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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没有家族成员会听到了，五条悟才一言难尽地说：“你里面衣服怎么这么——嗯，露这么一大片。” 如月时雨骄傲道：“成熟的mafia就该这么穿。” 五条悟反驳：“成熟的mafia不这么穿。话说你哪来这些衣服？” “焰君的。”如月时雨捻起上衣的布料晃了晃，“这个上衣是纱夜姐送他的。这一整套衣服他好像都没穿过，似乎很嫌弃。” 五条悟哭笑不得：“也难怪他嫌弃。” 如月时雨顿时委屈起来，急忙道：“不好看吗？！” “不不，你穿是好看的。只是……”五条悟皱眉，像是想象到了不愿意想象的东西，“他穿上真的很……死亡不搭。” 如月时雨不给面子地笑起来：“他比较适合狂一点的衣服。” 五条悟耸耸肩：“是有点。” 两个人十指交叉相握，明知道这里离家很远，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如月时雨抬手，手指准确地捏住飘落的秋叶茎，指腹撵着转了两圈，又将其抬高挡住月亮，无声地看着月光给它镀了一层浅浅的边。 然后他注意到五条悟悄悄捏紧了他的手，指关节轻轻摩挲着，又用两根手指夹紧他的无名指。 如月时雨噗嗤一笑。 他们的默契总是双向的，他瞒不过五条悟，五条悟自然也瞒不过他。——五条悟在确认他的无名指指围。 “五条先生，我不需要戒指。” 如月时雨轻声说着，视线聚焦到自己捏着枫叶茎的手，又看向无名指上玫瑰金色的指环：“我有这个就够了。” 五条悟有些尴尬地、又有些苦恼地将视线移开，须臾才道：“可是没有指环的求婚，总感觉少了点灵魂。” 如月时雨放下手，笑靥温柔地、直勾勾地看着五条悟的侧颜。 对方一直在和他苦恼同一件事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其实什么都好。”如月时雨向旁边一步，凑近五条悟，“我的指环已经够多了，一只手一个呢。一边是您，一边是彭格列，爱情与荣耀我都有了。” “但我的耳朵，我的脖子，我的手腕，我的腰，我的脚踝，甚至于心脏……其他所有地方都给您留着。”如月时雨说着笑起来，“随便您挑就是，没必要执着于区区一根无名指。” “再不行——”如月时雨歪头抬眸，笑得蛊惑，“我在大动脉的位置给您纹个身？搏动最强烈的三处。” 五条悟自然不会听不懂对方的意思，眼神都暗下三分来，深深地看着对方。 大动脉遍布全身，但对方说鼓动最强烈的三处，通常意义上，那便是指体表的三处大动脉。——颈动脉、桡动脉和股动脉。 即，颈侧、手腕和腹股沟。 如月时雨说过脖子和手腕，再这么刻意提一句，那便是在暗示腹股沟了。 特意穿的紧身皮衣，露出整个背部的半透衬衫，欲盖弥彰的红黑相间的大号夹克，甚至于不合脚的小高跟马丁靴。 将头发故意高高高起，露出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白皙的后颈。 五条悟喉结滚动。 这小东西比他想象的更清楚要怎么勾引他。 五条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曲起手指刮了一下对方的掌心，哑声道：“你又撩火。” “不行吗？”如月时雨轻声反问。 奈何在外面，也着实没什么办法。 想来如月时雨就是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才敢这么撩拨他。 随着成年，如月时雨腹黑的玩心也愈加明显。 五条悟想，不找个办法治一治，他以后可能会不太好受。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会任由对方一直占据主动权的人。 这种玩火自焚式的趣味，也不会让如月时雨好受多少。 各种意味上。 五条悟轻轻地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沉声道：“玩火不可取。” 如月时雨佯装没听懂，不解又无辜地说：“我本来就是用大空之火的。” “我可警告过了，如月时雨。” 如月时雨慢慢地眨了眨眼，依然装着困惑。 五条悟跟如月时雨过了也不是一两天了。对方佯装听不懂的时候，若非是没兴趣听懂，那大多是为自己日后翻车留个台阶下。 他无奈地笑起来，手指像逗猫一样挠了挠对方的下巴，其贴颈项链上蔚蓝色的宝石反射着莹莹的漂亮色泽，看起来价值不菲。 他猜，如月时雨颈上的choker应该是五十岚焰特地给对方挑的，没找着机会送出去罢了。 五十岚焰自身不太用冷色系的首饰，和他不太搭。 如月时雨自己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心知肚明却不闻不问，又顺从得乖巧。对方不提，便不追问，彼此心里知晓就好。 从何时开始，大家似乎都很习惯给如月时雨送蓝色的饰品，尤其是天蓝色的。如月时雨自己也很喜欢。 于私心而言，五条悟其实很喜欢这种状态。 就像是真的用他的颜色染上了如月时雨。甚至于让周围人都认为如月时雨就该是沾着蓝色的。 大空之火分明更似夕阳的颜色，犹如夹在黑夜与白天之间的逢魔之时；再或者就是似朝阳，同样是夹在黑与白的交界线。 但似乎，大家看着如月时雨更习惯联想蔚蓝的天空。 正如他的六眼。 如月时雨向前两步，依然牵着他的手，转过身来倒着走。 他看到五条悟嘴角溢出的笑意，问：“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五条悟笑说：“在想，我很喜欢你。” 如月时雨听了，也笑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您喜欢我，这正是我最骄傲的事情。
第144章 礼物 乘载童年回忆的宝盒。． 回到家以后, 如月时雨自己脱不下皮裤，在卧室抓着裤腿扭来扭去，东撞西磕, 最后还是五条悟给人拽下来的。 五条悟也换了衣服出来, 对客厅里的青年说：“脱个裤子受到的伤害, 比打穿敌对家族要多好多倍。真不愧是你，如月时雨。” 如月时雨打开电视, 理直气壮地说：“打穿对面受到的伤害是零。众所周知零乘以任何数, 都为零！” “幼儿园的数学知识, 被你说得这么骄傲。” “知识就是力量, 知识不分贵贱。” “脸皮越来越厚了, 小朋友。”五条悟说着拿出两罐可乐，先将一罐单手拉开，又将另一罐贴到对方额头上, 换来青年一声惊呼, “能把额头磕青了, 我说你什么好？” 如月时雨接过可乐，搓了搓刘海下的乌青, 踟蹰道：“说「牛逼」？” “……” “对不起。” 如月时雨将食指指腹塞到易拉罐的拉环下，一勾，单手开了可乐。 然后他非常嘚瑟地看向五条悟。 “在你露出骄傲表情的时候，这个动作就不帅了，时雨。” “诶——” 如月时雨当年手小, 还不太能单手开罐, 现在已经很自然了。 五条悟如是想着, 朝青年伸出可乐罐：“干杯。” “干杯！”如月时雨笑着将可乐罐撞到一起。 五条悟像是喝酒一样仰头灌了三四口, 发出畅快的叹息声：“爽了！” 如月时雨小口小口喝着，见状瘪了瘪嘴道：“话说，我又没有酒精过敏，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五条悟动作一顿，表情微妙地看向如月时雨。 “干什么？”青年无辜地问他。 五条悟伸出食指戳了戳对方的脑门，说：“你这辈子不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喝酒，一滴都不行。听到没有！”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如月时雨挥爪道：“我又不会喝醉酒之后乱亲人什么的，您在担心什么啊！” 五条悟挑眉：“你这又是上哪看的剧情。” 如月时雨理直气壮地说：“纱夜姐和晴香姐写的同人文。” “槽多无口。”五条悟头疼道，“她俩写文就算了，还拿给你看？” “嗯，毕竟不能发出去。” “原来还是有底线的啊，她们。” “赤染哥也写喔。”如月时雨一边转台一边说，“不过大家都瞒着我，好像是不想让我看赤染哥写的，我也就装不知道了。其实还挺好奇的。” 五条悟幽幽道：“如果我哪一天和你守护者打起来，可能不怪我。” “没关系。”如月时雨不甚在意地笑笑，“彭格列内部拆家还少吗？全年预算的60%都是拿来维修建筑的。” 是真的槽多无口。 五条悟心中腹诽。 “对了。”如月时雨放下可乐，把遥控器塞到对方手里站起身，“我去拿个东西，您等我一下。” 五条悟困惑道：“拿什么？” “礼物。”如月时雨说着朝他抛了个媚眼，开开心心地进了书房。 青年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纸质的文件档案袋。 如月时雨深呼吸一口气，坐到矮几旁边，乖乖地仰头看着他。 进去的时候一脸俏皮，现在真的要送了，倒是摆出了一副紧张得不行的样子。 五条悟见状，随手就将电视声音调低一大截，也回望青年。 “我不知道这么做您会不会高兴，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月时雨像是鼓足了勇气，有些不安地说，“我只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五条悟噗嗤一笑，伸出手去：“来，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紧张。” 如月时雨把档案袋递过去。 五条悟打开档案袋，里面只有一份纸质材料。但他还挺熟悉这个东西的。 他动作一顿，还是将纸册子拿了出来。 五条悟喃喃地将封皮上的字念出来：“不动产登记权利情报。” 也就是房产证。 五条悟熟练地翻到信息页，看向住址栏——是京都的五条家本宅。 他眼神暗了一下，又看向所属名义人。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被并列写在名义人处，比例份额为各五成。 电视台的声音很小，如月时雨甚至能听到易拉罐内可乐的气泡不断破碎的声音。 须臾，他听到五条悟长长的叹息声，紧张感拉到最高。 可五条悟走过来，只是不发一言地抱住了他。 如月时雨小心翼翼地唤道：“五条先生？” 五条悟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这个花的钱，我会拿出50%打到你的银行账户里。” “我不需——” “听我说。” 如月时雨安静下来，五条悟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才刚成年，哪怕不需要担心未来钱财的事情，也应当学着进行一定的资金管理。这个我会慢慢教你。这是第一。” “其次，你很聪明。”五条悟说，“如果名义是100%归我的单独名义，我今天会非常生气。但是你选择了各50%的共同名义，确实是我能接受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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