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皮相会骗人。”君正看着他，目光中似有两道利剑，“有时候要透过皮相去看内在的真相。”
“靳云喜欢收集小国古董，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君正问道。
沈京墨挑眉：“愿闻其详。”
“因为他要靠那些东西骗住元夕，他其实什么都不懂，不过是用来装装样子罢了。”君正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他看元夕看得紧……”
要是完全不懂这其中奥妙的人可能就以为他在说元夕喜欢那个小国的东西所以靳云才会投其所好。
然而正是因为了解了内因，沈京墨心里才有点震惊。
“这算什么，峰回路转？”他和系统说道，“先生给我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正好和这个合在一起了。”
系统酸酸地说道：“那他还真是神机妙算呢。”
一点都不清纯不做作，非常得阴阳怪气。
本来沈京墨不会多想的，但是之前耳的猜测外加君正刚才那句“透过表面看清楚真相”的话都由不得他多想一些东西。
至于是不是真的他猜想得那样，还需要试探一下。
如果真是……
沈京墨手指忍不住抽了一下。
这也太幻灭了吧。
先生和系统，真的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重合的地方。
“你想得如何了？”君正以为他在思考合作的事情，见时间差不多了，催问道。
“我们暂时目标一致，那么我和你合作解决靳云，你那边呢？”
君正知道他会同意，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筹码：“电影审核我会帮你们一把，至于那个地方，我确实有门路能引你们进去，但是那里管得很严，就算是我的人也没有拍摄到照片。对了，你不是认识那个乔若离，可以问问她，她身上应该有一些线索。”
他这么说看起来确实有不少的消息渠道，沈京墨点头说道：“那么合作愉快。”
君正微笑：“合作愉快。”
-
君正那边动作很快，不到两天就解决了压审核的问题。按照规定，三十天以后便可以出了结果。夏导高兴得不得了，和沈京墨打电话聊了许久。
他这两天有些焦虑，这会放松下来人也话多了起来。
“若离那丫头也跟着一直问我进度，她虽然没说我也能看出来她似乎在自责是不是因为她的影响，她就是想太多了，这不是已经完美解决了吗？”
“对，你说得没错。”沈京墨知道他高兴，任他在那里一直说。
等到夏导挂了电话，乔若离的电话却又来了。
这一个个的，今天全都赶在一天了。
乔若离声音听起来有些憔悴：“沈哥，我不想再躲避了，我承认我接下来说得话有一部分是想要借助你的力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我也就不说了。”
她这模样像是终于要把隐藏在心里的秘密释放出来，沈京墨心中一动：“你在哪里，我找人去接你，我们当面谈。”
乔若离报了个地址，沈京墨立即联系人让他们将乔若离带到自己这里来。
也就几个月的程度的，乔若离看起来更加消瘦了。她今天罕见地穿了件红色裙子，与她平日里的清浅的风格并不是非常适应。
沈京墨给他倒了杯茶。
她结果捧在手心，酝酿了许久的措辞，终于说道：“我怀疑剧组一直被打压和万象有很大的关系，他们不想要让《道》和《盛世》撞上。”
“为什么这么说？”沈京墨讶异。
乔若离抿唇：“万象手底下的剧，有些不太干净，《盛世》应该也是那种，这种剧钱都不会投入到制作电影里面，所以出来的作品会很粗糙。他们害怕夏导的剧将他们给比下去。还有就是我手里有一些东西，他们估计也比较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_(:з」∠)_
第47章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文少笙会接这部剧的原因。原来是为了钱。看起来他在万象里的关系还算比较深的, 联想到上次他和靳云坐在一起，回想起来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们之前也查过一些万象的东西, 是H市那边的公司，后来转移到了内娱，算起来，乔若离也是他们转入内娱以后签约的第一批艺人。
当然，乔红也是。
“你手里的东西和乔红有关系吗？”沈京墨询问。
乔若离脑袋“唰”地抬起来，惊慌问道：“沈哥你知道？”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和文少笙参加的那个宴会有关？”
“没有。”乔若离还处在秘密早就被发现的懵逼里，下意识说道, “是类似《盛世》差不多的情况，她那天借着和我吵架的机会将东西塞到了我那里。我后来一直藏着，家里被他们翻了好几次，幸好我藏得深，所以没有被发现。”
她从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硬盘, 是卡通玩偶的模样, 平时若是作为装饰都可以。
沈京墨接过硬盘，插到电脑里看了半晌，让系统备份之后又收了起来。
这些东西全都是万象当年干得好事，细究起来绝对能将他们解决。
“沈哥你要怎么做？”乔若离紧张问道, “这些资料要交给谁处理吗？”
“当然是交给警察了。”沈京墨理所当然,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能解决的。”
“啊？”乔若离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简单。
“放心，我有渠道能举报上去，万象那边肯定发现不了。”沈京墨安慰她, “对了，万象背后的人是靳云，文少笙应该也参与其中，你不要在他们面前漏了怯。”
乔若离迷茫了。她明明是攥着证据来找人帮忙的, 甚至已经做好了沈京墨拒绝她的设想，结果现在这一出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
沈京墨仿佛早就查好了一切，就差她这份证据了。
莫名其妙的挫败以后，乔若离松了口气。
压抑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有一些能放松下来了呢。
-
“你说什么？乔若离失踪了？”靳云皱眉。
“对，不仅这样，《道》也定档了。12月26日进行大面积点映，和我们首映日期是同一天。”文少笙质问道，“你不是说好一切都没有问题的吗？为什么还是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他们电影什么质量文少笙最清楚，要是普普通通的烂片，也就捞一把过一段时间销声匿迹了，可要是同期有好片子上映，他们又特别差的话，那就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靳云还没乱了分寸，见他这样皱眉说道：“慌什么，第一天大家肯定选择我们，到时候带带节奏说沈京墨为了捧新人不择手段，之后尽量挤下去排片就好了，实在不行你不会锁词条刷好评吗？这你也不会？”
文少笙想骂街，却又深知这会发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气急败坏说道：“这一票结束，下次这种活别找我了，你压榨人也要可持续发展，不然我名声臭了之后想帮你都不可能。”
“行，我知道了，天天就你大惊小怪。”靳云不在意摆摆手，“之后的事情我找人解决，你没事就回去休息一下，不要整天又疑神疑鬼了。”
文少笙气急败坏地离开，心里还闷着一口气，想了想，去了靳云那个会所。
他现在需要发泄一下心里的怒气。
文少笙人走了，靳云放松的神情收了起来，变得莫测起来。
“元夕。”他轻声呼唤这个名字。
“我在。”元夕默默出现。
靳云早就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不如说这些力量是他平日里行事的有力手段。
他吩咐道：“去查一查沈京墨在哪，有必要的话……将他带到海乐那边的房子里。”
元夕沉默半晌，点头说道：“好。”
-
沈京墨并没有和乔若离在一起，而是让她和傅雨他们住在一起，这样两边分开，目标也就不大。傅彩那边不时有好消息传过来，前段时间还遇到了文少笙。
他最近的乐趣是在试探系统。
刚开始还没有发现，后来他用一些日常习惯试探的时候，系统的选择和先生的喜好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黑色还是棕色？”
“棕色。”
“甜还是咸。”
“咸。”系统回答了几个终于忍不住开口，“宿主你问我这些干什么？”
难道是临别礼物？经过这么多天的打击，系统的自信早就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这会开始悲哀地思考沈京墨这是不是为了迎接傅君迁，欢送他时准备得礼物。
沈京墨得到了想象中的答案，反问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不想回答？”越是确定自己内心的那个猜想，沈京墨的态度越是随意。
而且可能是因为平日里与系统相处放松的原因，他反而多了一丝恃宠而骄的意思。
系统连忙说道：“哪能啊，你问吧，问什么我都说。”
沈京墨笑了笑，却没有真的去为难他。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他去完成一点工作，系统却忽然警惕说道：“宿主等一下。”
沈京墨动作顿住，对他的提醒完全信任，奇怪道：“怎么了吗？”
“房间里有人。”系统控制着监控寻找不速之客，咬牙说道，“你不要表现出来，按照平日那模样正常行动。”
然而监控依旧有死角，那个隐藏的人反侦察能力很不错，就连系统也只能发现轻微的异动。正因为如此，系统才非常愤怒，如果他拥有人类的身体，甚至在这里的是傅君迁，也不会这么棘手。
沈京墨相信他的判断，继续向办公室走去。刚一进去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其实房间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天生观察力不错，便发现了一点痕迹。
房间里的东西被挪用了。
因为某些原因，他会在重要地方放一些细小微粒，这东西不容易看到，但是东西要是被挪用的话，那么发现起来也很容易。
此时那些证据就明晃晃地摆放在他的眼前。
沈京墨不敢轻举妄动，他来到电脑前，打开电脑，装作平时的样子正在办公。
系统比他还紧张，虚拟的数据向着四处蔓延，试图找到那个人，随着逐渐接近，系统心里一松，当即说道：“宿主，右后方，他就躲在那里。”
沈京墨下意识想要偏动脑袋，想到他的话又停了下来。然而这一下却还是惊动了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他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已经瞬间来到了面前。不等沈京墨做出什么反应，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一双手抱住倒下的沈京墨，带着他消失在房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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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系统焦急的声音不间断地传来。
沈京墨皱了下眉头，不堪其扰终于醒了过来。片刻的迷蒙过后，沈京墨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家里进了陌生人，系统提醒了他以后，他还是被对方打晕带走了。
所以这里是哪里？
沈京墨向周围看去。一间毛坯房，还什么都没有，冷冷清清的，伴随着他此刻被束缚住的双手，倒像是个行凶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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