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金发男孩睁大了蓝色的眼睛看向萨菲罗斯,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萨菲罗斯又被他逗笑了,“我也是人。从心理学来看,往往最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同时也是最想和别人分享的。” 为什么是我?克劳德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或许因为对着不那么熟悉的人更容易开口,或许因为听到的人恰好是他,不管哪个都不是克劳德特别喜欢的答案。他把脸埋在围巾中深吸一口气,冷淡的皂香中混杂着一股稍纵即逝的、浅淡的消毒水气味。 三 扎克斯想抓住那个神秘的田螺姑娘。 “说真的,你不想见见她的真容吗?万一是个超级大美女,那岂不是我们赚了?”扎克斯怂恿克劳德。克劳德咬了一口饭团,含糊不清地嘀咕:“但是,你不觉得像这种事情保持一点神秘感才好吗?扎克斯你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我觉得只要有饭吃就好了。” “是你不开窍吧!”扎克斯敲了敲克劳德脑袋,“我说真的,这事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杰内西斯他们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都不肯说……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把菜的味道做得和某个人一模一样呢?” 克劳德嚼着米饭摇头,不太懂做饭的事情,他只懂吃。 最后在扎克斯的计划下,他们决定这天的最后一节课早退以期提前到家,扎克斯根据饭菜热乎程度计算过,这个时间菜应该刚刚出锅。 “人家也是好心才给我们做饭,但是我们只想着抓包……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克劳德站在门前再次陷入了纠结。 “犹豫就会败北,能把饭做成这样的大美女我可不会轻易放手!”扎克斯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仙女幻想中,“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暗恋我们中的谁才溜进来给我们做饭的?唉,你觉得会是谁?” 克劳德慢吞吞地验证着指纹:“萨菲罗斯可能性最大,杰内西斯第二,安吉尔不在家,你排顺位第三,呃,倒数第二。” 扎克斯显然有点不太满意他的回答,不过考虑到本公寓的两尊大佛,他也不得不退位让贤。他们进门时,厨房方向传来炒菜的滋滋声和热油激发出的葱蒜香气,扎克斯精神一振,拉着克劳德轻手轻脚地往厨房的方向走,生怕吓走那位貌美如花的田螺姑娘。 “怎么有点像在做贼?”克劳德小声嘀咕。扎克斯拍了拍他的肩,竖起大拇指:“采花贼不可耻!” 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只能躲在门厅的墙角处背对厨房。克劳德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位田螺姑娘的善意,但真的到了这时候竟然也莫名兴奋起来,这种激动微小且尖锐,就像小时候戳破肥皂泡的时刻一般。扎克斯深吸一口气,美美幻想了一会厨房里站着一位前凸后翘腰细腿长的美人,等到他们出现时会羞涩而风情万种地回眸……扎克斯咽了咽口水,用手势和克劳德比划了一下。克劳德心领神会,心中默数三声后同扎克斯一起从墙后走出。 “Hello,这位美丽的田……” 眼前倒也确实是位前凸后翘腰细腿长的美人,他银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居家服外套着一件黑白格纹的围裙,一手拿着锅铲,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萨菲罗斯看了看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的克劳德。 在找田螺姑娘,扎克斯没有说出口,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萨菲罗斯,指了指他身上的围裙,又指了指锅里炒着的菜,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仿佛实验室中制取出的男人还能有这技能。 扎克斯调理了一会,拍了拍克劳德的脸把人摇醒,思考片刻后,他再度转向萨菲罗斯:“不对啊,还有一点不对……为什么你做的菜和安吉尔的味道一模一样?” 萨菲罗斯放下锅铲,眼神更加疑惑。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吃过一次就可以还原出来的吗?” 扎克斯并不是一个宿命论者,但此时此刻他忽然无比沉重地意识到,有些人生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所谓天才,实在是一种可恶得不能再可恶的生物。 tbc 核心危机换头文学一则: 杰内西斯: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和安吉尔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萨菲罗斯找到他的妈妈。我从小就很悲惨,事业和友谊都很不顺,曾经经历了很多恶心的事情和悲惨的遭遇。而带给我最大伤害的那家公司,神罗,大家也都认识。还好,我遇见了萨菲罗斯,这些年来,多亏他的照顾,无论别人觉得萨菲罗斯多么无情,多么冷酷,多么自私自利,但我知道,他不是这样,或者说,他不全是这样。所以他才奋不顾身地想要拯救我,或者说想要分担我的痛苦,甚至是亲自品尝了我的痛苦。简单来说,他也就和我一样,是杰诺瓦细胞制造的怪物。而最讽刺的是,只有他不知道这件事。可是萨菲罗斯啊,我们是如此情深义重的好兄弟,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所以今天,我要敬我的好兄弟,感谢他,分享我的悲惨人生,也发自内心的祝愿他,从今以后的人生和我一样,开始发烂,发臭! 第3章 关于比赛 一 萨菲罗斯并不是现代社会爱情神话的信奉者之一,要说起原因,那可太复杂了。总之作为结果,他并不理解弥漫在校园里的奇异粉色氛围,对此,扎克斯表达了极大的愤慨。 “这可是情人节啊!”扎克斯振振有词,“你们难道没有过那种青春吗?中学时一个宿舍的男生以收到的情书和巧克力数量一决生死什么的?” 圣瓦伦丁若泉下有知,说不定会诅咒扎克斯一辈子单身。克劳德腹诽了一句后,正想说学长怎么可能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就听到安吉尔开口了。 “有的。”安吉尔扫走地上扎克斯拆开的巧克力包装纸,“杰内西斯高中的时候总喜欢用这个和萨菲罗斯较劲,但是每次都输,不过现在他开发了新的兴趣,倒也不是很在乎这种事了。以及扎克斯,狗不能吃巧克力。” 杰内西斯用眼神剜了安吉尔一下,萨菲罗斯看了杰内西斯一眼:“当真?我这个当事人之一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偷看我的抽屉原来是为了数数?” “你不知道才正常,天才大人怎么会在乎这种事情。”杰内西斯翻了个白眼。克劳德倒是听得兴致勃勃:“原来你们以前是一个高中的?” “谁叫某位坚持要足年足量地读完中学,他是满意了,完全不顾别人死活。”杰内西斯合上手里的诗集,开始清点起自己那一沓情书来,“自从他来我们学校以后,我干什么都只能是年级第二。” “所以你后来选了文学系,这下就不用和萨菲罗斯比了。”安吉尔冷静地指出,扎克斯被呛了一下,差点被一颗麦丽素堵住喉管:“等一下,他——他高中的时候是理科生?” 安吉尔露出一副“我早说了狗不能吃巧克力”的表情。 这不能怪扎克斯,在神罗大学里流传这这样一句话:杰内西斯不是文艺青年,而是杰内西斯的存在定义了何为文艺青年。 姑且不提他那一头会让人联想到世纪初摇滚歌手的发型,只要走在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他的臂弯处永远会夹着一本不重样的书,从波拉尼奥的诗集到文库本大小的杜拉斯,再从乔伊斯晦涩难懂的文字到厚重的精装版《伊利亚特》,这导致一段时间里神罗的杰内西斯后援会一度变成了读书会,杰内西斯手里拿哪本书,他们就读哪本书,这让文学系的教授颇为欣慰,认为杰内西斯带了一个好头,实在是个极好的榜样。此外,他说话总带着一股酸味,好像把“不掉书袋子就会死”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扎克斯评),毕竟确实没有哪个正常人会饱含情感地称呼一只苹果为“女神的赠礼”——这大概是哪首诗里的典故,但考虑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满不在乎地这么干的杰内西斯本人也挺传奇的。 就男大学生而言,他的生活习惯也有些精致过头了:随身带着几张绣着“G.R”的手帕,出门之前要喷古龙水,房间里总是摆着几盆小巧的绿植……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他甚至偶尔会护肤——对于扎克斯而言,这是完全难以想象的事,对此他曾不怕死地嘲笑过杰内西斯一句“过度打扮吸引同性”,杰内西斯回以一声冷笑。第二天扎克斯用杯子喝水的时候喷了出来:里面的水加了苦瓜汁。 “杰内西斯学长高中明明是理科生,却能在文学系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这件事本身就很厉害了。”克劳德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我就不怎么看得懂那些书,但学长理解起来好像很容易,不愧是学长……” 杰内西斯整理情书的手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拿起手上的东西往房间的方向走去:“也不是很难懂,只要你肯花心思,总能明白的。” 木质的房门砰地关上,萨菲罗斯和安吉尔面面相觑。 “他刚刚是不是害羞了?”萨菲罗斯向安吉尔确认。 “确实害羞了。”安吉尔赞许地看向克劳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克劳德。” 克劳德一头雾水。 “不过,你刚刚说杰内西斯现在不和萨菲罗斯较劲了,那他现在的爱好是什么?”扎克斯显然没有听取安吉尔的忠告,消灭掉一小袋麦丽素后又掰开一板巧克力。 “给情书回信。”安吉尔给扎克斯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你知道的,他那些女粉丝都知道他爱好文学,所以经常化用书里的典故给他写情书。他现在的爱好是指出每一封信里的文法错误和典故误用再写一段尖酸刻薄的批评给她们寄回去,他干这事的时候可开心了。” 二 克劳德心情很好。 第一的原因是经过几个月的辛勤工作,他不仅能交上房租了,还存下了一笔钱。第二个原因则是扎克斯和他合资买了一台sw○tch放在客厅,作为宿舍公用的游戏机……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会玩游戏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首先杰内西斯看起来就像是对这类东西不屑一顾的类型,娱乐活动不是看书就是跑live house的可恶现充。安吉尔在扎克斯的怂恿下偶尔会打打格斗对战,不过也是非常偶尔,他真正的爱好是园艺——简直就是天选农学生圣体,除此之外,也有人在学校附近的狗咖目击到他穿着围裙作为员工工作的样子。至于萨菲罗斯……不夸张地说,没人知道他喜欢什么,毕竟他把私生活掩藏得严密至此 ,即使是同居的室友也不会进入他的房间窥视,但他浑身自带一种神秘气场,让人觉得他和这个时代的流行文化格格不入,仿佛活在两个世纪以前的贵族老爷。 这天休息日,克劳德心情很好地拿出扎克斯带回来的新卡带插进卡槽,绚烂的动画在电视机上播放了一阵后,一只粉红色的圆球活力十足地出现在荧幕上。路过的萨菲罗斯手上端着一杯黑咖啡,凑了个脑袋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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