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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间就是暗杀成功的机会。 “看来我的情报出错了。”想过会失败，没想过会失败的那么彻底的魏尔伦声音带上几分凝重，“你的战斗水平不低，竟然能躲过我的暗杀。” 森月音：“……” 事实上，魏尔伦推测得没错。 森月音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他这次行动依靠的是“直觉”，或者说被阿蒂尔暗杀太多形成的本能……俗称PTSD。 但这话他现在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所以森月音眯了眯眼，语气可爱道：“可以把手拿开吗？这样看起来很奇怪欸。” 魏尔伦目光从森月音半透明的身体上移开，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不过不难猜，“依靠物质转换达到与世界同频的状态，从而导致物理攻击无效吗？”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暗杀失败带来的惊讶也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平静。 “这种状态只有在稳定的空间里才能维持吧？” 魏尔伦利用重力将周围空气里的物质高密度化，森月音神色一变，身影消失在这片区域，在不远处缓缓出现。 “看来我猜对了。” 魏尔伦收回了手，将白桦树枝制作的十字架放到一旁，他的周围是港口黑手党的武装部队，穿着黑色西装的武装人员用冲锋枪对准他，远处阻击人员已经就位。 看见他的动作，保险栓被拉开，枪口瞬间对准魏尔伦。 “月音殿下！” 尾崎红叶得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身后的金色夜叉拔出刀剑杀气腾腾，而首领的直属部队黑蜥蜴紧跟其后，抵达了战场。 “不要靠近。”森月音抬手阻止他们的靠近，“也不要开枪，子弹对于重力异能者来说，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所以我身后的是来自港口黑手党的异能者们。”尾崎红叶拧开伞柄，“异能者集团比异能者强大，不是吗？” 是的，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是什么，是一个哪怕付出惨痛代价才有可能击败而不是杀死的超越者…… 森月音微微一笑，“我很感激你们的心，但这是我与魏尔伦的私人恩怨，没必要造成无意义的死亡。” 尾崎红叶不赞同地喊了声，“月音殿下……”她似乎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广津柳浪伸手阻止，对方摇了摇头。 “需要我先清理掉这些人吗？”魏尔伦出声打断了谈话，“反正最后都是要杀死的。” 他指的是与中原中也有过密切接触的人，比如森鸥外。 “魏尔伦，你确定要这么做？”森月音眯了眯眼，“当着我的面去杀其他人，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在你身上轻敌的人死了多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魏尔伦打量着森月音，“只是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想跟我战斗的欲望……是在拖延时间吧？” “被猜中了呢。”森月音郁闷地叹了口气，“我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想和你对上。” 依靠同频来躲避攻击的方法不能使用了，重力无限叠加所产生的强大引力，理论上可以对空间造成扭曲，而空间中的物质自然也逃不过被折叠的命运。 自然而然，与这一方空间同频的森月音如果不尽快撤离，很可能会在一瞬间被引力搅碎，不一定死亡，但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所以他只能脱离这种状态，尽量说点什么来拖延时间毕竟剧幕中的主角还没有全部登场，这里也不是什么适合‘演出’的地方。 而魏尔伦也在思考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暗杀失败意味着接下来是正面战斗，他现在没有兰波送的那顶帽子，无法自主关上「门」，届时就算赢下也没什么用，大概率是兰波到场关上‘门’，然后又说什么把他带回法国之类的话。 想到这里，魏尔伦皱了皱眉，选择接过话题，“你的行为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张相片吗？”森月音回忆了几秒，坦然地说道：“可是不这么做的话，你不一定会那么快来横滨吧？中也可是很想见到哥哥的。” “我也很想他。”魏尔伦的神情在提到中也时温柔了几分，又在看见森月音时冷了回去，“所以要尽快解决你这个麻烦。” 森月音扶额苦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一定要吸引暗杀王的注意力，不让你去找中也。” “哥哥找弟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正常，啊，好吧，如果你什么都不准备做，仅仅是打算来和中也来一场电影里的久别重逢的话，那是挺正常的。”森月音歪了歪头，“可你不是这么想的吧？” 魏尔伦声音冰冷，“我要带他走。” “带他离开这个因利益而生的虚伪世界。” “我无法否认你的话，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虚伪，所以才显得那一点真心多么纯粹，难得。”森月音目光认真又温和，“魏尔伦，我不希望你等到事情无法挽回的地步才明白这一切。” 魏尔伦与森月音对视，良久后道：“你是在企图用言语来欺骗我吗？就像你曾经欺骗中也一样。” 森月音发自内心地感到困惑，“欺骗？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欺骗？”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魏尔伦像是在自嘲，“你所谓的谅解，不过是出于一个人类自以为是的怜悯，实际上，你根本什么也不懂我们的孤独，只是擅自用自己的情感来束缚住懵懂无知的他。” 森月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懂你们，我也不懂任何一个人，同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完完全全懂我，所有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探索这个表象的世界。” 在这个表象的世界，要怎样才能真情实意地感受到他人的想法呢？ 魏尔伦闭上了眼，细碎的金光撒在身上，晕染出神性的光辉，但他的表情又是那么的忧伤，带着深沉的绝望。 他说：“不，你对真正的孤独一无所知。” “没有人能完完全全得懂你，但在某一刻你也会有与他人心意相通的瞬间，而我，而我与中也，是宇宙中独自漂流的彗星，没有人看见我，也没有人靠近我这个世界给予我的只有虚无，以及毫无意义的生命。” “那阿蒂尔呢？” 森月音伸出了手，“魏尔伦，或许我该叫你阿蒂尔兰波？你可以憎恨着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甚至是我，但你又是怎么看待与你交换名字的亲友呢？” “我……” 魏尔伦发出一个单词后又停顿下来，这一刻他想到了什么？ 作为异能谍报员的那三年岁月，还是那段在牧神控制下，没有自主思维，不见天日的时间？往事种种在脑海中浮现 “我不喜欢他。” 魏尔伦最终这么说道：“交换名字也是他提议的……”完全是单方面的行为，和他没什么关系。 “非常抱歉，保尔。”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魏尔伦瞳孔一缩，这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错的声音，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人。 他曾经背叛的搭档，也是将他从牧神手中救出，给予了他新生的友人，“兰波。” 兰波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五年未见的亲友，语气温和又满含歉意地说道：“这句话来得可能有些晚，我并不知道在你看来我们交换名字仅仅是我的一个提议一个你无法反抗的提议。” “在我决定将自己的名字给你的那一瞬间，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由衷地希望能告诉你，你的诞生是个值得祝福的时刻。”
第74章 “值得祝福的时刻吗……” 魏尔伦听见这句话后轻笑了一下, 不是幸福或者感动，而是非常嘲讽地笑，他的声音干涩又冰冷, “兰波, 这次你打算用这种方法来阻止我吗？” 兰波神情一怔, 似乎没预料到魏尔伦是这样的反应, “保尔，我我知道之前我的种种行为让你误会, 但现在, 此时此刻，我抛弃了所有背景身份，仅仅是以阿蒂尔兰波来对你说这句话的。” “这的确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你只会说把我的手脚斩断也要带回去之类的话。”魏尔伦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森月音, “是你吧？你做了什么？” 见到兰波来企图隐身退场的森月音：“……” 这也能扯上他？好吧, 是他的错, 用那种让人误会的方式将引魏尔伦来横滨, 暗杀什么的也是应该的……不过, 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魏尔伦根本没信兰波的话啊！而且‘把手脚斩断也要带回去’是什么鬼？和之前的‘将中也杀死, 读取成为供自己驱使的异能生命体’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啊。 啊，失忆的阿蒂尔我误会你了, 原来你的脑回路一直挺不正常的…… 就在他思维混乱之际，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从天而降字面意义上的从天而降！ 在中原中也的操控下, 姿势奇怪的太宰治摇摇晃晃落地，然后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吐了起来，“……呕, 小矮子终于忍不住实施起自己的复仇计划了吗？” 他擦了擦嘴角，“真是抱歉呢，我想要的是无痛死亡。” 中原中也刚因为操作不当差点将人从空中摔下去而升起一点愧疚，在听见太宰治说的话时不翼而飞，“我都说了哪怕将重力作用于外物上，你的异能依旧能干扰影响，是你自己不愿意和亚当一起的吧？！” “那个机器人也是异能造物吧？中也不怕我一不小心碰到他，你的好朋友就变成一堆废铁了？” 中原中也一哽，还真的被太宰治猜对了，亚当虽然是人形计算机，但严格来说是雪莱博士使用异能研究出来的，他还真不确定太宰治的特殊能力会不会对亚当起作用。 等等，他的思维怎么被太宰治带偏了？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 “月，兰波大哥！”中原中也视线划过两人，眼里的担忧散去，“你们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魏尔伦从中原中也出现的那一刻，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是他的弟弟，世界上唯一一个和他一样的存在。 “中也。” 听到声音中原中也看了过来，他似乎也有点无措，但还是笑着喊道：“魏尔伦大哥！” 魏尔伦那双如海一样深邃的眼瞳微微睁大，“你刚刚叫我什么？” “哥哥啊。”中原中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视线却忍不住飘到魏尔伦脸上，“月说了，你是我的哥哥，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和世界上任何一对兄弟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们是……家人！” 是一记正中心脏的直球！森月音在心里鼓起了掌，看来这种事还是要看我们的靠谱未成年人，中原中也。 家人吗？魏尔伦轻轻笑了起来，“中也，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彼此在世界上唯一的家人。” 中原中也闻言皱了皱眉，否认道：“不对，月和兰波大哥也是我的家人，还有乱步和助理君，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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