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问樊林:“朱海所言属实否。” 樊林作揖:“回陛下,属实。” 殷玄又问玉来福:“你承认么。” 玉来福跪直身回话,坦然道:“承认。” 眼见玉来福承认了,朱海咬牙盯着玉来福:“陛下,这人定是曾荣那边的奸细,受曾荣指使刺杀狄督公!督公死前用虎爪勾打伤了刺客,是不是他,脱下衣裳验证便可!” 殷玄点了头,一名禁军上前撕下玉来福的衣裳,雪白的脊背一览无遗,肩胛骨处,三道虎爪勾留下的伤痕刺目,血淋淋的翻着皮肉,甚至还不曾结痂。 武器,时间,全都对得上。 禁军掐着玉来福的脖子迫他俯下身,将伤痕给殷玄过目。 殷玄藏在袖中掐住手掌。 朱海情绪越发激动:“陛下明鉴!此人城府极深,巧言令色,谋杀督公,他还有什么不敢做!如此危险之人,陛下万不可在留在身边,若哪日,他又得了什么命令刺杀陛下……奴才们惶恐不敢深思!” 朱海旁边的太监跟着拱火道:“陛下,督公不眠不休,连夜奔波,是为了早日向陛下复命,却不想一腔赤诚,竟落的一根风筝线勒断脖子的下场啊!” 朱海跟着悲泣道:“陛下就算不为督公做主,也要为您自己的安危考虑,督公死前还拼尽全力打伤那人,定是为了替陛下揪出奸贼,保护陛下!” 两人一唱一和,一番说辞唱的感天动地。 殷玄抬了抬手,止住两人的哭声:“朕知道了,朕会给东厂一个交代。” 两人对视一眼,叩首谢恩:“奴才谢陛下恩典!!” 谢完恩,两人暂且告退回东厂,等着殷玄的交代。 殷玄静默的在玉来福跟前站了片刻,看不出任何的喜怒,转身进了殿中。 殷玄不曾发落他,也没让他起身回去,玉来福便继续跪在砖地上等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潘全推门出来,通知玉来福:“陛下要你侍寝。” 玉来福垂着眼,说不上意外。 殷玄每次发脾气都会这样,穿着衣裳的时候,他总是隐忍克制,极少表现出愤怒,总要等脱了衣裳,熄去灯火,他的情绪仿佛才能跟着发泄出来。 就像只失控的野兽,要一口一口的将他撕烂扯碎的吃下去。 玉来福跟在潘全身后,跟随他去沐浴更衣。 死于床榻,或是死于刀戟,是轰轰烈烈还是渺如烟尘,此刻来说好像没什么区别。 玉来福麻木的将自己清洗干净,任人摆布的绑在了床榻上。 手腕被高举着捆在床头,双膝分开之后,高高吊起在床尾,眼睛上蒙着一截红布,剥夺了他的视觉。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个什么姿势,大约是教坊司那些人新研究出来取悦殷玄的。 这样打开的方式让他一览无遗的袒露着,毫无安全感可言,身底下总觉得凉飕飕的漏风。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被绑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点灯。 直到他的手被绑的有些麻了,殷玄还没有来。 他轻轻伸屈着活动手指,隐约听到门窗轻轻晃动的声音,以为是有人来了,手脚又立刻不敢动了,后背紧张的绷起来。 静静等了一会,没有人靠近,好像只是风吹动了门窗。 他又放松了一些。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他仿佛沉入无底的黑渊,什么都无法掌控,只能逆来顺受的承受。 玉来福的思绪到处乱飘。 一会想着吕默禁足是好事,省的他左右为难。 一会又想着仕安没有因他被牵连,也是好事。 至于禁军统领樊林,应该是殷玄刚提拔上来的,大约是为了跟吕默相互有个制约……分权而立,也分担了吕默的压力,玉来福也觉得是件好事。 玉来福胡乱的想着,突然,一道指甲一样的硬物戳在他脚底,极快的从脚跟划向脚趾。 酥麻的痒意激灵一下从尾椎直冲上头顶,玉来福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哆嗦了,脚趾如钩子一般弯起来。 玉来福的脚长得十分好看,修长,纤薄,脚背白如暖玉,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大概是因为怕碰,殷玄竟然从这双脚上看出局促和紧张来。 殷玄没有出声,又用指甲在他脚底刮了一下。 玉来福腰肢发抖,绷直身体。 因为眼睛蒙着看不见,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他的身体会面临什么,这让他的精神时刻都高悬着,不敢落下。 感官好像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了,知觉比平时更加敏锐。 玉尺毫无征兆的落在他脚心,声音异常清脆悦耳。 玉来福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本能的想挣扎逃离,可理智又提醒他,这一切都是他身为奴伎应该承受的。 殷玄毫无放过他的意思,一下比一下打得狠,玉来福就像案板上的鲤鱼,不受控制的弹跳反应,手脚上的绸缎又束缚着他挣扎的幅度。 这种反应其实让玉来福很羞耻。 他接受了二十年的君子教育,哪怕一直在自洽,可他心底仍旧无法完全与自己和解。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以为自己麻木到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奴伎,曾荣的死却又将他心底那一点寂灭的自尊揪了出来。 他极力的克制着耻辱的反射,但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 他绷着那双脆弱的脚,腰肢还在乱颤,喘息声带着天生的媚骨天赋。 不知过了过久,一只温热粗粝的大手触碰上他的肌肤。 勒在身上的绸缎寸寸撕碎,殷玄折起他的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倾轧上去亲吻他。 浓烈的酒味钻进玉来福鼻中,殷玄喝酒了。 宽大的手掌穿过玉来福的发丝,握着他的后脑,痛快的亲吻。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滚烫的酒气不知吸入谁的肺腑,又带着冷香吐出,无法分割的纠缠交叠在一起。 殷玄拍拍玉来福的侧臀,以往这时候,玉来福都会翻身趴下,让他在自己屁股上打个够。 如果说快绿阁的奴伎都被训练的像听话的狗,玉来福想,他应该是最贴心的一只,殷玄只需要给他一点点的暗示,他就猜到殷玄的意思。 嬷嬷说,他这叫天赋,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料。 他也没有浪费这份天赋,凭这个在皇宫里混的风生水起,提起来都不知道是光荣,还是讽刺。 可他忽然想为自己争一点尊严,哪怕只是他死之前的这一点时间。 从未有过的,玉来福没有迎合,偏头躲开殷玄的亲吻。 哪怕他的心脏,也因为刚才的亲吻不由自主的砰砰快跳。 这一躲让殷玄不爽。 “奴才不想死在床上。” 殷玄皱起眉,铁钳一般的手掐住玉来福的下颌:“你想死在哪。” 殷玄将他偏开的脑袋硬生生掰了过来,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 玉来福越是反抗,殷玄越是要亲他。 殷玄俯下身去,强势的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的侵略他的口舌,不容任何抵抗。 “陛下……陛下放过奴才……” 口腔里弥漫着血腥气。 玉来福咬破了殷玄的嘴角,殷玄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更加汹涌猛烈。 “饶过奴才,”玉来福躲避着烫人的呼吸,“饶我一次吧……” 玉来福挣扎着,却越发激起殷玄的兽性。 玉来福一只手挣脱束缚,从玉托盘里摸到一根簪子,朝着殷玄刺了过去!
第30章 锋锐的尾部刺透肌肤,在殷玄胸膛划下一道两寸长的伤口。 血珠砸落,空气沉寂的静默着。 掠夺戛然而止,殷玄用指背蹭去流淌下来的血珠,好半晌才从难以置信中缓过神来,泛红着眼: “你想朕死……” 玉来福眼上还蒙着绸布,看不到殷玄伤的如何,一时间也震惊于自己的冲动之举。 殷玄夺过他手里的簪子随手掷出,簪身半截没入殿柱,簪头还在兀自颤动。 殷玄自嘲的笑了一声,死死压着玉来福的手腕,再度俯下身去亲吻他。 不是疯狂的,而是细密的,柔软酥麻,让人难以招架。 玉来福知道怎样让殷玄不爽,殷玄也知道怎样让玉来福欲罢不能。 他们两个彼此之间都太了解对方的身体,以至于玉来福根本禁不起殷玄的任何挑逗。 殷玄的手就像一根精准的羽毛,捏到哪里,哪里便细细的抖一下。 玉来福仰着头,细长的脖颈上沾满汗珠,喉结微动。 殷玄吻在他耳后,炙热的呼吸喷在颈侧,仿佛在逼他承认什么:“你真的不想?” 玉来福痛苦挣扎的阖上眼,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他的身体甚至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殷玄,他好像应该沉溺于情爱之中,享受这场激烈的欢愉,可总有一分理智告诉他:这是耻辱的。 冰火两重天的拉扯快要将他撕成两半,一半疯狂的想要抱住殷玄索要爱意,另一半冷漠的在说:你真是好贱。 玉来福陷入某种精神的折磨。 他几近崩溃,睫羽发颤,一颗泪珠隐秘的从眼尾落下,滚入红绸之中。 玉来福无法回答,也无从反抗,闭上眼任人揉捏,索性将自己当成一具死尸,咬着里唇,不再给他任何回应。 死尸般的沉默比反抗更扫兴,让人怒火中烧。 殷玄用尽办法,却撬不出一点声响,玉来福好像真的跟死了一样。 “叫。”殷玄手指几乎抠进了玉来福后背的伤处,“不爽,难道也不疼么。” 玉来福疼的一个激灵,浑身打颤,呼痛声到了唇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殷玄忍无可忍的一巴掌将玉来福的脸扇到一边:“为什么不说话。” 玉来福木然的睁着眼,沉默的让人恼怒。 殷玄拽着头发将人拖到了浴池中,按着玉来福那根细长的脖颈子,将人按进了浴池里。 池水灌入口鼻,呛入嗓中。 窒息感逼近的时候,人会本能的挣扎。 玉来福双手紧抠住浴池的沿壁时,发出一声濒死的呻吟,如同雏鸟的弱鸣,殷玄终于心满意足的将人拎起来。 玉来福嘶哑的吸了一口气进嗓子,不等喘息平稳,殷玄掐住他,将他狠狠抵在了浴池上。 水声震响。 一瞬地狱,一瞬天堂。 殷玄又再次将人淹进水中,反复几次,玉来福几乎不能站稳在水里。 蒙在他眼上的红绸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支撑不住的掉落下来,轻飘飘的浮在水中。 殷玄从来没有这么狠过,玉来福疼的两眼发红,额角的青筋因强忍爆凸出来,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殷玄捞着玉来福不让他滑下,水纹安静,只余两人交错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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