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白天,简芝给司徒仙尊做了各种好吃的。张景澄和司徒仙尊都在默默地吃着,景澄也不再撮合他和小姨。偶尔也只是打个招呼,简单地询问几句。 直到某日,司徒仙尊要捉拿的那位仙官有了踪迹。那天夜里,司徒仙尊一直追着这位仙官跑了几条街道,在凡间能不动法力就尽量不动法力,这是每个仙人的共识。 但就在司徒仙尊与仙官搏斗的过程中,张景澄却出现了。仙官很敏锐地发现了司徒仙尊看这个人的眼神不同,便立刻劫持了张景澄。 “要想让他活命,先自己捅腹吧。”仙官目的很明确,只要现在受伤,自己至少有一刻钟的时间逃跑。 在张景澄还没来得及制止的时候,司徒仙尊已经一刀朝向自己下去了。 仙官见司徒仙尊已受伤,立刻将张景澄踹到司徒仙尊身边,自己转瞬逃走了。 张景澄直接被踹到了司徒仙尊怀里,哭着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只会哭。 司徒仙尊竟一改往日的严肃,道:“傻瓜,哭什么……我是神仙……很快就会好的……” 张景澄还是以为他在开玩笑,不停地抽泣。 司徒仙尊搂着他的肩膀,道:“你再哭,我可又要亲了……” 张景澄立刻收住了哭声,司徒仙尊微微一笑,又道:“你也太瘦了,怎么架得住我……” “我可以的……”张景澄说完,就把他的手又拉过来一点,但张景澄太瘦小,整个人感觉都在司徒仙尊的怀里了,一点看不出来是架着他在走。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仙尊的房间,仙尊道:“你先出去,我疗伤,很快就好了。” 张景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出去,但还是很乖巧地在门口坐着。 过了一个时辰,司徒仙尊已经痊愈了。走到门口,发现张景澄靠在台阶的柱子上睡着了,便一把把他抱起来,进到了景澄的房间…… 司徒仙尊将景澄轻轻放在床上后,自己也不知为何就不想走了,躺在了景澄身边也和衣而睡了。 早上天微亮,景澄便醒了。景澄睡眠一直不太好,只要有亮光就会睡不着,所以每天也醒的早。景澄睁开眼,发现身边有个人,吓得颤抖了一下,定睛一看,是司徒仙尊。准备跳起来的景澄被仙尊一只手拦下了,仙尊的手很重,压在景澄的腰上,景澄就不敢动了。 景澄偏过头去,问道:“你……身体好……好了吗……” 仙尊微微睁开眼,看着他道:“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仙尊感觉不对,搭在他腰间的手微微向下,感受到硬物之后,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仙尊脑内一股热血冲上来,道:“你感受一下就知道我的身体好没好了……”说完就吻了景澄。 仙尊搭在景澄身上的那只手,继续安抚着它。景澄全身燥热,不小心低声“啊”了一下,仙尊便被点燃了yu火,将景澄抱着坐了起来。景澄实在太瘦,在仙尊的怀里就像一个玩物,被任意摆弄…… 太阳渐渐升起了,光线照到床上,景澄的身体白得发光。二人躺在床上,大汗淋漓。 张景澄看着他的腹部,道:“真的痊愈得好快。” 司徒仙尊道:“我都说了我是神仙嘛……” 景澄问道:“神仙可以和凡人相爱吗?” 司徒仙尊这时内心有点沉重,抱紧了景澄道:“我会想办法的。” 二人从此就心照不宣,司徒仙尊有几次已经寻到了那位仙官的踪迹,但又故意放他走了。每天也会回天庭报到,但更多的时间是与张景澄在房内缠绵。此时的司徒仙尊已经爱得快失去了理智。 在房内缠绵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地就不再顾及太多,有时候连门都不关了。 所以那一次,简芝亲眼看到二人衣衫不整地在司徒仙尊房内打滚……那一刻,简芝的心崩溃了,跑回房间哭了整整一夜,两天没有开门吃饭。但后知后觉的景澄并不知道小姨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工作上遇到了问题,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嘱咐厨房每日按时送饭。 从那以后,简芝再也没有跟景澄主动说过话。 司徒仙尊已经开始密谋一件大事了,是的,凭他的等级和法力,这件事完全在他掌握之中。 他告诉了张景澄,他想帮他飞仙,这样两个仙人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张景澄这个时候才慢慢相信起司徒仙尊真的是个神仙。 于是他们偷食禁果几年后,司徒仙尊伪造了张景澄在凡间病逝的文件,直接帮助他飞仙了。那时候叁耀仙人刚接管户籍,对许多东西和内容还不太熟,司徒仙尊亲自去教他怎么弄的,但在张景澄这一部分,司徒仙尊隐去了具体内容。 后来二人在天庭也幸福无恙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刚帮助景澄飞仙后,司徒仙官就将那个仙官抓回到了天庭。回到天庭后司徒仙尊变得无比忙碌,每日也只有一点时间和张景澄偷偷摸摸干一场。张景澄感叹自己在天庭很孤独,每天都只能等着他来。 司徒仙尊都听进去了,便又计划着让他的家人都飞仙,在天庭也能有人陪着。但司徒仙尊查了一下他的家人们的功德箱,全是负的。因为他们做生意的,有时候为了利益心狠手辣,这就有点难度。 回头看看景澄,他又百无聊赖的靠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司徒仙尊心一横,还是决定铤而走险,让他的家人门都飞仙。 此事自然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但司徒仙尊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在景澄看来,只觉得仙尊很厉害,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简芝是极不情愿地飞仙的,她并不想再见到司徒仙尊和张景澄,但没想到死后还是在天庭遇见了。于是,一到天庭便闭关修炼起来。后来发生的事也是听自己观邸的小仙们讲的。 那日,从狱里处传来一份口供,直接交到了玉帝手里。这是那位在人间逃了几年的仙官,自知此次必灰飞烟灭无疑,想拉着司徒仙尊一起死,丝毫不感恩司徒仙尊已让他多活了几年这件事。 口供里提到司徒仙尊和一位凡间男子恋爱的事,玉帝大为震惊。那日大殿上,聚集了所有仙官和仙人,殿堂中央跪着司徒仙尊。 人群里的景澄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司徒仙尊,与凡人男子恋爱,可有此事?”玉帝一发问,人群便一阵骚动。 司徒仙尊并未回答。 玉帝又道:“你在我身边数百年,不要将最后一点仁义情感败光,回答我。” 司徒仙尊道:“玉帝,确有此事,我爱他。” 大殿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天哪,司徒仙尊居然跟凡人谈恋爱,还是个男的!” “真是没想到,平时对我们板着一副面孔,居然有爱的人。”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爱他,真不知羞耻……” …… 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了一句话:“请玉帝重罚!请玉帝重罚!” 景澄此时已经低着头开始抽泣起来,全身不停地颤抖。突然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景澄,我爱你……但对不起……不能再保护你了……”景澄瞪大瞳孔猛然抬起头。 玉帝被架在这个台面上,有点下不来,一直沉默不语,正想着该怎么定夺才好。耳边也传来了司徒仙尊的声音:“玉帝……对不起……我会自行了断……给大家一个说法……但请不要再追究了……” 此时的大殿前一秒还是众人高呼“请玉帝重罚!”,后一面变成了“啊!!” 司徒仙尊用尽了毕生的法力朝着自己的头部凶猛地一击,整个身躯粉碎血肉横飞,渐渐变成了粉尘到彩色的烟雾慢慢消散在大殿…… 景澄终于撑不住跪了下来……没有人注意到脚下的这个人,此刻的景澄眼睛充斥着红血丝,白皙的面部已经被泪水打湿,气血攻心,接着流下的是两行血泪…… 而大殿内大家似乎只是看完了一场热闹,甚至还有人抱怨“这也处罚得太轻了吧……” 景澄已经被大殿的气氛压抑到无法宣泄,便双手捂住脸,跌跌撞撞冲出了大殿,被撞的仙人们以为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看不得这种暴力的场面。 可他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啊,死去的还是他此生挚爱,谁又能理解这种痛呢? 离开大殿后,景澄在自己观邸关着门哭了七天七夜。 七天后,门“吱嘎”一声开了,出现的是再也不是那柔弱书生般模样的张景澄,而是浑身被仇恨包围的“戟神”。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坐到司徒仙尊的位置。 穆神女道:“我本想闭关一段时间后,要怎么重新和司徒仙尊说话,还没等我想好,便传来他自尽的消息……”穆神女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抹了抹眼角的泪。 从那次事件后,张景澄变得冷酷无情,所有违反天庭条例的他一个都没放过,听到“戟神将军”的名号,大家都会为之一颤。慢慢地,戟神将军外形也变了样,倒是与曾经的司徒仙尊越来越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戾气。也许是过于思念一个人,才会慢慢变成这个人的模样吧…… 谁又知道呢?这些经历和感受,大概只有戟神将军自己一人能懂。 辞树听完这些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戟神将军是经历了这些事才变成这样的,所以现在的戟神恐怕只有仇恨了吧。 穆神女问道:“你说你的爱人……是怎么一回事?” 辞树一下愣住了,自己还没想好怎么编呢,那就随便说几句吧,便道:“额……我在想怎样才能将爱的人永远留在身边呢?除了都成仙人,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穆神女一字一顿道:“改天规。” 辞树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穆神女竟有这等觉悟,她一定也是在司徒仙尊这件事中受到巨大打击,又常年闭关,所以也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 辞树道:“不知穆神女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真的做到改天规呢?” 穆神女道:“我能感受到你的等级和法力都很高,要么是你登上戟神将军的位置,要么是你去说服戟神将军。但我不知戟神将军现在是如何想的……” 辞树道:“穆神女英明,这两种法子我都会尽量一试。” 穆神女道:“不过即便如此,逝去的人都不可能带着完整的记忆回来了……” 辞树看着穆神女恍惚的模样,道:“也许……穆神女……可以考虑一下……走出去……也许又有新的……邂逅呢……?” 穆神女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但很快就黯淡了。“闭关太多年……这双腿已经不会走路了……” 辞树道:“有没有……试过……去找戟神将军……帮忙呢?”辞树想,如果戟神将军还愿意帮助自己的小姨,那说明他内心还有一丝柔软的地方,并没有完全被仇恨填满。如果不愿意帮,那自己只能选择上位这条路了。
穆神女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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