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笔芯”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不想去思考了,什么叫做“借走你家大公子”,为什么他一个正人君子要去偷看姑娘乞巧啊? 他好可怜哦,这几天要自己一个人过。 越想越来气的叶天霁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叶飞雁,意料中遭到叶飞雁一顿嘲笑,“你脑子有问题啊,人家海棠娘子意思还不明显吗?嫌弃你老黏着大公子,叫你快点去找个妻呢!省得一天到晚不让人小俩口团聚的,你可别想拆散人家啊?” “拆你!”叶天霁爬起来给了叶飞雁脑袋一手刀,疼得叶飞雁嗷嗷叫,“爷把话撂这儿了,要不是爷一天到外脑想尽办法撮合,他俩进展才没那么快!海棠娘子不叫爷一声月老儿都是失礼了!” “哈?你还想大公子感谢你月老儿啦?” 这大热天的,山庄里这一隅的拌嘴声比蝉鸣还要吵。 而与此同时,海棠已经一脸懵地站在扬州城内,面前是刚到扬州城被她拉去茶馆吃早饭的叶英。面对叶英,她总觉得难以启齿,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自己好管闲事到处给人帮忙,如今却帮了个让她头大的忙。自己摆不平,但是又答应出去了,只能找叶英来帮忙了。 她抱拳,一脸歉意:“抱歉!真的要麻烦你!” “无妨。”叶英显然准备连要自己帮什么忙都不过问就答应,海棠拦了他:“你起码听我说下是什么内容,再决定帮不帮吧!” 可他人都来扬州了,有什么好拒绝的呢。叶英心想。 “事情是这样的,”海棠眼珠转了转,快速总结了一通,“昨天遇见了个绣娘叫陈阿朵,她有个喜欢的人叫李垣。李垣也是喜欢她的,但李垣是扬州城富绅之子,陈阿朵不过是个绣娘,家中自然拒绝了他们的好事。昨日遇见的时候陈阿朵正在寻死觅活,让我给救回来了,她说李家给她出了个难题,让她将破镜重圆了才能许她进门。我自己是做不来的,可能英哥哥你比较会……吧?” 她双手合十,一副“你是神你天上地下最厉害”的模样,“英哥哥,拜托你,帮帮她吧。” “……” 叶英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纵然是我,也无法使破镜重圆。” 小脸皱成一团,叶英感到些许无奈。瞧见她这委屈模样,他总觉无法忽视过去,而想要尽力去帮她。叶英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正路子没有歪路子可以有――破镜重圆,又没有说不能用铜丝镶。 海棠立刻带路,来到绣坊,此刻陈阿朵并没有上工。绣娘们说她今日病了,因而没有来,又给海棠指了路。二人前去,房门紧锁,隐约能听见屋内有呜咽声。 “阿朵,阿朵在吗?是我,海棠。” 屋内呜咽声没有断过,但也没人应海棠。海棠耐着性子:“阿朵,我带了个人来,可以帮你把破镜子给弄回去。你开门,好吗?”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里探出一个乱糟糟的头来,“我稍作梳洗。” 不到一刻钟,三人已经坐在茶楼的包间里,楼下说书人正在口沫横飞地说着故事,陈阿朵第一次踏入这样的房间,不免局促,所幸叶英海棠都不是讲究礼仪的人,倒是轻松不少。她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海棠瞧向叶英,叶英回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已知晓。海棠看了看天色,道:“阿朵莫忧,我们现在去找那个李家的人,让他们把破镜拿来,我们明日将它送回去,你看如何?” “谢谢,谢谢……”陈阿朵眼已经红了。海棠轻轻拍她的手,而后让陈阿朵引路,叶英和海棠并肩跟在她的身后。 “英哥哥,特地把你叫出来,还真的是麻烦你了。”海棠自知扰人,心中愧疚难当,但又有些许乐。原来她只一封信就能把叶英叫来,他是那么的好。可正因为他那么好,海棠又觉得自己坏了些,总是这样给他找麻烦,还要觉得给别人找麻烦是愉快的。 叶英只是主动握着她的手,旁的一个字儿都没有。 终于到了李府门前,气派的大门一瞬间让陈阿朵弱气下来,连连后退。海棠搂了她的腰枝不让她往后退,叶英已经上前。一身明黄衣物,外加手上拿着剑,怎么看也不像一般百姓,看门人自然没敢多说,问了姓名后便急急向内通传。 叶英说得也巧,开口便是“藏剑山庄少庄主叶英前来拜访”,这名号听着太响了。 急急出来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绣娘所深爱之人,李垣。她急忙上前,海棠使劲拦着,她以为海棠不肯帮她,便是一顿骂:“你这样算是帮我吗?人都出来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一见?” “阿朵你冷静些,英哥哥不是才过去吗?” 这边的喧闹吸引了李垣的目光,他眼底的一抹轻蔑没能逃过叶英的法眼。海棠把她稳稳地拉住了,李垣却上前来,责怪道:“你不是绣娘吗,你不是为了我什么事情都能办到吗?为什么你能缝好布块却不能把破镜重圆?” 这劈头盖脸的责骂在海棠看来着实重了,她想要替陈阿朵说句话,叶英已经拦在前面了。 只见他并不似以往,而是双手交迭行礼,道:“只需一夜便能修好,烦请将破镜拿来。” 李垣冷笑,“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买了一块替换的!” “那你这么说是看不起藏剑山庄的少庄主的品性了?”海棠帮腔,“你就是歧视叶少庄主,也瞧不起藏剑山庄不是?” 李垣当然没想到这点,立刻怂了些。普通人家哪敢招惹这些武林人士,十几年前祁安镇的白家就是因为招惹了武林人士,不但全家被灭,甚至整个镇子都没有活口留下。这事儿在中原里都是话本里常有的剧目,说是真事儿改写来的。 他不过是一介百姓,他怕得紧。 李垣立刻赔笑说不是,立即差人去取来一面破成两半的铜镜。陈阿朵接过铜镜时死死盯着李垣看,李垣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三人告辞离去,陈阿朵把铜镜交给海棠,一声不吭离开了。海棠挠挠头,一脸不解,“她怎么又不要了?” 叶英接过,随手拿着,“无妨。” 这日叶英没有回山庄,海棠带他去了打铁铺,借了工具给陈阿朵嵌镜子。打铁铺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细的功夫,细细的铜丝在镜子背面相互缠绕成美丽的花纹,攀爬在两面镜子之间,冷却下来以后已经是坚韧不催,破镜又重圆了。 海棠惊喜地拿起镜子正面,脸上有些许失望。虽然是连起来了,但正面仍然有一条裂痕,虽然不大,却已经将人像扭曲了。 叶英取回,在边角上细细地嵌了“英”与“棠”字,看得海棠脸上热乎乎的,如同烧红的铁块一样。海棠知道叶英的心思,他会在自己亲手做的武器上嵌自己的名,如今嵌俩人的名字在这之上,也是别有意味。 第二日海棠再去寻陈阿朵,把修好的镜子交给她,她却说不需要了。 这时海棠才明白原来李垣早已不喜欢她,或者说一开始就根本只是拿她寻开心,若不是昨日得见那一面,她或许还沉浸在往日的美好幻想里。 “镜子你们拿着吧,这手工比镜子还珍贵。”陈阿朵指了指两面破镜镶嵌的地方,“如此细工,阿朵也是无法媲美的,我还需更加努力修习才是。正巧今日乞巧节,拜拜七姐,来年我一定绣出更好的刺绣。” 海棠抱着镜子站在路边,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以为这件事会完美解决,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她始终忽略了一点――若另一方根本无情,又何来的终成眷属? 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她不敢抬头看叶英,“英哥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一声许久未曾听到的宠溺。 他说:“你呀。” 叶英并没有回藏剑山庄,海棠管山庄要人一要就要了几天时间,叶英自然没有回去。待在扬州城着实无事,二人便去金水镇游玩了两日。 最后得知真相的叶天霁眼泪都要掉下来――他这辈子还没去过金水镇,怎么大公子就偷偷去了不带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叶飞雁:你去干嘛,当八千瓦的巨型电灯泡吗?人家去谈恋爱你在那给人照耀前方吗? - 想起了每年都被贺兰枫支配的恐惧 以及每年一边双开一边吃狗粮的凄惨#笨猪 本来想写贺兰枫那对儿的,后来一想还是别了 我不想再在文章被他们支配一次【。 昨天刮台风写了一章搞笑番外,等正文结束了就放好了。内容太少哈哈哈才一千字
第37章 三十七 八月初,海棠和胡若子终于蹲了个机会,让兰知远作引荐,来到了七秀坊。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胡若子是觉得很失望的,她以为海棠终于开窍了知道要多去找叶英谈天说地的,没想到她竟然想去旁边的七秀坊。只是海棠振振有词,也让她虽有不满还是同意了。 海棠说,她武功退步了,不好意思去见叶英。 好吧,不是很懂你们的脑回路,为什么武功退步就不能见嘛!难不成要组队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办的名剑大会比武吗! 七秀坊是由公孙大娘建立的江湖门派,最初叫亿盈楼,收留各处孤女,并且教给她们足以自保的武功,因而此处绝大部分的弟子都和海棠一样,没有“过往”。 要从扬州城去七秀坊,也须得搭船。刚上船师姐妹俩就开始烦躁了,因为她们知道那个兰知远又要开始讲单口相声。只见二人坐在榻上,面前的兰知远站着,手里拿着扇子,就开始叽叽歪歪地说起来:“这江湖趣事问我兰知远便对。” 二人心道我不想听你说江湖趣事我想安静些。 这回讲的是最近在扬州、洛道附近传教的一个西域教派,名曰红衣教。海棠一听就觉得这个教派似乎在哪听过,但她记得自己未曾接受过任何传教人士的传教,因而只是有个印象罢了。这个红衣教被兰知远说得神乎其神,胡若子叹气,“你是不是说他们的神能够点石成金死后升天甚至起死回生啊?” 兰知远扇子一拍手心,“哎?你怎的知道?” “……假不假。”胡若子白眼看他,“我瞎掰的你都套!” “哎我说的真的,他们都这么说的,不过我才不信!”兰知远蹲到二人面前,“我觉着他们这个教派,嗯,怎么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祁安镇全镇灭亡,就是跟这教派有关的。” 胡若子皱起眉头,“哇,师兄,你别瞎掰吓唬我。全镇灭亡?” “不过镇子不大就是了。”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话说祁安镇当时最大的家族是白家,那白家老头儿色迷迷的,喜欢了一个妖艳的西域女子,还特地接回家来。没想到这妖艳女子不是常人,而是红衣教之传教女。她自幼学习妖法,法术高强,不到几天就把白家上下给迷晕了,迫使他们杀了全镇人民,而后将他们收归教内,男的变成了妖人,女的成了奴仆,对教主那可是忠心耿耿,甚至可以为教献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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