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发带梳起额发的铃木园子受不了地斜着眼睛乜他们俩。 “咳,”被一眼看破小心思的工藤新一努力回归正题,对铃木园子道,“园子,这位是作家多冶比直鹤老师,就是写《大正异闻录》的作者。” 听到她的笔名,铃木园子惊喜扭头,冲上前握住辻野留鹤的手一通猛摇。 “原来您就是多冶比直鹤老师!” 毛利兰急忙拉开她,小声提醒好友:“园子!你轻一点,这样太失礼了啦。” 性格很好的女孩代替好友向辻野留鹤表示歉意,顺道解释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事情是这样子的——” 铃木家有一位活了一百零二岁的老人,按辈分铃木园子应该叫她太/祖/母,是她爷爷的奶奶。老人家送走了丈夫儿子孙子,等到曾孙长成到可以接管集团的年纪(也就是铃木园子的父母和堂伯父这一辈),便回娘家和兄长妹妹三个人住在一起,好歹有伴儿。 昨天是周六,一个上初中的家族小辈被父母送去陪老人,书包落下一本《大正异闻录》,老太爷捡起后翻了几页,激动地分享给妹妹们看。 看完,三位老人都说见一面作者,还恨不得亲自去见。从东京乡下到横滨市区的交通,对于百岁老人来说可不是小事。 怕老人折腾,铃木园子的伯父听到曾祖母的要求,大手一挥,老人在家待着,他们去请多冶比直鹤上门不就行了? 结果简单地请人上门还不行,老人们坚持要办个宴会。 到了第五代的园子这里,她收到的消息是——最近家里要办个作家宴会,你们认识作家多冶比直鹤或者见到跟她相关的人,一定要邀请她来参加宴会啊。 辻野留鹤有些开心,她的小说居然吸引了三位超大龄读者,这对她也是一种认可。 这种经历是头一份,于是她欣然应允,表示一定到,然后给铃木园子写地址,过两天会有正式邀请函送上门。 说完闲话,话题又回到案件上。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生锈帽钉?” 胆子比较小的两个高中女生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对视一眼后颤声道:“该、该不会是灵异事件吧?” 工藤新一无奈道:“怎么可能,兰,园子,你们要相信科学啊。世界上不存在鬼怪什么的啦。” 此话一出,遇到过电梯咒灵的斩鬼剑士和异能医生神情微妙,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笑意。 在工藤新一察觉之前,辻野留鹤开口问道,“确定无误吗?” 之前红套裙女士头上确实戴了一顶边缘有羽毛装饰的优雅小帽,精致小巧,丝绒材质,光看起来就知道它很昂贵。可一顶昂贵的帽子只会配备体型隐蔽的帽针,而不是应用于建筑和装潢的金属帽钉。 这不符合她的身份,也不符合逻辑常识。 工藤新一凝重地点头:“没错,谁也不知道生锈帽钉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身处的可是高级西餐厅,人均三万日元,稍微奢侈点,一餐花个十来万是也很平常,以帽钉的体积,绝不可能被清洁人员放过。 这是疑点一。 疑点二则是那位女士的死亡方式。 红套裙女士一米六三,从这个高度倒下,头颅直接砸到地板上可能引起脑震荡,脆弱一点的可能会因此直接死亡。可这个高度的重力加速度并不大,即使帽钉刺入颅骨骨板最薄弱的太阳穴,帽钉应该露出一截金属,而不是整根没入。 那样子仿佛有人拿锤子捶打帽钉尾部,将其活生生嵌进去一般。 这桩杀人案处处透出诡异,偏偏线索少得可怜。 工藤新一和他们说完,一脸认真地去找线索,再难的案子,这位正直的少年也不会放弃。 他想为受害人找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 留在原地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互相看了看,小声商量坐在角落去等他,作为发小,她俩习惯了。 辻野留鹤若有所思,借着森鸥外的掩护认真把视线停留在她们的眉心处打量了一会儿,又扫了扫全脸,最后放心地站好。 被她当成掩体,森鸥外也不生气,笑眯眯低头问她:“辻野君看什么呢?她们有什么不对吗?” 正好他俩站得近,辻野留鹤歪头遮住嘴巴:“我刚刚在看她们的命硬不硬。” 问出问题的森鸥外笑容一滞,下意识道:“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辻野留鹤只好又说了一遍,由于说的话题很得罪人,她说得依旧非常小声,要不是森鸥外职业特殊听力好,都很难听清她说的内容。 确认他没理解错意思,森鸥外表情古怪:“辻野君对占卜很感兴趣?” 怎么年纪轻轻一女孩,还有点迷信呢? 这话说得委婉,辻野留鹤知道一般人不信这个,尤其是他这种高知分子,信奉科学大于神秘学,也不强求,若无其事地转头当没说过。 森鸥外以为她生气了,赶忙补救:“为什么这么说?” “那位工藤君,”辻野留鹤指了指在案发现场忙碌的红领结身影,“经常遇到案件,侦探的好奇心加上容易遇到事故的体质,遇到的危险绝不会少。能不能在危险里成功活下去,活得久一点,有时候就要看运气。” 迷信一点说,就是命硬。 想起某个学生的森鸥外:“……” 她又指了指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破的案子,揭发的阴谋多了,侦探和侦探身边的人难免被坏人盯上,侦探命硬不容易出事,他身边的人就未必了。” 好在两个女孩子同样命硬,能逢凶化吉,不然她…… 不然她什么来着? 辻野留鹤敲了敲脑袋,嘟囔道:“怎么回事,脑海里突然有奇怪的画面闪过。” “想不到辻野君还会占卜,”森鸥外捧场,期待地指了指自己,“那我呢?能不能看出来什么?” “……” 好歹是个帅大叔,不要睁大眼睛卖萌一样闪闪发光地看她啊。 “大叔,”辻野留鹤退后一步,克制住自己的嫌弃,“我只学过一点相面之术,不是专业的,也不会乱给人看相。” 或许是有冰神在体内的缘故,她从炼狱杏寿郎大哥那里得授过一些相面小知识后,眼睛也像开光似的,如果集中精神去观察人,偶尔能看出被观察对象的命。不过她于占卜一道实在没有天赋,最多增强与人交往第一印象带来的直感。 能不能看出命格属于玄学范畴,实力越强的人越没办法被她看清命格。 由于技能水平太过菜鸡,她经常想不起来要用。 在森鸥外的坚持下,她后仰着头观察他的面相,半晌后,她挠了挠头。 “啊咧,好奇怪,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你的面相。” 难道他很强吗? 可他一个医生,看起来还没福泽社长体术好呢…… 稻置变成拇指大小的小精灵趴在她耳朵上,感知到她的疑惑,扑闪着透明翅膀围着森鸥外绕了一圈。 很快,在一大一小两人期待的眼神中飞到辻野留鹤的肩膀处,趴着不动,沉寂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稻置?你感受到什么了吗?” 听到留姬期盼的声音,稻置摇摇晃晃地飞起,落在她摊开的手心中,抱住她的手指面容朝下,张嘴发出仿佛被扣到喉咙的的怪声。 “呕——” “……” “……”
第18章 王牌 “孩子吃错药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辻野留鹤飞快把稻置收到口袋里,道歉三连。 熊孩子干啥呢?! 不论真实想法如何,在外人面前,森鸥外保持大度的微笑,把事情翻篇,问她对杀人案怎么看。 干笑几声后,辻野留鹤麻溜接过台阶:“可能和那天电梯咒灵一样?” 如果是这样,工藤新一想抓住真凶就不太可能了。 “辻野君看得见咒灵吗?”森鸥外问道。 辻野留鹤摇摇头:“除了电梯那次,其他时候都没看见过。” 嗯? 五条悟不是说她有咒力吗?怎么会没看见过咒灵? 森鸥外感觉奇怪,作为合作方,五条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对他撒谎。 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不等他想清楚,问话的警察就来了,不得已,他只好停下来记笔录。 早就问完了的辻野留鹤有些无聊,在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邀请下和她俩坐到一桌。 她15岁上到十年级(高二)就穿越到大正去了,对中学校园生活的记忆早已淡忘,听两个活泼可爱的高中女生分享校园趣事,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这也算取材吧? 辻野留鹤在心里为自己听校园八卦的期待心理找借口:之前编辑大岛君问她要不要写校园恋爱题材,她现在就在取材,万一将来要写也有丰富素材可以参考。 迅速说服自己后,辻野留鹤心安理得地继续坐下,时不时插两句话,和毛利兰铃木园子聊得热火朝天。 倒叫被问完话的森鸥外不好打断。 这孩子是意识到他的打探了吗? 他回忆起她的资料。 1997年,冈田家上任家主的次女逃婚后生下私生女冈田直纪。 2005年,在大阪祖宅生活八年后,冈田直纪被母亲送往美国斯宾塞女校就读。三个月后其母自尽,原因不明。 2007年,冈田直纪卷入一场偷窃案,作为证人出庭。 信息记录截止至2012年4月1日,冈田直纪于斯宾塞女校春令营的野外徒步活动中被掳走,24小时后,状态栏从失踪变为死亡。 2016年,冈田直纪‘复活’,再次出现,正式信息表的名字栏已经更迭为辻野留鹤。 这四年里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森鸥外原本以为她是扮猪吃老虎,在冈田家的压迫下不得不隐藏才能,可相处之后才发觉,她好像真的不了解咒术世界,对咒灵咒术师等的认识甚至没有他多。 也不了解异能。 却有掌控力量者才有的自信气质。 到底是遗漏了什么信息? 森鸥外苦想,却没有头绪。 直到在餐厅门口分别,森鸥外都没找到和辻野留鹤深谈的机会,只好暂时放弃。 不急,他还有王牌。 想到那张王牌,握着方向盘的森鸥外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出现在副驾驶位置的爱丽丝转头对着窗外的霓虹灯,幽幽道:“对小女孩这么算计,真差劲啊,林太郎。” 心态重新回复成黑手党首领的森鸥外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笑,而是眼神淡淡地望向前方:“组织发展才是首要。” 为此,其他都属于无关紧要的范畴。 ** “呼——累死了。” 和高中三人组交换联系方式后,辻野留鹤看没下雨了,决定走回家,顺道去24小时便利店买点饭团当储备粮。 稻置委委屈屈地坐在辻野留鹤举起的手机上,听她念叨:“稻——置——,要吐你偷偷吐嘛,不要当着人家的面直接吐出来,那多得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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