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并不是按照江湖的方法来解决。 “孤王认为道域的事,还是由道域来解决。”苍越孤鸣站在正风口挡住了风涌,夜銮台虽然是堡垒一般但建筑风格多少还是遵从风雅。 燕风元嘉只是轻飘飘地抬眸一刻随即便又垂眸,在他手边摊开的宣纸仅书写寥寥几字。 苍狼站的地方角度不好,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模糊的几个字。 “王兄在写什么。” “嗯?道家道德经。”燕风元嘉没有抬头,仍是揽着衣袖写上一个个字。“王上终于找到路了。” “是王兄留了路。”苍越孤鸣说,他到底能不能走进这座堡垒全看它真正的主人。 “在夜銮台,不必再称吾王兄。”燕风元嘉笔下一顿顿时落下墨点破坏整张宣纸。 “盛名如儒家当家执明君其他人都是如何称呼?尊驾?先生?前辈。”一个个称谓出口却都不是他想称呼的,苍狼依然希望他是有一点不同的。 “你想认识的是谁,是记载中的执明君,是天下第一琴,还是真正的吾呢?”燕风元嘉抬腕置笔于山,案上宣纸如沙一般风吹而散。洁白的衣袖拂过书案,淌过墨香带起苍狼熟悉的茶香。 苍越孤鸣看着他一步一动却摇了摇头说道:“于孤王而言,每一个王兄都是真。” “吾从未说他们是假,当吾选择用这种方法寻找答案时,他们就是真。”元嘉走到茶桌前,揽衣跪坐,“喝茶吗?” “王兄很喜欢喝茶吗?”苍越孤鸣依言走过来坐下。他不懂茶但也看得出这套茶具价格斐然。 元嘉一边烫洗茶具,一边说道:“吾不喜欢,只那个人喜欢,到了现在便成了习惯。” “默苍离吗?” 元嘉抬眸一笑:“你为什么认为是他,墨家不喜欢这种他们认为的奢侈。” “那是……”又是谁? “一位终不得见的长辈。他的茶,谁喝谁遭罪。喝什么茶?”元嘉想了想歪了下头说道。
“孤王无所谓。”苍狼表示都可以。 “那便无所谓吧。”元嘉像是早已料到了这个答案,泡茶的动作不曾因询问而停下。 “王兄意有所指。”苍狼抿了下唇,双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 元嘉轻轻盖上茶壶盖,说道:“你心中有事,想请吾帮忙吗?” “关于夫子忘今焉之事,”苍狼挪了挪位置依旧乖巧地坐在那儿开口说道。 “你想放他一马?”元嘉抬眸问道,“你肯风月未必答应。” 苍狼:“所以孤王也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王兄身份众多应也有参与当年道域之事的吧。” “你不是已经肯定了吗?”元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从来都不曾隐瞒,只是很多时候因为发色服饰以及根深蒂固的常识给了人错觉。 “所以他也不是还珠楼的杀手。”苍狼点头表示理解。“当初的事神蛊温皇也有一份吗?” “他嘛……”元嘉稍稍眯起眼睛,语调徐徐脱了长音,“还来不及插手就瘫痪了。” 元嘉点头:“是,但他确实是一个刽子手。不过你要他认罪,难,琅函天相貌与忘今焉不同。” “孤王以为王兄屡屡以样貌挑衅是因为两者样貌相同。”苍狼这就有点惊讶了。 “他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破绽怎能出现。”元嘉压着壶盖倾出第一道茶液,“但没人能在阴影下遁形。” “但夜銮台的人确实不如从前的多了。”这也是他担心的事情。忘今焉手中应当还有孤血斗场的人手。 “人从来没少。”燕风元嘉说道,一边重新往茶壶中注入沸水,水汽氤氲模糊两人面容。“少的,只有影子。那么现在可以告诉吾,你希望吾做什么了吗?” “道域功法后遗症的问题能解吗?”苍狼闭了下眼睛,再度睁开已是另一种神采,“孤王不希望风逍遥出事。” “那你大可请吾杀了忘今焉。”元嘉挑了下眉,“勿须言当年也是见证者。” “孤王认为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人。王兄就做一个见证吧。”苍越孤鸣拂衣起身。 燕风元嘉点茶倒茶行云流水,却是始终没有抬头:“茶不喝了吗?” “王兄的这杯茶不是给孤王的吧。”苍狼说道,转身看向已经走至门口的人。“奚先生,久见了。” 这时元嘉方才倒完三杯茶,抬头。 还有…… “仙舞剑宗的靖灵君,久见了。喝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头秃。
☆、第八十五章
燕风元嘉将一杯茶抬起,腕上一顿悬在半空:“天师云杖果真重要。” 靖灵君是他派人找来的,当然一开始他并没有确定人选。 “勿君当初为天师云杖对前神主出手,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令人讶异。” “吾找你来不是为了叙旧。” “靖灵君亦是如此。” 苍狼的意思很明显,忘今焉过去是道域的人,他不想让苗疆为他出手,所以让道域自己解决。 毕竟忘今焉那群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虽然可以派兵扫荡月凝湾,但也要等忘今焉探头。 “你是想私了还是给众人一个交代?”燕风元嘉抿了口茶不疾不徐地将茶杯放回。 靖灵君看着燕风元嘉没有拿起茶杯的意图,他没有思考多久什么是私了什么是交代。 “我希望能将罪人带回道域。” “哪怕,也许到了道域就是纵虎归山?”燕风元嘉轻笑一声,他对道域处理事情的方法从来都看不过眼。 靖灵君沉默了一下,选择曲线救国:“勿君可以同行。” 苍越孤鸣握拳与唇前咳嗽了一声:“道者,孤王敬你们道域,但也不要当着人面挖人墙角。” 靖灵君又沉默了一下,接着用着困惑的声音说道:“但勿君什么时候是苗王的人了?” 燕风元嘉斟满茶,语气莫名有些欢快:“两年前哦,小靖。” “你离开道域不过五年。” “原来是五年。”元嘉押了口茶,“吾方才就说过了吾忘记了。” 靖灵君点了点头,用一种怀念的口吻说道:“……是不同了,勿君过去寡言。” 元嘉噎了一下,这个寡言可真是过分了。不过有一点他没想明白,为什么靖灵君会是知道勿须言之名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靖灵君的身份在道域不过中层,但在他口中的勿君却不尽然。 “吾不算是你口中的勿须言。” 没想到靖灵君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我懂我了解的口气说道:“嗯,太素灵决的后遗症。” 啊,破案了。不是化体没有交付记忆,合着化体自己也不记得。这是什么奇葩的功法,元嘉喝了口茶将腹诽咽下。 苍狼的目光在两者之间来回,这点就是麻烦,总觉得九界之中都是友人。 “吾与你并非友人关系吧。”元嘉说道,靖灵君太年轻了也不够强大,并不像他会去结交的人。 “是,算是恩人。”靖灵君点头,年少时偶然遇见罢了。 “看来你信吾,那也不必白费口舌了。”元嘉放下半空的茶杯,扶膝起身,“你见过的只是那名谁都可以假扮的君往何处吧。” 毕竟他如今顶着的还是漆宴孤鸣的脸。 苍狼不语但是勾起的嘴角,接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苦! 苗王突然对中苗海三方和平盟约有所质疑,要求再开三方大会。忘今焉心知这其中必然有诈,难说就是针对他而来,但却也不以为然。 就算王爷要揭穿他,那他也能在众人面前捅穿他是魔族的事实。这两点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元嘉掸了掸衣角的灰尘,方才忘今焉故意走过来是什么意思也太过明显了,但真的能鱼死网破? 他回头看了一眼苍越孤鸣,又转头看了一眼中原方向,抱着剑站在后方的奚霏舟。至于史艳文,emmm这年头都要假扮史艳文的爱好吗? 看来史艳文是指望不上了,虽然本就没指望什么。 客套话、场面话总要说,只是各怀心思,玄之玄看似下位,却随时可能威胁到假扮史艳文的俏如来,奚霏舟虽看似站的随意却是一个掌控全局的位置。 忘今焉刻意与苍越孤鸣保持了几步距离,四周八方畅通无阻。元嘉想了想,低下头拨弄了下刀鞘上的铃铛。 宿君失踪了,他等了两天她都没回来,先前便请她不要去佛国冒险,看来便是不听告诫了。 “苗王的意思我明白了。”俏如来沉吟一声,苗王苍越孤鸣的意思其实挺好理解,就是重新开定一份协议,要求由三境之主签下。 但难就难在中原并没有所谓的一界之主,这个协定等同挑衅。 “但内容上并无多大改变。”欲星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无所获。 “确实并无改变,只是听闻鳞族士兵在中原追杀菩提尊与锦烟霞,由此想要质疑一下这份协议的可靠性。”苍狼瞥了玄之玄与欲星移两人一眼,拿起上一次签字的卷轴。“鳞族为何还留兵中原,请师相解释一下。” 不论是不是重新拟定协议,都需要一个借口,但三方合约根本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可用的借口不可谓多。 “鳞族乃是帮中原追捕屠戮多位僧侣的女魔。”但这件事关窍又怎能说得清,欲星移垂下眸子,这件事上为了各自利益谁都没有错。只是天意弄人。 “追捕女魔可以理解,那么为何牵涉菩提尊。莫不是协议只签订于中苗鳞,佛国就活该被针对?” “今日苗王为天门抱不平而来。”玄之玄尖锐的嗓音响起,“菩提尊相助女魔当该受罚!” “该罚也是佛国自己的事,于你中原何干。”元嘉抬眸,清冷语调开嗓,“玄之玄盟主人矮手倒不短,哦,吾忘了是玄之玄副盟主。” “不比王爷插手道域。”玄之玄哼了一声,先前猜不出,现在却一目了然,当日就是被摆了一道。 “插手?”靖灵君出言,目光却是看向苍越孤鸣,“我倒不知道域司君什么时候成了苗疆的人。” “靖灵君今日为何同行?”明明是三域自己的事与你道域何干。 “吾请他来,玄之玄副盟主有意见?” “王爷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玄之玄眯眼,虽然看起来主人家是苍越孤鸣,但到底是谁的意思一目了然。 “副盟主知道就好。”元嘉一声浅笑,彻底撕破和平表面,“这次的目的自然是问罪。” 问罪!问谁的罪?问什么罪? “哦,不知王爷要问谁的罪。”俏如来说道,这倒是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老夫也想问罪!”忘今焉自知问的是谁的罪,决定先发制人。“王爷掩盖魔族身份混入苗疆有何目的。” “嗯?魔族。”玄之玄话语意味颇长。 “荒谬。”第一个开口质疑的却是靖灵君,“勿君怎会是魔族。” “哼,是不是魔族一试便知。”忘今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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