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达麦亚难得像个孩子般闹彆扭说:「整天坐在床上,我都快要融化了,菲尼现在在家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完整的保护,罗严塔尔那家伙又不知道会不会真的乖乖时间到就回家-———」接触到法伦海特闪闪发亮的眼神,又看到文字机上飞舞的手指头,米达麦亚汕汕地闭了嘴。 然后又张开:「你不会把刚刚那段话写到裡面去吧?」 法伦海特不置可否地达达达达达打下一句:米达麦亚这样问的时候有著少年般的微笑,在贴著白色纱布的脸颊上扩散开来。我怀疑,最新科技的电子锁,也不能保证能把一国元帅锁在病床上超过八小时,只要那个人叫做米达麦亚……………. 「米达麦亚,刻意放出你仍在昏迷的消息是………..」 「好了好了,法伦海特你饶了我吧。」米达麦亚抬起另外一隻手,手腕上赫然圈著一环电子锁,另外一端与床头铁栏杆銬在一起,行动受制地的他无奈地说道:「代理国务尚书阁下藉由不断『整顿』市容的命令,企图逼出残餘的地球教徒,為此必须将帝国三长官之一安全隐匿在某个小医院……以上这麼老套又正统的,一定是『那个家伙』的餿主意,对不对?」 「陛下与大公经过非官方正式会议,同意了代理尚书的目前措施,」法伦海特微笑:「米达麦亚元帅,请见谅你老公此时此刻的歇斯底里,那不会对国政造成任何妨碍,我保证。」 凭法伦海特对罗严塔尔那完全不靠谱的背书,米达麦亚认為罗严塔尔在修理地球教徒的决心上,必然已经到达赶尽杀绝的疯狂地步了。 於是正直的元帅阁下,完全漏掉法伦海特话中其他重要的讯息了。 ******** 「嘿休!」低呼一声,米达麦亚跳下树干,一边怯意地伸展筋骨,这一个月来被关在这间医院,已经让小个子元帅快要发疯了,至於旁人经过没注意到鼎鼎大名的米达麦亚元帅閒得发慌溜出医院,只以為寻常不过的路人。 米达麦亚哼著歌儿走在路上,上苍保佑,他上次躺在床上超过三天,还是他小学时发痘的时候呢。其实他从医院裡出来,不是要大张旗鼓地搬演什麼逃家记,也毫无為病房门外的随扈增添麻烦的打算,只是在每天总是被医师、护士以及络绎不绝的访客包围下,饶是心地开阔的元帅阁下,也有种想暂时避世的衝动。
当然了,这群人之中,自然不包括厌恶凑热闹的某金银妖瞳,事实上从他从手术后出来,罗严塔尔就没再来过。 无视米达麦亚即将康复的事实,以「国家机密」為由将他塞在这间小医院的,就是伟大的代理国务尚书——罗严塔尔元帅阁下。因為罗严塔尔很忙,身兼帝国军司令官职务国务尚书双重身份的代理人,明明都是代理官,却以超乎两倍的勤劳努力工作,更努力不懈地利用职权追杀地球教徒,自然没时间来探望养病中的米达麦亚元帅了。 米达麦亚唯一安慰的是,在家休养的菲尼克斯每天都会打电话给米达麦亚时,看起来总是很有精神,而且话题越来越多是围绕著罗严塔尔转,那一声声「父亲」也愈听越他喊得顺口自在。 「还是有点冷啊。」米达麦亚呵出的每一口气,化作淡淡的白雾飘盪夜空的冷风中,他微靠在树丛边,月光筛过他所在那一排翠绿树丛间,几点明亮的光点贴在元帅米色毛衫外的脖子和手腕上,微风拂过那头略微长长的蜂蜜色头髮。 一双修长、形状优美的手陡然从树丛间中伸了出来,一手手指曖昧地搭上年轻元帅的脖子,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双臂同时用劲,将米达麦亚拖到树丛的另外一边! 拉进某个男人的怀裡。 米达麦亚却毫不惊讶,他抬起头刚好看到单个蓝色瞳孔在放大,至於黑色的瞳孔早已在背光下漆黑一片。 帝国第一美男子的美貌如妖魔,充满渴欲与贪婪的手指在抚摸过那裸露在空气中的手和颈项,即使隔著白色的丝质手套,米达麦亚仍然觉得指尖划过的轨跡被烫伤了 我的。 我的米达麦亚。 属於我的米达麦亚。 那妖魔般的美男子眼神是这样说的,但是他最后抚著那头蜜金色的头髮,逼令个子较為娇小的男子仰起头来。 米达麦亚见罗严塔尔形状优美的嘴唇最后只是颤抖著,俯下贴在米达麦亚的上面,跟以前炽热的情吻不一样,罗严塔尔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忘我的吸吮、舔咬那思念已久的嘴唇。 古老的地球上有一句话说,月光让一切都无所隐藏。 等罗严塔尔终於把发言权还给米达麦亚说话时,米达麦亚只是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意,露出森森白齿: 「是不是要我这样跑出来活蹦乱跳,你才会相信我没有死?」 你不相信你有得到这世上一切的权利与好运,你不敢相信这世上有东西会属於你,你不愿意伸手去抓住你想要的东西,因為你不敢承受可能会失去的痛苦和失落,你以為你把那些推得远远的你就不会受伤,你以為远远看著然后陶醉在爱而不得的黯然神伤就能满足,你以為……………. 你说不出口,就以為代表没有。 罗严塔尔没有爱著米达麦亚。 他没有爱自己的儿子到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失去儿子的地步。 罗严塔尔没有爱著米达麦到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的地步。 米达麦亚仰头,以近乎宠爱的眼神凝视著罗严塔尔一会儿,忽然双手一揪罗严塔尔军服领子,欺上去恶狠狠地衝罗严塔尔吼道: 「罗严塔尔你这个大混蛋、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是不是即使我这样抓著你,你还是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属於你的东西啊,是吧?是不是你这个人只会偷偷摸摸往人家手上套东西啊?」 没料到被如此猛攻,罗严塔尔怔怔看著那个揪著自己衣领的娇小青年,直到疾风之狼原本严厉灰色眼睛转而狡黠眼神,再次对他咧开一个微笑。 半晌,罗严塔尔投降了。 自始至终,那双灰色瞳孔目光所及之处,尚无不下之城。 ******** 米达麦亚元帅在五月初的时候正式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他在五月一场公开仪式上现身后,又将在代表帝国在费沙领空欢迎自海尼森来访的立宪派人士。 该立宪派人士,嗯,為了不知道是為了安全起见还是吓祖敌人,他们邀请了前蔷薇骑士与前同盟退休元帅陪同,如果说前蔷薇骑士是同伴眼中「会走路的伤风败俗」,那某前同盟退休元帅无疑就是帝国眼裡「会跌倒的祸星灾主」了,真不知道立宪派前来,是為了宣扬和平还是為了行刺皇帝的。 但是在某白髮一级上将含蓄地表达:「陛下,臣的运势也有不足之处。」后,為了和这两位强而有力的人士对抗,皇帝与大公最终留在皇宫之内,派了帝国双璧前往迎接,可能是认為既然派出了最傲慢无畏的男子,以及三番两次被打破头仍活蹦乱跳的疾风之狼,应该足够与之匹敌吧。 代理国务尚书的考量如下:在进入费沙星域之后由米达麦亚元帅率领舰队迎接,在费沙领空则由代理国务尚书作致意,最后在进入狮子之泉作一个謁见的动作,就当作是皇帝与立宪派之间一个默契:皇帝正式认同立宪作為治国的重要主张,但立宪派的存在则来自皇帝认同,友善的开始才能构筑美好的未来。 因為这是一个公开仪式,米达麦亚率领部下与随扈来到宇宙港,他将经内厅走过一条透明的通行道进入旗舰,整个过程则由媒体现场转播给全银河帝国。 当媒体跟著米达麦亚元帅一行走到内厅连结透明通行道门口时,发现金银妖瞳的美男子一身元帅军装装束,在他那长到有些可恨的双腿后面,好像有什麼东西在蠕动。 米达麦亚定睛一看,原来躲在蓝色披风后面是个缩小版的罗严塔尔,也穿著一身可爱的水手服,从蓝色披风后探出头来,看著另外一位父亲的凛凛英姿。 米达麦亚横了正版的罗严塔尔一眼。 父子俩同时回了两双无辜的眼神。 两人的随扈很识相地各自退后一些,并请媒体退到安全范围以外,不过媒体喀擦喀擦之声不绝於耳。 正当米达麦亚内心浮现一抹不祥预感时,罗严塔尔一本正经的说:「下官因為有东西忘记还给元帅,特赶来在光天化日之下交还给元帅。」 说完他弯下腰一把抱起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坐在父亲臂弯中,因為身负重责大任而容光焕发,则打开握在他手裡的一个小盒子,背书般大声唸道:「米达麦亚爹地阁下,属下仅受罗严塔尔父亲大人委託,将此物送还给爹地,并藉此代表无上的心意!」 说完还戏剧化地用两手将盒子捧得高高的,完全暴露在全银河的目光中。 罗严塔尔抱著他的儿子,而容貌与父亲酷似的儿子笑容洋溢,他的水手服前襟上,那片穿了一洞的军牌正在晃荡! 一双白嫩小手裡,名為霍浦(希望)的青色钻石光芒依旧举世无伦! 米达麦亚应该要尷尬地挖个洞钻进去、或直接撞破旁边的墙壁跳宇宙港自杀的,但他一瞬间只是被这一幅灿烂的景象深深吸引住,移不开视线。 我的希望、我的幸福,正是在你的手上啊! 罗严塔尔,你总算相信,这世上有属於你的东西了吗? 当戒指再次套进米达麦亚元帅指间时,米达麦亚紧紧环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戒指在其中一人的棕色髮间闪著美丽的光芒,也成為当日的头条标题: 贺!帝国双璧终於喜结连理! 这只被后世誉為「罗严塔尔蓝钻」,与「谬拉珍珠」齐名的婚戒,伴随蜜色头髮的元帅,终其一生。 据某小天使表示:某金银妖瞳滥用职权当眾求婚抢走该日头条标题不说,负责出主意的小天使被丢在一边无人闻问比壁纸不说,听说在感人的拥抱与合照后,金银妖瞳气质出眾的帝国第一美男子对疾风之狼如是说: 「承认吧,米达麦亚,我现在人在你手上,我的儿子现在也在你手上,你如果不跟我结婚,那就是你在耍流氓了!」 比起在全宇宙视线中订婚,三个月后,在罗严塔尔宅举办的不对外小型花园婚礼,除了皇帝与大公亲临之外,可说平淡无奇了。 ******** 在许多年后,米达麦亚也许会这样问自己,让这个男人成為自己的丈夫,一起活过了几十个年头,他发现了什麼? 然后他会回答自己,你见证了一个英俊焕发的壮年混蛋变成一个滑不溜丢老混蛋的过程。 此时,他的丈夫会微笑地靠过身来,锐利的嘴角微弯,在他耳边用优雅的男中音:「告诉我,渥佛,这过程让你觉得愉快吗?」 《银河耽美传说》作者為之下了眉批:「疾风之狼捷攻虽猛,唯金银妖瞳能好整以暇、扳回一城。论其反因為果、倒客為主,固然实无耻之极;然非常时期,正需非常无耻之手段,终使天成佳偶,双璧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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