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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海什木根本就不是博士，所以某些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想法和猜测，当然是完全错误的。 好在事情一开始并没有爆发。 只要没人直接指出海什木等于博士切片这个公式已经在愚人众内部成立并且过了明面，海什木就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海什木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让误会加深。 就拿富人来说，海什木之前还真的因为研究人造神躯这件事跟富人要过一些研究资金，再加上公子、仆人的存在让海什木对愚人众的看法改观，面对富人的搭话，海什木很平静地点头。 海什木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他显然是有些诧异在的：“我以为你会在至冬后方和公鸡着手严冬计划的实施。”按照时间线来说，至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计划阶段。 “计划前的预热。”富人坦然回答，“也有自己的一些私人心思在。” 海什木“喔”了一声，没有多问。 毕竟世界线不一样了，有些行动也不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何况海什木是知道富人本身出身于璃月，北国银行分行在璃月开的最为火热，富人来这里也没什么不对。 “那我不打扰你了。”海什木冲着富人颔首，“你忙吧。” “嗯？”这倒是让富人有些诧异了。 “怎么了？”海什木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富人，“还是说你准备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这倒是没有。”富人哑然，“只是你看起来和我想象的形象不太一样。” 海什木给富人的感觉和任何一个博士切片都不一样。 可能是谣言和绯闻让海什木在富人这里的模样妖魔化，再加之“博士切片”这个身份本身自带的“人格魅力”，老实说富人还以为海什木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类型。 蒸汽鸟报是有刊登海什木的照片，但出于尊重海什木的隐私，那些照片都被处理过了，只能说照片里有能够让人识别海什木这个人的标志特征，要从上面看出神态或者性格什么的，还是难如登天的。 所以富人在没有和海什木见面之前，只能是按照自己对博士的印象和道听途说的消息去填充海什木的形象，但真正见过之后，富人推翻了之前的所有。 要不是博士承认、公子和仆人也能为海什木的身份作证明，富人是真的很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海什木看做博士切片。 海什木表现得很冷漠。 真正的博士也很冷漠，但那体现在他的行事作风上，其实他本身的性格应该是属于闷骚类型的，兴致上来叭叭叭那嘴都能说到富人走神。 而且不听人话。 不管别人怎么想，博士就那种我行我素的状态，比如说他要真说上头了是完全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只顾着在那里阐述他的理念和专业知识，与其说是给别人听不如说是找个人当背景板然后自言自语。 就是极度的自我中心。 海什木给人的自我中心感没有那么强，他甚至懂得“不打扰”和“你忙”哎。 就是和博士恰好相反，海什木看上去只是性格冷淡，情感内敛，但属于懂得尊重别人的类型。 再具体点描述的话…… 不善交际的乖孩子。 嘶—— 真抽象。 这描述光是和博士切片这几个单词放在一起富人就觉得牙疼。 “看得出他的演技真的很好了。”富人在心里暗戳戳地想着，“竟然可以扮演到这种融入日常不被发现的地步。” 所以说，愚人众执行官有时候真的就是脑补太多了。 仆人是这样，富人也这样。 然而海什木在表面都看不出来。 “你和我想的也不一样。”海什木抬眼看着富人，“眼睛不用的话戴什么眼镜。” 富人：“……？” 富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在思考海什木话语的字面意思和深层含义。 “听不懂？”海什木盯着富人，“没长眼睛吗？我正在度假，没事别烦我。” 海什木的意思是他除非必要不想和愚人众打交道。 而这在富人听来，就是海什木觉得富人跟他搭话，打扰到他了。 啧，这熟悉的自我中心感…… 富人终于在海什木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和博士相似的痕迹。 而且博士好歹说的东西比较高深莫测，就算他暗地里冷嘲热讽一般人也是听不出来的，海什木就不一样了，他就是要让人听懂他在鄙视，还特意解释一下。 “好歹也是我也是实验的出资人。”富人保持着温和的语气，“你的经费还是向我要的。” 怎么说呢。 人总是想犯贱。 至冬时，博士疑似心怀不轨，富人直接退避三舍。 到了璃月，海什木明确表示嫌弃，富人倒是想要主动凑上去了。 看起来这位这么嫌弃他也不像是会对他动手的样子。 “我在璃月有些计划，有你帮忙，说不定能开展得更加顺利。”富人保持微笑，“度假多无聊，没有同事，没有薪酬，没有未来，一点儿好玩的地方都不存在，所以……” “不如来和我一起欣赏那些可怜的人类如何在金钱的枷锁下苦苦挣扎？” 海什木眯起眼睛。 富人的图谋不轨都快拍在他脸上了。 他世界有关富人的情报并不多，他对富人也所知甚少。 但这位创立了北国银行的商人，手里掌握的财富的确可怕，而他如果真的要做什么大事，那些流通向世界各地的金钱将成为他手中的最佳工具，掀起真正的浩劫与灾难。 而现在海什木就有一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参与进富人的计划。 “真是资本家的回答。”海什木淡淡回答，“既然你都这么邀请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富人轻笑：“欢迎你的加入，海什木。但我还是得说一句，资本家是不会这么讲话的，也就是面前的是你，我才这样开开玩笑，若是换了一个人来，他不会这么说，只会这么做。” 海什木不置可否。
第72章 072 “如你所见。” “女皇陛下收集神之心的计划已经快要实现，目前流落在外的神之心应该只有纳塔那一枚。” “有队长负责纳塔的事务，那么纳塔那边的状况是不需要我们操心的，但最后一颗神之心同样非常重要，愚人众要尽可能地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当然，至冬那边也需要多多注意。至冬上下并非铁板一块。哪怕是女皇陛下本人，也不能保证她自己能够在至冬境内所有地方畅通无阻。你知道的，无论是冒险协会，还是北大陆地下情报网，他们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目标，他们对于至冬的渗透和影响力可能比女皇陛下都要根深蒂固。” 富人是真的很能说。 他自己曾经在心里腹诽博士话多不想听，但其实，他的话也不少，商人在虚与委蛇上面非常有心得，打各种马虎眼就算了，一直没进入正题这点，已经让本来耐心可能就不怎么好的海什木到了忍耐的极限。 海什木来找富人，才不是想要听这些他本来就知道的情报。 什么至冬女皇，什么神之心，什么纳塔，什么冒险协会和北大陆地下情报势力，海什木知道的东西比富人多的去了，他压根儿就不需要富人来陪他叽叽歪歪。 他要听的是富人在璃月的计划，如果富人再这样下去，海什木可不能担保自己会做什么。 “说上头了。”富人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不好意思，因为海什木看上去真的是一位不错的倾诉对象。” 假的。 估摸着富人只是想要套话。 结果海什木一声不吭只是在听着，富人又不好中止话题，只能一直说下去，试图旁敲侧击，但海什木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富人在最终，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向这位冷漠内敛的博士切片打听更多消息的机会。 “如果你要我的帮助，就是让我当一个树洞的话，”海什木冷冷地看着富人，“我想有比我更适合做这种事的人选。” 海什木建议富人去找他的下属听他絮叨。 这样子富人不但不需要担心树洞露出不愉快的表情，甚至能够在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得到下属送过来的热水润喉。 一举两得。 可惜富人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怎么能这么说。”富人故作惊讶，“这些事情可是机密，要是换一个人来讲，事后处理也很麻烦。” 他轻轻摇了摇头：“为了一时口舌之利的逞强，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工作强度，这种买卖，可一点儿也不合适。” “跟我讲就合适？”海什木对上了富人的脸，“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事后处理我的准备？” 这就是两人情报不互通的结果，此时在海什木看来，自己充其量只是愚人众之前的合作对象，什么信任度和忠诚度，什么保密的能力，海什木一个也不具备。 倒不如找愚人众内部人员，看管力度还能小点。 但谁叫阴差阳错之下，富人眼里的海什木就是博士呢？ 听到海什木刚才那句话，富人还以为海什木是在借助目前他们所谈论的这个话题，以执行官博士的身份暗示富人要利用就利用，反正他们的塑料同事情，是人尽皆知，所以富人也不用这么绕来绕去，毕竟这种做法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我有分寸。”富人微微一笑，“你可以放心，我和你的合作，不会损失到双方的利益，即使有损失，也可以换取更大的利润。我是不会亏待我的合作对象的。” 这句话无论是从海什木的角度看问题，亦或是从富人的角度分析博士的心态，都是可以讲得通的。 所以海什木也没有多想。 他不觉得富人能伤到他。 富人是执行官里少数没有神之眼的成员，他也不以武力值出名，他的能力体现在对经济的控制上，海什木一不缺钱二也可以跟愚人众敲诈，所以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海什木还真的想不到如果富人要对付自己的话要怎么对付。 富人也没必要真的对付海什木。 “我知道。”海什木颔首，“你对于契约的重视，不亚于璃月的任何一个人。” 富人轻笑：“毕竟让我最为印象深刻的国度就是璃月。” 海什木：“我以为你会说璃月是你的家乡。” 富人的眼睛弯着：“你要把我归为璃月人，自然也可以，但璃月人最显著的特征并非他们每人都会尊重契约，而是他们都选择了为摩拉克斯献上信仰。” 神明的名字从富人口中吐露，富人在低笑，那笑声中好像蕴含了什么别样的意味。 海什木：“摩拉克斯已死。” 富人的脚步放缓，他诧异回头看向海什木，不知道海什木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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