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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想我！” 莱茵哈特还有闲心朝五条悟抛个飞吻，在全员严肃的情况下突然有个人做出如此轻佻的举动实在是显得突兀，但是莱茵哈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 “顺便，嗯，杰——抱歉啦！还有帮我和硝子说一声对不起！就这样！” 最终，莱茵哈特还是没敢直视五条悟的眼睛，过于澄澈的双眼，仿佛在那双眼下一切污秽都无所遁形。 被关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要莱茵哈特回答的话只能说是不舒服但又有点舒服，不舒服了但是没有完全不舒服。 如果他们班随便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吐槽“你搁这搁这呢。” 可惜没有，这里有的只是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清的毫无幽默细胞的人和满屋子的符咒，连一个钟表也没有自然无法感受到外界的流逝，那边好像是完全把莱茵哈特当成了危险分子，甚至给他穿上了一身对待暴力犯人用的拘束服。 因为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所以莱茵哈特一开始是想试着在心中默默数数的，但是后来他就放弃了，这玩意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下来的，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太糟糕了。 安静——安静——只有莱茵哈特他一个人，说实话，如果他想的话现在也是能够逃走的，为什么不逃呢？如果实在讨厌的话换个星球生活也不是只能存在于口头上的玩笑，莱茵哈特是能将这个变成现实的。 啊啊，硬要说的话果然还是那个吧，因为学生受伤了，因为大片的血迹实在是让人心惊，所以才产生了不如就这样关着也挺好的，这样完全不像他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愧疚，因为恐惧所以才—— “呦！” 莱茵哈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先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接着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的力气很大，都把自己的脸给拧红了。 “……哈？” “所以是那个啦。” 五条悟轻佻地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 “不……不不不不，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莱茵哈特像是受惊的猫一样蹦了起来，五条悟看着他这样，想着难为莱茵哈特穿着拘束服还能跳这么高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五条悟反问道。 “你做了什么？答应了什么交易？明明不管我就好了！不……抱歉，我不该朝你发脾气的。” 莱茵哈特捂住脸深吸一口气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一个月了？” 好家伙，原来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莱茵哈特觉得他的忍耐力大幅度提高了。 “好久不见，我这一段时间想了想果然还是有话要对你说。” 莱茵哈特叹了一口气，深觉五条悟比他想象中的叛逆多了。 “那可真是太巧了。” 五条悟挑眉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那好，我们一二三一起说出来。” “听起来不错。” “一……” 五条悟从外表上看不出来莱茵哈特受了什么罪，待在这种鬼地方一个月？想想就能把人逼疯。 “二……” 莱茵哈特能看出来五条悟有些憔悴，眼中有着藏不住的疲惫，啊真是的，分明不管他的事就好了，在看到他变成那个样子之后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要远离他才对。 “三！” “我用我自己作担保，你自由了。” “我们分手吧。”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莱茵哈特和五条悟面面相觑，过了良久莱茵哈特挣脱了他穿着的束缚服（五条悟：我就知道莱茵哈特在装！）。 莱茵哈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五条悟，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最后的最后，我可以再说一句话吗？” 五条悟大发慈悲 “说吧。” “打轻一点，好吗？”
第57章 五条悟最后还是没有真的打下去，也就象征性地扯掉了莱茵哈特的几根头发然后将那几根头发放在手心碾了又碾，像是在将头发当成莱茵哈特的替身来发泄一样，看的莱茵哈特忍不住抖了抖。 “我错啦！真的错啦！抱歉——说什么要分手之类的！” 莱茵哈特道歉道的相当诚恳，道歉是发自内心的，然而刚才提出分手也是发自内心的，这并不是莱茵哈特的一时兴起，而是在这被关起来的时间中反复思考得出来的结果。 如果一开始装傻就好了，不然五条悟也不用和这么麻烦的自己扯上关系，莱茵哈特当时还觉得自己没有问题，结果这才不到一年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一座山头的消失肯定没法掩盖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被关的这一个月里会不会有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或许令人生厌的媒体人们会为了博人眼球而写出外星人啊、神秘势力啊这样的报道，这种事就让高层们头痛去吧，莱茵哈特没心没肺地想道。 “不过刚才是认真的？” 五条悟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但是他实际上是非常敏锐的人，他轻易地察觉到了莱茵哈特话语中的认真，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莱茵哈特就算再不正经也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是的。” 莱茵哈特双手一摊，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不管怎么想还是不要和我扯上关系比较好，顺便，实际上我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嗯。” 莱茵哈特干笑一声 “就是因为是现在这个状况，所以我才能说的出来，顺便一提我们现在应该没有被监视吧？” 五条悟漂亮的蓝色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伸出拳头打上墙壁，墙壁并没有碎反而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看样是没有，这个房间只是束缚用的，可能是怕你跑了吧，虽然你就算这样也是能跑出去的吧？” “唔唔——虽然确实是能做到啦，不过这样做的话只会让我的危险等级进一步提高啊。” “那重要吗？” 五条悟想着他怎么不知道莱茵哈特什么时候成了这么遵纪守法的人。 “不是很重要，但是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吧，我已经不想再做会添麻烦的事了。” 莱茵哈特笑了笑 “那么现在来告诉悟别的我没有告诉你的事吧。” “很劲爆？” “嗯！绝对比泳装杂志还要劲爆。” 毕竟和过去的英雄一起战斗的事，听上去就让人兴奋不已不是吗？ 然后莱茵哈特将过去发生的事都讲了出来，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不管是说到他是人造人也好还是说到自己被迫参加了圣杯战争，经历了超乎想象的遭遇，莱茵哈特从始至终都非常平静。 然后莱茵哈特又讲到了他在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死去了的这件事，以及另一位存活到最后的人将圣杯让了出来的这件事。 莱茵哈特许下了愿望，但是愿望被扭曲，虽然他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实现了，但是却以最糟糕的形式实现了。 ——莱茵哈特从此被死亡所抛弃。 “等等，等等，暂停一下！” 五条悟没忍住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莱茵哈特嘴中讲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了，如果能化作文字写在纸上的话说不定还能得一个幻想文学大奖，可惜那都是真的，因为莱茵哈特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不如说在这种氛围下还撒谎的人，那才真正是无可救药了吧！ 曾经死去的，过去的英雄的投影被以使魔的形式召唤出来，好吧，其实这一点还能够接受，但是最后那一句话，最后那一句话不管怎么看都太糟糕了。 “也就是说，你会一直活下去吗？就算过了一百年，一千年，就算这个地球毁灭你也会一直活下去吗？” 那样的话，就算是五条悟也不得不承认，这也太糟糕，太寂寞了，如果在永生和死在圣杯战争中选的话，五条悟竟然觉得后者更加幸福一些。 “理论上是这样的，至少我的Servant是这样说的，当然也不排除她恶趣味在唬我的可能性。” 其实莱茵哈特知道，对方大概率没有说谎，就算再怎么不靠谱，莱茵哈特也不觉得对方会在这方面上撒谎。 “当然，也不至于那么悲观，如果找找的话总会有办法的……大概？” 莱茵哈特被五条悟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轻浮地打着哈哈 “抱歉抱歉，突然说这么沉重的话，所以我才说嘛，还是和我分手比较好。” “你从刚才开始都在说什么啊。” 五条悟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都这么明显了莱茵哈特这个人竟然还没有发觉，所以才说他是笨蛋啊 “不是我想不想要分手，而是你想不想分手吧。” “……哈？不，你在说什……” 莱茵哈特迟钝到，或者说是不愿正视现实到五条悟想再给对方来一发'茈'的程度了，其实被推平的山头不完全是莱茵哈特造成的，还有一部分是五条悟的术式造成的，或许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吧，五条悟在战斗中终于理解了术式的反转。 真的是个糟糕的过程，唯一一个会使用的家入硝子还说的特别抽象，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在命悬一发的时刻，五条悟领会了无下限术式，成功地让莱茵哈特硬吃了一发'茈'。 【差一点就要输了】，这句话五条悟是永远不会告诉莱茵哈特的。 “明明这样下去更痛苦的只会是你那一方而已，你才是应该好好地想一想吧，关于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这样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你才是最应该思考这些问题的人不是吗？” “哇……啊……等等…” 莱茵哈特的两只手都挡在自己的脸前，他不是很想让五条悟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这么…直接的吗？真是的，悟太敏锐啦，这时候不应该贴心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莱茵哈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他的声音没入了虚无的空间中。 要死要死要死，就算在莱茵哈特在圣杯战争中胸口开了个大洞，只能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滑稽地喘息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离死亡那么接近。 咦？好奇怪啊，他不是早就不害怕这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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