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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昂首示意墙角里有个已经积了一层薄灰的家具。 从木质使用和落灰状态能推论，它经历的岁月长久，而且已经被放置月余了。 “你怎么想的？”达米安问。 “嗯？”阿苏鲁似乎有点儿疑惑，“关于什么呢？” “一个陈旧的女性梳妆台，农场里过多的动物，智力低下的儿子，关于这些中和一下。别说你什么都没想。” 家里人都知道阿苏鲁的智力水平，以及活跃的跳跃性思维，这不算是坏事，蝙蝠侠也有意继续开发下去。 平日里大家都习惯了向阿苏鲁提问。 阿苏鲁也习惯了。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那个梳妆台，思考：“我猜，那些动物也许是尤力的母亲生前养的，他的母亲可能年纪比较小？或者自身智力有问题？经过遗传或者其他原因导致了尤力也智力不足？” 说到这里，阿苏鲁自己觉得有点儿扯淡，于是晃了晃脑袋。 “我不确定，要用阴谋论来推，那可能性也太多了。” 而且还有说不过去的事情，比如这个梳妆台。如果说是因为妻子死去而保留了梳妆台，又为什么会毫不在意的放在这里呢？ 至少找他们住过来的时候该要收走的吧？ “可能是近亲。”达米安说。 “近亲？”乔对这个推理很意外。 “用用你的眼睛，乔。”达米安发出嫌弃的声音，手指在梳妆台边沿摸了摸，找到一个被摩擦的平润光滑的刻痕，“和农场主一个姓氏。” “正常夫妻关系可不是这种情况。”达米安哼着说道。 哪里有女性结婚后还在家具上刻丈夫的姓氏的？ 就算是婚前思念自己的情郎，也是刻名字和昵称，刻个姓氏鬼知道想的是爸爸还是哥哥还是弟弟…… 这不乱了套了。 达米安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 乔注意到了达米安的兴致勃勃：“不然，我们把屋子搜索一遍？” 实际上刚才放东西的时候，他们就探索了一遍了，还真有些让人在意的地方。 阿苏鲁拉开了衣柜的门，昂头。从下方这个角度看过去，在隔板的中间似乎有片不明原因的深色痕迹。 他扯了扯小乔的衣摆：“我想看看上面，够不到。” 衣柜的上层有将近两米，以阿苏鲁现在的漂浮能力，一晃两晃的，还晃不上去。 小乔立刻笑了，把宝宝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带着飘上去。 他们看到在上层的木板上有一圈碗口大的红褐色痕迹，周围还有不少晕染，似乎被浸透擦拭过。 正在心情愉快的带着弟弟来回晃的小乔看到这个就噎住了，这个大小怎么看都觉得真有点儿眼熟，闹得小乔脊背发毛，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子。 “这痕迹好奇怪。”阿苏鲁不懂就问，“这是什么？” 唯一没看到的达米安：问号。 于是小超人又当了一把升降梯，把身高同样不足的达米安抱了上去，指给他看隔板中央那个奇怪的痕迹。 达米安比划着目测了大小，认同了乔的感觉。 “大小确实差不多。” 两人搭档也持续了一段时间，时不时捡捡父辈的漏子，也遇见过不少的罪犯。很自然的延伸出数种推测，12345数下去，一个比一个少儿不宜。 “……”小乔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了，弱弱的举手问：“我们晚上还探险吗？老爸说我们家的魔防都低。” 凶杀也就算了，万一是闹鬼呢？？？ 达米安踢了他去收拾床铺。 “晚上十二点。” 必须去！ …… 为什么是十二点啊…… 下头光明正大听着的阿苏鲁快要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达米安真是贼坏，明知道小乔怕鬼，还故意选这个在鬼片中备受偏爱的时间点，明显就是在故意欺负乔。 不过，就算真的闹鬼也没什么好怕的。 如今世界里魔法侧和科学侧之间是泾渭分明。 一般情况下，他们这边归属于科学侧，很多仿佛鬼怪的事件其实都是各种超能力者或者不良科学实验的副产物。 而且有达米安在这呢。 自从他们的世界突然打开宇宙神魔副本，达米安就开始随身携带圣水、属性武器、速效型神经麻痹药剂等等，大的恶魔不一定能打掉，对付一些幽魂野鬼却不成问题。 嗯？ 小乔为什么害怕？ 其实超人家的魔防也没有低的太可悲，只是他们的物防太高，以至于敌人每次都选择魔法爆破。 这一来二去的，大概是被搞出心理阴影了吧。 阿苏鲁不由得担心了一下自己。 不知道自己的魔防怎么样。 这时候达米安从小乔的身上一跃而下，下令。 “好了，该去吃晚饭了。” 晚饭在农场主家的小餐厅里面进行。 因为空间不够，农场主带着儿子和男老师去了外头喝酒吃肉，女老师则留下来带着孩子们吃面包、生蔬沙拉和牛肉组成的晚餐。 这种看上去难以形容的食物是阿苏鲁从来没接触过的，小团子顿时对它们充满了好奇。 “惨不忍睹。”达米安用勺子搅拌了面前的汤。 那是由西红柿加一堆不可判断原身的土豆或者胡萝卜之类的东西，再加上一些牛肉块，一起炖煮了不知道多久而成的浓汤。 超级大块的牛肉一戳就碎，更不要说其他蔬菜了。 不怪达米安怀疑这东西是给没牙的老爷爷老奶奶吃的。 面包则完全相反，烤的很硬，作为储备粮可以保存很久，对于学生来说可就是个噩梦了。 达米安和小乔还好，一个更硬的干粮都啃，另一个什么都能啃得动，可其他学生不行啊！这东西他们吃不进去啊！！！ 一群小朋友跑去找老师抗议。 老师的回复也很简单：你们看，达米安的弟弟才那么小，都能吃得动，你们肯定可以的。我们是来体验生活的，太娇气可是要扣社会实践分数的哦。 一群学生齐刷刷的回头，看阿苏鲁啃得很专心，仿佛那东西还挺好吃的样子，顿时窒息了。 说好的韦恩家的小少爷呢？ 啃个黑硬面包啃得那么起劲是怎么回事？ 喂？未成年保护机构吗？我们要控告那个韦恩家虐待小孩！！！ 一群小朋友委委屈屈的再次围着桌子坐下，开始用力啃着硬面包，然后无比痛苦的按照老师的指导把面包泡进了汤里面，于是碗里的汤就彻底变成了地狱菜系。 太恐怖了！ 一群小孩内心无限尖叫！！！ 达米安面无表情，倒是觉得值得怀念？ 小乔戳了戳阿苏鲁吃的鼓鼓的腮帮子，怀疑的问：“真的好吃吗？” 阿苏鲁诚实回答：“不好吃，但是这个口感很好玩。”居然跟稀泥一样，“我在想，不小心把泥脸吃进嘴里是不是就是这个口感？”阿苏鲁小声的偷偷追问。 旁边的达米安听到了，并且差点把嘴巴里的东西“呸”出来。 “别想，那个不能吃。”嫌弃。 “我觉得，我们的肠胃能消化那个？”旁边的小乔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换来达米安警告的视线，求生欲很强的小乔立刻改口，“不能，绝对不能，那肯定不能吃。” “哼。” 这时候阿苏鲁的注意力已经换了个地方，正在对蔬菜好奇。 “这是加餐吗？” 伴随着童声疑惑的提问，银灰色蒙着尘的叉子被举起来，上面有一只缓慢爬动的小小的青色蜗牛，仿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辜，正在同在场的诸位打招呼。 显然这是阿苏鲁从他的那份蔬菜中发现的。 这下不仅是学生了，连女老师都不淡定了起来。 尤其是这位女老师因为减肥的缘故，先吃完了那份蔬菜…… 啧啧。 达米安伸手捂住了阿苏鲁的耳朵，为自己的弟弟免去了后续那一击强力音波攻击，并且非常淡定的目送女老师跑了出去。 还有几名同学也紧随其后，大概是去吐了吧…… 阿苏鲁和自己的两个哥哥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决定趁乱返回屋子，“休息”一下。 三人回到房间后，达米安将阿苏鲁的手机翻出来。 “打个电话。”不然阿福要念死了。 “好~”给父亲保平安嘛，这事情阿苏鲁还是知道的，麻利的拨号。 等待音开始回响。 …… 怎么没有人接？ 阿苏鲁疑惑了，抬头无辜的看着达米安，达米安也有些迷茫，看了看时间，这才晚上八点还不到，蝙蝠侠不会这么早出去上班。 难道有什么特别情况？ “问问超人哥谭是不是出了意外。”达米安下令。 然而小乔也打不通超人的电话。 …… 嗯？？？ “不然我飞过去看看？”小乔有点儿不安。 …… 达米安抬手示意他安静，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床面上，冥思苦想。阿苏鲁和小乔大气不敢出，就围在达米安旁边，安静的等待。 大约三分钟后，达米安抬起了脑袋。 “一个小时后再打电话吧。”面无表情。
第4章 哥谭小事03 小孩子有自己的作息时间，十点钟的时候老师就按个把学生们赶上了床。 等到11点30分，达米安和小乔跟约定好了似的，齐刷刷的张开眼睛。 黑暗中两人交换了默契的视线，“一秒”换装。 他们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早有准备的阿苏鲁依然醒了。 伴随着小小的哈欠和软软的咕噜声，阿苏鲁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就算是的达米安也没有办法狠下心送上一个“手动关机”，只能用眼神示意小乔快上。 小乔是真秒换装备，穿好了那套小超人的制服后立刻接收指示，飘过去把正在抹眼睛的阿苏鲁抱起来，慢慢的哄着，试图蒙混过关把这个宝宝哄睡着。 “我也要去。” 很少起夜的阿苏鲁困得不要不要的，依然在努力表示自己心意已决，谢绝劝说，并扯住了小乔的斗篷不撒手。 小乔：“……”说好的乖萌傻白小弟弟呢？怎么还不睡觉！ 阿苏鲁就是不肯好好睡觉。 等到达米安搞定装备的时候，小乔已经基本放弃，冲着达米安摊手。 我搞不定啊。口型。 达米安搞的定吗？ 答案是否定的。 阿苏鲁这孩子的脾气完全遗传了蝙蝠侠的基因，他决定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可以撼动他。 当然，蝙蝠侠可以算个特例，可惜今天蝙蝠侠不在。 “你真的要阻止我吗？达米安哥哥。”阿苏鲁很认真的问，“我手上可是有你的很多把柄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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