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镜花和敦两个死心眼的孩子做接应,坚持抓住所有人并全都带回来,也多亏了太宰的预测和筹谋,事先安排两组人员。 不过费奥多尔应该已经对佐佐城信子手下被捕的事完全知情,那么他们就还需要一个更大的局,避免死魂灵组织对武装侦探社更疯狂的进攻。 一想到费奥多尔来横滨才十几个小时就把五十多个忠心耿耿的流浪汉收归麾下,太宰就在心里忍不住赞叹,不愧是他。 【十二】 “你觉得那个人会招供么?”乱步问道,“我不觉得死魂灵组织的人会给被捕的手下留后路。” 太宰坐在轮椅上,亲昵地蹭了蹭乱步的胳膊道:“乱步先生不要紧张嘛,名侦探就应该推理,这种算计人心的事就应该交给我才对。”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开口。”乱步试了试太宰的额头温度,依旧是烫得吓人。 对方微笑着看向乱步:“推轮椅。” 进入侦探社的地下防空洞之前,太宰调出和费佳之间的社交平台聊天界面,随机输入一个符号而没有发送出去。 费佳的手机就会显示太宰的状态是“正在输入中…”,那么太宰没有向天人五衰通风报信就可以解释为不想被侦探社成员发现,卧底的身份也就不会被戳穿。 “等等,”乱步突然停下,“我们现在认定了此人是佐佐城信子的手下,在这种时候,这个人还敢行动,会不会是有把柄握在她的手上,或者是他确信佐佐城信子能把他救出去?” 太宰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幽幽道:“救不了的,佐佐城信子已经被国木田拖住,我对我的搭档下达的是最高级别任务,就算是和她上床,只要能拖住她,国木田都必须去做。” “你……”乱步握紧了拳头,“那就是说,这个人有重要的把柄落在佐佐城信子的手上?” “也许更复杂,”太宰道,“这个人有信心去为佐佐城信子卖命,他就不怕那位小姐不来救他。” 乱步拍了拍太宰的肩膀,他知道这一夜过去,也许国木田的心就彻底不会再为太宰停留,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哪怕是为此把生死搭档推给他人,太宰也会果断执行。 面上不动声色的一流特工太宰,终于忍不住去抚摸那块怀表,这种时候,他的心才会得到片刻的安慰。 国木田的心里也万分痛苦,他绝不会放任自己和生死搭档暧昧的同时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他一定会等太宰得到幸福再去拥抱另一个人。 可是任务来得突然,他必须和佐佐城信子共处一室,而且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心里最渴求的清纯样子,也是把欲望当做刀子蘸取心头血,温柔绽放的神秘百合。 “国木田先生,只有一张床,那我睡地板好了。” 小女人的微笑甜美又羞涩。 “不不不,信子你睡床,”国木田闹了个大红脸,“我喜欢睡地板。” 为了提防她使出什么诡计,国木田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 两人从高中时代开始聊,横滨商科大学高中部并不是一个平民家庭能负担的学校,佐佐城信子的父母可以说是为了这个独生女毫无保留地拿出全部积蓄。 一家人拼命打工,吃着廉价的乌冬面,硬是把女儿送去学习,天才之名自然不会让人失望,可这种来自底层的压力自然也被同学们看在眼里。 姿容姣好举止撩人又生活拮据的少女很快成了校内被孤立的对象,她只能咬紧牙关读书,熬过来成为了大学老师。 国木田知道,叙事之人刻意忽略掉的部分才是事情的核心,他摸了摸佐佐城的头,轻声道:“都过去了。” 对方却突然贴进他的怀里,女性特有的馨香和曲线让国木田十分难堪,可是他不能推开她,一旦对方哭着跑出去脱离控制,太宰第一次下达的死任务就会彻底失败。 国木田轻轻环住了佐佐城的肩膀,不受控制的泪水从青年的眼里滑落下来。 “对不起……” 女人自然而然地误会成了国木田对自己的怜惜,她震惊之余紧紧回抱住了国木田,喃喃道:“你真是个正义的人,是啊,都过去了……” 只有流泪的生死搭档才明白,他的难堪和痛苦,是为了谁。 他要违背自己的心,要在隐瞒太宰的情况下迈出离开他的第一步。 【十三】 太宰从轮椅上下来,挺直脊背一步步走进地下密室,优雅地俯视着被捆在椅子上的人,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出租车司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你想让我说出什么?”男子呸了一口,“动静这么大,全城都知道你们侦探社胡乱抓人,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们也别想安宁。” “哦,”太宰笑了笑,“人数对上了就可以,你听说过死魂灵组织么?” 死魂灵组织,就是把死去的在职员工档案迁移,安插其他人进去,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各个拥有基层在编职工的行业。 “你们也想来这套?”司机笑出声,“如果我不能活着出去,佐佐城见不得人的勾当肯定要公之于众,她没有理由放弃我。” “让我猜猜,”太宰站的笔直,“这个勾当可不怎么好,迎来送往拿人换钱,万一她有一天金盆洗手想找个好人嫁了,再留着你这个小喽啰还有什么用?” 太宰从兜里掏出来一把□□打开保险,子弹堪堪擦着司机的脸飞了过去。 司机哆嗦着,枪鸣声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情绪失控下大喊道:“那么多人都经我手,她没理由杀我灭口。”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太宰靠近那张脸,幽暗灯光下的绝色容貌仿佛是故事里才有的妖精,“你说呢?” 那人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浑身发抖,“她不会的……” “不会么?”太宰笑得十分甜美,“佐佐城信子正在和我们社里的骨干探员谈恋爱,之所以没来救你,就是因为他们正在一起过夜,她现在忙着谈情说爱没空理你,你说……她将来会不会因为爱情放弃你?” 司机咬紧牙关,“佐佐城信子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你别想骗我!” “我们等着瞧吧,”太宰给乱步使了个眼色。 乱步出了地下密室,去了有信号的地方,片刻之后回到了这里。 他按下手机播放键,那是一段电话录音。 〈佐佐城信子:你好,哪位,国木田先生在忙,我是他的朋友佐佐城。〉 〈乱步:是不是打扰你们休息了?告诉国木田我们抓到了一个爆破事件的嫌疑人,他说是受某个女人的指使,我们还在审问。〉 〈国木田:抱歉,我和信子在忙,请等一下……我……〉 〈乱步:不要过来,好好陪女朋友,你回来我们就会开除你。〉 听到录音之后,司机的脸色彻底颓败下去,如果佐佐城信子和侦探社成员真的有如此深的关系,那么她一定是动了洗白的念头,自己就会彻底被抹杀掉。 “我没有出卖她!你们这群恶魔,”司机嗫嚅着,“我必死无疑了……” “只要你愿意,你就不会死,”太宰捧起司机的脸道,“说出来吧,为了活命,如何?” 司机要招供的消息传到侦探社,与谢野医生连忙带人跑过来接应,太宰撑着姿态走出司机的视线,一扭头栽进社长的怀里。 “兴奋剂,”太宰露出小臂,“快给我来一针,不然就暴露了,佐佐城信子肯定已经把他招供的消息发出去,只有我才能挽回。” 两人都是有些不忍,也只得照办。 几分钟后,太宰清清爽爽地走向侦探社后街,掏出手机给长官费奥多尔打电话。 还没来得及拨通,就被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拉住,十指相扣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费佳长官,他们都去审犯人,我借机溜出来,”太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个佐佐城信子够拼的了,死魂灵组织执行任务都要女人献身的么?” “她是去引诱,”费奥多尔轻描淡写道,“可能是想要借机脱身吧。” 太宰捂着嘴笑,“如果我引诱费佳长官,你能脱身么?” “随时,”费佳勾了勾嘴角,“不过要看到什么程度,佐佐城信子和国木田探员也许什么都没发生呢?我的参谋官别太八卦。” “孤男寡女怎么会什么都不发生……”太宰笑道,“我觉得那位前辈很有可能靠技术让死魂灵的小姐死心塌地呢?” 费奥多尔和太宰两个人说了些鬼都不信的情话就各自分开了,看得出这位情报首领正在思考着什么。 太宰擦了擦嘴,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就只需等待开花结果。 他要的是所有人都相信佐佐城信子会背叛死魂灵组织,要果戈里不再相信她,自己就可以得到更多信任。 跌跌撞撞的太宰走进侦探社躺下,他很贪恋费佳,却也知道那不过是生理反应,他想说他的生死搭档没有对佐佐城信子动心,却也知道那是在自欺欺人。 窗外的雨声敲响太宰的心跳,是那样孤独。
第5章 触碰心底的黑暗 【十四】 国木田坐在床头,轻轻地拍着怀里女人的后背,他的声音低沉着,一遍遍地说着没事了,这不怪你。 一直以来行事正直又坚不可摧的国木田对此做不到共情,但是他能给予佐佐城信子力所能及的安慰,曾经做过数学老师的他知道,不被人喜欢的青春一定无比痛苦。 用这种没有实质用途的安慰去留住一个女人,国木田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近乎于可耻,如果她是无辜的,哪怕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国木田都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 刚刚这个女人试图解开他衬衫第二个纽扣的时候,国木田紧紧抱住了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软软香香的气息让他浑身紧绷一动不动,国木田只能祈求她感到安稳快点睡着。 这女人的体重大概是45kg,躺在自己身上却比想象中要轻得多,国木田把佐佐城又抱紧了一些,终于发现了异常。 这个女人作势环抱住腰的双臂应该是在床上有所支撑,极其细微但是手指在快速动作,保持紧绷状态的手臂一直没有放松过,而脸上却还是贪恋温暖的娇弱模样。 佐佐城信子的手里或许有一个小型手机,但这个温存的姿势不适合国木田当场翻身查看,然而太宰要他看住佐佐城信子的指令是绝对的。 绝对就意味着不择手段也要让她动弹不得,也不能发出任何信号,国木田想着太宰曾经嘱咐过的,女特工身上到底能藏多少通讯设备。 内衣的钢骨、发夹、肩带、耳钉、美甲上面镶嵌的水晶,都有可能。 国木田内心痛骂了太宰一顿,一翻身把佐佐城信子压在身下,借着卧室昏暗的灯光,硬着头皮视死如归地给了女人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然而佐佐城信子却突然大哭起来,这就有了国木田安抚她的这一幕。 如果她没有大过错又可以策反,国木田不介意等她赎罪之后,两个人在阳光下生活,这是属于国木田的温柔和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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