龙无首,加之荻花宫的学子都非富即贵,授课的夫子也不敢多加管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看着三两学子夜里翻.墙外出。 于是乎,京城夜里隔三差五不是谁家丢了鸡少了狗,就是哪家小姐稀里糊涂被人亲了几口。 荻花宫闹得鸡飞狗跳,原本正欲启程回西北的江景昀暂且被泰安帝留了下来,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让他代管一段时日的荻花宫。 荻花宫的宫主与江景昀也算有几分薄交,江景昀便也答应了。 自打江景昀进了荻花宫,那些个学子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说话也不敢大声,毕竟霜雪悬在头顶,谁不听话就得挨抽,而且这辫子还净往揍抽,丝毫不留情面。 一连闹腾了好几日的京城夜里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缩在洞里的狗也总算得以撒开欢去找相好的。 江景昀去了荻花宫,谢谙与他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有时连句话都说不上。 因着每每荻花宫散学要到戌时,江景昀不用车夫来接,又懒得点灯,就连火符也懒得使,直接摸黑回府。 谢谙也是在江景昀靴子上残留的水渍发现的。于是他便打定主意,偷偷守在荻花宫一侧的街道,等待着江景昀散学。 立春刚过不久,满天飞扬的细雨似是未匆匆离场的冬日鸣不平,邀来寒风作伴,尽情呼啸着。 谢谙提着灯笼缩在街角,灯笼里的烛火不停跳跃,他几次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眸里布满焦急。 又等了好一阵子,因着谢谙出门前忘了打伞,只能借着街角的那点屋檐躲着雨。渐大的雨势很快侵染了他的肩头,连带着双脚也未能幸免于难。 谢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烛火如有所感,也跟着晃动起来。 谢谙咬咬牙,脱下外衫罩住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灯笼纸,调转了方向,把灯笼放在里侧,用身躯挡住那凛冽寒风。 “谢谙?”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谢谙昏昏沉沉间听见了一个惊讶的嗓音。 谢谙哆哆嗦嗦地抬起头,迷迷瞪瞪地喊道:“二哥哥?!” “你在等我?”江景昀垂眸打量着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谢谙,目光有些复杂。 “灯……”谢谙动了动冰凉的嘴唇,看着有了自己保护未曾熄灭地烛火,空洞的眸子里慢慢聚起光亮。他抬眸看着江景昀,嘴角咧开一抹好看的弧度,“二哥哥不喜欢提灯,又不喜马车来接,只能我来了。免得踩到地上的积水又得换鞋。” 江景昀卷翘的睫毛簌簌抖动着,道:“不必。” “是我愿意的。”谢谙道,“我在府里一连好些日子都没再看见二哥哥,我想跟二哥哥说话也没得机会。” “你想说什么?”江景昀拉着谢谙躲在屋檐下,又拎起一旁的灯笼,手往上提了提,谢谙发丝那不断滑落的水珠也愈发清晰。 他目光暗了暗,语气微冷:“有什么要同我说的?说吧。” 此时谢谙的身形比江景昀要矮得多,是以当江景昀跟他说话时他不得不仰着头。 二人此刻离得近,江景昀鼻尖喷出的热气悉数吹在谢谙脸上,惹得谢谙脸颊一片滚烫,呼吸逐渐紊乱。 江景昀看着他绯红的脸颊以及粗重的呼吸,以为他受了风寒。 江景昀伸出手正想往他额间探去,就听谢谙嗫嚅道:“二哥哥……能不能抱抱我?” 江景昀:“……” 江景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大老远跑来,淋了这么久的雨,就是为了要我抱你?” 谢谙愣了愣,脸好似更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终究一个字音也没能蹦出来。 二人相识不语。 “可以吗?”谢谙自然是专门来接江景昀的,可稀里糊涂说了这话,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下说,保不准还能混个好。 他眸含期冀地看着江景昀,再一次问道:“二哥哥,可以吗?” 可以吗? 江景昀面色几变。 可以个屁!当然不可以! 万一抱过之后又要说点别的呢?是不是也得满足了?堂堂太子非搞得跟个苦情戏里的人似的。这都是在民间染上的什么恶习? “谢谙。”江景昀略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低低唤道。 “嗯?” “灯灭了。” 江景昀没有回答他,晃了晃手中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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