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知廉耻!” 说话的人是南宫奚身边的女修,原本她见惯了男人们面对南宫奚的痴迷,她甚至颇为鄙夷地看着这个面容俊美绝伦、气质温暖柔和的男子同样不免于俗。 季临渊戾气未散,看向曲晴的眼神让她莫名腿一软,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等再看去,又还是光风霁月的。 “曲师妹慎言。” 南宫奚神色淡淡,转而又说起了交换庚金之事。 此时再看南宫奚,季临渊再也没有刚才不管不顾的冲动。 他再一次把自己的情绪掌握在手中。 季临渊扶着沈之初腰的手指一动,台上的道童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喜笑颜开。 他麻利地收好太虚木,扬起声道。 “诸位道友,太虚木已经被交换,这位女修,你不必再寻求了。” 南宫奚秀眉微蹙,礼貌问道,她知道自己开口已然不符合身份,但太虚木真的很重要,如若是给她自己买的,那无所谓,但这太虚木对他有大用,她必须得到。 “请问道友是谁换取的?” 南宫奚塞给道童一个储物袋。 “道友放心,我只是想买下来,绝不会对他如何的。” 道童摇头:“还请道友不要为难我等,这里的规矩你我都是懂的,若是他有心暴露身份,就不会私下里同我交易了,我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南宫奚自然是知道,但她实在是需要太虚木,才舍不得放手,听道童这么说,她也只能叹气。 “好,劳烦道友了。” 南宫奚收回储物袋,走下台。 台下见太虚木已被换走,嘀咕猜测了两句也就散去了。 此刻台下人少,两人站在一起,倒还挺养眼,只是可惜季临渊这时候怀里还抱着沈之初。 沈之初呼吸了几口久违的新鲜空气,这时已然缓过神来,瞪着季临渊的眼神充斥着震惊与控诉。 【这个疯子!疯子!我,我!】 沈之初骂了一圈,好像就算季临渊霸王硬上弓,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个没修为的凡人,还是被当做修奴买回去的凡人,上去拼命打两拳,也是小拳拳捶胸口,鸡蛋碰石头。 石头有没有印子不知道,但鸡蛋一定会成鸡蛋汤! 沈之初:“......” 这个认知实在是悲催至极,沈之初实在气不过,又偷偷骂了两句。 季临渊听着耳边的骂声,看着远处南宫奚直直朝他走过来。 南宫奚走近季临渊。 “这位师弟,方才曲晴无礼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季临渊恢复了一贯的神色,看着又是谦谦君子一枚。 “无碍。” 两人也没那么多话。 南宫奚没什么想对他说的,季临渊也没什么想对南宫奚说。 两人默契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只留下刚刚才激烈了一番的两人。 沈之初除了愤怒还有尴尬,毕竟,他直到南宫奚走之前还抓着季临渊的衣襟。 沈之初的脸都快落地上了。 他余光看过去,发现季临渊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有呼吸稍微急促了一点而已。 现在还有点喘不过气的沈之初:“……” 不是他弱,是原身弱! “阿初,你还有想买的吗?之前不是说要买些种子。” 【买种子,现在谁还想买种子啊?】 沈之初心如死灰的应着,又怕惹怒季临渊,强打起精神挑选种子。 等选完,他才发现大部分的种子居然都是有利于练气期的。 沈之初:“……” 急急买了种子,他恨不得立马长翅膀飞回去,离这个反复无常,琢磨不透的男人远一点! 但天不从人愿,季临渊竟又要带他去其他的地方。 沈之初焉着一张脸,亦步亦趋跟在季临渊后面。 两人拐过七绕八拐的小巷,季临渊把沈之初头上的帽檐带好,领着他走到约定的地点。 在此等候了片刻的道童看见两人赶紧向前。 “我差点以为道友你不来了。” 季临渊笑道:“道友久等了,方才陪人去买了点东西。” 道童看了眼沈之初抱在怀里的罐子,了然笑道。 “道友真是性情中人,话不多说,我此次出来已久,需得很快回去,道友的庚金......” 季临渊丢了个储物袋过去,道童单手接住解开禁制一看,心下一喜。 果然是庚金。 道童完成了任务,心里高兴,交易的时候也很痛快,他贴心地把装着太虚木的储物袋打开,给两人展示了一番后又收进储物袋里,继而放在了两手没空的沈之初的罐子上。 沈之初:“......” 他看了眼双手空空的季临渊,再看自己根本腾不出手来拿储物袋的双手,只能哼哧哼哧把下巴搁在罐子上的储物袋上。 【果然还是一见钟情了!】 季临渊眉压眼,淡定地瞧着沈之初。 道童瞧着两人,笑呵呵地御起飞剑离开了。 道童一走,沈之初也跌跌撞撞地跟着季临渊走出去。 这么宽敞的地儿,也没见季临渊御剑,等到了人来人往的大道,才把沈之初带到身前站在飞剑上朝六壬仙宗而去。
第9章 两人进了院子,沈之初安静地把储物袋放好,季临渊解开禁制,取出太虚木在手中把玩。 沈之初看着眼馋,眼睛跟着太虚木转了几圈,干脆眼不见为净。 反正也不是他的,看也没用,还不如以后自由了多赚点,看看太虚木到底对他有什么用,竟然这么有吸引力。 沈之初一只脚踏上床,看季临渊没说话,慢慢缩进被子里,被子往上一盖,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然而一到黑暗中,沈之初就莫名其妙地想起季临渊手指拂过的地方,烧得他浑身不自在。 沈之初翻过来翻过去,不仅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不自在。 他哪经历过这阵仗啊,之前也没人敢对他强买强卖啊! 更可恨的是他第一感官不是恶心,而只是震惊。 后来喘不过气后连震惊都没时间想。 最后沈之初只能红着耳朵在心里偷偷骂了两句疯子。 季临渊看着这枯木一般的太虚木,突然道:“阿初,难道你不喜欢我给你买的太虚吗?” 正拱成一团的被子突然一动不动。 他声音突然失落了:“我瞧着阿初多看了两眼,就自以为是的买下了,原来阿初不喜欢,那还是......” 季临渊话音未落,沈之初腾得一下坐起来,哪里还有刚才郁闷的模样,那双放光的眼睛不可置信又充满希翼地看着季临渊。 “你......仙师大人说得是真的?这个。”沈之初指了指那太虚木,又指了指自己,“真的是给我的?” 季临渊微笑:“自然。” “阿初不来瞧瞧?” 沈之初手也不酸了,腿也有劲儿了,尴尬也飞到了天边,他从榻上飞快地爬到季临渊身边望着太虚木。 太虚木的味道让他蠢蠢欲动。 果然啊,这个东西对他很有用。 并且很有用! 如果沈之初没猜错的话,这个太虚木可以恢复他在这个世界遗失的某些东西。 伸不伸这个手是一个问题,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众人的表情,太虚木恐怕很难得。 【季临渊他为什么又突然不送给南宫奚了?可是这确实很难得!!管他的,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 沈之初接过太虚木后,顿时把之前的丢脸抛之脑后,兴奋了半晌,甚至热情的邀请准备半躺着假寐的季临渊上榻来。 榻都睡热乎了。 典型地记吃不记打! 季临渊从没在有外人在的时候修炼过,在沈之初面前也不例外。 多数时候,都是季临渊在假寐。 季临渊还在想今日那完全不应该属于他的冲动。 那绝对不正常。 季临渊见过不少人,美人更是不少,就近来说,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就从没断过,男的女的都有,比南宫奚好看的也不再少数。 只不过季临渊无心此道,才一直避而不谈。 对于那种在他人眼中被视作美好浪漫的一见钟情,他更是觉得荒诞不经,只觉可笑至极。 但今天,他却真正见识了什么是被迫的一见钟情。 那种感觉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身体与灵魂都脱离了掌控,所有的感官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完全违背了他的本意。 季临渊只是回想,脸色便沉下来,杀意横生,他的目光如刀,冷冷地扫向缩在榻上一角的沈之初,以及沈之初怀中紧紧抱着的太虚木。 他可以换,但给谁当由他说了算! 谁也不能左右。 * 这几日,沈之初异常的勤快,天不亮就起来侍弄季临渊院子里的灵田。 灵田在晨曦的微光中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气息,沈之初小心翼翼地捧着从修真集市精心购得的种子。 他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颗种子,缓缓放入事先挖好的小土坑中,随后又仔细地用周围的泥土将其掩埋,动作轻柔且娴熟,一颗又一颗,耐心地将种子们一一安置妥当。 季临渊出门去例行给新入门的弟子讲解新知识之时,沈之初都还在聚精会神地在那个篱笆围成的灵田里刨土。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太阳渐渐升高,柔和的阳光洒落在灵田之上,直到日上三竿。 沈之初抹了把汗,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片灵田,看着原本干硬的泥土此刻已被翻松得松软平整,而种子种下后在土地上留下的一个个小巧的透气漩涡,整齐而有序地排列着。 沈之初油然而生骄傲和满足。 在他的世界,种子可是个稀奇的东西,他能用来练习的种子更是少之又少,每一颗新鲜蔬菜都可以换一个人一月的劳作。 吃饱穿暖已然成了奢侈品。 沈之初微微仰起头,望向高悬于天际的日头,宗门大阵所汇聚的充沛灵气仿佛给这片天地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在这灵力的润泽下,阳光显得格外温暖宜人,变得慵懒而惬意。 凡人虽无法修炼,却能感觉到这里呼吸清新,轻软嗅风。 虽然最大的危机还没有解除,虽然季临渊仍然是个不可揣测,难以琢磨的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穿过来的日子,沈之初的每一天都比之前好。 沈之初用山上引下的泉水洗手,泉水潺潺流淌,顺着被巧妙挖空的细长竹竿,形成了一道灵动的水帘,最终落入一旁放置着的大缸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大缸里,有一尾鱼欢快地游动着,时不时去逗弄那滴落下来的水珠,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原本季临渊的院子里是没有这些的,修士可以修习净身术,无须这些外物,沈之初来没多久,季临渊就带着一堆东西堆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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