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跟在源纯身后翻窗进去,落地后他背靠窗台,低声道:“我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不是更方便吗?控制力度只把人打晕是很难的。 但后半截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源纯竖起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客厅通往其他房间的长走廊,沿着走廊往前走几米,就是主卧室的门。 “嘘,有动静,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源纯微微皱眉,“不太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监控视频只能看到外院的动静,内院就没有摄像头了,看来内院里隐藏着一些并不能留下证据的东西。 “一起吧,分开更危险,”太宰眨眨眼睛,“说好了保护我的。” ……这种妹子撒娇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他还穿着女装! 源纯嘴角一抽,无奈地答应了,“行吧。” 两人像两只灵巧的猫般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主卧门前。 门没有关紧,开了条极细的缝,隐约的说话声从缝隙中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听不真切。 源纯和太宰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前者把五指抵在门上,慢慢地用力。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么多人,谁能记住……” “我给你钱,很多钱……” “你别过来啊啊啊——” 和尖叫声同步响起来的,是太宰的手机铃声。 电子合成音用贱兮兮的语气唱着荒腔走板的调子:“来电话了~来电话了~快接电话呀~” 源纯:“………” 太宰:“………” 屋子里的两人:“………” 面对源纯能杀死人的目光,太宰瞬间进入柔弱白莲花模式,他抱着肩膀缩成一团,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盈满泪水,委委屈屈地说:“是、是垃圾广告……” “你为什么不静音!”源纯不为所动,她像个冷酷无情的渣男,一把夺过太宰的手机,挂了电话,再把手机扔回他怀里。 要不是看在那张脸实在好看的份上,源纯真想把手机塞进太宰嘴里。 反正都暴露了,藏下去也没意义,源纯干脆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太宰踩着小碎步,小媳妇似的坠在后面。 卧室很大,但格局很简单:一张挂着帷幔的大床,一排书架与书桌,柔软的组合沙发,伫立在角落的冰箱和酒柜。 卧室里的人挺多:窗台上挂着一个,窗户下倒着一个,沙发里歪着一个,书桌上躺着一个,书柜下趴着一个,床前还有两个。 床前的两人是除源纯和太宰外唯二清醒的,他们一个站着,一个抱头跪着。站着的那个拥有一头漂亮的红发,和英俊中带着沧桑的脸,他身材高大,衣着打扮简单朴素,手里举着把枪;跪着的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脸上的鼻涕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穿着名贵的真丝睡衣。 源纯睁大眼睛研究了几秒,确认跪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板仓会的干部。 两方一照面,干部抖得更厉害了,红发男人倒是很淡定,他还朝源纯和太宰打了个招呼,声音低沉温柔:“晚上好。” “……呃,晚上好。”源纯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招财猫似的挥挥手。 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心想这是保镖造反,还是仇家寻仇?也太巧了吧!怪不得一路过来很轻松,碰到的人比预计的要少一些,估计其他的都去对付这位哥们儿然后被反杀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红发男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凶残,甚至还有点淡淡的温柔,源纯眼珠一转,试探着搭话:“兄弟,这些都是你干的?” 她指的是满地狼藉的“尸体”,这令源纯有种诡异的亲切感。 太宰:“………”你好好看看这卧室里其他被打倒的人,再仔细想想他到底凶残不凶残? “嗯。”红发男人点点头,很爽快地承认了,并且还解释了一句,“我是来找人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你们是他的孩子吗?” “……显然不是啊!”源纯脸上满是嫌弃,“大叔,你好好看看我们!他那么丑,能生出我们这么好看的孩子吗?” 红发男人“唔”了一声,“说的有道理。那你们是……” 源纯很爽快地回答:“我们是接了委托,来教训他的。” 她熟练地给自己套了层马甲: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漆黑之翼的老大,要入戏。 红发男人疑惑地看了干部一眼。 “我不认识他们!”干部崩溃地喊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差不多,”源纯对红发男人解释道,“板仓会在暗中做人体器官的买卖,我的雇主曾经是他们的目标。” 红发男人的眼神微微一变,从刚才略带迷茫的闲适变得无比锐利,他冷冷盯着干部:“被你们拐来的人都关在哪儿?” “这、这个不能告诉你,”干部的眼里浮现出深深的恐惧,“我、我会死的……会被灭口的……” 这么怂是怎么当上干部的?源纯挑眉,想出言帮忙威胁一下,正准备张嘴,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之前一直安静躲在她身后的太宰低声说:“我来吧。” “你行吗?”源纯问。 太宰微微一笑,笑容意味深长,“嗯……怎么说呢?我可是专业的。” “我没问题,”源纯看向红发男人,“你呢?” 红发男人收起枪,比了个“请”的姿势,“我有个朋友,他的女儿被板仓会拐走了,我答应帮他把女儿救回来,拜托了。” 太宰装妹子装得十分到位,化妆后不仅长相雌雄莫辨,还注意伪装了声音和走路姿势。他拎着裙摆,仪态优雅地走到干部面前,忽然回头,看向红发男人,“这么相信我们?就不怀疑有什么阴谋吗?或者黑吃黑?” 源纯也想问这个问题,她感觉这位大兄弟心太大了点,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红发男人把占据了沙发的炮灰A拎起来扔到地上,然后把沙发拖过来,示意源纯可以坐下。 “你们不会的。”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带着点笃定的意味,仿佛看到了未来。 ||| 红发男人去酒柜前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拎着瓶琴酒和两个杯子。 太宰把干部拖上床,还放下了帘幔遮挡。 源纯露出惊恐的表情,“原来你喜欢他这样的?!” “我喜欢你这样的。”太宰双手抓着帘子,从缝隙中探出一个脑袋,他没好气儿地说,“小孩子禁止接触暴力和血腥,你不许偷看,最好把耳朵也捂上。” 源纯满头黑线,“弟弟,如果我没记错,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听到“小孩子”这个词,红发男人给源纯倒酒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迅速没收了装酒的玻璃杯,神情严肃地问源纯:“你多大了?” 源纯决定撒谎,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二十一岁。” “她十六!”幔帐里的太宰毫不客气地拆台。 “那就不能喝酒了。”红发男人遗憾地说,“我看到有冰箱,给你找找有没有可乐。” 源纯:“………”我们都不是正经人,没必要这么乖巧吧。 “你叫什么名字呀?”源纯觉得这位大兄弟有点意思,她想交个朋友。 红发男人蹲在冰箱前翻来翻去,“织田作之助。”
第39章 039 织田作之助?! 卧槽是他, 老父亲线的男主角!(bushi。 怪不得这哥们如此心大。 剧本里没有照片, 只有对每个人或详细或粗略的描写,源纯一般都靠脸、打扮和超能力认人。根据她以前的经验, 如果一个人长得贼帅贼美,或者穿着奇装异服,总之就是往大街上一站特别突出,是整条街最靓丽的仔,是夜空中最闪耀的星,那么这人十有八/九很重要。 毕竟这是个看脸的狗比世界。 在遇见某线的男主角前,剧本里关于该角色与玛丽苏的故事只是短短几句话介绍, 没有具体细节,只有双方相遇后,才会出补充内容。 源纯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咬着吸管, 小仓鼠似的鼓起脸颊嘬可乐, 边嘬边看新补丁。 玛丽苏第一次遇见织田作, 是在龙头战争里, 当时玛丽苏被太宰欺负得受不了, 哭唧唧地跑了,在大街上撞见两个势力火/拼, 和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织田作路过,救了两人, 把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一起收养了。 这事搁在森鸥外身上, 别人只会觉得他又在犯罪了(森鸥外:???风评被害!!!), 但织田作去做,就仿佛人/民/警/察解救被困少女般正气凛然,令人放心且信服。 玛丽苏大概也被织田作那浓眉大眼和浑身上下散发的“老实人”光辉俘虏了,没什么戒心就跟着回去了。 她并不知道,织田作以前是个杀手,超厉害的那种,所幸现在金盆洗手了,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话说回来,玛丽苏有戒心这种东西吗? 反正玛丽苏跟织田作过上了愉快而平静的养崽生活。这一大段是单纯的狗粮,甜度爆炸的那种。整体看下来,源纯认为织田作算是玛丽苏攻略目标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玛丽苏跟他在一起的剧情,给人的感觉在“老父亲带女儿”、“老干部和小作精谈恋爱”、“一家七口长长久久”的温馨甜蜜气息中徘徊不定。 直到某天太宰找上门去,幸福的生活戛然而止。 太宰跟织田作熟稔地打完招呼,微笑着把逃家的玛丽苏拎了回去,犹如逮离家出走的兔子。 玛丽苏哀哀地望着织田作,期望他能救自己。 织田作恍然大悟,“原来总欺负你的那个朋友是太宰呀。” 玛丽苏:“………”这男人不能要了! 太宰:“……朋友?” 织田作仿佛关爱女儿的老父亲,他劝道:“有误会就好好聊聊,别吵架。” 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后续显示还有,但需要织田作的好感度升级才能解锁。其他人的故事线也一样。 看到“好感度”这个词,源纯如避蛇蝎,恨不得绕道走,哪里会主动刷,所以至今没有一个故事线是完整的。 对于这个条件设置,源纯一度很奇怪,世界崩毁跟玛丽苏脚踏多条船肯定有联系,剧本明确表示“神也无法圆合理的结局,只能一刀切让玛丽苏得白血病死亡”,颇有种陨石遁的意味。 可即使是这样,系统仍以解锁详细故事内容为饵,暗示源纯可刷好感度,这其中定有内情。 管它有没有坑,源纯暂时没兴趣尝试,虽然她酷爱作死,但也不是故意找死,在确认系统的目的前,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我不上不上~我不上你的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讲~ 即使已经解锁的内容并不多,但通过对几篇比较后,源纯也看出了一些微妙的端倪。 描写狗粮的时候,玛丽苏和各位男主角是真的甜甜蜜蜜,腻腻歪歪,太宰这种平时虐死人不偿命的黑泥都甜得牙疼,什么月光下坐在房顶上并肩打游戏,什么一手把妹子搂怀里、一手开/枪杀人,让人总有种下一秒就要拉灯的感觉。可一旦有第三方介入,男性角色对玛丽苏的态度就变得正常起来,遣词造句是普通的客气、普通的温柔、普通的礼貌,根本看不出不久前有多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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