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秦政早有猜测,道:“记得。” 嬴政于是道:“你的猜测并未有错。” 只不过他知晓了大概,其中具体他却还一直未有清楚。 其实关于他之布局,秦政有疑惑的也只有甘罗以及隗状。 秦政一直知晓这二人与他有联合,但其中具体,嬴政一丝马脚都未有露。 既不与他二人往来,也不刻意去提拔这二人,简直像是忘记了他们。 嬴政于是道:“你之所以当下觉察不出,是因我与他们做的交易都在以后。” “哦?”秦政撇目看他。 而对于此,嬴政先不与他言明,而是将两人之间当初的一次争吵拿出来说:“当初蒲坂一战,你察觉到是我在背后引导局势,可你未有察觉到一个小人物。” 秦政回忆了当初的局面,却也未有回忆起他说的小人物,问道:“谁?” 嬴政道:“有人在统汇军情时,提醒了你或许敌军不专攻函谷关。” 确实有此事,但当时说话的人有许多,很多意见他只是听,却未有特意记住是谁。 秦政似乎确实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面孔实在记不清,问:“那也是你的人?” 嬴政点头:“我知道所有,但不能明说,只能借着这些人将建议提到你面前。” 说着又问:“谁最了解你的想法?” 秦政回他:“自然是你。” “对。”嬴政笑着去吻他。 也正是知晓他会快速而果断地做出正确的决定,嬴政才敢放心去行进下一步。 秦政又问:“这些与你说的又有何关联?” 嬴政于是道:“像这样的小人物,我有许多。” “甘罗与隗状也类似,区别在于,他们只会在你或许要做出错误决断之际去阻拦你。” 而怎样劝他才会让他接受建议,这点嬴政也最为了解。 他的错误决断并不太多,他们的作用也就在短期内未有凸显。 这些都是嬴政当初觉得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披露之际做出的布局,放到现今,他也确实不必要去花这些心思,干脆都与他言道出来。 除去通过操控小人物以及官员去影响他的决断,关于各处矿场的发现,以及加快各处设施的完善,或是那些地方可能会有灾情,这些嬴政亦有对应的棋子。 只消在关键的地方用上这样一颗棋,就能最大限度地扭转现有局势。再通过他在背后的运作,就可为秦国谋取最大的利益。 就比如那次蒲坂。 秦政听完,惊奇道:“短短几年,你为何能发展出这样多的势力?” 这问题简直不必问。 嬴政与他道:“这可是我的天下,这亦是我的朝堂。” “好吧。”秦政对这个说法心服口服。 他数十年身处高位,识人用人,以及影响局势的能力自不必说。 这样听下来,秦政推断道:“天下亦是如此?” 嬴政简单道:“嗯。” 他与秦政道:“比如将要挑起的燕赵之争。又比如从前我行过的错误,此世定然不会让你再来一遍。” 不过与他说这些并不是要提前告知他所有,嬴政道:“但你不应该去提前知道这些。” 去看他在其间的布局难免会让秦政将他的从前也看个彻底,知道太多未来对他并未有好处,嬴政于是选择不让他看。 说完这些,嬴政恰好收起一卷竹简,顺势就去敲他的脑袋:“明白了?” 秦政点头。 嬴政却不放心:“明白了以后可莫要再执意去探寻。” 秦政不吭声了,半晌,又问:“我何时才能看这些?” 嬴政思索一阵,道:“在我的预想中,一统后我们会同去秦国历朝国都。” 秦政恍若明白他的意思,故意问:“届时意味着什么?” 秦政本想说,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将他的人生观个透彻。 嬴政本是解答他方才的问题,可话说到此,他忽而又另起了想法,接了他的话道:“意味着我们可以在先灵注目下成婚。”
第152章 抓狂 他忽而提了这建议,秦政微微一怔,而后答应道:“好。” 看他明显是有些愣神,嬴政笑道:“未懂我的意思,就这般答应下来?” 秦政不觉这有什么,道:“你又不会在此事上骗我。” 思及昨日与他的玩笑,秦政又问:“当真要当拐人的坏蛋?” “拐人?”嬴政握笔的手偏去,转眼就在他的手背上点上朱砂:“我们之间,可不是我在诱骗你。” 秦政躲开他作乱的笔,又听嬴政说:“初始,可是你在引诱我。” 秦政闻言,瞧了手上的朱砂痕迹,一边也用笔去沾染了些,一边又问他:“那阿政上了我的当?” 嬴政抬笔,抓住他又在他鼻尖点上一点,道:“是啊,受骗太深,以至现今只想与你成婚。” “没什么不好,”秦政反手也制住他,牵着他坐去他身上,拿着笔就想往嬴政脸上点,一边道:“反正我也不会对你始乱终弃。” 看着直朝他过来的笔,嬴政自然想躲,秦政掰过他的下巴,道:“上回你给我画朱砂时你还百般抗拒我。” “如今既然不拒绝我,”秦政在他唇上贴了贴,道:“也不许拒绝这朱砂。” 嬴政反抗的手一顿,推开他的动作一时也就停了,转而搭去他腰间。 秦政被他摸得觉出一阵腰酸,在他眼角点下的朱砂都旁移了些许,又问道:“方才你所说,可有具体?” 嬴政回他道:“大可在故都中选一处。” 毛笔的触感在面上游走,秦政问他:“选哪处?”· 此事嬴政也是方才起意,并未有想好,道:“或许都可行。” 秦政也这么觉得,但就此事,他在时间上有些许意见:“就是不出十年,未免也有些太远了。” “也是。”细密的触感沿着眼角向下,时不时落下,嬴政怀疑他或许在乱画。 画了几笔后,秦政稍稍离远了些看,道:“不如先在宗庙中拜过祖辈。” 嬴政轻轻笑:“反正现在宗室尽然在你掌控。” “是,”秦政继续在他眼角点了几笔,道:“借个由头前去即可。” 嬴政于是问:“为来年祈福的由头?” “可。”秦政最后在他鼻尖也点了一笔,随后将笔搁去了一旁桌案。 嬴政想去触,却被秦政按了下来,干脆继续问:“只带我一人去,或许太过惹人生疑。” 秦政则道:“你如今日日待在我身边,其实也有诸多人议论。” 他说着,俯身去嬴政肩上,擦去了鼻尖上的朱砂,与他道:“若是忧心,也可再带一人。” 嬴政落目去看肩侧被他沾染上的红,问:“谁?” 秦政于是道:“知晓你身份的人。” 知晓他身份的除去王乔松,朝堂上应该未有他人,除非他在去赵国那段时日秦政告知了他人。 嬴政猜了一个:“蒙毅?” “嗯。”秦政盯着他脸庞不放,还想再度拿笔,在他手上也添几笔,嬴政这次阻了他:“别闹了。” 他提醒秦政:“待会还有晚宴。” 他肩侧还被秦政染了红纱,待会晚宴时分还得换一身衣裳。 说着又好奇他到底画了什么,想去拿铜镜,可这边处理政务的桌案哪里又会放置铜镜。 他的视线看去秦政,秦政道:“对我说些好话,我就唤人上湿帕与铜镜。” 嬴政可不听他的,道:“我照样可以唤人。” “你若是不说,我便唤人进来,”秦政威胁他:“你难道想让他人看见?” “有何不可?”嬴政与他道:“谁给我画的这些?” 他靠在秦政耳边,道:“是秦国的大王。” 随即又退开来:“而他们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对诸多身外名毫不在意,但秦政可不一样。 在他人看来,就是他在幼稚地胡闹。 他语间又催促秦政:“待朱砂干了可不好处理。” 秦政眯眼看他一会,心知拿他没办法,只好是唤人上了湿帕,顺带还让人上了铜镜。 待东西上来,嬴政先拿了铜镜,一看,就见镜子中他的眼角由那颗红痣起,往外盛开了一朵花。 “画得不错。”嬴政略微点评了一下,随后朝他抬脸,示意他给自己擦去这些。 秦政可不答应他,瞧着他就不说话,神色间似乎还在坚持让他说些好话。 嬴政偏偏不顺着他,自己捡了已然拧了半干搭在盆沿的帕就想擦去这花。 动作间却有些不便,朱砂晕染间沾去了紧闭的眼皮上,更多的,晕染去了他的脸旁。 草草擦下来,再度睁眼时,铜镜中他整张脸都成了花脸。 秦政被他的模样逗笑,从他手里拿过帕子,又示意他闭眼,为他擦去这一片混乱之际还不忘调侃他:“怎么这样笨拙。” 嬴政的脸被他一手捏着,安然抬脸的同时,与他道:“平日也不会有人在我面上胡乱画花。” 秦政不满,道:“初始对我这样的可是你。” “那时情非得已。”嬴政弯了嘴角。 什么情非得已,那时他面上笑意可是藏都藏不住。 听他这话,秦政手下的动作都重了些。 速速给他擦完,秦政又令人将这些撤下。 这般胡闹一阵,离晚宴都只剩了一时辰,两人收心去政务,将事宜处理完之后,才承轿去了行晚宴的殿上。 秦政上殿后坐去高位,而嬴政扫视一圈,去蒙毅与扶苏之间寻了地方坐下。 参与夜宴的臣子都是秦政平日亲近重臣,也无需秦政多说,一年下来的犒劳宴氛围很是轻快。 众人饮酒醉,连带着平日饮酒不多的扶苏都喝下不少。 扶苏饮酒全然不像他,半场下来,就在他面前昏昏欲睡。 他醉相倒是与他差不多,都是一派清明,却说着糊涂话。 指着蒙毅就问为何要阻拦他与蒙恬将军一同出去纵马,将蒙毅问了个一头雾水。 嬴政却知晓他的记忆跑回了从前,宴会还未结束,嬴政就牵了他出去,将他交由王乔松后,这才再度回来。 而宴会之后,蒙毅被单独召来了后殿,秦政与他说了下午时分与嬴政言道的所想。 他们三人前往宗庙所在,也就是雍城祈福。 蒙毅沉默一会,最终问了一句:“只我三人同行?” 秦政点头。 此事其实派遣他一人去便可,说是祈福,但又只他三人同行,蒙毅不免有些怀疑背后的真实目的。 犹豫再三,蒙毅却也未有问出口。 可偏偏秦政还是看出了他之所问,也丝毫不避着他,道:“为来年祈愿,亦定终身。” 听到后半句,蒙毅嘴角几尽是抽了一下,问:“大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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