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度者的邮件在闲谈中途就已经为他安排好了稍后的行程。 这姑且也算是对吞口重彦谋杀行动的收尾等在谋杀案带来的关注消失,就处理掉已失去作用的枡山宪三的身份。扮演他以运营枡山集团,并提前准备“后事”的同事已经在五十分钟前顺利地登上了飞往欧洲的航班,不久之后就会有枡山集团的董事长在海外失踪的消息传回来。 另一位专门负责收拾各种残局,前次如果不是刚巧在跟进另一边的行动、组织又指望再利用枡山宪三的身份,或许还轮不到林和悠去纵火,皮斯克八成也是真的要去死一死。这回这位专职收尾的清洁工也已经在携工具赶去的路上,看消息路程只剩两公里。林和悠算最后一个需要到现场的人,现在出门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嗯……说不好该许愿尽量晚点和同事碰面还是顺利碰头迅速解决工作。 希望平次不要突然回头来找他,编出门理由倒不是什么问题,见缝插针干坏事的感觉才比较让人不适。林和悠想着这样的话,随机摸了副眼镜架上,然后看向在玄关储物盒里探索的阿狗。 “我要出门了,你看家还是出去玩?” 它也许只听懂了“出去玩”,快乐地落在了门把手上,扑棱两下翅膀又叫唤两声,就像是在催促他赶快出发。 林和悠:“……”也不是不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带它上工。 于是即便看到的不是记忆里的脸,也没有经过酒侍聊天室互发消息确认,清洁工同事还是顺利地认出了林和悠,并与阿狗打了招呼。 仔细想想小乌鸦真的是见过世面的小乌鸦,光是代号成员就见过一二三四五六七个,酒侍的同事就见得更多了,说不准有的人对他的印象都不是擅长的领域,而是乌鸦的饲养员。 糟糕,成阿狗的附属人了。 不过同事的注意力在阿狗身上就意味着不会多关注他,这未尝不是一种牺牲鸦一只,造福他自己。 清洁工在在线仅有的辨识点是爱用省略号,线下也似乎维持了那种有气无力,见了面也没有很多闲话,分了他一只口罩,交代完进度就继续干活,场面一度有些压抑沉闷。 不过林和悠适应良好,要是所有同事都能这样做胜于说、要说也是高效沟通就好了。 痕迹清理,还原修复,他俩此刻的工作都一样安静又不起眼。 且不太占内存。 或者说,林和悠在做这种工作的时候总是很少思考,脑袋空空,然后很快习惯性地走神去想别的事情,例如中饭吃什么、报税的进度、出勤产生的费用报销、什么时候洗个车和择日不如撞日。 直到身边响起键入的提示音,他侧头去看,工作告一段落的清洁工正单手拿着手机,见他望去摘了口罩解释道:“聊天室里在聊新工作……” 他没着急看,收尾手上的内容才进聊天室,屏幕上的内容是酒保同事在提名安塔布司,往前翻翻则是清洁工的「最好别给我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难度……」和「液化芬太尼就不错……」,而事情的缘由是一项由酒侍负责处理的公共场合的捣乱任务,顺便处理会出席的大人物。 这种工作按理不该让他们来做啊,他想。 聊天室也有同样的疑惑,有人回答说也许是因为曾经的成功合作让组织意识到他们在这方面的作用,也有人分析起这类事放在上个月多半是让有能力的代号成员进行一个简单粗暴的血腥震慑,他们也就是做个辅助协助行动,也不知道最近是没人有空还是什么原因。 「万一是我们要转型成婉转的企业了呢?」 这样的发言引来一整页的笑话,林和悠留意到身旁的清洁工抽空切到了相机在拍小乌鸦的近照,以至于以示在笑的字符串晚了几秒。 他没参与对组织的调侃,也没有参与新一轮计划募集,收回了手机继续工作。聊天室也多的是不爱参与活动的,但大多也只能独善其身,会在这种时候想着得给警察透透底的怕不是就他一个。 组织最近到底在做些什么呢?这种分析题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点。 放弃苦思冥想的他在同事的锁屏音里回过神来。
第112章 严格来说散落在公共区域的□□也是不错的捣乱素材,可惜有人提出近来警视厅警备部严查相关材料,大批量使用绝对会被盯上,还不如放一麻袋蟑螂进会场来得划算。 擅长表演的同事近期又不在东京,组合易容进行深度潜伏的设想就无法实现,林和悠的主要功能纷纷不起效,和不少派不上用场的同事一起合理地远离了这次集体活动。 当前的工作顺利地完成了,同清洁工的道别也很平淡,又是平平无奇打工仔的一天。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合适的地方换掉干坏事用的日抛脸,带着阿狗买了街边小店的可乐饼和超级加料大章鱼烧,然后就近找了张户外长椅打发午饭,虽然点单的时候还是只靠指着菜单说“这个和这个”,但无论怎么说总比走回家叫外卖社交多了。 嗯,但是时至今日他还是不喜欢一个人进餐馆点餐,m记和便利店除外,况且餐馆大多不接纳小乌鸦,他所知的鲜少能够允许一只鸟就餐的店还是萩原告诉他的那几家——哦,其中一家还在去年关门了,真是令人悲伤。 夏日正午时间的小片绿地公园几乎没有游人,林和悠外放了音乐,毕竟他没法把耳机按在阿狗头上要它一起欣赏,在仅有一格的乐声里支着手以便看清太阳光下的手机屏幕,只用右手敲击键盘,用零星、缺乏条理、想到哪里算哪里的文字泡来放松情绪。 效果比起清理来说没那么好,但足够安静,不会打扰别人,在这会儿正合适。 「又要暂停思考了。晚点约一下谁看。」 「同事里虽然有不少热衷于违法,也有不愿意参与的。」 「有一种后背会突然冒出人来喊名字的错觉。明明中午公园一个人也没有。」 「这种场合会有唱点什么的冲动。Sing once again with me之类的,然后由阿狗开嗓。」 「上午居然没有想起Nevermore,失策。」 「阿玛罗好像最近在忙。 贝姐不知所踪。 当然其他大佬们也不知所踪。」 「我是说苏格兰。」 「有个同事因为入围世界花切赛去德国了,但到现在也没有分享见闻。 后厨的演员也没有消息。」 「超出我的思考能力范围了。」 「说到这个就想起侦探。总觉得被他们关注了就会再出现另外两个候选人,上一集的片尾提示词就是乌鸦,我负责普通的养乌鸦的身份,另外两个可以是鸟类研究学者和乌鸦引申义的关联人。」 「然后我暴露字母S,引向新的线索,反正sommelier、support staff、specimen还是someone开头都是S,字母H也行。」 「免了还是,玩不起,远离侦探。」 「啊还要回纯妹的消息——」 他暂停了输入,叹了口气,把界面切到了日历,开始盘算时间。 ——在什么时候以什么内容回复世良真纯昨天留在他车里的邀请函呢? 天知道他昨晚回到车库才发现那封被插在车门兜里、像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邀请函,然后花了几分钟思考少年侦探们有没有发现它、警官好友们有没有发现它、这难道算下一次的回礼吗? 邀请函,邀请函,邀请去干嘛啊,去见宫野志保还需要这么正式的吗?明明直接给一个时间地址就好了,还是说要在严密保护中见面,这就让他很担心赴约见到的是赤井一家或者一群警察了。不过就算等他打开外封看清内容确认以上忧虑不会发生,他还是感觉目的地很怪,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回复应答。 已经拖了一夜了,再弧下去说不定回去就会发现门口一位女侦探敲门。 天吶,侦探。 林和悠苦恼地揉了揉头发,然后捏住阿狗凑来的喙。 “我说过不许再动我的头发了!”他这样威胁道,说完又叹了口气,松开鸟喙也放下手机,在正午的阳光里略眯着眼,垮下肩背凝视着面前的绿茸茸的草坪。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安排今天的行程,计划着计算收入和税金,又或者清洁保养一下难得出一趟门就被他开进森林的车、至少也得擦掉老婆脸上的灰尘。 但现在他只想坐在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有没有觉得有点既视感?” 他抚摸着小乌鸦的羽毛,问出这句话,反正没有人会在此时经过听到他和乌鸦讲话。 就算是不爱社交也还是会有交流欲望的好吧,他只是把对现实里的人的交流欲移到了网友和亲密的同伴身上而已。 他嘀咕着这样的话自己回答自己的“异常”,却没有继续发出声音。 ——只是有的时候他还是更习惯把感慨和吐槽都咽进喉管。 感慨现在的场景让他想起很久之前还在高中读书的时候,吐槽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年纪以至于开始怀念旧事。 他掰着指尖数着旧事到底旧了几年,然后喊阿狗认出哪只是食指,在它蹭过正确的手指时搓了搓它的脑袋,递去奖励的零食。 而音乐此时随机到“没有地图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 此时的服部平次倒是头一回觉得自己作为侦探可能稍微有一点……有一点点滑铁卢? 他既没料想到特地找他回去似乎有话想和他说的其实不是工藤、啊不,是工藤但不是工藤新一,而是今早才到的工藤优作,也没料想到被告知的内容会是他们正在寻找的真相。 这可不是好的故事该有的发展,侦探居然在追寻答案的半路被剧透了。 明明他在来工藤宅的路上还在思考之后的调查方向,比如蹩脚侦探的委托人和朋友们,以及他同对方共同为之奔走过的事件。 现在得重新计划了。 “完全是一副不会就此停止调查的表情啊你。”好友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不过巧了,我也一样。” 服部平次朝工藤新一看去,两人默契对过视线,话题迅速地严肃起来。 虽然家长横插一脚很扫兴,但他们并没有被禁止继续调查,只是需要重新明确边界——服部对此表示换他爸恐怕就会直接发出禁令,当然,多数时候服部平藏先生越是不看好他他越是要参与其中——工藤优作先生的态度更倾向于“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很显然,这位作家清楚用什么方式处理少年侦探们的热血,也知晓作为父亲应该为孩子做些什么。 他应当为他们排除危险明晰方向,支持着他们的成长而不是自顾自地替他们做出所谓“正确”且“安全”的决定。 他并不赞同少年侦探们应继续原先的调查方向,却没有要求他们忘掉那些“小孩子不该参与的事情”,如果他们愿意就此收手不在参与这件危险的事当然会让长辈感到安慰,但就他观察所得和对儿子的了解,这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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