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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呼喊的喉咙早就干涸、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宛如泡腾片丢入水中，身体被一点点分解，逐渐的，精神的概念一点点从身体中剥离脱出。」 「能清晰地感觉到「自我」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碾压粉碎，然后渗透融化、重组，再次分解、链接。这个过程中，清晰地理解到了何为「生命」，何为「天元」的含义 。」 「而在这个同化过程中，即便拥有「六眼」的分析力，也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就这样观望着、理解着。承受一次又一次肉/体从内部的瓦解，然后被某种劣质胶水粘合似的过程。」 「一直被强迫着观察着这个没有终点的过程。实在无法忍耐孤独与痛苦，于是强迫自己去思考其他事情，但渐渐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甚至连看自己的脸都感到无比陌生。」 「在漫长的清醒中渐渐失去时间的概念，逐渐变得任何东西都无法感知到了。」 「——于是作为■■，■■■开始寻求新的■■。」 . . . 眼前闪过斑驳的光点，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黑发男人的身体踉跄晃悠一下。双手下意识抬起、扶住墙壁，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意识已经返回「现实」。 浏览着刚刚读取到的回忆，羂索的后背渗出点点汗水。 ......不像是作假，但刚刚那些记忆给自己的感受太难以形容了。 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孤独感在心脏内翻涌着，久久未曾消散——可这份感情并不属于自己，只是刚刚那份记忆中那人感情的余波。 平复心情，男人眯起了细长眼睛，眼瞳中闪烁着狡黠的暗光。 认真思考着记忆中的种种细节。虽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是羂索觉得刚刚看到的那些场景更像梦一些——破碎而跳跃，朦胧而迷幻，没有前后的逻辑，甚至连时间流速都有些不规律，带有过多个人主观的思想。 可即便如此，敏锐的直觉强烈地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记忆中那过于压抑而绝望几近疯狂的情感太过于炙热了罢。 「——在遥远的某个世界里，他在这片百年后的荒野上孤独地存在着。」 . . . . “好像一天黑就见不着「五条老师」了耶。”挠着后脑勺，虎杖悠仁转了转眼球，瞥向一边低头看手机的同班同学“伏黑，你说「五条老师」晚上都在做什么啊。” “谁知道呢。”伏黑惠随口糊弄回复着。 “会不会是睡觉去了啊，可是七点钟就睡觉是不是太早了？” 露出一双死鱼眼，用「那家伙睡不睡觉跟我们有屁的关系」的眼神看着虎杖“......先不谈这个，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关于分数的事情你有头绪了吗。”懒得讨论这个于是转移话题，伏黑惠瞅着备忘录里的记录，啧了啧嘴“才四十七分啊......虎杖你多少了。” 原本的「死灭回游」应该是有专门计分的式神，但某个讨人厌的家伙直接开口“哎呀搞那种东西太麻烦了你们自己记一下吧难道惠你是不会算数的小孩子吗”，于是就变成了现在大家默默手动记录自己的分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是觉得因为有「束缚」所以觉得这样也无所谓么，敢不敢再随便点啊，那我偷偷多算三十分也没问题吧，啧。伏黑惠在心底不爽地吐槽道。 “我是八十五分。”用大拇指指腹划着手机，粉发少年眨眨眼睛“还剩四天应该能拿到一百分吧，哟西！” 某人的身体僵硬了“你......虎杖你是怎么拿到这么......”多的分数啊。 “啊？”虽然对方的话没说完，但是通过表情还是明白了想表达的意思“陪「五条老师」聊天了二十次、一次是两分。然后帮忙买饮料一次是十分，然后就是帮忙......” 掰着手指，虎杖计算着“这样的话，再和「五条老师」聊两次天，帮忙带饮料，然后上一节课应该就能拿满一百分了，哟西！”干劲满满地握紧拳头。 有干劲的人真好啊“......”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伏黑惠不知道说什么好，选择沉默。 . . . “啊，前辈们今天都来了啊。”远远就看到倒塌的建筑物，就知道肯定已经开始「上课」了“今天是乙骨前辈第一个吗。” 从升起的灰尘烟雾中跳出，留着短发的黑发少年双手迅速交叉放在胸前，勉强抵挡住了冲击。还未休息几秒，长久养成的战斗本能发出警报，急忙一个翻滚离开原地，而刚刚站立过的地表已经被爆发的咒力炸的粉碎，沟壑遍布。 在一边观战的真希和胖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退缩，咽了一口口水“......”真被打中的话，不死也绝对会掉半条命吧。 . 被溢出的唾液与打出来的胃酸呛到咳嗽“哈......哈啊......咳咳咳。”汗水像黄豆一样一颗一颗，连连不断地从额头哗啦啦地滚下，再也坚持不住，乙骨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形象地大口喘气，因为剧烈消耗咒力和运动而面色通红，双腿控制不住地打颤。 “不错不错，有进步~那一下一个是谁呢。”而与某人狼狈状态对比下，始作俑者的气息没有一丝混乱，甚至游刃有余地揣着兜、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玩，用轻佻的声音呼喊着其他可爱的学生们“真希要来么，放心不会很痛的，我可是会手下留情的。”恍惚间，某人额头像是有恶魔角冒出。 “啧，谁需要你的放水啊，瞧不起谁呢！”被这恶心的语气恶心到了，真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愤愤撸起袖子“胖达，我们一起上吧。”真是火大，即便知道加上胖达也无法打败这个男人，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在场的咒高学生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是——经过这几天打打闹闹的相处，所有人都已经将眼前这个带着墨镜的白发男人，当做自己熟悉的、曾经的那位「五条老师」，下意识选择忽略对方来自「另一世界」的身份。 . 只有一个人在暗处，通过操纵的咒灵，无悲无喜的观察着这场「闹剧」。好奇地，期待着，像是想要见证什么似地，热切地想要看到这个男人的穷途末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 ----
第30章 再见 ===== “你其实已经被「天元」侵蚀了吧。”注意到从窗边翻进来的某人，闲坐在一角的黑发男人缓缓转过头眯起眼睛，故意带着恶意吐出揭人伤疤的尖锐话语。 “竟然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啊，六眼。”并没有称呼对方为五条悟，而是用了「六眼」这个称谓，羂索勾起嘴角调侃道：“真是有趣啊。” “嗯？”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秒，就迅速反应过来猜到前因后果“哎呀，你是读取了我的记忆吧。”用嫌恶的语气说道：“好恶心，没想到你竟然有偷窥别人私密的变态爱好啊。” “怎么样，我的记忆好看吗~”玩味地的话语从口中吐出，微微弯下腰双手揣兜，「五条悟」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冰冷“还是说你害怕了？”听不出喜怒的声线响彻开来，空气的气氛变得沉默。 “......”害怕吗。这个问题其实羂索也说不上来答案。从对方灵魂中读取到的记忆的确给自己带来了震撼，但却不足以动摇信念，很难带入自己的视角。 说实在的，这体验更像是看了一部跟自己同名同姓、外表也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电影......这种感受吧——毕竟这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脑海中的想法和一个突兀响起的低沉声音重合。脑袋转向声源，映入眼帘的是白发男人自嘲的笑容。 「五条悟」啧了啧嘴“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那双苍蓝的眼眸没有焦距地望着屋内的天花板，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思绪飘散很远，似乎在感叹着什么。 “可我觉得你讨厌我的地方可不止这一点吧。”摆了摆手，袈裟的袖子左右摇晃着，羂索打趣道。 . 明明应该是敌人的，可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地平和。不是朋友，亦不是敌人之间的相处氛围。大概更偏向于萍水相逢吧......虽然相看两厌但却有一点同类人间的惺惺相惜感。 对于接触过好几代「六眼」的羂索来讲，这体验着实有些有趣。 因为自己实在太好奇了。 整个人一副随时都要离开样子，好像只要不拉住就会悄悄消失得无影无踪。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但内心早已已经被虫蛀到干瘪般的空洞......现在的「五条悟」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这种。 可这人偏偏坚强地活着，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信念来支撑着他——明明已经失去了一切。 到底是什么执念，能让他走到现在这步呢......理想，学生，还是人类？羂索认为这些都不对。毕竟属于「五条悟」的世界早已经毁灭，就算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也不是他的归处，这一点他应该十分明白吧。 在活着的几百年间，头一回产生如此强烈的求知欲。这并不单单是对「五条悟」这个人的好奇，更是...... ——对「五条悟」所代表的另一个世界的终末结局的好奇。 . . . “今天应该是第十八天了对吧。”左手托着下巴，白发男人随口问道“悠仁拿到一百分了吗~” “跟「五条老师」聊完就够了！”虎杖悠仁兴奋地握紧拳头“我记得伏黑聊完这次天也够一百分了吧。”兴致勃勃地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同班同学。 “......嗯。”与虎杖完全不同，伏黑的表情看起来兴致缺缺，像是没睡醒般无精打采的模样。 在一边一起干坐着地真希十分共情“.......”毕竟对于自己和惠来说，坐在「五条老师」旁边跟受刑差不多，也只有虎杖这捧场小能手能保持热情从头聊到尾。 “别这么想嘛~”大概是看出了同伴内心的想法，胖达伸出爪子挠挠脸颊，好心打着圆场“我觉得聊聊天也挺好的。” “悠仁一百分想更改什么规则呢。”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墨镜的镜框碾压着，「五条悟」一眨不眨地盯着身旁的少年，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平和。 “那......让仪式安全地停下吧。”眼睛抬起转悠着，半晌才喃喃出声“不过好像这种规则范围太大了也不能生效吧，我记得伏黑给我讲过应该要先从......”稍微不好意思，食指指节抵住下唇，粉发少年陷入纠结。 “可以。”出声打断面前人的纠结，男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完全没问题~”一拍大腿，扯开嗓门大声宣布“嗨嗨——现在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哦。” “欸？”这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全部陷入呆滞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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