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与裴暮朝夕相对,自己那点子龌龊念头快要纸包不住火了。 唐晚觉得自己似乎现在很需要接个单子杀几个人来泄泄火。 唐晚喜欢裴暮。 但并不是一开始便喜欢着的。 他是自己将自己坑进了情网。 就像唐晚手上的孔雀羽,整个唐家堡也未必只有这么一把,但是唐晚手上这把,用着用着,也就称手了。 世间所谓不可取代。 万花谷也未必只有裴暮这么一个万花弟子,但是唐晚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守着,也就称心了。 世间所谓独一无二。 等唐晚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做起了压倒裴暮的春梦来。 醒来的唐晚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因为裤子脏了。 梦里的裴暮一头黑发散在床榻上,自己一手扣着他的双腕压在头顶。 身下的裴暮露出迷茫的神色,眼神涣散。 于是,刚睡醒的唐晚又硬了。 唐晚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话:“他姥姥个腿儿啊……” 从那以后,唐晚再到万花看裴暮,便觉得世界都变了。 以前,裴暮在唐晚心里,是那个躲在墙角不肯出来的胆小鬼; 是那个骑在他肩上哭嚎的瓜娃子; 是那个背着药篓子采大黄的小万花。 现在,裴暮在唐晚眼里,一举一动都有了别的意思。 有一回唐晚站在树上看着裴暮在晴昼海给生病的仙鹿喂药。 那天天气热得很,裴暮把长发拨到一边肩膀上去,唐晚看到他长发下露出的那截白皙的颈脖,隐入他墨色的衣衫里。 嘭—— 唐晚从树上摔了下来。 裴暮转头看了看,微风拂过花海,一片静好,悄无声息。 不愧是有着多年丰富暗杀经验的首席杀手,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 唐晚着地前顺利使出了浮光掠影,脸朝下趴在花丛里半天不敢起身。
第5章 以前远远看着裴暮都能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意外,如今朝夕相对,不擦枪走火简直对不起唐晚这段日子的心猿意马。 唐晚睁开眼,他又做了侵犯裴暮的梦。 月光如水从窗栏中柔和地倾泻进屋子里。 裴暮侧躺在窗台下的那个床榻上,脸对着唐晚的方向,正睡得平稳。 唐晚十年前刚遇到裴暮的时候,他可没有这样祥和安宁的睡容。 他费了许多心力,多年来默默守护,背地里做了数不清的事情,终于换来裴暮夜夜安睡到天明。 唐晚觉得这便值了。 他借着月色久久地凝视裴暮熟睡时柔和的脸,耳边听到他平稳均匀的呼吸。 裴暮黑色长发披散在背后,衬得白色的里衫更是单薄。他衣衫微开,露出好看的锁骨与一点白皙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个本该有无限感慨的浪漫夜晚,唐晚又可耻地硬了。 操蛋。 唐晚看着近在咫尺的裴暮。 这回不是远远看着,也不是悄悄地跟着。 自己就在他身边,他看着他,他也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夜晚,唐晚不想委屈自己将欲望强压下去。 他将手伸到被子里,放入腰带间,握住自己勃发的欲望。 唐晚想要他。 这念头最近几年如野草般疯狂长起来。 先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让他看着自己; 随后是想与他说说话; 接着是想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 然后是想用手轻轻抚弄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最后是想如梦里那样,进入他,占有他。 欲望与念头越来越强烈。 最后又都无可奈何地归了虚无。 最开始的相处模式和身份,注定了唐晚没法子光明正大站在裴暮面前。 他是杀手,裴暮是他不为人知的软肋。 一步错,步步错。 明天唐晚便要返回唐家堡,下次再来的时候,他便又只能远远的看着裴暮了。 手上律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唐晚闭着眼睛,想着梦里裴暮被染上情欲的面容,带着春意的眼角眉梢,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唇…… 快感正浓—— “你便只敢做这样的事情么?” 唐晚蓦地睁开双眼。 裴暮正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看着他,面容平静,神色冷清。 唐晚在裴暮这样的表情下,一瞬间,惊痿了。 “这么多年……”裴暮从床榻上坐起来,他将长发撩到身后,白的衣黑的发,看在唐晚眼里触目惊心的美。 “这么多年,你都只敢在暗地里。”裴暮看着他冷冷的说,秀致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第6章 唐晚傻眼了。 裴暮掀开被子下了榻,赤着脚走到唐晚身边,坐在他的床上,侧身伏下,手肘撑在唐晚的耳侧。 他墨色的长发垂下来,落在唐晚身上,又一丝丝缠上唐晚的心头。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唐晚闻到裴暮身上淡淡的清新药草香,却像最陈的老酒一样令人迷醉。 唐晚的眼神停在裴暮的脸上,移不开了。 裴暮在看着他,用那双幽黑似乎有千言万语的眼眸在凝视他,就这么直直地,仿佛要看进唐晚的心底。 “唐十七,不,唐晚。” “你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谁?”唐晚哑着声音问。 唐晚知道现在应该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可是裴暮就这么挨着他,自己甚至可以听到他呼吸的气息。 唐晚满脑子都是想翻身压倒他的念头。
“知道。”裴暮说:“我从来都知道。这么多年,暗地里的都是你。” 他的手覆到唐晚半张面具上,“给我送医典的教书先生;总是低价卖给我药草的樵夫;帮我扛东西回来的脚夫;非要给我算命,说我小时坎坷随后一生平安的算命先生;受了点小伤还非要来天天问我要药的那个藏剑弟子……那些人,你敢说不是你易容装的?”裴暮哼了哼。 当然,最珍贵的回忆裴暮藏在心底,不舍得说给唐晚听。 好多年前有一天晚上,他又做了噩梦,梦里他被困在水缸中,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 裴暮惊悸地醒来,迷迷糊糊艰难地睁开眼睛,便看到带着面具扎着高马尾的唐门,点了一盏明明灭灭的小灯,蹲在裴暮的房间门外修理他的阿甘。 从不离手的心爱武器千机匣孔雀羽被放在旁边,唐门灵巧的手在摆弄着阿甘的铁胳膊。 明明是有着若有若无血腥气的人,他的背影却让小万花倍觉安心,慢慢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这一回再没有什么噩梦。 梦里年轻的唐门弟子把他托着坐到肩头上带他出门看滚滚,“别仅到在家里头闷到起,老子带你看滚滚,竹林里头一趴拉。” “草,你是怎么知道的?!”唐晚一口气喘不上来,老半天憋出一句。 “很多细节”裴暮说,“你每次易容出现在我面前,我便知道那个是你。” 他的手抚过唐晚面具后露出的半张脸上的眉眼,说:“你笑起来嘴角的弧度,眼角的弯度。” 他拉出唐晚的手,“你食指旁的小痣。” 然后他俯身,将头埋在唐晚的肩窝,暖暖的气息撒在唐晚的耳边,扰得唐晚呼吸都不顺畅了。 “气息。”裴暮说。 他的手又贴在唐晚裸露出的半片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还有……安心的感觉。” “所以我知道是你。” “我一直等着你洗了易容,摘了面具来跟我说话,十年都没等到。”裴暮说。 “这半年你也没出现,我担心得很。后来听说你被追杀,我跑死了两匹马,才赶到枫华谷,制造偶遇,把你救下来。” “哼,结果……你把我当陌生人。”裴暮说:“我很生气,你知道吗?” 他的手贴着唐晚的心口要害处,只要稍稍用劲,就能置他于死地。 但是唐晚却毫不在意,裴暮掌心的热度让他心跳得快要撞出了胸膛。 裴暮抬手摸着唐晚脸上半边面具,想将它摘下来。 可是唐晚这个人,对面具有着普通唐门弟子也难以理解的执着。 他甚至在面具上弄了个机关扣在耳朵后,除非砸碎,否则除他以外别人也摘不下来。 “摘下来。”裴暮带着命令的口吻跟唐晚说:“让我看看你。” “草。”唐晚翻身将裴暮压倒:“老子不靠近你是为你好。” “这种好,”裴暮不甘示弱地仰躺着瞪着他:“是我要的吗?” “我不是当年那个吓得只敢躲在墙旮旯的孩子了。” “我花间离经,哪样学得不好?我不能跟你比肩吗?”裴暮冷冷的问:“还是你认为,我甚至连看你一眼真容的资格也没有?” 说完,裴暮侧头不去看他。 唐晚却从他倔强的脸上看到那么一丝委屈和逞强。 顿时心便软成了水。 他捏着裴暮的下颚,强迫他转过头来看他。 “那你给老子看清楚了。”唐晚说。 喀拉一声,唐晚把扣在耳后的机关打开,摘下面具露出了脸。 裴暮愣愣地看着唐晚。 唐晚的脸如刀削一样凌厉,眉头压得极低,然后眉峰又嚣张地飞扬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狠意。 这张脸,比起十多年前裴暮记忆里的要多了许多杀气,然而却叫他一如往昔的安心。 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唐晚的脸,“你一点都没变。” 唐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像梦里无数次做的那样压在床上,“老子的脸值十万金,看了老子的脸,就是老子的人了,得跟老子站一块儿。”
第7章 “……哼。”裴暮扭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然而眼里却有满到几乎要溢出的愉悦和满足。 唐晚笑了笑,捏着他的脸掰过来,低头便咬住他的唇,舌头撬开裴暮的牙关,攻进去一点点舔舐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 吻罢,唐晚离开他的唇时还带着一条银丝。 裴暮呼吸有点急速,眼里蒙上一层水汽。 唐晚看到裴暮这样的表情,有点忍不住,低头重重咬了他的耳垂一口,一手解了他的腰带。 裴暮的单衣便散了开来,露出白皙的胸膛。 唐晚的手一寸寸抚弄过他的身体,灼热的指尖在裴暮身上点起了火,惹得他一点点地颤抖起来。 “唐晚……”裴暮哼了哼。 唐晚正低头咬着他的乳尖,用牙齿研磨着,听到裴暮的声音,伸舌头在他乳尖上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手探到他身下握着裴暮渐渐抬头的欲望。 “嗯。我在这里。”唐晚说。 就像这十年来无数个夜晚,唐晚抱着梦魇得满头大汗脸色痛苦的小万花,在他耳边一遍遍轻声重复说着“别怕,老子在这里。” 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守着你。 我在这里,你别怕。 我在这里,在你身边。 他放出自己勃发的欲望,双手分别与裴暮五指相扣,然后压低身子,将自己的欲望贴着裴暮的欲望,慢慢地磨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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