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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说道，他最近天天跟着持明的工匠一起教工造司那些人一些持明特有的工艺，因此对持明那边的动静一清二楚。 要不是因为那个人没有龙角龙尾，也没有持明的特征，应星下意识地会认为他是丹恒。 他第一眼看到那个人时，差点脱口而出喊了一声“丹恒”，若不是看到那个人的耳朵不一样，他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认错人。 到时候就尴尬了。 怀着好奇的心，应星跟那个人小小地接触了一下，发现那人时不时看着他手上的游龙臂鞲出神，至于名字么，没有问到，他也不说。 只是说随便他怎么叫就行。 于是应星喊不出口了。 随便叫也得说个名字啊，跟其他人打听一阵后，才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他的名字—— 一听就是化名的那种。 白珩来找应星处理事情的时候，那个人也同样在场，他看到白珩的身影，还愣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应星还是注意到了。 总而言之，应星现在是越来越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实在是憋不住才偷偷摸摸地跟丹恒提了一嘴。 “……你是不知道，他还专门跟别人说不要让现任龙尊知道他的存在。不行，我憋不住了，好奇很久了，这个要是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我简直睡不着觉！”应星说完，松了口气，“我的天哪，这段时间简直憋死我了。” 丹恒听到他的描述，难怪他这段时间在罗浮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 在应星提起之前，可从来没有人说过有个仙舟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还对持明的一些事情非常熟悉。 能够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还熟悉持明的，看到游龙臂鞲，白珩，应星有反应的。 除了他自己也就是他了。 “他最近在做什么？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能不能让我跟他见一面？他既然知道你们跟我走得比较近，肯定会跟我说的。”丹恒的潜意识告诉他，一定是他认为的那个人，不可能出错。 他的直觉是不会骗人的。 当初从一颗星球上把应星抱回来，也是凭借他的直觉。 应星想了想：“他好像最近在跟仙舟那边交流持明的一些事情吧，我替你说一下，毕竟这件事情还是你和他的。问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啊，我最近太忙了，没法关注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他有些着急：“尤其是听闻明明只有你们持明龙尊才是世世代代都长得一模一样，现在出现一个仙舟人，我简直好奇死了，跟一只猫在我心里反复乱跳一样！” “知道了，你别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不要急。”丹恒推开准备八卦的应星，“我应该知道他是谁了，没事，不碍事，这件事情不大，不过也确实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等跟他见面，一切都能够水落石出了。” 最好是不要继续打听，不然原先世界线发生的那些事情他都得给应星给说得清清楚楚，那些事情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近千年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完啊？ 尤其是倏忽之乱之后他们整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之前听到自己死不了也不算活着的时候，应星都感觉不行了，要是真是跟他说了这些，怕是会怀疑人生。 丹恒有理由怀疑那个人也跟他一样知道原先的事情，不然说不通。 “好好好。”应星敷衍地答应，“一言为定，不过我觉得你也不会说，怕不是又碰到某些事情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我都跟你相处几十年了，你有什么心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谢谢。所以他到底是谁啊？” “这不是你应该打听的，记得去跟他说一声，我想跟他见一面。他要是不想跟我见面，我就算是翻遍罗浮都找不到他。”丹恒说完，便低头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不光是要处理持明那边的事项，现在丹鼎司的事情都快全部丢到他头上了。 就差一个实际上的任命。 处理的同时，他还得寻找新的人选，接替那个空缺的位置。 真是难以想象那些将军是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有影分身？ 丹恒现在发自真心地佩服这些仙舟上的历代将军。 这个位置很好，他下次再也不来了。 迟早有一天找到合适的人选然后把活丢过去，自己“秽土转生”跑去银河游荡。 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他没开玩笑。 比琢磨虚数力量还折磨人。 即使是两边都忙得不行，应星还是没有忘记丹恒吩咐的事情，等到丹恒得到那个人答应跟他见面的消息，也才过了短短两三天。 那个人还特意要求他们在鳞渊境的古海之水旁边见面。 到约定时间来到鳞渊境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死也忘不了的身影。 猜测还是成真了，果然能够见到他。 丹恒轻轻地叹气，一步一步地走到鳞渊境深处。 “你来了？”那人开口问道，“你就是现在的持明龙尊吧。为何想要跟我见面？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你是……算了，没必要问这些已知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是谁了。”丹恒看到那个与他身形相仿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作为开场白。 只能注视着眼前的身影。 他轻轻地问：“你看到如今的白珩和应星了，对吗？” 那人开口道：“是啊，我看到了。但你一点都不怀疑我出现在这里的动机和缘由吗？轮回转世之后，我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片红枫叶从那个人的手中飘来，恰好就飞到丹恒的面前。 他伸手接过那片红枫叶，注视着它出神，过了许久，才闭上眼轻叹一声，松开了那片枫叶。 “但你还是出现在这里了，也看到了现在不一样的事情。不过与其惊讶你在这里，我更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丹恒慢慢地走过去，站在那个人的身后。 面前的人转过身来，除了没有龙角龙尾之外，几乎与丹恒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气质与丹恒截然不同，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他是上位者的感觉。 他没有开口，而是看到丹恒的身影后想要说什么，之后意识到一些事情，便闭上眼摇摇头，等待丹恒的问题。 “如今的你……为何会是仙舟人的模样？丹枫。”
第61章 “不清楚, 在幽囚狱闭上眼之后就来到这里了。原以为会入轮回，如今看来，却从持明变成了仙舟人。”丹枫冷哼一声，将视线移到别处, 评价道, “呵, 荒谬。” 这可有些太荒谬了。 丹恒设想过一大堆如果跟丹枫见面了会是个什么情况, 有针锋相对的, 有和睦相处的，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相遇的。 但一切的前提是，丹枫还是持明, 他没想到这位直接种族都变了。 原先准备好的一番话都全部作废。 大脑想起了曾经的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那里许愿希望能够成为罗浮上的一个npc。 结果成为持明龙尊。 不对，许愿的那不是他, 是他的「某些记忆」。 「那个记忆」所说的他应该知道的时候到了吗？ 应该是到了。 对他的影响已经逐步减小, 隐约地知道一些原因，用来解释它的前因后果。 不过，他看着丹枫的那张脸，莫名地有些火大，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但只能极力地压制住。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丹恒想到那没有一丝光明的幽囚狱, 就完全不想看到丹枫，“现在他们都还活着，你的一些心事也能放下来了吧。” 丹枫面对鳞渊境, 蹲下身，伸手去触碰海水, 答非所问：“你是知道后面的事情才避免他们死亡的吧，挺让人意外。” 能不能好好说话。 牛头不对马嘴, 胡拉乱扯，频道都没对上，聊什么聊，没什么可聊的。 “所以？”丹恒注视着丹枫，原本冷淡的神情发生微妙的变化，仔细看后，才能够发现他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就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人一样。 丹枫抬手，想要操控手上的水，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后，默默地放下，他摇摇头，看向自己曾经守望过几百年的建木。 鳞渊境并没有再度封印，它也不需要封印了，云骑军和护珠人共同管理这一片地方。 除了维护建木那边的封印之外，丹恒基本上也不常来这里，对他们折腾了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太过火。 如今因为丹枫的事情过来，他看到一个崭新的鳞渊境不太习惯。 还是原先那种古朴的风格更适合这个地方一些。 下次让那些人把这里的东西做旧处理，新的给人一些粗制滥造的感觉。 都不太想来。 东想西想都快把鳞渊境今后的一些发展注意事项给想出来，回去准备写给工造司后。 丹枫终于开口回答很早之前第一个问题：“接下来的打算么？暂时还没有想好，去跟着别人讲解一些持明的事情，只是对那些事情比较熟而已。毕竟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也，也没变成什么样嘛。 听了他的话，丹恒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自己几百年的时光，有些心虚，他也就是干出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先既定的事情全部都或多或少地掺了一脚。 “但能够确定的一件事是，他们都还活着。”丹恒忽悠过去，他现在不想跟丹枫两个算旧账。 虽然说也没有必要翻，他们之间的纠葛在整个持明族中都有些乱乱的。 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丹枫：“是，我刚来到罗浮就听闻你的事迹。我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样解决倏忽。” 那当然，打不过就摇人，换做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心全意都在跟倏忽对打了，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丹恒的关注点有些奇怪：“等等，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来到’仙舟的？” “倏忽之乱的第二天。听闻前一日倏忽来到仙舟罗浮，云上五骁拖住倏忽脚步，支撑到几位将军前来支援，合力将倏忽封印进幽囚狱。”丹枫平静地将他听到的那些事情叙述出来。 他挑眉，揶揄道：“之后么，就听见现任持明龙尊一直昏迷不醒，我走到路上都有人叫你的名字，发现不是你之后，还诧异为什么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认错人的还不止应星一个。 虽然他们确实容易认错，光是看脸的话。 丹恒闭上眼，在他们身边的水下，是幽囚狱的入口。 那是丹枫的结束，是他的开始。 都走到这里若是还是看不出来丹枫的意思，那他的智商简直没救。 “你特意选在这里是想要试探我吗？”丹恒平静地望着丹枫，“你既然跟我一样都有那些记忆，自然很容易看出我所作一切背后的企图，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主动跟我见上一面，还要求别人对你的存在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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