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应声,等着看徐青青耍什么鬼主意。 徐青青飞快地抬手揪了朱棣耳朵一下。 朱棣眯眼。 “可是王爷说喜欢揪耳朵的,妾身作为王爷的妻子,义不容辞。”徐青青说着还要再揪一下。却被朱棣钳住了手腕,一下拉进了怀里。 徐青青挣扎了两下,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反应,立刻不敢动了。 “揪本王的耳朵不是不可,就怕王妃付不起代价。”朱棣抬手便禁锢了徐青青的下巴,吻上了她灿若樱桃的红唇。 这个吻似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不仅将徐青青的全部呼吸摄走,还香津纠缠不休,吻到最后徐青青觉得自己的舌尖都麻了,没知觉了。 看着对方眼里燃起的火,徐青青肠子都悔青了。 只是揪个耳朵而已,要不要玩儿这么大? “王爷刚回京,定有很多事务需要打理。过完年咱们就要回凤阳了,留京的时间不多。”徐青青认认真真地转移话题,想让朱棣像昨天那样赶紧出去办事。 “昨日皆已办妥,不牢王妃挂心。” 朱棣摩挲着徐青青的脸蛋,正欲让徐青青‘付账’,那厢忽然来人传话,说太子妃来了。 徐青青仿若溺水获救的可怜孩子一般,立刻蹿个高,大吸一口气,匆匆跟朱棣道别。她出门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整理好,特意去了另一处房里整理了才得以见人。
徐青青赶来见太子妃常氏的时候,常氏已经在厅中喝了半盏茶。 “让大嫂久等了。”徐青青赔罪。 “无碍,是我突然登门,扰得你措手不及。” 常氏扫一眼徐青青,便看见她脸颊和耳下有完全没褪尽的红晕,再仔细瞧她衣领处,隐约显有一点淡淡的红痕。常氏已为人妇数年,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抿嘴笑了。 “四弟妹和四弟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徐青青还不知太子妃此来目的为何,只礼貌应和她的话。 “我今日特来赔罪。”常氏随即令侍女将木盒呈上来。 盒子被打开,里面装有一柄成色极为漂亮的白拂,白亮的拂子长直柔顺,辉耀着银光 ,拂柄成色极好,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此拂尘定非凡俗之物。 “大嫂这是?”徐青青不解问。 “上次误送你一串佛珠,是我疏忽大意了。那两日恰逢雄英生病,我整夜陪他,脑子浑浑噩噩地不清楚。这才疏于考虑,忘了弟妹曾是修道之人,竟把佛珠送给你。”常氏抱歉道。 徐青青笑了笑,“我如今嫁为人妇,早脱了道籍,不论的哪一位神佛护佑,那都是我的福气。” “还是弟妹仁厚。” 常氏请徐青青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她送来的这柄拂尘。 “此为张真人所留,据说法力无边,可护佑平安,扫去烦忧。” “那这可是无价的好东西了,多谢嫂子如此费心。”徐青青客气道谢。 常氏随即提及宫宴,嘱咐徐青青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大可以来问她。 “说这话可能有几分冒犯,但我自见弟妹第一天起,便极为喜欢,便忍不住想多关心你两句。我身边倒有几个得用之人,伶俐过诸多女官,可需要我留两个供弟妹使唤?如此宫宴那日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要有她们的提醒,弟妹必不会出错。” “多谢嫂子周全,我倒真想用嫂子的人,奈何王爷早请人提点了我。”徐青青故作谨慎地看看左右,跟常氏小声道,“这会儿我若留下了,回头被王爷知道,只怕——” 徐青青随即给常氏一个‘我好怕我男人小气会计较’的眼神儿。 常氏自然领悟了,思及燕王那性子,也不是没可能,遂笑着点了点头,便道罢了。 送走常氏后,碧螺稀罕地捧着那装着拂尘的锦盒,送到徐青青跟前,求问徐青青如何安置这柄拂尘。 徐青青便问碧螺的意见 “这么好的法器,自然是放在寝房内为好,扫人烦忧,又能驱邪避灾。放在库房落灰,那就太可惜了。”碧螺老实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是啊,论理我曾信道,见到此等好物,自然不舍得让它落灰。”徐青青看着拂尘喃喃道。 朱棣这时来了,他冷淡地扫一眼盒子里的东西。 徐青青问他:“是不是很漂亮?” 朱棣敷衍应承一声,便随意坐下来饮茶。 “她们都说这宝贝该挂在寝房里才好。”徐青青凑到朱棣身边也坐下来,询问朱棣是否同意。 朱棣声音寡淡,“你定便好。” 徐青青招呼碧螺把的拂尘拿过来,本欲伸手将盒子里的拂尘取出,随即缩了手。 徐青青当即起身,命碧螺慢慢地把木盒放置于桌上。 朱棣被徐青青异常的反应吸引了注意,凝眸看她。 徐青青命人取黑纸和毛刷。 “黑纸?”碧螺问。 “便用墨先把纸染黑了,弄干再拿过来。” 徐青青歪着头仔细细观察一圈拂尘后,特意闻了下味道,然后就把木盒盖上。 “有问题?”朱棣问。 徐青青不确定地摇摇头。 朱棣便不再多言了,慢慢饮茶等结果。 徐青青得来黑纸之后,用布蒙住口鼻,打发人都远一些,然后用竹镊夹了一段拂子出来,在黑纸之上抖了抖,又用毛刷再刷了刷,一些很微细的白色粉末落了下来。若非有黑纸对比,这种粉末实在是细微得让人难以发现。 朱棣瞧见这一幕,起身走了过来。 徐青青再叫人拿些剩米饭,将剩米饭揉成小团,用竹镊夹取在拂子上沾滚一圈,然后置命人捉个小鼠来喂。 拂尘随即被收起,屋内开窗通风,细致打扫。徐青青和朱棣则换了个屋子呆着。 不久后,丘福冷着脸前来禀告,那只吃饭团的老鼠死了。这结果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三人都清楚。 朱棣紧捏手里的茶碗。 徐青青讶异之余,及时瞟见朱棣指尖泛白,显然他在用力,她忙伸手夺走朱棣手里的茶碗。可别再像上次掰玉那样伤了手。明日就除夕了,若见了血进宫,招忌讳。 “此事非同小可,是否上报?”丘福心里也攒着怒火,隐忍问询。 “权当没发生过,你且退下吧。” 她常氏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送来,便是早做好了稳妥的准备。 这东西只要不是当场揭露,转到了她手里,便都是变数,有别人经手的可能,也有她故意诬陷的可能。真上报上去,极有可能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最后赌的便是帝后的态度,心里更偏向谁。 辨不明的是非,难免就会闹到朝堂上,朝臣们吵嘴比的就是谁人多实力强,能在舆论上压倒对方。 如今胡惟庸在朝势力最盛,他跟徐达本就有宿仇。她作为徐达的长女,且还曾当街训教过胡惟庸的长子胡安。以胡惟庸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趁机动用在朝所有的势力,使劲儿地往她头上扣帽子。如此,她自然是输了,甚至连累整个徐家一起跟着输了。 倘若常氏技高一筹,令还准备了后手,一旦她告状了,人家再摆出一个出其不意的证据反咬她一口,那她就彻底玩完了,不止会输,连命都不保。 故而如今最为稳妥的应对之法,便是装作不知,忍,待日后有机会再行讨债。 徐青青知道朱棣必定会比他先考虑到这一层,所以根本不用她来解释什么。 “才刚我检查拂尘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粉香,味道很像是曼陀罗的花香,那这粉末便是曼陀罗的花粉。按照这拂尘使用的情形来看,最多是拿着甩两下,倒不至于吸入太多,令人立刻毒发致死,但可以一点点侵害人的五脏六腑,慢性发作。”徐青青先跟朱棣讲明她知道的情况。 朱棣闻言后缓缓地吸气,此之后安静至极,便是不看他,徐青青已经感觉到屋子里的压抑氛围。再瞟他一眼,那眼双阴鸷的眼恍似要将所有人都坠入地狱。 “我只是奇怪,太子妃为何会几次三番看我不顺眼,对我下如此狠手。我在嫁给王爷之前,连京城都不曾来过,能跟她有什么仇?” 比起惩治凶手,徐青青反倒更好奇原因。 “未必是她。”朱棣道。 徐青青非常惊讶,朱棣居然在这种时候会为太子妃说话。 “她会不知情?便说送佛珠的事,她才刚跟我解释说,她那几日是因为忙于熬夜照顾皇太孙,脑子昏沉不够用,才会疏忽了。可她之后还跟我讲,她身边有几个最得用的人,能在宴会上帮忙提点我规矩,保证稳妥。 既然她身边有能人,如何会不知我的出身?她备了佛珠做礼物,身边人岂会不提醒她?可她还是送了我佛珠。这哪里会是无意,这分明是有意。再加上现在这一出,她会无辜?” “开平王有一幼女,三岁失去双亲,为太子妃照料长大,对其溺爱甚过亲子。”朱棣陈述道。 徐青青仍然是满脑子疑惑,她知道开平王是太子妃的父亲。也大概明白朱棣的意思,是说很可能是这位常家最小的小姐,利用了太子妃来对付她。 但这令徐青青更加费解了,三岁失去父母是挺可怜,可又不是她害得常三小姐失去双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令一个小女孩这么心机深沉地对付她?难道她呼吸错了,抢走了常三小姐最爱的那一口空气? 徐青青整个脑子里划满问号之后,终于从‘抢’字激发了灵感。 徐青青恍然大悟般地睁大眼,问朱棣:“这常家幼女如今多大?” “十三。”朱棣抓住徐青青的手。 徐青青立刻抽手,跳起来,“想不到王爷在外还有风流债,十三岁,王爷竟下得去手!” “胡说什么。” “你若没负了人家,她为何要这般这针对我?”徐青青反问。 朱棣无奈地看向徐青青,“等见了她你便知道了。” “那太子妃有没有可能知情?”徐青青觉得自己至少要分清楚她的敌人一共有几个。 “不知。”朱棣道。 徐青青诧异:“这么肯定?” “若真知情,她断然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做低回报的事。” 朱棣提醒徐青青不要忘了,太子妃还有嫡长子要护着,再蠢的女人都不会做出这种选择,更何况常氏并非蠢人。 “不过她耳根子软,对于其幼妹一些无伤大雅的调皮向来纵容。” 徐青青觉得朱棣说得有道理,没有足够的动机,太子妃确实不该这样冒险犯事。有嫡长子傍身,太子地位稳固,她身为太子妃荣耀风光,真没必要因为自己妹妹的忌妒心而冒大风险。 “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朱棣看着徐青青,语调难得严肃而认真。 徐青青撇了下嘴,现在她还不知道燕王跟那位常三小姐感情恩怨到底如何,所以她暂且不做评断和表态。她倒要看看,这常三小姐什么德行,为何朱棣要说‘等见了她你便知道了’。 …… 临近年关,宫中诸多事务全部由皇后一人打理。皇帝今天便预备留在坤宁宫吃晚饭,顺便问候安慰一下皇后。刚至殿外,听说五儿子朱橚也在,还没进去便听见他们母子笑着聊天,提及到诸多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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