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军警想要招安最恶诅咒师夏油杰,作为咒术界权柄回收之后的战力之一,枷场姐妹毕竟是夏油杰的养女,异能特务科最好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 有一个最有效办法,但夏目漱石认为还是要谨慎考虑。 实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那为了避免员工伤亡,那最后就只能选择设陷阱引诱这两个小姑娘发动袭击,接着把人看管起来,等她们在漫长的时间里终于难以忍受,再找一个人假装与上层据理力争,救她们出来。 这样她们就会对这个人有初步的好感,再让这个人来潜移默化的改变她们的思想,那成功转变观念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这个想法是条野采菊提出的,夏目漱石还记得电话对面的脑力派军警那漫不经心的语气。 他说“与其让她们伤害到无辜的人,不如早作准备,还是说您更愿意让异能特务科的职员们承担这样的风险” 说这句话的时候条野采菊正在读情报,对,读情报。 军警都很忙,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抽得出时间给条野采菊念情报的,幸好条野采菊看得懂盲文,大部分时候猎犬会直接把盲文寄给他,让他自己读。因此不知不觉间,念情报已经不是一种必要的工作了,而更多是其它人与条野采菊友好互动的方式。 条野采菊甚至不止会一种语言,他能读得懂日语、英语、法语。 夏目漱石主动联系他的时候,他正在“看”和夏油杰有关的情报。 当时即将迎来落日时分,条野采菊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金红的太阳光落在他的眼睫上,温暖又漂亮,天空有黑色的飞鸟急匆匆的赶往巢穴,沉睡的路灯有几盏已经惊醒,为行人拓印影子。 条野采菊回忆起枷场姐妹接下过的黑市任务,那两个未成年孩子是杀过人的,她们受尽普通人给的委屈,自然容易接受夏油杰的观点,更何况夏油杰还救过她们,接着他又想起夏油杰为这两姐妹而杀死的那些人。 恰逢微风徐来,吹起额前碎发,条野采菊从短短的几行文字里揣摩出当年的状况,只觉得讽刺。 既然枷场姐妹能被安排进算计夏油杰的一环里,那她们的状况一定早已被人知晓,但那些人放任她们受尽折磨,从未有过救人的打算。 御三家,坐在高位享尽国家、人民之养,却不愿尽到该尽的职责,他们早已腐朽,那就理应消逝,早该让出占着的位置。 于是条野采菊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以军警的立场与视角来说,夏油杰一开始教她们就教歪了,报复村民的方式居然是凭借武力值全杀了,丝毫不考虑更好的办法。而112条人命与两个受虐待却没死的小女孩相比,军警一定会选前者,毕竟那些人罪不至死。” “以军警的视角”夏目漱石发现了他的言语里没怎么用心掩藏的怪异。 “因为军警的身份让我不得不这么想”条野采菊抚摸着盲文的一道道凹陷,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他靠着椅背,语气饶有兴致,带着莫名的兴奋的上扬语调。 “因为如果被欺凌虐待的人是我,我才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死去呢,死亡,只会是最仁慈的赠予,我有的是折腾人的办法,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受尽我受过的痛苦就直接死掉,也太便宜他们了,我会让他们最后是心怀欣喜感激的去死的,而且这还有个好处,就是日后如果有人查到这里,我就可以无辜的告诉他,我可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他们太脆弱了。” 听到这里的夏目漱石没有说话,他噎住了,可怜的三花爷爷久违的回忆起了当年直面太宰治吐黑泥的心累。 条野采菊或许没有太宰治那么让人头疼吧,但也只是没有太宰治那么让人头疼,能跟太宰治相比已经足以说明他的麻烦程度。 于是夏目漱石谨慎的挂断了条野采菊的电话,火速将通话接到了福地樱痴的手机里。 他无语又无奈“福地啊,你能确定他不会出问题吗” 福地樱痴信誓旦旦“我相信我的队员,而且你也知道的,军警的那个手术……”他把后半句话含糊下来,但夏目漱石已经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夏目漱石头疼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他的思想有点危险啊。” 福地樱痴笑了,他放下擦了一半的神刀雨御前,把手机拿的离自己要更近一些“想法又不代表一切,更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么,不是吗?” 夏目漱石的脑海中浮现出已经从良的太宰治,又想想条野采菊如今好歹是个军警不是个□□干部,他稍微放松了一些身体,妥协到“希望如此吧……” 大不了自己以后多关注一些这个孩子。 条野采菊提出的办法或许能作为最后的托底,但不到万不得已,夏目漱石并不想这么做。 最终经过思考,夏目漱石主动出现在了这里,他要尽力成为动摇观念的那个契机,剩下的……可能就要拜托给武装侦探社了。 索性他有充足的时间来教育,总能找到机会打磨干净双胞胎姐妹身上沾染的污浊。 — 与此同时,神奈川,封闭医院内。 咒术师的恢复力确实很好,哪怕没有反转咒术师帮助,才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夏油杰就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他穿着那一身整齐的五条袈裟,神情阴郁,虽然身上的伤口还包裹着绷带,但他还是在菅田真奈美的欲言又止下,拿着一级咒灵的情报毫不犹豫的奔赴神奈川。 神奈川的无人医院里,冷清的走廊里居然亮着灯,冷白的灯光如同刀剑般的冰冷刺骨。长长的走廊,一盏盏无影灯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空气里,偶尔飘过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风轻轻掠过窗户,带起一串串细微的响声,仿佛是死寂的叹息。医院的每一处都显得格外空旷,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 而这次任务咒术界派遣来的咒术师是狗卷棘与禅院真希。 咒言师与他那个拥有强大肉身的同期配合默契。 白发的咒言师已经从之前受到的打击里恢复了,他精神专注,动作敏捷,拉下口罩大声喊着“停下吧”顿住咒灵的身形,带着眼镜的女同学立刻拔刀劈开咒灵的身躯。 这次的咒灵呈黑雾状,翻腾的身躯里时不时的掉出一些血丝、眼球、内脏,走动时身体里还会传来金属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 它一遍遍重复着,混杂着男女老幼嗓音的尖锐的叫声刺的人耳朵生疼。 “我好痛啊!我好痛啊!我不想死!医生,我不想死!” 禅院真希踩着墙壁跳到走廊的另一头,躲开了咒灵扔过来的柜子,她扎着利落的马尾,头发尖尖随着动作落在了身后,她抬起手,巨大的砍刀狠狠地劈在了咒灵的头上,让咒灵在吃痛里再次提高声音。 “我好痛!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既然这样就去死啊!免得多挨几下,还给我添麻烦”女同学一挑眉,敏捷的侧身躲开了咒灵的攻击,手上的那把砍刀再一次落在了咒灵的头上。 狗卷棘也抓住了这个时机,他咽下一口润喉液,神情严肃的再一次使用咒言“停下吧!” 禅院真希配合他的动作,第三次把刀刺进了同一个位置。 他们能感觉到,咒灵的恢复速度变慢了,黑雾翻滚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修复缺口。
第30章 走廊白色的灯光剧烈的摇晃闪烁,整个走道到处都是被砸碎的医疗器械,禅院真希自上而下,用本身就异于常人的力量配合体重发动了本该是最后一次的攻击。 咒具的刀锋划破黑雾浓稠粘腻的身躯,眼看着就要拔除咒灵,完成任务。 下一秒,特级咒灵化身玉藻前带着模板化的标志性诡异笑容近前而来,不愧是最强等级的特级,它轻轻松松的抗住了天与咒缚不讲道理的力量。 禅院真希后退几步,挡在白发咒言师的身前,她的神情警惕,脸色难看。 面前的化身玉藻前身后,披着五条袈裟的男人悠然的走出来。 他留着黑色长发,上半部分扎成了松松垮垮的丸子头,修长的身量加上那厚重的衣服,让他看起来肆意又邪气,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一抬起就给两位学生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男人轻松的将虚弱的咒灵压成了球,熟练的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叛逃那年的夏天,夏油杰是真的讨厌极了咒灵球的味道。 人的负面情绪又怎么会是甘甜美味的呢,每一个咒灵球都是一样的恶心,吃下他们就像吃下擦过呕吐物的抹布。 他在这样的折磨下近乎失去味觉,每一次下咽就像是在受刑,苦闷而崩溃。 那个时候没有人来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峰,而之后一年一年又一年过去,疯狂、怨愤、孤独,他也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痛苦,哪怕当着别人的面调伏咒灵也再也不会被人发现其中端倪。 夏油杰仰头吞咽,随着咒灵玉被吞下,他的喉口鼓起一个可怕的隆起,但他面不改色“你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咒言师吧?要加入我的教会吗?” 他看着狗卷棘“我的教会名为盘星教,我也是特级,能教给你的绝对不会比悟少。” 盘星教罪恶诅咒师夏油杰? 狗卷棘与禅院真希对视了一眼,面色都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狗卷棘神色坚定的摇头拒绝“木鱼花!”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夏油杰假装劝阻,实则在袖口下凝聚起了咒力,随时预备着冲突的发生“你们老师可不在神奈川呢,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赶过来的。” 他的语气里暗含威胁,狗卷棘听懂了,但他还是直视着夏油杰的眼睛,再次坚定的摇头拒绝“木鱼花!” 夏油杰见状还想再说什么,禅院真希却侧过身来,用自己的身体完全遮挡住了狗卷棘,英姿飒爽的女孩子抱着刀,眼尾上挑。 “喂,他都说了不愿意,你听不懂吗?” “哈”夏油杰皮笑肉不笑,他的神情阴郁,接着突然变脸,他一挥手,巨大的毒蛇状的一级咒灵以一个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将禅院真希打进了旁边的墙壁里。 白色的墙壁霎时破碎,断裂的砖石碎块撒了一地,扬起飞灰。头顶上的灯闪烁了两下,终于彻底熄灭,留下满室黑暗。 “我跟咒言师说话,那里轮到的劣等的猴子插嘴。” 他用厌恶的目光扫过禅院真希挣扎爬起的身影,脑海里一瞬间浮现的却是杀死了天内理子的伏黑甚尔,以及带走了枷场姐妹的诅咒师无明,一时间抑制不住怒上心头。 他抬手下令“化身玉藻前!” 黑发诅咒师的身后,咒灵脸上怪异的笑容变得越发诡谲,咒力波动也越发明显。 狗卷棘急忙跑向禅院真希,面对特级咒灵那令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他义无反顾的挡在了自己的同期面前,他伸手拉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唇边怪异的纹路,那双眼睛里有警惕和愤怒,却独独没有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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