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没理会她,继续手下的动作,“徐医生,你可以走了,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徐以安早已脸红耳赤,她浪不过这人,只好将楚怀夕的手压在头顶,一本正经地说,“医者不自医,还是我来给你治疗吧。” 求之不得的楚怀夕调整了下坐姿,“这次你再失职的话,我可是会更换主治医生的哦。” 徐以安低头含住眼前和这人嘴一样硬挺的顶端,从齿缝溢出一句威胁,“楚怀夕,过去和未来你只能是我的病人。” 房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蝴蝶褪去的茧衣,与滑落在地的碎花裙一同堆成一汪褪色月光。 徐以安的吻带着薄荷糖的凉,却将楚怀夕的全身的肌肤灼得通红。 那些辗转反侧的深夜,那些写满心事的草稿箱,此刻都化作皮肤上细密的颤栗。 徐以安不知疲倦的亲吻着她的花蝴蝶,在她的潮湿里,溺毙成永恒。 月光悄悄爬上窗棂,温柔地洒进房间,却也羞红了脸,懂事的躲进云层。 平复许久的楚怀夕从床上翻起来,坐在徐以安跨上,湿漉漉的睫毛还在抖动,“徐医生,刚才表现的很不错,我要给你回礼~” 徐以安抿唇笑,“医生不能收红包。” “我知道啊。”楚怀夕锁骨处的汗珠与徐以安身上的薄汗绞成一团,“所以我把自己送给你。” “这份回礼我收了。” 徐以安冲身边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躺下,楚怀夕摇了摇头,趴在她耳边,“你觉得下午吃的冰淇淋甜吗?” 徐以安嗯了一声。 楚怀夕眯了眯眼,拖着尾音,“所以啊,要一起舔,才能品尝到更多的甜哦。” 徐以安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难为情地抿了抿唇,“那你是不是应该调整方向?” “徐以安,你现在真的很懂我欸~”楚怀夕动了动身子,“掉头之前,我们先磨合一下。” 床上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在爱与欲的交织中一起沉沦,将彼此的身心彻底交付给对方,用最炽热的方式,填满心底的空缺。 舷窗凝结的水雾模糊了机翼轮廓,楚怀夕凝望着云层下渐次展开的城市轮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安全带扣。 好久不见,这座城的天际线似乎更高了,可纵横交错的街道脉络,仍像盘踞在记忆深处的血管,每一次脉动都带着熟悉的刺痛。 徐以安瞥了一眼楚怀夕,摘下降噪耳机,将拧开的小保温杯塞进她掌心,“红枣姜茶。” 萦绕在鼻尖的味道将心底的近乡情更怯压下去一点点,楚怀夕低头抿了一小口,眉头皱成小山丘,“还是这么难喝…” “这位患者,良药苦口利于病哦。”徐以安弹出指尖戳了戳楚怀夕鼓鼓的腮帮子,像逗弄闹脾气的小猫,“你以前不是说姜茶很好喝?” “那还不是为了追你!” “现在追到手了,就不装了?” “谁不装了?” 楚怀夕不满扭头,却径直撞进徐以安含笑的眼眸里。那双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琥珀,明明藏着同样的忐忑,却固执地亮着安抚的光。 她垂了垂眼睛,嗫嚅,“谁装了…” 徐以安倏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楚怀夕泛红的耳垂,故意呵出的热气弄得她脖颈发痒。 楚怀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故作嫌弃地推开她,“是你说的,只要我开心,做什么都行。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以后我不想喝姜茶了。” 徐以安低头看着怀里没有骨头的小猫,喉间溢出轻笑,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好,那以后我们喝枸杞红枣茶。” “为什么?”楚怀夕不解眨眼,更像猫了。 徐以安眉梢一抬,逗猫,“你觉得呢?” 楚怀夕怔了一下,脸一沉,气呼呼的,“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补。” “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养颜。”徐以安手指将她的发抚到耳后,挑剔的语气里藏着掖不住的心疼,“你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呆了两年,皮肤变糙了一点,需要好好保养。” “好你个徐以安!你居然嫌弃我!”楚怀夕脸色更得更黑,一把拍给开她的手,“落地你自己回去,我要去美容院。” 徐以安看向楚怀夕眼下淡淡的青影,“今天我们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好吗?” 楚怀夕冷哼一声,“用不着!” “我要陪你去!”徐以安双眼写满倔强。 楚怀夕妥协,“随便你…” 电梯门打开,楚怀夕的双脚像灌了铅,怎么都迈不出去。徐以安站在门口,深呼吸,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清脆得像是敲在她心上。 门打开的瞬间,头顶的感应灯发出暖黄色的光,将两人的之间的缝隙拉得老长老长。 楚怀夕不喜欢和徐以安之间有缝隙,抿唇走过去,刚踏进玄关,便看见两双拖鞋并排躺着。 她的粉色兔子拖鞋干净得甚至能看见绒毛竖起的小尖,而徐以安的蓝色小熊拖鞋摆在旁边。 和她们没有分开之前一模一样。 眼前倏地像放电影似的出现她们最后一次一同出现在这间房子的场景,楚怀夕心口好像被一双手攥着,又痛又闷,是要窒息的那种。 她伸出手,将徐以安的手紧紧握进手心,浓烈的不安感遍布全身,只有牵到她,碰到她,才能有点安全感。 徐以安心间一皱,轻轻拍了拍楚怀夕紧绷着的后背,“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呢。” 楚怀夕没接话,蹲下来抚摸着两双拖鞋。 徐以安弯下腰,“拖鞋很脏的…” 瓷砖缝里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反光里映着徐以安的笑颜,比客厅的灯还亮堂。 楚怀夕盯着她的倒影看了许久,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想到什么,抬起头看向徐以安,“为什么你的拖鞋会在这里?” 停了一下,震惊道,“你住在这里?” “真聪明。”徐以安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补充道,“除了在国外的时候,我都住在这里。” 楚怀夕闻言怔愣在原地。她没想过徐以安会住到这里,毕竟当时她走的那么决绝。 而现在,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决绝。 早知道,就回来看看了。 “你从哪儿找的保洁阿姨,地板干净得能当镜子照。”楚怀夕站起身,蹭着拖鞋往前走,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都能看见我头发油了。” 徐以安将楚怀夕换下来的鞋摆放整齐,换上拖鞋跟在她身后,揶揄,“如果季阿姨知道你夸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楚怀夕脚步一顿,“季瑾溪?” “不然呢?”徐以安弯着眼眸笑,“我还能未经你同意,让其他人来你家啊?” “你家”这两个字莫名的刺耳,楚怀夕双手环胸,没好气道,“你不就未经我同意来了!” 今非昔比,徐以安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惹女朋友生气了,讨好地拽了拽她的胳膊,“我不一样,我是来给我们守家的。” 楚怀夕气消了大半,嘲讽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徐以安笑笑,“正所谓,爱让寡言者善言。” 楚怀夕鼻子又酸又涨,无法说出话来。走到客厅,她的眼睛顿时便被墙上的相框勾住了。 那是她们第一次去海城时拍的照片。 当时她举着自由万岁的旗帜要吻徐以安,徐以安歪头躲开的样子被永远留在了相框里。 相框边绕着一圈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像是星星掉进了客厅,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这也是季阿姨的手笔?” “不是,这是徐阿姨的手笔。”徐以安收紧指尖,嗓音很轻,“这是我从你微博翻出来的。” 顿了顿,“唯一一张能证明我来过的照片。” 这张相片其实被摔下来过好几次。 直到那天晚上,徐以安情绪再次失控,她将相框又一次砸在地上,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 她蹲在地上捡碎片时,手指被划出了血,看着地上的血迹,她突然开始思考,如果楚怀夕回来了,现在的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她。 于是,她住进了疗养院。 倏地,墙角的零食架撞进楚怀夕的视线。 好家伙,比超市货架还整齐,每一层都贴着标签,“辣得过瘾区”,“甜得发腻区”。 她喜欢吃的薯片堆成了一座小山,早就停产的陈皮糖整盒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最下面有包红色包装的辣条的上贴着便利贴,徐以安的字依旧娟秀,“吃完记得喝水,不然会喉咙痛”。 这些零食都是徐以安攒下来的。 在失去楚怀夕的日子里,每次路过超市,她都会进去转转,看到楚怀夕喜欢的,就买回家。 大多数零食的保质期都很短,还没等到品尝它的人,便过期了。但即使过期了徐以安也没扔掉它们,就原封不动的摆在架子上,好像只要它们还在,楚怀夕就会回来似的。 楚怀夕捏起一包薯片,“你这是要开零食铺啊?”包装袋发出的响声遮住她喉间的哽咽。 徐以安深吸一口气,将拥堵在喉中的话艰涩说出,“孤独的时候,我就会去逛逛超市,一来二去,就攒了好多零食。” 楚怀夕背对着徐以安,眼睛抑制不住发酸。 两年前这人走的时候,就提了个小袋子,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有一本翻烂的书。 现在倒好,这个家到处都是她的痕迹,连空气里都飘着让人贪恋的松木香。 如果… 我要怎么适应呢。 徐以安察觉到楚怀夕在难过,但不知道她在因为什么难过,从后面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像只撒娇的猫,“怎么了?” 楚怀夕觉得自己快要难过死了。 她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任由心底的酸涩不管不顾随着眼泪发泄出来。 徐以安没有再问,紧了紧手臂。 半晌,楚怀夕缓缓转过身,泪眼婆娑地望着徐以安眼镜片后的眼睛,濡湿的眼睫还在颤着。 徐以安心疼地看着她,轻声细语,“能告诉我,你在难过什么吗?” 楚怀夕悄悄吸了一下鼻子,喉头却不自觉上下滚动溢出一声哽咽,“徐以安,以后不许只拎个破袋子就跑!!” 徐以安笑了,笑声震得她耳朵发痒,“跑不动了,第一次来这里时,我的心就生根了,现在早已长成了绊脚的藤蔓。” 楚怀夕将脸埋进徐以安怀里,听着徐以安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和自己的贴在了一起,长长舒了一口气,“反正,你不能离开我…” 徐以安轻拍着楚怀夕的后背,视线落在那张相片上,接着,是一声极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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