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点时间,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也许送蝶衣回来是一个借口,他也希望她远离纷争,她确实不宜在无间多待。 禺生这些天来一直狂找天刹戟,希望他一切安好吧。等他想明白了,他依然可以回去与他一起并肩作战。 第二天簌尘和蝶衣去见众长老们,那一天瓈王也来了。蝶衣尴尬地想逃脱,却被墟长老拉住了。 簌尘看不明白蝶衣为何一听瓈王来了就那么窘迫。 瓈王长得清风朗月,举止温雅,与一向以柔雅著称的簌尘真真是有得一并,以至于后来连瓈王都问蝶衣:“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簌尘?为什么你只喜欢他?难道我没有他温柔?没有他好看吗?” 蝶衣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能比吗? 瓈王温笑着上前来和蝶衣打招呼:“蝶衣,许久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而且还长得更好看了。蝶衣含笑着,什么也没说。 瓈王一眼瞥见了站在她身旁的簌尘,笑问:“他是谁?” 蝶衣正欲答,簌尘抢先道:“我叫簌尘,是儡王之子。” 瓈王愣了一秒,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你是蝶衣的朋友?我听族里人说是你送蝶衣回来的,真是辛苦你了。” 簌尘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瓈王信誓旦旦地说改天请他喝酒,簌尘也没拒绝。 长缨依无双之托来到无间后,得知禺生也在疯找天刹戟的下落。儡王引他去见禺生,杂乱无章的殿里,禺生正埋头翻阅不知叫什么名的书籍。儡王引他来后,不吭声地走了回去。 这几天好像大家心情都不好,长缨是很理解的。 他走到禺生身前,一手抽走了他手里的书。“别瞎找了,无双已经帮你寻出了天刹戟的下落,当年那一场大战过后,天刹戟掉到了无间地渊,你父王的元神就被封印在那里,想必当年你父王也不想别人用它来干坏事。索性将它和自己一起封住了。” “进入地渊之前你得先破开地门前的地之印,用你的血灵之力应该可以破开它。” 禺生蹙眉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长缨远道而来,本就劳累,懒得再和他废话下去了。 他转身离去的瞬间,禺生却开了口:“她还好吗?” 她指的是无双,长缨心知。 长缨慢悠悠地回身:“她啊?她还吃得下东西,能走能跳的,还可以。” 禺生的心莫名地安了些,面容也变得温和了那么一点。 “那就好。”他轻轻地念出了三个字。 长缨看着他问:“如果我说他不好,你会不会去见她?” 禺生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答。 长缨很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犹犹豫豫的?想她就去见她呀?你知不知道她天天都在想你,虽然嘴里不说,但夜里做梦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受了多少罪,她一直都在自责,自从她知道了自己是圣灵帝的女儿之后,她一直担心你会像恨她父皇那样恨她,她一直不敢来见你,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长缨一口气将禺生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顿,说得口水都干了。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骂他:“你如果再不大男人一点,连我都瞧不起你。”说完,甩袖而去。 禺生干看他离去的背影,说不出心里是何心情。 两天后,簌尘应邀去赴瓈王设下的宴,瓈王为人很大方,好酒好菜地招待他。 酒入三席,瓈王说:“当初他之所以拼死护住神医一族,是因为他喜欢蝶衣。”簌尘手中的酒杯僵在了虚空中,指尖止不住地微颤。 瓈王又给自己灌了一杯,继续说:“我凭一己之力守住了神医一族,从那时起,我每天都在等她长大,长大后我就可以娶她了,七年前为不让圣灵帝对神医族人起疑心,我忍痛让蝶衣去天国为圣灵王族效力,从那之后,我一直在谋划着怎样把蝶衣带回来又不让圣灵帝起疑心,想不起一晃七年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她,你倒先把她送回来了。” 簌尘握着酒杯静静地听完。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瓈王喝得半醉半醒,糊里糊涂地说了很多话,他本以为一切会进行得很顺利,可他没有想到,当再一次见到蝶衣之时,站在她身旁之人,也不再是他。 瓈王喝得大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簌尘坐在那里许久不动。 平时瓈王是很注意形象的,今天却喝得很不像样。 是夜,簌尘迈步而回。走到房门庭院前,院里花香四逸。随风入鼻。他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凄戚。 “原本以为我和蝶衣可以一直相伴地走下去,不曾想她已到了适婚的年龄,我怎么能再耽误她呢?”簌尘望着满园的花争奇斗艳,生机盎然,他却如同一个重疾之人,心悴不堪。 第二日瓈王来请蝶衣一同去赏花,蝶衣跑去敲簌尘的门。“我们去云台赏花,你要不要去?” 簌尘望了一眼身后面色极为不好的瓈王,开口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蝶衣不高兴地撇撇嘴:“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不去了,我陪你。”蝶衣从来都毫不掩饰对他的爱,她是多么多么地喜欢他呀,簌尘这个木瓜脑袋难道看不出来吗? 瓈王站在一边颇为不适,那一刻他好像顿悟了什么。原来蝶衣喜欢的人是簌尘。 “既然蝶衣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我这会儿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瓈王转身而去,表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实则心里如刀割般的疼。 一念缘来一念去,原来她离我已经这么远了,远到我已猜不透她的心思。 瓈王自言自哀。心中满是不甘心。 墟长老又催蝶衣和瓈王紧快成婚,好让他们放心。无奈之下,蝶衣说出来心里话:“我不喜欢瓈王,我不会嫁给他,我喜欢的人是簌尘,你们不要逼我了。” 三位长老听了目目相觑,愣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起初簌尘和他们说他和蝶衣是在天城里相识的好朋友时,他们还稍稍放心了一些,祈愿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朋友。 没想到蝶衣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真话。他们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 冥长老第一个不同意:“不行,蝶衣,你不能喜欢他,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 蝶衣不解:“为什么?难道我非得喜欢瓈王才行吗?我才不要呢。” 墟长老怒咆:“反正你就是不能喜欢他,你明明知道他是儡王之子,他身种囹咒,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你陪了他那么长时间,你早该明白谁都不能与他亲近,触碰到他的人都得死。” “就算是这样,可我还是喜欢他,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解除他身上的囹咒的。” 墟长老气急,打了蝶衣一巴掌。 “蝶衣,你让我们太失望了,你堂堂一代神医女,却对一个厄咒捆身的男人执迷不悟,你对得起神医祖吗,对得起你的族人吗?对得起对神医族人有再生之恩的瓈王吗?” 蝶衣止不住地恸哭,墟长老怒焰冲天的拂袖而去。 三位长老去找瓈王,望他能紧快和蝶衣成亲,瓈王淡言:“如果蝶衣不喜欢本王,本王自是不会强迫她,你们也别逼她,当初本王护佑神医一族,并不是非得逼着蝶衣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嫁给本王。” 三位长老老脸涨红,敢情自己真的是把蝶衣逼得太急了。 蝶衣哭了一个下午,夜里跑去找簌尘,她要告诉他,她喜欢的人是他。 簌尘似乎知道她会来一样,在屋子里挑灯品茶,蝶衣冲进门,孤注一掷般地向他奔来,未近其身,簌尘撂下茶杯,站起身来,右掌结出一道白光,止住了蝶衣的脚步。 “别靠近我。”簌尘淡淡地说。 蝶衣停住脚步,眼眶里盈满了泪晶。 “簌尘,我……我……” “别说——” 簌尘打断她,他知她一紧张就会结巴。 蝶衣凝视着他,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就那么静静相视着。 簌尘缓缓地放下手:“蝶衣,你嫁给瓈王吧,他才是那个真正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 蝶衣哭着摇头:“不,我不要嫁给他,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簌尘哽咽地别过眼去:“你不能喜欢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身种囹咒,任何人都不得亲近,但又怎么样呢,就算一辈子不能牵着你的手,只要每天可以看到你,我都很开心。” “我不逼你娶我,也不逼你和我在一起,你不要逼我嫁给瓈王好不好。” 簌尘攥紧拳头,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第一次怒视她:“蝶衣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瓈王是你最好的选择,他和我不一样,他能在你哭泣的时候给你擦泪,在你需要关怀的时候给你拥抱,而我却做不到,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你明白吗?” 蝶衣擦干眼泪:“你不用给我擦眼泪,我以后不哭就是了,我也不要你抱我,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很好。” 簌尘怒斥:“别说傻话了,我们迟早都要分离的。” 他毅然而去,独留蝶衣在原地恸哭。 禺生只身一人去地渊,不料那一日櫀樱来找他,儡王和他说禺生去了地渊,试图用血力冲开地之印。儡王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替他画了一幅前往地渊的图案。 櫀樱得知后也跟着去了地渊,他刚从蓝海回来,一个月前是洛雪的生日,他去蓝海纪念她,末了才匆匆赶回无间和禺生会合。 无双设法去见圣灵后,问她:“你知道如何才能解开簌尘身上的囹咒对不对?”对于簌尘身种囹咒之事,她也是从小灵口中得知的,那一日不知怎的,小灵误打误撞听到了她和圣灵帝之间的对话,无意中得知了簌尘身种囹咒之事,那几天无双正不日不月地忙着搜寻天刹戟的下落。 天刹戟有了眉目,她也该帮帮簌尘,那个身陷囹圄却始终温雅待人的人,上苍究竟嫉妒他什么呢?让他承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被困之后,圣灵后日渐颓废,再无以往圣灵后的风华。 且她压根儿不信任任何人,又怎么会和无双道出解救簌尘的方法呢。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不会害簌尘。”当从小灵口中得知圣灵后是簌尘的生母之时,无双愣得反应不过来,那一天小灵在殿外听到她和圣灵帝吵得很凶,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 不得不承认,圣灵后一向心狠手辣,但她的母爱天性是真的。 圣灵后厌恶地别过眼去,她平生最讨厌见到的人即是她。每一次见到她都会让她想起她那个卑贱的娘,且对她恨得咬牙切齿。 “你难道不怕圣灵帝对簌尘下手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解救他的办法?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就救不了簌尘,你何苦这样固执?”为了簌尘,她放下了成见,放下了过往所有的怨和念,她必须救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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