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则是看着远处悬挂得凤诡琵琶笑了。 第二日清晨,红花早已经被清漓梳理好了发髻,添好了胭脂,只是红花面无表情。清漓见着便安慰她道:“今日总归是你嫁人的日子,可别哭丧着脸,笑着吧!” “清漓,你说得对,今日是我嫁人的日子,不能哭丧着脸,况且阮公子这三个月以来,待我也是极好的,我定能借机与他处成好朋友的,到时候,不用获得他的宠爱,我也能拿到《普光曲》。” 而祭拜完阮氏的祖宗的阮遇也准备出发了,只是临走之时,看见供台上的斩妖剑发出了青色的光芒,便走近它说:“你也是在恭喜我吗?” “这斩妖剑是祖上流传下来能杀尽一切的神剑,它也一直在寻找他的主人。小遇,你试试。” 叔父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阮遇将手伸向了斩妖剑,可刚要触碰到时,葵伯进来说:“少主,良时已到,别让少夫人等太久哦!” 阮遇闻言,缩回了手,心想:“小时候就触碰过一次,剑身极烫,让人如同握着火把一般。叔父也说我不是它命定的主人,罢了。” 接亲路上,阮遇身着大红袍走在最前方,后面的迎亲人数足足有二百多人。 他们有的或举牌,或敲锣打鼓,或挑着各种奇珍异宝。 虽然人群之中少不了闲言碎语,但是大多还是祝福阮家少主与胡女百年好合。 迎亲队伍到了花意院,花意院里外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平时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此刻却穿着素净的衣服,像平常人家的姑娘一样,送自己的姐妹出嫁。 各色的花瓣撒了下来,红花也在花瓣雨里的烘托之下,慢慢地由清漓扶出来了,手中拿着她的凤诡琵琶。 阮遇下马牵住了红花,红花心中顿时生出了异样的感觉,但她也没有缩回手,只是由着阮遇牵着和清漓将她送进了花轿里面。 阮遇上马,音乐声被重新奏起,迎亲队伍慢慢返回阮府。 拜堂,祭祖宗与诵经一天下来,红花早就累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现在晚上的事情,才是她最害怕的,她不知道阮遇同不同意她的请求:暂时不要圆房。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红花也一直在祈祷着她的期望能实现。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是阮遇和几个婆婆丫鬟们进来了,她们是帮阮遇红花完成最后一些成亲礼仪。 “挑盖头,撂红尘,少主夫人从此恩恩爱爱。”婆婆高声说道。 阮遇便取了丫鬟端过来的喜秤,轻轻地挑去了红花的盖头,看着红花红红的脸蛋,不禁轻轻捏到,说:“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饮交杯,情分系,从此生生世世不分离。” 婆婆说着,便有丫鬟将两杯交杯酒端在了他们的面前,阮遇将它们一同拿起,给红花递了一杯酒,随后两人两手交相,一同饮下交杯酒。 “礼成!少主,少夫人,春宵一夜值千金,切莫要浪费了。” “赏!” “谢谢少主。”她们齐声说,随后便都退了下去。 屋外明月高照,一片寂静无声,屋内灯火摇曳,红烛染香,暧昧之意横生。 红花红着脸低着头,一直无法正视阮遇的眼睛。 忽然阮遇的一声“红花”,使她抬了眼,而阮遇已经吻上了她的唇,红花直接僵住了,不过她能感觉阮遇的唇一开始是冷的,随着动作的深入,而变得温热。 阮遇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生怕弄疼了红花,可又贪婪地看着她,希望等到她的回应。 “红花,是不是我吓到你了?阮遇担心地问她。 “没……没有……” “那你给我更衣好吗?”阮遇的声音很轻,还是靠在红花的耳边说着,让红花身体一阵酥软,竟鬼使神差地开始解开阮遇的衣绳。 可当要解开阮遇最后一件衣服上的衣绳时,红花反应了过来,放开了衣绳,下了床,不去看阮遇,说:“要和我不爱的人做那个,我办不到!” “我以为这三个月的我们已经很熟悉了。”阮遇的声音幽幽响起。 红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阮遇的失落,心就像揪在了一起一样疼。她转过身,抱住了阮遇,安慰道:“我知道阮公子待我很好,但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今夜,我便睡在地上,你睡床上,可以吗?” 不等阮遇回答,红花已经拿起了被褥在地上铺好了床,倒头就睡。 阮遇见红花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只好给她整理整理被子,越看她的睡颜,越觉得熟悉。 “红花,我会等你慢慢爱上我,然后非我不可。”阮遇心想。 翌日清晨。 阳光照拂在红花的脸上,她才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立刻坐了起来,去找阮遇的身影,可房间里面只有自己。 “遭了遭了,中原人最重礼仪的,若第一天就请安迟到了,以后定是要被针对的。”红花不安地想道,看到了旁边早已被摆好的衣裙,立刻穿在了身上,坐到梳妆台前,丫鬟们立刻将红花装扮了起来。 等红花赶到祠堂的时候,阮遇已经将所有的祭祀活动都结束了,这都让红花心生愧疚。 “阮遇,对不起,我迟到了,我给你们阮家的列祖列宗请罪。” 阮遇听到了红花的声音,立刻从跪垫上站起来,连忙将红花拉了进来,问:“你怎么早就起来了?” 红花才发现自己的白衣素裙与阮遇的白绫刺绣衣是一样的,只不过阮遇的腰间系了一根红绳,自己则是一条白色的刺绣腰带。 阮遇则趁红花不注意,将手中的青蓝白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这是?” “青蓝白玉簪是我阮家历代家主送自己夫人的定情之物,我父亲的青蓝白玉簪也送给了我母亲,我便将我的送给你。” 阮遇将红花拥入怀里,红花则是在想:“这算是获得他的宠爱了吗?” 一起用过早膳后,阮遇便要去上朝了,走之前跟红花说:“我很害怕你在阮家没有能说话的人,所以前几日已经叫人将我远在柳州的表妹接回长安了,今日午时应该就会到的。” “你的表妹?” “嗯!叫阮圆圆,她和你年龄相仿,性格极其有趣,你与她在一起,必不会觉得烦闷的。” “那我便在这里迎接她。”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一辆马车停在了阮府门口。 马车上的少女掀开了门帘出来了,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看着阮府府门上的“囍”字与挂在楼上红灯笼,不禁说:“唉!还是错过了表哥与表嫂的婚礼,不过可以看看表嫂长得什么样子呢!” “圆圆小姐从柳州赶来,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快些下来进府休息吧!”葵伯提示道。 阮圆圆向下一看,是葵伯,忍不住跳了下去,幸好葵伯接住了她。 “葵伯,圆圆好想您与阮遇表哥啊!一晃眼都八年未见了,葵伯可是忘记了您还有圆圆这个小孩子?” “葵伯怎么会忘记圆圆小姐呢?小姐的房间我都是时常派人打扫呢!就盼着小姐能从柳州回来看我呢!对了,少主成婚,阮寻老爷没有生气吧?” “怎么没有生气啊!”阮圆圆突然放开了葵伯说,“他快气死了,还说要打表哥呢!我怕他把气撒在我身上,又得了表哥的邀请,便从柳州跑到长安了,我爹也打不着我了,哈哈哈哈哈……对了,婶婶还如以前一般没有醒来吗?” “嗯,这些年来,什么药啊!针灸啊!熏香什么的,能想到的都试了很多遍,可夫人都不曾有反应……” 阮圆圆见葵伯言语之间尽是失落,便安慰道:“婶婶吉人自有天相的,葵伯,我们都不要着急了,或许奇迹在日常里就会发生了。对了,怎么没见表哥表嫂?” “少主早就上朝去了,估摸着晚上才会回来,但是少夫人在洗华阁照看夫人呢?小姐要去看看吗?” “好呀!” 阮圆圆说着,便提着裙摆跑进了阮府。 而在朝堂上,大臣们对阮遇竟娶一个胡女为正妻之事,颇有微词,但是碍于阮遇的职位之高,还是不太敢说,只能窃窃私语。 “阮遇,你身为我国朝中大臣,却拒了我为你和公主的赐婚,然后转身就娶了寄身于青楼的西域胡女。且不说我东荒国与西域是战争上的仇敌,就是她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生活状态,她嫁你为正妻的事情就是轻贱我们东荒国的行事根本,让西域的统治者都会看轻我国的政治状态,你可明白?” 阮遇见皇帝这般说红花的不是,却不能据理力争,只能下跪解释道:“红花之前的确是寄身于青楼的西域胡女,但是从昨日我将她以正妻之礼娶入阮府之后,她便入了我阮氏的族谱,是我阮氏之人,更是我阮遇一生唯一的妻子。至于陛下说红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生活状态,只不是陛下对西域胡女的一贯印象罢了。与红花成亲的三个月前,我带她挑选首饰,她却很有礼貌,为人处世也很有规矩,不像是西域那片蛮荒之地能养出的性格。若陛下因为红花出生生活的地方,就将红花贬得一无是处,恕阮遇不能接受。” “阮遇,你……罢了,退朝!”皇帝摔袖而去。 “臣等恭送陛下。” 朝阳宫外,大臣全围着阮遇走着。 “阮大人作为我东荒国最年轻的丞相,婚姻大事实在不该那么草率啊!”王尚书小心翼翼地提示道。 “难道就因为位高权重,所以就要听陛下的话,一辈子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公主吗?”阮遇反问道。 “丞相大人今年才满二十岁,到底还是孩子心性,竟将一夜春欢看成了一生所爱,不过以后要想另立新妻,怕是要遭一番非议了。” “王大人不知道我当日去花意院只是为了缉拿偷藏私盐的李靖旭吗?怎么就与红花有一夜欢好了?莫不是替王大人监视我的人出了岔子?” 王黎听了这一番话,吓得直流汗,连忙解释道:“阮大人说什么话呢?莫拿王某开笑啊!”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放轻松,阮某只不过开了小玩笑,若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你知道的吗!我昨日才成亲,与我家夫人还是新婚燕尔,一刻不见她,我都怕她受了欺负。” “恭送丞相大人!” 阮遇走去,那群大臣就开始七嘴八舌。 “阮遇还不是靠家里的功绩被先帝封为小丞相的,再看您,比他年长三十岁,也是两朝元老,他竟这般与大人开玩笑,真是没有小辈样。” “此人心生八面,可谓是玲珑心思,不是我的阅历多就能压过他的,大家以后尽量还是能忍就忍吧!” 阮遇乘坐马车走在路中的时候,忽然听不见到外面任何的喧闹声了,也感觉不到马车在行驶了,就打开门帘看全部人都静止了,只有自己能动。 “怎么回事?”阮遇正想着,忽然从天外向他飞来一只青鸟,他自小就害怕鸟类动物,见着这只青鸟更是惊慌,直接放下了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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