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摸不清他的状态,叫了他一声,“白岂?”
白岂乖顺地点了下头,平静道:“页子。” 我品了一下,感觉他跟平时是不太一样,像是有点醉了。 我试探道:“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吗?” 白岂静静看着我,“你想让我把酒都喝了,我照做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挨过来亲了亲我脸颊,用那双湿润的眼睛望着我,“别的我也愿意做,你别讨厌我了。” 我心情复杂地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白岂,我有话想跟你说。” 白岂又点了点头,凝视着我,像是在专心地听。 “我之前说讨厌你,说你恶心,都是假的,不是真心话,是我骗你的。” 他的眼睛变得更湿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哭了,但又没有真的哭,只是用这双愈发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说:“我知道。” “我说不想跟你在一个屋檐下也是假的,能认识你其实是我活了十六年遇过最好的事。” 白岂看着我,潮意在眼中弥漫,仍是说:“我知道。” “我不能没有你,我喜欢你。” 白岂睫毛颤了颤,垂下了眼帘,良久才重新抬起,下眼睫上水光闪烁。他望着我轻声说:“我知道。” 我抿了抿唇,垂下眼,低声说:“我爱你,白岂。” 旁边传来白岂的声音,“页子,爱是什么?” 我抬眸看着他,冲他笑了下,“你不知道吗?喜欢是占有,爱是克制,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解脱般吐了口气,“好了,我说完了,大概就是这些。” 白岂将我从他身旁轻缓地抱去了腿上,亲了亲我的眼睛,又亲了亲我的鼻尖,退开了垂着眼皮,长睫遮掩了情绪。他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你之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我在这一刻庆幸他没有看我,对着他醉后显得格外清澈的眼睛,我实在很难说谎。 我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下,“是真的,没骗你。”
第037章 恋爱的错觉 喝醉的白岂比平时更愿意袒露内心,我不能说我完全没有动过问他那个腐尸是谁的想法,但问了他不一定会说,反而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风险,更何况我也不在乎了。 我现在唯一在乎的事,就是他腰间的那张纸。 也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绝对是个不容错过的时机。 我想着便再次倾身上前同他接吻,而他立刻回应了我,唇舌逐渐痴缠,燥气渐浓,我暗暗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襟中。 白岂像是感觉到了,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便继续同我接吻,并没有阻止我的举动。 我却因为他的反应而紧张起来,不敢再直接探入,转而开始解他衣服,想装作意乱情迷的姿态。 在我解开他着物的腰带后,他的吻便开始偏移,逐渐顺着下颌来到颈侧,我便随着他的动作仰起了头,将颈部更多地暴露出来,手下褪开他衣襟的动作也加快了。 我没有垂头,只是用手隔着襦袢摩挲他的腰,上次就是在这个位置,可我这一回怎么摸都没摸到想象中的触感。 白岂的吻已经来到锁骨,很轻地落在上面,像在柔吻易皱的花瓣,即使醉了都记得要对我小心翼翼、控制力道。他连这种细枝末节的事都记得,又怎么会不记得守护对他最重要的腐尸的秘密呢?还好我没有冒然问出口,打草惊了蛇。 我继续解开白岂的衣物,襦袢已经是最后一层,里面便是他带着凉意的光洁肌肤,我一触上便觉得指尖发烫,头也开始发晕。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纤薄却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略过指腹,像吸铁石一样吸引着我的手,我努力集中了精神,用两只手在他劲瘦的腰肢上摸了一圈,有些昏沉地陷在情动中的大脑猛地惊醒—— 没有?! 我不敢相信地又摸索了一遍,在堆在他身侧的层叠的衣料间反复寻找,可什么也没找到。 我大脑空白了几秒,将拥着我的白岂推开了。 白岂眼睛含着春涧,半睁半闭着,水汪汪地看过来,似乎不明白我态度为何忽然冷淡。 我有点上火,但又没理由表现出生气。 心中焦灼着,明知有引起他警觉的风险,却还是忍不住搂着他的脖颈,亲了下他的唇瓣,轻声问道:“白岂,地契还好吧,怎么不见了?” 白岂本来在我说话的时候,嘴唇还在一下下轻轻吻我的唇瓣,但听见内容后吻便停住了。 我心跳瞬间加快,听见白岂说:“你不是让我放好吗,我放好了。” 我怔住了,所以是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放哪去了啊! 巨大的失落一瞬间将我吞灭,我忍着大喊发泄的冲动,又去亲他,“放你身上不是最安全的吗,还有更安全的地方吗——”我说着话,忽然想到了那具腐尸,他不会放腐尸身上去了吧! 白岂被我亲了两下便又开始绵绵地回应起来,亲了一会退开解释道:“放在我身上可能会在跟妖打斗时损坏,不安全。” “你说得有道理。”我躲开了他再次挨过来的吻,失去心情地从他身上下来,“我去睡觉了。” 白岂目光追随着我的动作,不一会便重新穿好衣服,起身跟了上来,轻轻牵住我的手叫了我一声,“页子。” 我停下脚步,敷衍地“嗯”了一声。 白岂指腹浅蹭着我的手,像在无声撒娇似的,问我:“你怎么了?” 我一想到他把地契放到腐尸身上去了就觉得要疯掉了。 我怎么可能拿得到啊! 我转过来,冷冷看着他,不讲理道:“我还是觉得应该放在你身上,你不要乱放在其他地方。” 白岂安静了一会,眼眸在光线昏暗的楼梯间散发着莹莹的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已经清醒了,但没多久他就垂下了眼,没什么情绪地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会放回来的。” 我有点摸不清他这反应是起疑了还是清醒了,在原地快速想了一会,试探道:“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白岂重新抬起眼,眼中的湿润已经消失不见,静默地凝视了我许久才开口道:“记得。” 我没看错,他清醒了。 我喉咙有点干,问道:“记得什么?” 长睫垂下,他说:“记得你说爱我。” 我听见自己“嗯”了一声,说道:“你记得我就放心了,我也说不出第二遍了。” 白岂没回应我的话,而是牵着我上了楼,又一起上了床,他将我压在身下吻着,直到我喘不过气推他的时候才退开了些许,在黑暗中沉默着与我对峙。 我心中莫名忐忑,对他起疑了的猜测逐渐扩大,心跳声大得仿佛都在震荡鼓膜。 忽然间,冰凉的吻落在了我鼻尖,极轻的一下,像一片雪花悄然融化了。 白岂缺乏起伏的语调在黑暗中竟显得有丝柔和了,“一遍就够了,我会一直记着的。” 我喉咙像锈住的水龙头,一个字也挤不出。 也许他对我的真心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但我还是欺骗了这三分之一的真诚。 在这一刻我清楚地认识到—— 我是个很坏的人。 - 我隔天就病倒了。 这场病生得毫无缘由,一开始只是手脚酸软无力,后来就发起了低烧,当晚去医院住了一夜,没查出病因,我就叫白岂办理出院手续带我回家了,毕竟现在没有进账,应该省着花。 这一烧就是好几天,白岂几乎整日都跪坐在床边照顾我,寸步不离,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看着也像生病了似的。 一直到周五的时候,昏睡间感觉有人用棉签蘸着水点在我唇上,那一点浅浅的凉意令我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双好看的妖瞳。 白岂见我醒了便放下棉签,说了句,“还没退烧。” 他这句话这几天说了好多遍了,虽然听不出多少情绪,但总这么一遍遍地说,弄得我都莫名焦虑了。 我算了一下,“今天是第四天,旷了不少课啊。” 白岂拿来体温计测了一下我的耳温,目光凝在体温计上报了温度,跟之前差不多。报完后他却依然没有抬眼,看着体温计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今天早饭吃什么?” 白岂听见我的话终于放下了温度计,抬眼看我道:“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说了包子,白岂便起身道:“我去做,你再休息会。” 他把我伸出来的胳膊轻塞进了被子里,将边角的被子细细理了一遍,又俯身在我鼻尖亲了下,这才终于离开房间。 他走了我也踏实点,他每天惨白着一张小脸对着我,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就是发了个低烧,还能连续烧一个月吗。 做包子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昏沉间我再次睡了过去,醒来是因为闻到了房间里弥漫开来的食物香味,睁开眼便看见白岂端来了盛放着食物的木桌,正放在床边等我醒。 我撑着床起身,他便替我在身后垫了两了枕头,隔着吸油纸拿起包子递到我唇边,似乎想要喂我,我就着他的手咬了口就从他手中接了过来,含糊道:“我自己吃就行。” 虽然手脚无力,但一个包子我还是拿得住。 白岂便静静看着我吃,等我吃完手里的就再给我递一个,我吃了两个就没胃口了,在他递来第三个的时候摇了下头,“我吃饱了,先不吃了。” 白岂像是有点难过似的,盯着手里没递出去的包子说:“你吃得太少了。” 我怀疑他是觉得我要死了才一副这种表情,我悄声叹气,从他手中拿过包子,艰难地又吃了一个。 白岂似乎知道我是硬吃的,没有再给我递第四个,起身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我的脸颊便收回了手。他的手很凉,碰到我有些烧着的脸令我有种久旱逢甘霖的畅快感,于是我把他的手又拉了回来,贴在脸上眷恋地蹭了蹭。 白岂默默看着我的举动,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让除妖师来家里布置隔离妖类的阵法吧。” 我立刻怔住了,抓着他手的力气也松了,他却主动拉住了我的手,坐近了挨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对他的话做了解释,“你这次生病医院找不出原因,那只可能跟妖有关。” 我虽然对他的推断持保留意见,但这个结果真是非常合我心意。 我惊喜地确认道:“真的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点了下头,“联系除妖师吧。” - 我立刻联系了岚云下了委托,岚云效率极高,说周六就请族人来帮我们布置。 他关心道:“这次生什么病了,怎么这么多天还没好?李孟他们都说想去看你,又怕被白岂拦着进不去你家。” 我回复道:“帮我谢谢他们,不用来看我了,白岂的确不会让他们进来的。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发低烧,白岂说跟妖有关,不知道咋回事,所以才想委托你们岚家布置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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