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皱着眉头，抓抓自己的头发，满脸的疑惑震惊。
“不是失忆了吗？”李副官叹道。
失忆了还能记得曾经的恋人吗？
“唐先生！”
唐韵正要上车，回头看到江北瑞追过来。
“你没事吧？”江北瑞问。
唐韵看着他，看到他不能转动的义眼，看着他的机械手臂，他不知道江北瑞是如何活下来的。
江北瑞递给他纸巾，唐韵没有接，转过身用袖子擦脸上的泪痕。
“唐先生在为谁伤心？那位死去的故人吗？”
唐韵动作都顿住了，他甚至有些无奈，你在狗叫什么？！死去的故人？你在醋什么？你大爷的！死去的故人是你！
老子为了你伤碎了心，留干了泪。
你站在旁边，跟个傻子一样，还问我在伤心什么？
唐韵回身，瞪着江北瑞。
“江北瑞……”唐韵想开口骂他，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骂他也不知道该骂什么，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坐进车里。
死去多年的爱人活着出现在他面前，还失忆了，忘记了一切。
唐韵现在心乱如麻，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他还没接受这个事实，
他现在只想逃避，只想回家。
第117章 机械心脏（完）
唐韵回家睡了一觉，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躺在床上开始分析，好消息是江北瑞复活了，坏消息是他失忆了。
“啧——”唐韵只觉得头疼。
江北瑞失了忆怎么跟失了智一样啊？
唐韵摇摇头，无奈极了。
他想起那个李副官，这混蛋绝对知道点东西，明天他要去找这个李副官。
问个清楚！
——
李副官还是很好找的，看在江北瑞的面子上，他也要出来见唐韵。
唐韵约在一个咖啡馆，他坐在位子上，翘着二郎腿，在腿上放本书，桌上的咖啡缓缓冒着热气，唐韵低头认真的看书，偶尔翻动一页。
李副官一进门就看见他，他站在门口看着唐韵，咽了咽口水，莫名紧张起来。
“唐老师？”李副官站在唐韵面前。
唐韵抬头看他，“坐啊。”
李副官笑着，跟唐韵套近乎，“现在应该要叫唐教授吧？”
“嗯。”
唐韵轻轻嗯一声，不吃这一套，他把腿上的书收起来，放回桌上。
唐韵没有说话，先沉默，李副官果然就慌了。
“唐教授，我说了是军事机密，我不能说的。”
李副官一脸为难。
唐韵看着他，没有说话，李副官慌得一逼，已经自乱阵脚。
这时唐韵再开口，“李副官，那你就说说你能说的。”
“嗐。”
李副官无奈道，“他本来是要死的，都被炸成那个样子，半边脑袋，一个眼睛，一只手，那个样子，哪里还能活着，但他就是活下来了，死撑着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唐韵心脏被狠狠揪了一把。
当初，江北瑞走前跟他求婚，他说要江北瑞活着回来。
他不知道江北瑞死撑着一口气不愿意死，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命保住了，但完全看不出人形，像摊烂肉一样躺在床上。”
李副官皱眉，脸上也露出嫌恶的表情，江北瑞那个样子，让人心疼又恶心。
李副官说道这儿，叹了叹气，干脆全盘托出，有些事，现在不告诉唐韵，以后江北瑞也会亲口告诉唐韵的。
“后来他被送到研究基地，上级隐藏了他还活着的消息，宣布江北瑞上将死亡。
然后把他留在基地里改造，就成了现在你看到的样子。”
李副官叹气。
唐韵静静地听着，他有些失神。
李副官又说：“改造成功，他比以前更强大，几乎变成一台战争机器，他听从上级的命令一直作战，直到战争结束。
他失忆，不记得你，不然他战争结束一定会来找你的。”
唐韵冷冷地笑了一声。
“既然战争都结束了，你们为什么还在隐瞒？”唐韵十分不理解。
李副官有些为难，“上将失去了记忆，他不知道自己过去，战争结束后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上级那群混蛋就顺势把他留下，就像把武器留在库中，以便随时拿取。”
唐韵深吸一口气，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谢谢你，我知道了。”
他站起来，往外走，李副官对他说：“唐韵，上将虽然失忆，但他好像记得你，你可以告诉他，他的过往。”
唐韵点点头。
——
唐韵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在楼下，他看到了江北瑞。
江北瑞望着他们的家，一动不动地望着。
唐韵很想问问他：你是不是觉得熟悉？那是我们的家。
江北瑞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唐韵。
他看到唐韵，满眼的开心。
“唐先生。”
江北瑞微笑着。
唐韵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被他一问，江北瑞有些不好意思，“呃……我想跟唐先生聊一下。”
“聊什么？”唐韵问。
现在这失忆的江北瑞真的，很憨，憨憨傻傻，呆呆笨笨的。
可能是没有记忆的原因，也可能是少了半边脑子的原因。
“我，我，那个……”江北瑞结巴了一下。
最后红着脸对唐韵说：“我喜欢你。”
在江北瑞说喜欢的时候，唐韵第一次，体会到心花怒放的感觉。
以前的江北瑞很少说喜欢，很少说爱，他就是那么别扭，明明喜欢却偏要说讨厌。
唐韵歪着头看着江北瑞，现在这个失忆的江北瑞为何会如此直白的表明心意？
“然后呢？”唐韵继续问。
江北瑞鼓起勇气说：“你不是说我长得像你的亡夫吗？他不在了，我可以代替他陪在你身边吗？”
唐韵没想到江北瑞会说出这话。
“你的意思是……要当我亡夫的替身吗？”唐韵不敢置信地问着。
江北瑞赶紧点头，呆头呆脑的。
唐韵没忍住笑出声。
他再次确定，江北瑞不是失忆，是失智。
自己当自己的替身，怎么会有人怎么傻啊？
“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一定比他更爱你。”
江北瑞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唐韵觉得有诈，“你……该不会已经恢复记忆，在逗我玩吧？”
江北瑞连忙摇头，“我没有骗你，我是说真的，给我一个机会吧，忘了那个死人，让我来爱你。”
唐韵问：“你真的没有恢复记忆吗？”
江北瑞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他没有恢复记忆，但他依旧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他忘了一切，甚至忘了自己的姓名，但他没有忘记爱你。
“好啊，那跟我回家吧。”
江北瑞，你早该回家了。
——
唐韵把他带回家，江北瑞看到自己的照片，点头赞同道：“我的确很像他，怪不得你看到我哭得那么伤心。”
“噗！”唐韵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把那张照片扣在桌上，把江北瑞拽进房间。
江北瑞手足无措，他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穿上任由唐韵脱他的衣服。
“唐，唐，唐先生，这样不好吧，咱们这样不好吧。”
江北瑞嘴上说着不好，可他又不阻止。
“有什么不好的？”唐韵摸着他的脸蛋，摸上他的义眼。
“痛吗？”唐韵心疼地问。
江北瑞想了想，“我忘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记得我要活着，我要去见一个人。”
唐韵的手往下，摸到江北瑞的胸口，“这里也是机械？”
江北瑞点头，“嗯，是，特别奇怪。”
“这颗机械心脏在看到你时，跳得很快，你摸。”
江北瑞按住唐韵的手，“感觉到了吗？”
这颗心在为你跳动。
“感受到了。”
其实没有剧烈地跳动，那种感觉是江北瑞太喜欢而产生的错觉。
唐韵鼻头一酸，他很想告诉江北瑞真相，但江北瑞强烈要求做自己的替身，那就让他做几天吧。
往后的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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