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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异能搭建起亚空间，构筑一个完整的引力潮汐，来缓和由特异点能量所产生，无法控制，不断破坏的引力波，以及攻击。” 在这王国内部，无数空间和物质在传递过程中死亡，然后又在兰波的异能下“复活”，周而复始，它们以无法杀死的死亡，温和容纳名为毁灭的力量。 通过异能监测，森月音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开口念道：“听我” 中原中也睁大了眼睛，亚当停止了解析，太宰治呼吸一滞，他们此时此刻无比的默契，打断了森月音的话，“你要做什么？！！” 不管怎么看，现在情况也没到森月音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吧？ 森月音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欸嘿，都是超越者，总感觉他们念了，我不来一句显得不合群。” 中原中也，亚当，太宰治：“……” 亚当，作为拥有自我思考能力的人形计算机，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人类所说心梗的感受。 有一说一，两个超越者战斗，现在横滨还活着全靠兰波是空间系的原因，但再加上森月音情况可就不一样了，是可以考虑买墓碑的程度了啊不对，三个超越者，别说全尸了，连骨灰都不一定留下，直接省了买墓碑的钱。 太宰治天真无邪地询问：“难道你也想看见横滨燃烧起来的模样吗？” 森月音不满地半鼓起脸，“什么嘛，我是那种人吗？”他为自己辩驳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念一下啦。” 而且，也？太宰君，你的发言也挺危险的。 说到这里，太宰治表情有点奇怪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们超越者平时打架前都要念一句诗歌吗？” 通过放置在森月音身上的监听器，他恰好听见了魏尔伦念解放词的那一段，然后重力场破坏监听器，他到战场又亲眼见证兰波，现在森月音也要念……仔细回忆一下，可能还要加个中原中也？ 他的吐槽之心溢于言表，已经快把“你们超越者都是什么中二病少年吗”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森月音明白他在纠结什么，“平时不用，至于为什么……你想听正经版的解释还是不正经版的？” 太宰治：“？？？” 太宰治不做选择题，“我都要，你先说说正经版吧。” 森月音措辞片刻，开口道：“或许你听过一个说法，语言和文字是有力量的。而解放词，就是用沟通的方式，提高异能者和持有异能的同步率。” 两个小孩眼底闪过茫然，“等等，语言和异能……这两者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还有「同步率」？是什么？ 疑惑是正常的，中原中也虽然在研究基地住过一段时间，但他对这方面不感兴趣。而太宰治接触里世界的时间并不长，能在外面流传的一般都不怎么重要，或者大部分人皆知的情报，关于重点异能的资料一般都是国家研究基地的内部秘密信息。 森月音想了想，决定用通俗易懂一点的语言解释：“自人类灵魂中诞生的特殊能力，会出现不受异能者控制的情况……这个你们知道吧？” 结合前面，太宰治瞬间反应过来，“你是想说，异能不受控制是因为两者「同步率」太低了？” 森月音点了点头，“就像让一个内心柔软的人去使用一个大范围杀戮武器一样，大概率会出现无法控制的情况。” 中原中也好奇地追问：“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是指为什么灵魂和特殊能力密切相关，却会出现一个内心柔软的人拥有一个大范围杀戮类型的异能这种情况？”森月音看着他，解释道：“我比较偏向的说法是，特殊能力不属于过去，也并不来源未来，而是自时间轴上某一个瞬间诞生的存在。” 这下不仅两个小孩子，连亚当都沉默了，刚刚还是量子力学，现在就扯上平行世界了？ “不管是平行世界还是过去未来，人类都是复杂的个体，无法用三言两语言尽，很多时候连个体本身都无法理解自己。所以自时间轴上某一瞬间诞生的特殊能力，会出现和现在异能者本人相性不合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但这「同步率」再低，也不会消失。” “因为皆是出自名为「我」这个集合体里吗？” “嗯，知道这点后剩下的其实就很好理解啦。”森月音歪了歪头，“特殊能力并不是单纯遵循异能者本意行动的工具，而是有独立意识的存在这种现象在特殊能力越强大的异能者中越明显。” “独立意识？”中原中也怔了一下，“这不是和「荒霸吐」差不多吗？” 森月音沉吟，“唔，稀有度差不多。” 理论上「所有特殊能力都拥有意识」，实际上这种异能现象非常极端罕见，他整个研究生涯里也没遇见几回。 担心他们听不懂，森月音举了另一个类似的例子，“经过研究发现，召唤类异能会有概率出现，违反「异能在异能者死亡后消失」这一情况即，异能生命体在原主人死后继续完成指令。” “如果指令是保护他人呢？” 不得不说，太宰治特别擅长抓住事件的重点，每一次开口都问到关键上。 森月音回忆了一下研究资料，说道：“如果指令是保护他人，异能生命体也会长时间存在，达成另类的继承异能情况，不过继承者大多无权命令异能生命体，它只会完成原异能者的遗愿。” 太宰治若有所思，“所以你们念那些句子，是为了使自己更贴近特殊能力意识本身，或者说服特殊能力配合也就是你口中的提高「同步率」，以此来达到异能输出的极限？” 森月音“嗯”了声，“因为属于极端现象，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念异能名简单方便。” 太宰治大致明白了，他接着问：“那不正经的呢？” 森月音一秒切换人格，“都有异能力，不开口装几句，简直辜负了它的诞生！” 太宰治：“……” 所以还是中二病，对吧？ 谈话告一段落，众人抬起头，依旧是那片空间和物质交织的海，只是那两个人影接近重叠。 森月音眯了眯眼，“啊，剧幕要结束了。” “兰波大哥能赢吧？” “中也，这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阿蒂尔不需要打败魏尔伦，只需要关上特异点就行了。”森月音笑道。 “像唤醒公主的骑士。” …… 天空是暗潮汹涌的深海，兰波走过亡灵之路，来到魏尔伦面前，对上他纯粹而透明的视线。 “保尔……” 兰波的声音被重力碾碎，根本无法传递，他苍白的脸扯出一抹笑，利用外部指示式干涉「兽性」，然后亲手将那顶帽子戴在搭档的头上，喂下唤醒他意识的糖果。 潮汐停止了哭泣，重力场消失，亚空间破碎，兰波带着魏尔伦降落到地面。 三分钟二十一秒后，魏尔伦眼睫轻微颤抖了一下。 “保尔，你醒了。” 魏尔伦没有任何反应，他像一只被抓到的鸟雀，在等待人类最后的审判。 得益于多年的谍报训练，哪怕闭上双眼，魏尔伦敏锐的五感也能让他察觉到兰波在干什么，他使用了异能，正当他在内心嘲讽一笑时，一个很轻很小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蜷缩的掌心。 魏尔伦睁开了眼，视野里出现一个由亚空间做的饰品，这是兰波刚刚交到他手上的，淡金色的亚空间里悬浮着一个散发瑰丽光辉，刻满字符的齿轮。 “这是什么？”魏尔伦问道。 “「温柔森林的秘密」，在解读成功后，我决定将提交给法国政府的报告里毁去了这一页程序书，却又在日本的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基地见到。” 兰波不敢想，如果他在那场爆炸中死去，一无所知的魏尔伦来到日本寻找中也，将面对怎样的场景？ 万幸他还活着，有能力在事情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 “在你释放过「兽性」之后，「温柔森林的秘密」在一定时间内，能以最高指令彻底释放你心中的魔兽。”兰波耐心解释道。 “那是世界的根源，原初的恶魔，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魔兽Guivre」。 魏尔伦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既然如此……兰波，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他的视线从装载着「温柔森林的秘密」的亚空间移到兰波的脸上，眼神语气里是深切的不解，似乎在说，这种东西你不都是直接销毁吗？ “在临死之前，我知道自己对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自以为是的同情，没有帮助到你很抱歉……我想了很久，该怎么求得你的原谅，最后我决定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你。” 兰波目光温柔，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是怎样危险的话：“保尔，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你肯定的地方，那就毁灭掉吧。” 信仰，友人，血缘，羁绊……过往的荣耀，未来的期盼，以及阿蒂尔兰波。如果这些都对你毫无意义，那就毁掉吧，由原初的恶魔，给予世界平等的死亡。 在魏尔伦惊讶的目光里，兰波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上。 “在世界毁灭之前，保尔魏尔伦，你愿意接受我的终身监禁吗？”
第77章 “什么……” 魏尔伦那双漂亮的眼睛流露着懵懵懂懂的茫然。 兰波内心不可抑制的柔软下来, 他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保尔，经过一些事情, 我知道销毁并不是最好的保护除非我能将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知情者, 连同过去一起抹去。不然的话, 秘密就像阳光下出现的一只蟑螂, 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暗地里已经泛滥成灾。” 还有一点, 他大致了解了魏尔伦这些年做的事情, 叛国，袭击，暗杀各国重要人物……单拎出来一条都是足以上军事法庭的重罪, 放到一起大概余生要在默尔索监狱度过。 当然, 兰波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和魏尔伦不同的是, 他没有在行动过程中暴露身份姓名, 让各国掌握到审判的证据众所周知, 依靠异能力获得的情报是不能作为证据, 法律上不承认它的有效性。 所以兰波决定将「温柔森林的秘密」交予魏尔伦也有这一层原因在, 暴力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张极端却好用的王牌。 兰波不想魏尔伦被限制自由, 可他又不希望对方离他太远……所以，不管这次谈话结果如何，答应我, 不要离开，好吗？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保尔, 这是他的底线，这是阿蒂尔兰波的底线。 魏尔伦注视着他，哪怕先前态度如此决绝的他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心被这一幕所触动，但是。 “兰波。”魏尔伦低声道：“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分不清了……好吧，我老是说你装模作样，实际上我自己也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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