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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洗衣机里刚洗完甩干的湿卫衣拿出来抖抖。懒得等晒干反正又不会生病，于是就这么直接穿在身上。随手端起早上喝剩一半的稀粥，屏住呼吸，「虎杖悠仁」强行往嘴里灌着。 ——不可以吐，咽下去。 用意志力压制着躯体的反抗，宛如上刑一样草草几口吃完食物。 该去睡觉了。 . . . “你要当个乖孩子，可以吗。”咳嗽了一声，年迈声音疲倦虚弱地响起“能跟爷爷做一个约定吗，躲在床底下，千万不能出声、也绝对不能睁眼。”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悠仁」。” 眨巴眨巴眼睛，「虎杖」点点头，乖巧地爬进床下，藏进狭小的缝隙中，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到声音。 重物倒在地面上的沉闷响动，碾压什么粘稠物的咕啾水声，像是硬物被折断发出了咔吧卡吧的声音。很久之后，这些杂乱的响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天花板上来回爬动着，一直发出啪嗒啪嗒的脚步。 爷爷的嘱咐和对未知存在的本能恐惧让粉发孩子死死咬住嘴唇，紧闭双眼，宛如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 封闭在黑暗的狭小床底下，感官逐渐变得迟钝，让「小虎杖」有一种自己正在缓慢腐烂的错觉。 不，腐烂的好像并不是我，而是......在不远处的...... 不再敢继续想下去，有一种想哭泣的冲动，但是绝对绝对不可以发出声音，不然会被......杀掉的。 蛋白质腐烂的酸臭味道充斥着鼻腔，让人晕眩，但比起这个更难以忍受的是长时间未进食的饥渴。 已经丧失了知觉，连控制手脚都做不到了......现在就算死掉也不会有任何痛苦了吧，大概。 强烈的耳鸣与失重感让年幼的孩子早就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意识早就已经昏沉、无法进行思考了。 . “啧......竟然死了啊，真是......嗯？这里还......” 恍惚间，「虎杖」听到了谁的声音，模糊而断断续续。 最后，迷迷糊糊感觉到有温暖柔软的东西包裹住身体，十分舒适，让人有想流泪的冲动。 . . 梦醒了。 又做了那个梦啊。 梦到了小时候在家里被咒灵袭击后，「妈妈」知道后过来救走自己的过去。 如果不是「妈妈」，自己早就死掉了。爷爷死后，「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肩负了养育自己的责任。 爷爷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想不起来了，因为自己那时只有五岁。然而，唯一至今还清晰记着的......是自己与爷爷的约定。 沙哑无助的呢喃声融化在沉闷的房间中“爷爷......我会当一个乖孩子的。”蜷缩在被褥中，少年默默将头埋在臂弯里，好像这样做就可以让胸口的压抑感减轻。 . . . “■■街道右转32号......嗯？”浏览着手机上的地图，朝着目的地方向走去，却意外的看到了黑色的帐。 扯了扯领带，金发男人表情有些疑惑“怎么回事。”难道有别的咒术师已经来了么，可这个任务不是自己负责的么，如果是换人了为什么没有通知到自己。 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一下。没想到刚走到废弃住宅楼的正面，迎面就撞上了背着包跑出来的陌生少年。 一高一矮两个人都愣住了，沉默许久，七海建人最先开口打破沉默“咒灵是你祓除的么。”瞥了一眼逐渐消散的「帐」，从里面感觉不到诅咒的气息了。 “啊......嗯。”挠了挠脸颊，粉发少年看上去有些尴尬“抱歉，我只是感觉这里有诅咒，所以就过来......” “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相反还想谢谢你，毕竟这本来是属于我的工作。”推了推眼镜，借着深色镜片的遮掩，迅速扫视观察着面前的人。 还有些稚气呢......是未成年人么，看起来像是上高中生的岁数“你是咒术师吗？” “对......啊不对。”下意识做出回复，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咒术师的身份了，毕竟换了个世界肯定就没有记录了，咬住舌尖「虎杖悠仁」急忙改口。 虽然十分可疑，但并没有从面前的孩子身上感觉到恶意，相反从对方那干净的眼睛中感觉到温柔“......我是七海建人，请问你是？”金发男人没有选择用逼迫的态度去追问，而是选择和平地交谈。 听到名字后愣了愣，随后露出开朗的微笑爽朗道：“我叫「虎杖悠仁」，请多指教，七海先生。”礼貌地抬起右手，「虎杖」做出握手的邀请。 ---- 毕竟虎的本性还是善良的，所以就算被脑/花洗脑，长时间的压抑与被迫做了不想做的事情让虎杖的精神已经不知不觉中开始崩溃了，潜意识想要反抗这种生活与做法。 —— 虎杖卷的试阅放完了，后面见实体。详情看68章末尾作话，那边有详细说。 —— 经常互相投粮的闺蜜搞科研去了退圈了，我没饭了宋娜！ 有没有什么什么产粮作者太太群我进去蹭点饭啊，已经受够了孤独割腿肉的日子了来点抱别人大腿讨粮吃的舔狗机会（握拳
第72章 诉说 ===== “你认识我？”看到「虎杖」这幅热情的模样，七海建人有些茫然。 “只是听说过前辈的名字。” “这样啊。”友好地去握手，感到了传来粗糙不平的触感。在收回手的瞬间，七海看到了粉发少年掌心那厚实的毛糙茧子与长长的肉色伤疤——应该战斗了很久吧。心头一沉，不知为何感到了惆怅......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努力么。 . “我听说东京最近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祓除着咒灵。”八成是眼前这个孩子的干的“现场留下了类似斩击的痕迹，你的武器应该是刀具类的吧。”关于这件事，五条前辈竟然主动去要求「窗」非必要就别去追查，所以对这个传闻自己印象深刻。 “只是想尽可能地多帮助一些人啦。”拉了拉肩膀上的滑雪包的带子，「虎杖」苦笑一声。 毕竟曾是社畜，所以对某些细节格外地敏感“你身体不舒服吗。”不知为何，看着面前少年强打精神，眼底还有隐约青色的模样，像极了以前的自己连续加班十二个小时还要去见客户的强颜欢笑。 “只是胃有些不舒服，没关系的。”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没事，轻轻弯腰鞠个躬，「虎杖」快步离开了。 . 本来事情应该就这么结束了——毕竟那位名为「虎杖悠仁」的少年不是诅咒师，直接掉头回去告诉咒术监督咒灵已经被解决就没问题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挪动双腿离开。从胸腔莫名涌起的不安让七海无法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就这么走掉......那个孩子给自己的感觉有说不出来的违和。 于是追了上去。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虽然预料到了情况应该不会很好，但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在经过楼与楼之间幽暗的小巷时，七海建人听到了压抑的痛苦声。 . . 因为恶心，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溢出，胡乱地流淌在脸颊上。或许是根本就没吃东西，所以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撑着墙干呕着。似乎是被口水呛到，狼狈地咳嗽着，疲倦的身影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下，最后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球。 和刚刚那副开朗健谈的外表完全不同——此时的少年周身缠满了疲倦而空虚的情绪。 看到此情此景，男人的呼吸都停滞一瞬“......”这种状态已经很严重了，难道「虎杖君」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勉强自己祓除咒灵么“没事吧，可以站起来么，我带你去休息。” “......”似乎是因为被他人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某人像是鸵鸟一样深深埋着头逃避着。 “我没有恶意。”七海建人思考着合适的话语“「虎杖君」做得很棒，但也得照顾好自己，没有必要这么拼命。”顿了顿，安抚道：“你可以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可以暂时交给其他人。” . . . 实在不放心，所以带着这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七海建人将装有热牛奶的马克杯递给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的少年“喝这个的话，胃应该会好受点。” 一开始以为「虎杖君」是健康不佳，但简单检查了一下，却发现这孩子的身体素质非常优秀，完全没有任何疾病的痕迹。 那么，就只能是......心理问题么。 干咒术师这行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问题，不过是或多或少的区别罢了，基本都是疯子。从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虎杖君」的问题应该是比较严重那一类......已经有躯体化症状了么。 “你现在需要睡一觉，如果睡不着的话，我这里有安眠药。”拉上窗帘，金发男人从柜子里拿出毯子，盖到少年的身上“我就在旁边的房间，「虎杖君」有事情可以喊我......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抓着柔软的毛毯，粉发少年看起来很犹豫，但最后还乖巧地躺下，看了会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再次醒来，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黄昏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迷迷糊糊摇晃着昏沉的脑袋，发出无意识的呢喃声，意识慢吞吞地回笼。几十秒后，「虎杖悠仁」才从混沌中逐渐清醒。 眯着眼睛凑近仔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自己竟然睡了六个小时。 明明以前基本睡个两三个小时就失眠醒来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睡了这么久，可能自己的确是太累了吧。反转术式虽然可以治愈□□上的病痛，但无法治愈精神上的劳累。 “醒了么，我正好做了一些利于消化的晚饭。”听到客厅里的声音，从隔壁的卧室里走出来，金发男人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同时招手示意过来一起吃饭。 “......谢谢您。”神态局促地坐上凳子，有些不好意思，「虎杖」吐出道谢。 “你可以当做这是我对你的感谢，毕竟你帮我解决了咒灵。”七海建人磁性而平静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一种心安感“话说回来，「虎杖君」是什么时候开始干除咒的工作，今年多大了？” “大概，九年多了吧，今年大概是十五岁？”因为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被问到多大时还愣了一下，脑内迅速做了下减法得出自己的年龄。 “六岁就开始祓除诅咒吗。”虽然表面平静但某人的内心已经扬起惊涛骇浪。这么小就去干这种事情，过于离谱了......看上去也不是御三家的人“这么早么。” “「妈妈」希望我变得更强。”将吃空的饭碗放下“而且我也想帮助他人。”明明并不想朝外人说这些事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七海先生时却不自觉有一种想倾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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