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忙跟着落子,随后往来几回之后,胡惟庸再拿子,恍然大悟一般呆住了,然后还不服气,站起身傻愣愣地看这棋局半晌。 “陛下,臣这是输了?”胡惟庸依旧一脸不信。 皇帝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自然是输了。” “臣怎么就输了呢,还输得这么多,臣这次明明想比上次少输几个子。”胡惟庸痛心疾首,叹了两声,随即心服口服地向皇帝道,“臣的棋艺这辈子怕是都比不过陛下了。” 皇帝哼笑一声,饮了口茶后,问胡惟庸可知昨日燕王遇刺一事。 “臣听说了,竟不知是何等狗贼如此嚣张,竟在天子脚下刺杀皇子,该当凌迟处死!” “诸王之中,唯有老四的脾性与朕最像,除太子外,朕最为看重他。”皇帝说罢,冷然瞥一眼胡惟庸。 胡惟庸马上恭敬地表示,他一定会责成刑部、大理寺、应天府与五城兵马司共同彻查此案,势必要将谋害燕王的幕后真凶揪出来。 …… 徐青青回府后,就拿着珍宝阁的钥匙,要去珍宝阁长长见识。 徐青青去的时候,发现守卫可巧就是容长脸‘小清隽’。徐青青便打发碧螺去打听他的姓名。 进了珍宝阁,映入眼帘的竟是各种兵器,各式样的刀剑、流星锤、狼牙棒等等。 徐青青瞬间蔫了,白高兴一场,还以为珍宝阁放着什么宝贝呢,没想到都是这些东西。兵器都被放在精致的檀木和黄花梨的架子上陈列,瞧质地用料应该很不错,可不错又如何,她也不是什么武林人士,不识货,没啥感觉。 反正来也来了,徐青青闲来无事就上二楼瞧瞧,看看还有什么兵器,却没想到挂着诸多名家字画,还有很多墨砚,数端砚、徽墨最多。总算有些值钱的东西了,不过都是些文雅值钱的玩意儿,总是没有金银珠宝在视觉上有直接冲击力。 徐青青有点期待三楼了,皆为玉器宝瓶,质地晶莹剔透,雕工了得,个个都是宝贝。徐青青这下才承认了珍宝阁名副其实。 到了四楼,就没有下三层那么规整了,箱子横七竖八地杂乱摆着。徐青青打开其中个箱子,吓了一跳,然后就高兴地蹲在箱子边傻乐。 她盼着见的金银珠宝终于出现了,箱子里的金银宝贝,差点闪瞎了她的眼。徐青青非常勤快的挨个翻箱去看,每一箱的金银珠宝都使她欢乐。 碧螺这时候跟上来,瞧见这屋子里的东西,也惊讶地咋舌。 “奴婢打听了,那侍卫其实不是侍卫。”碧螺道。 “何意?”小清隽不是侍卫,会是什么? “太监。”碧螺小声道。 徐青青愣了愣,是了,王爷身边有太监属实正常。不过从她接触燕王以来,从没见他带太监,竟将这茬给忘了。 “唤作万春,自小跟着王爷,便学着习武,如今在府里就当着侍卫用,负责看守珍宝阁。”碧落解释道。 徐青青抓着一串珍珠缠绕在手上,琢磨着问碧螺,“你说让他跟着我怎么样?” “谁跟你?”男声突然传来,打得徐青青搓手不及。 “没谁。”徐青青马上起身,手里还挂着那串珍珠。她的尴尬地把珍珠拿下来,丢回箱子里。 “可还满意?”朱棣没往屋子里进,靠在墙边,冷淡地看着徐青青。 “满意呀!”徐青青高兴道,“王爷可真有钱!” “这些是三哥赔你的东西,刚送来没多久,你自己处置便罢。” 朱棣对这些金银财宝似乎没什么感觉,冷声交代完毕,就转身走了。 徐青青更高兴了,跟着下楼,表示东西就放在这儿就行。不过这么多钱她倒是不好意思直接都贪,提议和燕王一人分一半,毕竟没有燕王妃的身份加持,晋王哪可能会赔她这么多钱。 “不必。”朱棣淡声回道。 狗男人突然这么大方,徐青青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断然没有对方送钱她不收的道理,这种事儿客气一下就行,没必要再客气第二次。 “那就多谢王爷啦。”徐青青礼貌性地表示感谢。 朱棣却突然停住脚步,跟在她身后下楼的徐青青,本就因为朱棣下楼的步伐比较快,不得不走得更快。他这一停,徐青青马上扶住旁边的楼梯扶手,勉强把自己稳住了,差点没撞在朱棣身上。这要是把王爷撞得滚下楼梯,她得担着多大的罪名? “王爷?”你又在抽什么疯? 朱棣顺势靠在扶手处,朝徐青青伸手。徐青青凑了过来,奇怪地看他。 “真感谢本王?” 徐青青又被摸了耳朵,她确定以及肯定这回自己的头发上没有梅花瓣。 “当然。” 不这么回答能怎么办,难道她要把自己刚说出口的话否认了?徐青青隐隐有不妙的感觉,燕王定然又想套路她。 “跟我来。” 朱棣瞬间把手抽离,率先下楼。徐青青发现抵达了珍宝阁一层后,朱棣没有朝门口走,反而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碧螺等人在这时候被请了出去。 在北墙的置物架前,朱棣按动石雕机关,一人多高的置物架突然转动,露出一处通向地下的甬道。 原来这珍宝阁竟还有地下室,徐青青惊叹不已。不知这么隐蔽的地方会藏有什么稀世珍宝?她今天大概要大开眼界了。 徐青青兴奋地跟着朱棣下了楼梯,走了三丈余远的甬道后,终于看清楚‘地下室’整个面貌,脸色顿时垮下来。什么宝贝都没有,这就是一处牢房,共有八间,目前只有一间住着人。 朱棣便带着徐青青来到这唯一有人的这间。 里面的犯人发髻梳得整齐,嘴被堵住了,手脚都拴着铁链,衣裳鞋子都是新换的,脸和双手也都很干净。不过从他脸上淡淡残留的痕迹上来看,他曾经遭过很严重的殴打,但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此人是祝良。”朱棣道。 “祝良?”徐青青确认问,“跟在廖寒霜身边的那位?” 朱棣点头。 燕王可不是有点事儿就跟她汇报的性子,他今天特意带她来见祝良,必然是有原因,可能要用到她。自己几斤几两徐青青很清楚,除了诊脉看病,就是善言咒了。显然眼前这一位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只剩下善言咒这一种可能了。 祝良瞪着眼前俩人,呜呜几声,反抗之意十足。 徐青青瞧他这状态就明白了,定然是酷刑用尽,拒不招供,以至于让凶戾的燕王都无可奈何,没办法了。 徐青青凑到朱棣跟前,小声问他:“王爷想让我用善言咒,劝他说实话?” 朱棣点了下头,问她此举是否可行。 这祝良跟廖寒霜关系密切,而廖寒霜与男主沐景春有瓜葛。所以不管是帮助燕王,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应该想办法撬开祝良的嘴。 不过善言咒能让祝良老实招供么?确如燕王所谓,此举可行么? 这就要掐准切入的角度了。善言咒有劝人行善、改邪归正、积极向上的效用,只要让祝良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为恶,招供是除恶助善之举,如此能解释得通,似乎就可行了。 “嘴堵成这样,他嚼舌自尽过?”徐青青问。 朱棣又应承了一声,发现徐青青比他想得还挺聪明机灵些。 “那可不好办,他连话都不能说,如何能先破得了他的心防?”徐青青问朱棣可彻查过祝良此人的情况。 朱棣便袖中的一封信递给徐青青。 信上非常详尽地阐述了祝良自小到大的经历。 祝良自小生在穷苦之家,七岁因为太能吃,爹娘养不起,想卖掉他都卖不出去,干脆就把丢在野外不管了。祝良因为太饿,偶然得见一只老鼠叼了一块肉,转眼钻进了洞里。他为了抢那块肉吃,便疯狂地挖起了鼠洞,后来他发现竹鼠的肉十分肥美,渐渐养成了在野外生存四处挖鼠洞寻肉吃的习惯,自此练就了一手挖洞的能耐。 再后来祝良得幸被孙大善人收留,在其府上做些洒扫杂活,趁机也跟着住在孙大善人府上的江湖朋友学了些拳脚功夫。后来他闯荡江湖时,便与廖寒霜相熟,最后就死心塌地跟在廖寒霜的身边。 徐青青马上跟朱棣确认:“这信上所提及的这位孙大善人,可是凤阳城的那位?” “正是。”朱棣道。 徐青青沉思了片刻后,让朱棣帮忙打开牢门,她可以试试看了。 祝良见这位一身富贵打扮的女人竟然进来了,眯眼笑起来,自然是在嘲笑朱棣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审问他,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搬出来。可有什么用,他纵然搬出天仙来勾引他,也是枉费工夫,他祝良软硬不吃! “听王爷说,你不肯招供。你很重情义,讲义气?”徐青青问。 祝良挑了下眉,赞同徐青青的话,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保护廖姑娘,命都可以不要,他就是这么忠义潇洒,为朋友两肋插刀。 “王爷刚才给我的那封信里,写满了调查你的情况。总得看来,还是孙大善人对你最为有恩,若没有他,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从野人回归为正常人,在孙府吃饱穿暖,多受照顾后,因还得了机会学武,结合了你会打洞的能耐,研究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套钻地功法。 至此才令你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不会叫人瞧不起。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当初只是个挖洞吃鼠的野人,即便有机会遇到廖寒霜,廖寒霜会看得上你,与你做朋友么?” 祝良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跟她说这些废话,不过她说得没错,确实因为孙大善人,他祝良才会有今天。
“所以还是那句话,你最应该感恩的人是孙大善人,而不是廖寒霜。”徐青青再道。 祝良嗤笑,觉得徐青青有病,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你可知我是谁?”徐青青问。 祝良盯着徐青青,倒有点好奇她还会说什么疯言。 “平安观徐仙人,可听说过没有?当初孙大善人正因我的建议,施粥施药,引得众百姓们都去我平安观上香。孙大善人和他的母亲,皆奉我为恩人,称我一声徐仙人。”徐青青解释道。 祝良挑了下眉,这事儿他知道一些,确实不假。 “那么你恩人的恩人,于你来说算什么?”徐青青凝眸盯着祝良,严肃地质问他,“你所谓的重情重义,该不会只是个的虚伪说法?实则你只是贪图廖寒霜的美色跟情义一点都不沾边。” 祝良急了,激动地对徐青青哼哼好几声,似有很多话要说,奈何嘴被堵得说不出来。 “于众多重情义的江湖侠客来说,恩人的恩人必为恩人,当结草衔环,代为报答。” 祝良闻言不哼哼了,只是盯着徐青青。 “王爷与廖寒霜从无冤仇,是你们先下杀手,不义在先。你助廖寒霜刺杀我的事,我都会写在信里转告给孙大善人,让他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养了一头白眼狼,为了个江湖女人,便不讲理地谋害了他们孙家的恩人。你就是个阴险狡诈,忘恩负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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