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元嘉勾起唇角:“怎么试,用你手中的天师云杖吗?” “嗯?天师云杖在俏如来身上,王爷怎说在我手上。”忘今焉捋了一把胡子,“看来王爷也很清楚自己的问题。” “你都说吾是魔族了,吾还能不清楚,也是你这个道域的丧家之犬在吾面前也只是个笑话,吾不论苗疆道域魔族皆能封侯冠王,而你忘今焉只是仰人鼻息的小可怜,等一下,是老可怜。”燕风元嘉散漫地耷拉着眼,似是从不将忘今焉放在眼中的作态,一时间惹恼了两个人。 玄之玄咬了咬牙,说道:“那王爷是承认自己是魔族了。” 俏如来:“玄之玄副盟主此话说得过早,在魔世可不一定就是魔族。我儿…精忠亦在魔世生存一年。” “但现在俏如来还卧病在床,嗯?史君子可知那一日是谁动手伤了俏如来吗?”玄之玄眼珠一转,画风一改。 俏如来看着燕风元嘉盈盈一笑:“侯爷并非真心要精忠死吧。” 玄之玄突然一蒙,人是对的,但这称呼。封侯冠王……侯? 燕风元嘉眸光一暗,俏如来这是公然挑衅,他说过很多次了侯不是侯爷的侯。 “难说。” “哼,到底是人还是魔,只要用王骨试验一下就可以了。王上的狼王爪可能借用。”忘今焉说道,这样下去反倒不妙。 “孤王不借。”苍越孤鸣非常冷漠。 “王上!这可是包庇。”虽有预感,但这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孤王信任王兄,不论是人是魔都不会苗疆不利,反观夫子,”苍越孤鸣平和的眼神陡然锐利如刀,“要如何解释自己作为!” 奚霏舟忍住想要扬眉的欲望,暗自鼓掌,说道王骨验明真身他还是很紧张的,虽然知道师叔绝对早有准备,绝对会给忘今焉一个难忘的教训。 “王上所言老臣却是疑问!”忘今焉心中一跳,但一想到证据他都已经清理安静了心下一定。 “国师是不是在想,证据已经处理干净了?”元嘉解下了刀柄上的铃铛在手中把玩,叮铃一声声接连不断。 “家务事就不必宣扬的人尽皆知。”玄之玄还决定给老大留一点面子。 “我倒是对辅师琅函天在苗疆所为有兴趣。”却是靖灵君开口反驳了玄之玄的话。 奚霏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之前就和俏如来说先杀人再给证据。这不,师叔早就把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这可惜,不适合俏如来,他没有那么广的人脉还被默先生的名声所累。 虽然师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名声是极好的。 “苗疆之事孤王也不希望中原插手,师相副盟主请自重。”苍越孤鸣披风一甩毫不掩饰自己已经知晓忘今焉是墨九算的信息。 欲星移不动声色,这件事情说到底与他,与鳞族是无关的,最多就是开头拖出来垫脚。 最多……呵。儒家啊,台面上的君子就真的不畏惧舆论吗? 一旦今日的话传出去,以中原群侠对魔族的憎恶,苗疆真的能继续安稳? “我本来就不想管。”玄之玄背过身去,这已经是警告他如果插手连他一起对付。老大啊,你还真是教出了一匹狼来。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玩了一个孤血斗场,杀了一个王族亲卫。”燕风元嘉说道,“格局小的很,不比当年一夜屠杀修真院一百零六名院生,诈死夺走天师云杖逃逸。” “莫要血口喷人!王爷查不出真相可不要将罪名推给老夫。”忘今焉手杖一柱。 “是不是真相,国师不明白吗?”陌生的声音从忘今焉身后响起,正是岁无偿。“到底是无情葬月还是国师,我的眼睛还没瞎。” “国师还不认罪?”元嘉将铃铛握于掌中,轻缓言道,“还是还要再多几个人?嗯?” 忘今焉眼神瞬变:“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为什么要杀王族亲卫……” “你杀的不是王族亲卫,而是夜銮台的人手。”燕风元嘉抬眸浅笑,这笑却又格外凉薄含杂讽刺,“从两年前你出现在苍狼面前时,你就一直在吾掌控之中。” “嗯?这不可能!”月凝湾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潜伏那么久,还有他根本没感觉有…… “够了。”苍越孤鸣猛地提声,“夫子孤王敬你当年帮助,但,却也不缺你的微薄援手。” “人之将死何必贪恋权势。” “嗯?”靖灵君眨了两下眼睛有点弄不明白状况了。 “你们根本没有证据!” “杀你,需要证据吗?”燕风元嘉甩了一下衣袖,牵起袖摆,“就凭天师云杖一点,什么证据都不需要。” “靖灵君你也相信他的话吗?”这比默苍离还要无耻,忘今焉转头望向靖灵君。
“信。”靖灵君抱着胸点头,“勿君没理由愿望辅师。” “老夫与什么辅师像吗?”忘今焉差点一口气噎住,不是说这个靖灵君是出了名的耿直吗? “像,虽然乍看之下不同,但细看眼型唇形相同。”靖灵君又点了点头,其实是不像的,但是如果说不像那麻烦会变多。 “如果国师与那琅函天相像,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道域才派人前来。”玄之玄忍不住出声,这一看就是在联手对付忘今焉。 “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副盟主的四肢和身体比例确实不太协调。”奚霏舟一边笑一边说道,无视了俏如来疯狂打眼色的暗示,走到了台面上。 “你!”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在同一个地方嘲笑,玄之玄咬牙,“尊驾并不是三域之人,也莫要伸手过长才是。” “理论上说,我是中原人。”奚霏舟摸了摸下巴,弯下腰对玄之玄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也能算是小半个苗疆人,不似副盟主来历不明。” “那师相以为呢?”燕风元嘉移开目光落到一言不发的欲星移身上。 “苗疆与道域的内事,鳞族不参与。”欲星移没有下浑水的打算,他海境可比混乱的中苗好多了。 苍越孤鸣点了下头说道:“那就请师相让鳞王签署协议吧。” 摊开的卷轴上只缺了最后一个名字,欲星移点了点头,“如此欲星移先行回禀我王,告辞。” 老三! 玄之玄眼神瞬间变得难看,这种时候你就想抽身而去吗?他刚欲开口两只不同的手各自搭在了他两边肩膀。 一人正是奚霏舟,而另一人…… 藏镜人?怎会。 正当玄之玄震惊且疑惑时,已被带至数里之远。留下原地的俏如来学着史艳文的习惯:“艳文也告辞了。” 燕风元嘉走了一步,却恰好挡在了忘今焉遁逃的路线上,再一回头大局已定。 “可惜,如果你能安分一点,也许还可以安然养老。”元嘉将铃铛挂会刀鞘之上,接着将到杵在脚边。 苍狼语气哀叹:“夫子千不该玩不该你不该对岁无偿出手。” 忘今焉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翠绿手杖一下一下击打着地面。 “咒命七罡字?”元嘉哼笑了一声,“你莫不是忘了,吾也曾在道域修学?” “不是修学,”靖灵君小声道。 苍越孤鸣抽空瞥了靖灵君一眼,皱了下眉。 元嘉咳了一声就当自己没听见,一本正经道:“还是你以为天师云杖在吾面前能逞凶?” “王爷好气魄,就不怕忘今焉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吾可没你那么蠢。哼,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铁啸求衣去了月凝湾。”燕风元嘉说道,伫立不动的身影如云迷幻。 “国师,今日孤王不杀你,自然有人杀你。”苍越孤鸣闭上眼背手转身不再去看忘今焉,而是伸手扯住了燕风元嘉飘飞的衣袍。 “等一下。”靖灵君方喊出口,就见一道熟悉的红色剑芒直向忘今焉而去。 血不染,无情葬月。 而另一边,风,变了。 “风中捉刀,无情葬月,很好,真的很好,哈哈哈,凭你们也配与我动手。”忘今焉躲过前后刀剑,手杖抡起剑出鞘。 虽是豁命,但根基差距过大,这一句面更是在天师云杖出现只是落至极端。风逍遥,无情葬月两人联手虽有破万军之能,但此时也奈何不了忘今焉,节节败退。 天师云杖引动天雷如临末日,燕风元嘉抬头看着天将双眼眯起。这种场面他好像在哪见过。 “风逍遥和无情葬月不是夫子对手。”苍越孤鸣抿了下唇,略有些忧心地说。 “事到如今你还称他夫子?”元嘉斜眸而觑。这声夫子真可谓讽刺至极。 苍越孤鸣看着燕风元嘉的侧脸,转过头看向一边倒的战局,说道:“请王兄出手。” “这可是对武者不敬。”燕风元嘉低声说着,但是搭在刀柄上的手却不是这个意思。 “只要留下天师云杖便可。”苍狼看向燕风元嘉,认真地说道。“这一场本就不公。” “王上,那吾的命就交付于你了哦。”元嘉眸子一动出口的话带着那么点调笑的意味,这与他往常所展现的不同,但苍狼恍然间觉得这才该是他会有的样子。 纯白的身影从影子与双足相连之处如刀割般分离,如一道影又似一飘云,身形飘逸白衣如雾而无形。 苍越孤鸣神中的诧异倒映在燕风元嘉那双因些许笑意而消解了冷清的眼中。 “这是。”很神奇。他低头目光落在燕风元嘉空无一物的脚边。 “吾难道就没有解决王骨感应的办法吗?王上还当真是小看吾了。”他微微垂下眼眸,纤长的睫羽盖落。化体本就是解决王骨之间感应最好的办法。 如靖灵君所言一般勿须言是一个寡言的人,与燕风元嘉不同。他的刀锐利无情,看似柔实则刚,看似慢实则瞬息万变。 忘今焉想借由天师云杖脱困也该知道,虽然这支王骨在他身上十五年,但在此之前也曾在勿须言手中停留。 被斩断碗口赤红喷洒溅在勿须言一身白衣之上,天师云杖易手一刹那是截然不同的阵法逆转局面。 无情葬月霍尽性命的最后一剑与勿须言擦身而过红与白交错间血不染随小碎刀前后洞穿忘今焉身体。 失去了天师云杖的仰仗,剑宗辅师琅函天也不过如此。天师云杖交递的一瞬身如飘云的道君勿须言也消散如云。 入手一刹燕风元嘉就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大抵是防御类的王骨都对这些攻击类王骨有所抗拒。 靖灵君伸手搭在剑柄上,“请让我将琅函天的尸体带回道域认罪。” 燕风元嘉看着靖灵君缓缓地转动手中的天师云杖:“若吾说你带他走便是死呢?”说着手中天师云杖抡转半圈平执于手。 “带回天师云杖就够了。” 靖灵君迟疑了一下,手中紧握着天师云杖问道:“你不与我回道域吗?” 元嘉将令他浑身不舒服的天师云杖交递给靖灵君:“道域?哈,有缘再会吧。” 风逍遥身上的上到还好治,但无情葬月却不同了。直到此事残酷的真相才被人徐徐道出,原来无情葬月脑中的邪气已经严重到无法抑制,更难以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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