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乔言就不清楚了,一问三不知,不关心那方面。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唠嗑,高宜旁听,一会儿折到外边的收银台,待乔言出去了,顺势随口问:“乔乔姐,你们说的谁啊?” 乔言洗手准备做咖啡:“你问的哪个?” “那个温什么。” “温如玉?” “对。” “怎么了?” “没,以前好像没听你们讲,都不认识。” 乔言说:“算是一个朋友,这条街上的酒吧老板,不咋来这里,你肯定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高宜直入主题:“她和我姐啥关系?” 乔言不明所以,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和你姐?” 高宜颔首:“嗯啊,追求者吗?” “哪儿跟哪儿呀,乱想什么。”乔言笑笑,根本没往那方面琢磨,帮着澄清辩解,“你姐和她又不熟,没那么回事儿。温老板她是……我一个朋友的熟人,跟你姐话都没说上几次呢,可不是那种关系。” 高宜一愣:“那她找我姐干啥,还要加好友。” “不晓得,问你姐才清楚,但是你姐追求者不是她,你搞错了。” “我还以为是你原先说的那个。” “不是,咋可能。” “真的?” “还能有假么,骗你干啥。行了,别老是打听你姐了,今天总问这个,奇奇怪怪的。” 乔言满口保证,信誓旦旦很有说服力,高宜虽疑惑,老觉着不大对劲,可还是选择相信乔言。 周五下半天就比较清闲了,店里线上的订单全是容因主动去送,以往都是阳阳他们去,容因的行为在乔言看来略显反常,可最后还是没干涉,当作察觉不到。 高宜下半天瘫二楼阳台的躺椅上,直挺挺倒着玩手机游戏,每当容因回来了她就放下手机,等容因一出去又躺下,消磨时间慢慢等容因回这边。 最终还是留高宜待到晚上,眼见六点了,总不能把人就这么赶回学校,容因不发话,有意冷着高宜,高宜也犟,守那儿动也不动,完全没有要背包回去的架势,继续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乔言开口拍板,拉着姐妹俩连同店里的员工一块儿,到西井大院那边的一家老牌子大排档撸串。 容因没开车,过后是乔言送高宜回A大,其他的人则各自打车回去。 高宜不愿意去A大,明儿和后天都放假,她还要去卡法,可惜西井大院离A大更近,她自己允诺了的,晚上要回宿舍,因而没再去卡法的借口了,只能听安排。 出尔反尔的话,周末两天就别想再去老洋房了,容因说一不二,没那份耐心陪她任性。 容因返程是与店里一位住在天成路的员工一车,到了家,早已把白天温如玉的那一茬抛远了,打开手机点进微信,始终没收到最新的好友申请,便理所应当视作对方没找。 祝双于夜里十一点多发来回信,维持彼此的体面不纠缠了,适时抽身:「东西收到了。」 后面附上一张实物照片。 容因回复:「麻烦了。」 祝双:「看来是我把你逼太紧了,*不该那么着急,没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是有点难接受。」 容因:「你挺好的,是我的问题。」 祝双:「虚的那套就别来了,我心里有数,犯不着。」 面对人家的利落坦诚,容因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铺垫了,挺尴尬的。 祝双问:「真不能再试试?」 容因婉拒了,很是迂回。 祝双啼笑皆非:「又要发好人卡了是不,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有这么好。」 容因:「嗯。」 祝双:「当不成对象,以后做朋友总没问题吧,你这一次接受不了就不为难你了,但是不管怎样,你才是一个很好的人,别因为这个闹得连普通朋友都当不成了。」 容因:「行。」 祝双:「那个礼物,其实就算是朋友,你收了也可以的。」 容因:「太贵重了。」 祝双:「你真是一点都不会变通。」 拿得起放得下,祝双不会死缠烂打,双方简单走了个过场,到这里就默契地结束,不再有后续。 接下来周末的两天,白天高宜都从学校过来,雷打不动到卡法打下手。 恰逢这周容因和乔言都在,两天下来都相安无事,未再有更多的矛盾。等到周天晚上,容因开车送高宜到A大后门,快到学校了,高宜没来由说:“她们都不适合你。” 容因听清了,一字不漏,可不予理会。 高宜提了一嘴她的前任,早就看那位不上眼,偏要当着她评判:“早该分了,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容因神情漠然,对她的越线没生气,淡声说:“消停点行吗,别管我的事,好生读书。” “我又没管你,”高宜别开脸,感到憋屈,“我管得了你吗……” 下车了。 容因思忖一番,破天荒轻言细语,劝道:“收收心思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明年先考研,争取早些转回上海,A城比不上那边,自己还是要多想想,21岁了,不是十几岁还可以任意妄为,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些,别老是让大姑他们操心。” 言讫,不给高宜反驳的机会,合上车窗,开车往回程的路。 高宜气鼓鼓站在路边,神色低郁复杂,眼中的别样情绪愈发浓烈。 送走小的,店里变回原样,气氛都轻松了。 后三天都是容因守店,乔言休假了,不来店里,有事靠线上联系。 店铺经营容因一个人忙得过来,乔言唯二的两次发消息找她都是为了一件事:为温如玉传话。 第一次,乔言问:「加上了吗?」 容因:「?」 乔言:「大忙人,你忘性咋那么大,温老板找你,不记得了?」 容因:「……」 容因:「是忘了。」 乔言发来一串号码:「那你自己加她。」 容因没加,本来就没说要加对方。 第二次,天刚亮,乔言追问:「加了吗加了吗?」 容因:「等等。」 乔言急性子:「哎呀,你先加,人家还等着呢。」 容因:「好。」 必然又是没加。 温如玉找乔言带话,理由是要还钱,乔言深信不疑,这妮子热心肠,还打电话找容因。 着实招架不住,容因把某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搜索号码,发送申请。 对面秒同意,近乎是刚发送就通过申请了,看着最顶上的聊天对话框,容因缄默,指尖动了动,还是等着对面先发话。 温如玉真是来还钱的,转账1888元,出手挺阔绰大方:「上次的干洗费。」 容因半低下眼,点点屏幕:「没有干洗。」 温如玉装作忽然转过弯儿:「好像是,我给搞错了。」 无视这人拙劣的演技,容因:「东西你还没拿走。」 拆自己的台,温如玉实诚得过分,不打自招:「好像放茶几上忘拿了。」 不用说,到底是谁把裙子放茶几抽屉里放着的,结果一目了然了。 容因:「……」 温如玉无赖:「那下回再拿。」 容因:「……」 温如玉:「别介,真不是故意的。」 没收那笔转账,容因不与之闲扯,丢下手机先去洗漱,收拾好了再回来。 临到要睡了才重新看消息。 温如玉倒知趣,不打扰她,只留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文字:「我的错,不要生气。」 另一条是隔了十分钟发的语音,时长较短。 点开。 对面拖着声音,慵懒低沉,慢条斯理说:“容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理一下我,行么?” 第18蔁 肆无忌惮的潮水 仍是不理会对方,听完就放下手机,丢床头柜上。 容因乏了,连轴转了三天心力俱疲,时间已近凌晨,明儿还要外出买材料进货,杂七杂八的琐碎事特别多,七点多就得起来,现下没功夫跟这人扯这些,加上好友就算是应付完这桩“麻烦”,省得之后乔言又在中间传话,搞出其他岔子。 温如玉没再发更多的,挺有分寸,消息发到了这边就行,她回不回都不要紧。 毕竟也没想过她会回。 六月初的天温度持续回升,A城迎来了一年中气候最适宜的时段,二十度左右的气候不冷不热,雨水少了,阳光暖洋洋,全天都清爽舒适。 而与明媚天气反着对应的是店里的生意,每年这时候卡法都相对较为冷清,一方面是六月能卖花的节假日少,挣不了几个子儿还有倒赔本的风险,另一方面春困时期过了,这阵子无论热饮还是冷饮的销量都一般,线上线下订单数量逐天下降,甜点面包那些反倒更好卖。 这趟进货是容因带着阳阳一块儿去,但不是开车过去拉东西,而是找供货商谈价格数量之类的,说白了也是签合同。 东西谈妥合同了供货商那边会送,用不着这边开车去拉,只是出面走个形式。 签完合同就回去,到天成路才十一点多,店里的客人稀散,一楼加二楼拢共才六桌。乔言躺在二楼阳台的椅子上打游戏,手指飞快点动屏幕,见她走近,先说:“这么快就搞定了?” 容因坐旁边的椅子:“又不是大事,还行。” 两人聊了会儿新签合同的具体细则,供货商这次又涨价了,乍一看好像不多,但一年累积下来也不算低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涨价了,现在的物价与日增加,有时半年涨一截,有时甚至两三个月就有变动,且签合同的作用不大,管得了一时管不了长期,偶尔原材料价格上涨太快,供货商变卦毁约要求加钱是常有的事。 不过短期内换掉现在的供货商也不现实,卡法终归只是原创小店,没有大品牌加盟的支持,光是找到价格还算合适、稳定并货源质量有保证的进货渠道都难,况且比起那些大品牌,卡法的需求量太小了,对供货商而言赚头简直微乎其微,目前别说和别人有谈判的资格了,连后续能否继续长期合作都难保。 这是双向的选择,不单单是这边能决定的。 她们开这个店当下也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得亏房子是容因名下的资产,不考虑房租等问题,不然店铺真的很难持续运营下去,早倒闭了。 乔言平时心大,这会儿也跟着发愁,接连叹气:“的确,钱少的质量不过关,质量过关的又不便宜,找不到更好的没办法,咱人微言轻,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任他们狠宰了。” 容因打算下个月亲自去云南实地走一遭,现在卡法用的豆子都是进口的,实际上国内云南的豆子不比外边的差,试试去那边能不能找到满意的货源。 乔言未雨绸缪,有点子没信心:“要换豆子啊,客人能买账不,要是不行咋整?” “先试试,还不一定要换,只是去看看。”容因说,还没细致的计划,本身都不确定。 “要不要我一起,你一个人也不太行。” “不用,你留下看店,我在那边有熟人,会有照应。” “大约啥时候走?” “中旬之前。” “成,看你方便,我都行,如果需要我一路,提前吱个声。” 简单聊聊,一局游戏打完了,乔言看看时间:“吃饭了没,直接谈完就回来了?” 容因回道:“还没,时间不够。” 收起手机,乔言起身:“正好,温如玉点的外卖要到了,一块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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