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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什木的语气平静：“已死之神，终将成为历史，信仰也会随时间流逝而淡去。但你不能说，没了信仰，就没了璃月。” 或许在海什木的世界可以。 那里璃月的人们在遗忘摩拉克斯之前，自身已经走向毁灭。 但这个提瓦特大陆的璃月不同，人们步入了人治的时代，会走出不一样的未来。 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年，人们提起摩拉克斯和璃月，不会说璃月是摩拉克斯的璃月，而会说摩拉克斯是璃月的一部分。 而富人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此时他看向海什木的目光终于有了清晰的变化。 “很有趣的说法。”富人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他微笑着看着海什木，“可惜我要是想看到那样的未来，很难。” 海什木盯着富人，没说话。 富人也没有让海什木失望，继续说了下去：“你要知道，神明掌握的权柄远超人类想象，摩拉克斯以血肉铸成摩拉，掌握住了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哪怕他在明面上已经是死亡状态，但提瓦特大陆公认的货币也唯有摩拉，除非摩拉成为历史，否则摩拉克斯就不可能成为历史。” “所以，”海什木从富人的口中得知了摩拉克斯可能还存活的消息，有些意外，但这对他没太大影响，他也就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继续和富人对话下去，“你不是正在尝试替换掉摩拉吗？” 海什木去过梅洛彼得堡。 时至今日，梅洛彼得堡目前唯一的通行凭证应该还是特许券。 特许券的存在，是富人很多年前在那里的一次尝试，而这样的尝试也不可能唯有梅洛彼得堡一个。 富人想做什么，其实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不论是谁都可以猜测出他的野心和企图。 “替换摩拉。”海什木自己咀嚼了这个词语。 虽然和富人还是在聊东聊西，没有回到海什木一开始设想的正轨，但海什木倒是在和富人的来回对话里，有了一些猜测。 在海什木的世界，摩拉的地位似乎的确被撼动了…… 不过那是海什木世界的璃月七星之一天权星凝光在面对当时提瓦特大陆局势时做出的一些应对措施，用来帮助稳定战时局面。 富人的存在感又不高，再加上至冬和璃月关系对立，海什木怎么可能把富人和凝光放在一起思考。 当然现在放一起思考也挺离谱的：毕竟那时候的璃月七星是顺应时局维护经济秩序，被动更改了摩拉的地位；现在的富人是想要挑衅摩拉克斯的权威，让自己掌握金钱的权柄。 可说不准富人也做了什么。 当时璃月战乱，自顾不暇，七星其实可以采取其他的更高效的措施，但凝光一手主导了这个并不是最优解的政策，也算是间接达成了富人的意愿。 而且富人那段时间也太低调了，如果不是死在了哪个角落，那在幕后推动货币变革这件事，富人是完全有时间精力去做。 可顺着这个思路去想，还是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 算了。 他果然不擅长思考。 反正富人短时间内不会做什么，海什木世界的未来也不会发生在这个世界。 对于这个提瓦特大陆的命运，海什木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海什木尝试把话题拉回富人在璃月的计划：“你应该不会蠢到在现在替换摩拉，时机完全不对。但我猜测你在璃月的行动应该和这件事有关。” 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精力，海什木真受够了。 富人要是还想要再当谜语人，海什木直接一拳头撩他脸上了。 “嗯，确实有关。”富人也没有那么不识好歹，“一方面，七星换届，我准备借机安插人手；另一方面，提瓦特大陆唯一铸币厂停产已久，货币供应量不足，不能满足公众需求，天权星凝光发出邀请函，邀请各国商贾政要前来议事。我作为北国银行行长受邀。” 第一件事富人没细谈，因为那主要是他自己负责处理的方面，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件事，富人就说的比较详细了，因为这还真是关乎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大事。想要赢得更多利益的，绝对不止他一个。 “约定的时间在三日后，但现在璃月境内已经很热闹了。”富人这样解释，“我已经短时间内与很多商旅交易。前不久，我刚结束了和璃月本土商贾的茶叶买卖，本来想着散散心，然后就看见了你。” 海什木点点头：“大体情况我知道了。那就更有问题了，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啊，这个。”富人微笑，“我还有几个枫丹的客户要谈。我想他们能看在你或者那维莱特的份上，做出很多让步。” 海什木：“……” 不是，富人有病吗？ 感情就是拿他当折扣券用吗？
第73章 073 “别露出这种表情。”富人眨了眨眼，“我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让你参与了，毕竟很多事情我都是提前计划好了，要再重新安排人，真不容易。” 海什木想了想，也是。 毕竟富人也不可能一上来就让他担任重要环节的负责人。 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但是海什木就是为了富人计划的重要环节而来，这种把海什木当吉祥物的操作，海什木哪里能够乐意，他觉得他自己行动都比在富人这里获得的情报要多。 “一点意思都没有。”海什木保持着冷漠脸，“我不想被人当笑话看，你也不缺那些折扣。” “话不能这么说。”富人摇了摇头，“精打细算也是积累财富的重要环节。” “不如拿开我玩笑的这段时间去赚钱。省去这些无意义的讨价还价，还能在那些富商口里赚得美名。”海什木对富人的话嗤之以鼻，“何况你搞清楚，我在枫丹和愚人众合作是迫于时局，如今我要是公然和你交好，我就会被打上愚人众的标签。” 富人理解点点头。 博士做事基本上不怎么隐藏身份，但海什木作为博士的切片，却选择了和以往形象截然不同的模样游走在提瓦特大陆上，他应该是准备把这个身份和愚人众割裂，另有图谋。 那么这个身份的立场的确应该好好斟酌设置。 之前和愚人众合作可以用帮助枫丹来搪塞，那是情有可原，但现在只是为了让富人能够得到更多利益而站在富人这一边要求枫丹商贾让利，那么无论对方做出了怎样的回应，海什木的身上都会打上愚人众的标签，甚至海什木在枫丹的行动也会被重新解读，那样子无论对于海什木还是愚人众，都是得不偿失的。 富人不至于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么说也是。”富人煞有其事地点头，好像才意识到这点一样，“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 但海什木完全不相信富人会后知后觉。 正如富人觉得海什木作为博士的切片另有图谋，海什木也觉得富人如今就是在装傻，富人的提议肯定有更深层的含义在内。 总不可能富人真的是在单纯地消遣海什木吧。 这家伙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闲的人啊。 “所以我到底要做什么。”海什木真的受够了，他和富人叽叽歪歪的时长都已经让他们两个从沉玉谷走到奥藏山一带了，现在海什木真的是后悔答应和富人合作了。 之前海什木以为自己最不擅长相处的角色就只有失忆阶段的流浪者或是那维莱特这种直白真诚的角色，现在嘛，富人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海什木觉得富人这种花花肠子太多的人也并不好相处。 前者费心神，后者费脑子。 一个比一个更烦。 而且，很不爽，自己有时候还会被富人带着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很早就在生气了，结果富人顺一下毛，海什木冷静了，然后发现自己又被耍了，还想生气，富人再顺一下毛，重复以上过程，有脾气也被磨得没脾气了。 海什木已经想要扭头就走了。 “要说实话吗。”富人轻笑着问海什木，却没让海什木回答这个陈述语气的询问，很快自己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我只是在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来璃月度假，要是和我一样带着不轨心思来，我们的计划可能会有冲突，或者就像是之前的女士对公子一样，你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海什木：“……” 他知道富人的意思了。 “简单来说，”富人笑眯眯点出了关键，“你不影响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喂！” 富人趔趄后退了一步，他抬起手，破碎的镜片躺在了手心。 红痕在眼睑处蔓延，海什木冷漠地收回手，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富人当猴耍。 富人根本没有让海什木加入自己计划的意思，他就是在试探海什木来璃月的目的，见海什木真的想要帮忙，富人就意识到海什木可能在璃月真的没什么正事，那他也不用和海什木继续你来我往下去了。 有病。 真的有病。 海什木觉得很冤，自己一开始就说了自己在度假，结果富人不信他就算了，还浪费海什木一堆时间自己证明了这点，真是看得起他海什木，难不成富人觉得他可以帮助枫丹革命，也可以改变璃月格局？ 海什木只是正好赶上了枫丹的预言而已。 “你高看我了，我不会影响璃月，也没有影响璃月的能力。”海什木盯着富人，“至于你……我不管你之后要做什么，你这么整我之后，我要是不给你下点绊子，你还真当我好欺负。” 富人真的想要大呼冤枉。 不是啊，谁会觉得海什木好欺负啊！ 富人只是慎重了点，才没有看扁海什木的意思。 而且海什木这不是已经上手了吗？太过分了吧，直接对他一个文弱的商人动手！还打了他的脸！ 富人无奈看着躺在手心的眼镜残骸：“不用你之后给我下绊子了，我顶着一只熊猫眼去见其他商贾，各种流言蜚语都够我喝一壶……你的性格真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富人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博士，毕竟富人一直以为博士的所有切片都是那种能动口就不动手的角色，结果海什木的气上来了，真的会伸拳头哎！ 真的是头一遭的体验。 成为执行官之前，遭受别人的冷眼是家常便饭；但是成为执行官之后，富人再没有体会过之前那种狼狈。 女皇陛下本性仁慈，自然不用特别说明；至于同为执行官的那几位……他们不能说是友好，但哪怕是最看他不顺眼的家伙，也不会对他动手，一来折腾一个没有神之眼的家伙掉价，二来富人几乎很快成为给执行官提供经费的大头，没有人会蠢到这时候找富人的麻烦。 海什木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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