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那是什么关系?” 白岂眉头蹙紧了,难以理解地盯着我看,“你不知道?” 我问道:“你是说我们是情侣吗?你不想我跟别人做这种事?” 白岂下颌线都绷紧了,直勾勾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认真道:“人类法律规定结婚只能一夫一妻,彼此互相忠实,互相尊重……我是以‘夫妻’关系看待你我的。” 一个对人类社会规则不屑一顾的妖居然在我面前讲起了法律和婚姻,这场景真是不能更魔幻了。 他来到床边落座,牵起了我的手有些用力地攥在手里,“页子……你是人,你怎么会不懂?”他说完这句便垂下了眼,嘴唇抿得很紧,片刻后复又抬眸看我,眼睛已经变了颜色,莹眸晃晃,竟像燃着光火。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哄骗我似的,提议道,“......跟我去结婚,好吗?” 我满足了,他的求婚令我心脏都快要负荷不了了。 烟花在我眼前炸开,无论怎么控制我还是经不住弯了唇角。 “不行的。”我回答道。 白岂攥着我手的力气蓦地加大,仅片刻又迅速放开了手。他在原地静坐了几秒,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我爬起来问道:“你去哪?” 他声音很轻,失了魂似的说了两个字,“买饭。” 话音落下便提步朝外走去,像是在这个房间再一秒也待不下去。 我追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解释道:“白岂,我年龄还没到呢,我才16岁,18岁才能在欧洲那些同性恋合法的国家结婚。” 白岂迟缓地转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确认道:“等到了年龄,你愿意跟我结婚?” 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紧埋在了他怀中,“愿意。我知道结婚是什么,我愿意。” 垂落在他身体两侧的手臂覆了上来,有些用力地将我拥住了。 他没有因为我骗他而生气,亲了亲我的发顶,轻声细语地嘱咐道:“页子,现在我们已经订婚了,只属于彼此了,不能跟其他人好,也不能跟其他人做这种事。” 我之前的话想必是令他不舒服了,我不好意思地在他怀里点了下头,小声保证道:“我知道,我已经有你了,眼里怎么可能还放得下别人。” 白岂不再吭声,跟我紧拥了一会便俯身吻上了我的耳尖,问我道:“饿了吗?我去买饭。” 我摇了下头,把头仰起来看他,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买饭。 “我不饿。” 白岂目光落在我唇上,微哑道:“那一会再吃,可以吗?” 我恍然大悟,伸手隔着裤子摸上了他下面已经抬头的部位,弯起了唇角,“可以,比起吃饭我更想要哥哥抱……” 白岂听到这个称呼眉头缓缓蹙起,盯着我不言不语。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白岂沉默着将我抱起来,轻放在了床上。他在瞬间变回了妖态,跟先前离开时一样,只着襦袢,连割裈都没穿。彼此的衣袍皆轻而易举地散开,他拉开我的腿一进到底,压着火似的,比平时粗暴了些。 仅动了两下又缓和了攻势,俯身靠近柔软地亲我的脸,轻声问我:“刚才进得重了……疼吗?” 我摇了下头,勾住他的脖颈收紧了手臂,他顺着我的力道更低地压下来将我抱入了怀中,温柔地进出起来。 我把嘴唇贴在了他微冷的耳朵上,用低若蚊蝇的气音说道:“白岂……你是老公,我知道的。” 白岂动作顿止,呼吸也停滞了似的,片刻后用力收紧了怀抱,低低地缓声叫了我的名字,“页子……” 几息后,他将我抱着坐了起来,像是已经失去了做的兴趣,但也并未退出来,只是将我拥在怀中,下颌紧贴在我额际,不时偏头亲我一下…… 我们从上到下连在一起,腰腹、胸膛都紧紧相贴,我大腿根得分得很开才能顺应他如此密不透风的拥抱。他抱得这样紧,就像是得到了梦中的至宝,只有长久地抱紧在怀才能寻到一星半点的真实感。 我放松地将重量压在了他身上,抱着他轻轻晃...... 晃着晃着,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就这么一直抱在一起吧,再也不分开。 如果能这么死在他怀里,好像也不会很害怕了。
第054章 还有多少个黎明 不得不说独立除妖师是个很赚钱的行当,头一年我们接连做了许多委托,赚到了极为充足的旅费,第二年便用赚来的钱在各地游玩。 - 我们看过黄龙的水,那水像极了他的眼睛,黄中泛碧,翠中见黄。 他站在湖边安静地看水,而我在他身旁悄悄地看他。 “好美啊。”我看着他的眼睛感叹。 他以为我在说水,认同地轻轻颔首,“是很美。” - 我们在非洲草原看了波澜壮阔的日出日落,野生动物肆意地展览奔跑跳跃,自然有着自己的作息和规律,那一刻我清晰地认知到了自己的渺小、个人生命的微不足道。 我活着还是死了,这个世界并不在意,会在意的只有我身边的妖。 - 我们来到了NYC,在曼哈顿的街头手牵手漫步。临近时代广场,他怕我被人流挤到,将我护在怀里,走两步就垂头轻轻叫我,“页子,还好吗?” 走到中央公园,他松了口气似的放开我,发现我一直在不错眼地看他。他跟我对视片刻,忽然挨近了啄吻我的嘴唇,轻声道:“现在不行,晚上回去再说。” 我气得推他,“我又没要做。你当我是狗吗,随时随地发情?” 白岂只是温柔地看着我,等我推够了,抬手将我抱住左右轻晃着,直到我在他怀里放松下来他才软软地亲我的耳尖,低声问我,“消气没有?” 我又推他。 白起顺着我的力道退开些,等我收手了再回来拥着我,浅吻我的额角,“那再抱会。” - 我们去了世界之巅,在西藏的雪峰上,他将我以层层衣物包裹,抱在怀里捂着,微微仰头凝望压得极近的透蓝天空。 他看得很专注,那一刻他的眼睛里不再是忧伤,也不再是粉饰太平的无澜,而终于有了蓝天白云;而那一刻我在想,我对他而言,究竟是礼物还是负累? -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来到了芬兰,牵着手走进了市政厅。 出来时手中多了两张结婚证。 白岂没有给我保存其中一张的权利,离开市政厅的时候就从我手中拿走收了起来。 我问他放到哪去了。 他说安全的地方。 我说是小午身上吗? 他就生气了,默不作声地走了一条街,忽然停下当街吻住我。 他在我推他之前放开了我,看着我的眼睛道:“现在在我身上,以后会放进泉眼里,那是我的眼睛,也是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纸放在眼睛和心脏里,会疼吗?” 他注视着我,轻轻道:“不疼,会很高兴。” - 我们的旅行在欧洲画上了句号。 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长时间的走路了,走久了就会气喘,而白岂就会脸色苍白地盯着我看。等到我呼吸恢复正常后,他就将我背起来走,一路沉默极了,动作轻得像是下一秒我就要碎裂了。 他这样实在令我心里不好受,所以去过捷克后我就提议回去。 白岂看着我的眼睛确认地问道,“玩够了?还有哪里想去吗?” 我摇头说都去过了,想家了。 他垂首轻轻亲吻了我,接纳了我的提议。 - 第三年开春,我们终于回到了这座时光悠远的村庄。 白杨树绿了,花椒树绿了,大片的田野丰盈,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来都会碰到枝头搁不下的绿,那绿意轻快了我的步伐。 到家时,我在信箱里找到了一叠信,都是班里同学写的,还有一张齐枫的。 大多信都是一两年前的。 齐枫问我怎么消失了,像是从之前被白岂惊吓的事情中走出来了,对逃避我的行为感到了抱歉。 同学们则主要是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李孟说他交了女朋友,哪天等我们回来了带我们去见。 他在信里写周禾慧也交了男友,他像个妹控一样数落着那个男生的种种缺点,最后写白岂和小慧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把信拿给白岂看,白岂立刻冷了脸,把信折起来扔了。 我学着李孟的口吻逗他道:“你跟小慧真的没可能了吗?” 白岂眉头蹙起,一点开不起玩笑地严肃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立刻噤声,惹不起他,拿着剩下的信跑去院子里看,跑了没两步就喘起来。怕白岂发现,我喘得很轻,动作也很小,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院子里已经开满了花,许多芳香都打开了,我坐在廊前深深嗅了下才继续拆信。 只有岚云的信日期很近,很简短,“页子,你院子周围的阵法有些破损,我修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看完他的信的这一刻,我忽然就有点想见他了。 白岂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正跪坐着也在看我手里的信,忽然冷不丁道:“一共只有两句话,要看这么久?” 我立刻把信纸收起来,刚要放回信封就被他拿了过去,问我道:“你要留着吗?” 我赶紧摇头,“扔了吧,没用了!” 白岂瞥了我一眼,把信纸还给了我,“你自己处理吧。” 他起身走了,我也没心情细细看信了,迅速翻了一遍,在最下面找到了周禾慧的信,不是给我的,是给白岂的。 我起身走进屋内,把信递给了白岂,“小慧写给你的。” 白岂垂眸看了眼,抬手接了过去。 我见他接了就准备走,他却忽然道:“你去哪,不一起看吗?” 我愣了下,“我可以一起看?” 他又蹙了眉,像是我哪里有问题一样盯着我看。 我于是走了回去,若无其事道:“拆吧,看看。” 白岂的视线又在我身上停了两秒才收回去,把信拆开了。 小慧的信很长,东拉西扯地说了些日常,最后写:“……其实我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有一种叫赤鱬的鱼,人面鱼身,声音像鸳鸯,又像小孩的叫声,吃了可以治病。我有一个妖的朋友在距离这里东边八百里的海里见过这种鱼,我查了一下,他大概说的是东来湖,希望对页子的病情有所帮助。”
我的病情在白岂这里是绝对的禁忌,两年间他从来没提过半个字,就连喂我吃药都是将药磨碎了融在菜和饮料里,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他以为我尝不出来。 他想让我蒙在鼓里,我也就装不知道,好像我身体没有一点病,还能活好多年。 现在这样直接我跟他一起看到“病情”这个话题,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装没看见还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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