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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布鲁斯的手指略微停顿了一下。“你管那种行为叫‘我很爱你’？”他忍不住再一次讥诮地重复说，是那种如果他不讥诮，他就一定会被超人逼疯了似的语调重复说，“你觉得那样的行为叫‘我很爱你’？” 这让超人一瞬间想要发出一声悲叹。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个不断挑衅的烦人家伙就是布鲁斯。 “我能从你抚摸我的方式里感觉到你很爱我的，布鲁斯。”我能够从你想要让我获得快感，在所有的一切之上，即使你在幻想的世界里，依旧在试图让我优先感受到快感的行动中感觉到，“你很爱我的，布鲁斯。” 你一定要让我向你承认这种事吗？克拉克转而又开始忍不住地恼道，“让我向你承认即使那种时候我也被你搞到爽到，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就还是会为你感到高潮。”你一定要让我向你坦诚那种事吗？克拉克忍不住说，“我在这之前因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对这个甚至感到无法控制的厌恶，但是因为一想到那个人是你，我就又觉得我有勇气可以接受了。” 因为那个人是布鲁斯，而布鲁斯，当他愿意袒露情感的时候，“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试图伤害我的。”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是不知怎的，当克拉克的话音落下去的时候，布鲁斯却没有马上对这件事进行任何反驳。他似乎有那么一瞬对这件事同样没有异议地说不出话，而这就让克拉克本来抚着他的身侧的手转而摸起他瘫在那里的手指头尖。 “我分明伤害了你。”接着，布鲁斯回答着克拉克的话说。他的话很艰难，因为当克拉克用手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摩挲他的手指的时候，可以看出，想要维持那种讽刺和拒不合作的态度对布鲁斯来说很是艰难。他暴露了一点心里的真实想法。“不要管我对你做的那些事，”那些早些时候，“我为了让你滚蛋的事而叫做‘没关系的’。”布鲁斯说。 “我确实觉得那有关系。”而克拉克平静地回答，“但是就跟你原谅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死去却又复活，你原谅了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你’后，却转过身又一次地去死一样……” 那确实是很过分的行为，克拉克回答，“但是因为我对你做过更过分的，所以我认为，我们两个在这件事上可以扯平了。” 他让布鲁斯的身体在那一刻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说，他并不想说，但是克拉克感觉到当自己提起他在布鲁斯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的时候，那个男人下意识的，无法控制地想要抓紧他的手。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甚至在他反应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 而当布鲁斯想要把手松开时，克拉克让自己的胳膊小心地环绕住他。 “我很抱歉，布鲁斯……” “我不需要你为了那种事跟我道歉。” “我很抱歉。” “住口。” “我很抱歉，布鲁斯。”但是克拉克却一把拽下了布鲁斯试图掩住自己表情的胳膊，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着布鲁斯说。 一次一次地抛下你去死…… 关于这件事。 “就像是我告诉你你不需要为了刚刚发生的事而感到自责，但是你依旧会对此感到抱歉一样。”克拉克望着他，相当笃定但是平静地告诉他，“我也是一样的想对你说……” 一次一次抛下你死去的事，真对不起。 他不知道怎的突然害得布鲁斯在那一刻哭起来了。虽然当他哭起来的时候，他哭的方式那个时候看起来很有尊严。他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句声音，除了他搂着克拉克的方式更重了一些之外，他几乎就像是对整段话无动于衷似的没有反应。但是克拉克从他的眼角看到了一些微弱的闪烁，这让克拉克低下头，同样温柔地亲吻他。 他吻去了他的眼泪，就好像那是什么很珍贵的宝物。 “我不需要你对我说这种话。”他的声音撕裂。 “嘘、嘘。”克拉克柔声地作答。“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不需要你对我说这种话！” “我知道。”克拉克回答，“我当然知道。” 他让布鲁斯的身体再一次地颤抖，而当克拉克用手抚他的肩时，他听到他更大声地向他咆哮说，“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放弃做你的超人……” “我不是为了你才放弃做我的超人的。” “你担心我又一次为你心碎。”布鲁斯说，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不要欺骗我——我知道。” “我担心我会因为你的心碎而心碎，布鲁斯。”而克拉克只是在那里，安静地回答。“我不想背着这样的担心而飞翔在空中。” “我没有那么脆弱。”布鲁斯又一次地告诉他。“你不需要、不需要为了我……” “我也不是为了你才决定不做超人的。”虽然，如果没有布鲁斯，他大概真的还会继续去做超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念头……” 他不是为了布鲁斯而决定不做超人的。 他是为了自己爱着布鲁斯的那颗心而决定不做超人的。 “别把我说成是一个大公无私，没有一丁点自己私心的好家伙。” 超人为什么一定会回来做超人呢？虽然大家似乎普遍会这么认为，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超人就一定要做超人。他不能够退役，不能够去做其他他想做的事。 反正“我总会退役的，布鲁斯。”克拉克在那里，静静地对着他说。“而如果我退役了——就像是你曾经对我说的。” 别把你自己在这件事里想的那么重要。 “别把你自己在这件事里想的那么重要。”克拉克那一刻在那里，温声地对着布鲁斯道。“别那么担心，布鲁斯。” 这让布鲁斯的颤抖略微小了一点，事实上，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这就是这个男人最顽强的地方，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总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他自己的平静。 但是这也就让他难得在平静下面露出的部分显得真挚，让人觉得无法放开，让他离开自己视线里。 “我知道你还是想成为超人。”然后，布鲁斯在那里，实事求是地冷静地说。“你只是为了我……或者按照你的说法，为了你自己而放弃了做这个。” “我确实还是想成为超人。”克拉克在那一刻，在那里冷静地说，“因为看到你们其他所有人都冲上战场，而只有我在旁边旁观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是在克拉克再一次成为超人之前，“我想要给我们两个一点时间。”不是为了世界，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人，“只是为了我，”克拉克小声地说，“我和你。” 这让布鲁斯一个瞬间似乎想要说出更多的胡话来，他像是想要说出更多超人不应该为了他跟布鲁斯的关系就放下世界的胡话来。 但是在那一刻，他对上了坐在那里的克拉克，他湖蓝色的眼睛。 平静的像是湖水一样，安静而又静谧的眼睛。 “你知道我最后还是会回去做这项工作的，就算你不催促我，我自己到了一个时间，我自己也会因为‘我想去做’而重新回去做这份工作的。” 但是，在此之前。 “我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会儿。”让布鲁斯觉得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超人可能会惨死在某种威胁下的多呆一会儿。 “我给我自己放了一个假。”超人说，“一个可以多陪一陪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明白我在守护着什么，愿意为他而战的一个重要的假。” 如果没有自己所爱的人，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放弃的人的话，守护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守护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世界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你在我每一次复活之后都将我和世界重新地联系起来。”在那一刻，克拉克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布鲁斯的肩膀处，让自己的嘴唇贴着他的铠甲，在那一刻，低低地对着布鲁斯在说。“在一遍一遍的，所有人都遗忘了我同样也是会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那个时刻，你一遍一遍地将我还有复活后的世界重新地联系起来。” 那是一个锚，一个让人不管多少次复活都知道只有那个东西会存在的，令人安定的锚点。 “我会想起我是因为想要保护你，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才会决定为了世界战斗的。”他是为了想要将父母的爱，父母教给自己的东西传递出去，才会头也不回地战斗的。 他的人生先是得到了父母的爱，无穷无尽的爱，然后他得到了来自露易丝、戴安娜、吉米还有其他人的朋友之爱。他得到了他们的爱，于是他再一刻不停地将它们向外面传递。 而现在到了，“让我陪陪自我的父母死后，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也是最强烈的爱的来源者的时候了”。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爱，倘若世界从来没有人爱你，那么爱本身某种意义上就像是一种无源之水。它可以诞生，可以成长，但是绝对不会在历尽了千辛万苦之后依旧磅礴。爱是需要反馈的，是你去爱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同样给予你爱的像那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以至于即使是分出去也会不断地变多的那样盛大而且重要的。 “你是我爱着这个世界的根源，布鲁斯。”而那个时候，克拉克亲吻着布鲁斯，小声地告诉着他说。 所以，只是那么一会儿。 “我想要陪伴你。”想要只属于你。 超人可以属于整个世界。 但是克拉克·肯特永远只属于布鲁斯·韦恩。 “就好像你也只属于我。”克拉克用手拽动了蝙蝠侠的臂甲，让他能够更环绕着自己的，“想同你再呆一会儿。” 我喜欢你，布鲁斯。那个时候克拉克听到自己轻声地在说。“我想要陪伴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度过哥谭和大都会的日日夜夜。”我想要爱你。克拉克告诉着布鲁斯说。“即使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依旧还是会面对死亡的难关。” 这或许是克拉克能够获得的最后一次的生命。 就好像对于布鲁斯，对于布鲁斯来说——他的生命也同样是只有一次的。 “我们认真一点，”克拉克说，“重新开始。” 人会因为总有一天来临的死亡而决定拒绝去爱，拒绝再去付出感受吗？ 有些人会是这样，有些人会说因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再也不敢付出自己心里任何一点小小的真情。因为他们知道，离别的时候，所有的真情只是会更深地伤害他们。 但是，对于他们两个。 “再给我一次机会。”克拉克松开了对着布鲁斯的桎梏，轻轻地抓着布鲁斯的手，将它们举起来，好方便自己吻上它地在说。“布鲁斯，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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