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月音警觉地抬起头,对上魏尔伦的目光。 魏尔伦话锋一转,“你刚刚说有一见钟情的对象?” 森月音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你想和他□□吗?”魏尔伦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言论有多么过界,就这么直白,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 “嗯……啊?” 森月音微微睁大了眼睛,倒不是觉得魏尔伦的言语太过于露骨,实际上他听过比这更下流的,只是这话题跳跃太大了吧?! 藤原雅纪的脸缓缓裂开,这突如其来的限制级话题……这里还有未成年人呢!你们赶快给我停下来啊! 连森鸥外眼底都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很快被掩盖下去,随后他认真观察起森月音的表情…… 魏尔伦问的这个问题,恰好也是森鸥外的疑惑,众所周知,性与爱,是感情交往中无法割舍,分开来看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除外。 说起来,从森月音的自述可以看出,他的爱情观其实有这方面的偏向,更追求心理和灵魂上的沟通,而不是□□的交融,平时相处时的肢体接触也处于亲密但不过界。 森鸥外无疑是个正常人,但对于偏向理性的他来说,这不是必需品。 “保尔。”兰波无奈一笑,“你好歹顾及一下中也呀。” 严格来说,中原中也还是五岁的小孩子呢。 涉及自己的弟弟,魏尔伦从善如流地收回刚才的话,选择委婉了一点的说法,“或者接吻呢,我说的不是单纯,礼仪性的触碰,而是French kiss(法式接吻)。” 森月音眼神忍不住往森鸥外面那里瞟了一下,“French kiss……没有欸。” 魏尔伦挑了挑眉,露出了“不出所料”的表情。 森月音收回视线,困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它跟刚才说的话题根本毫不相干吧? “这句话不应该问你自己吗?”魏尔伦轻飘飘地说道:“你不是什么理性的人吧?明明表现得很在意感情,偏偏又在这方面十分谨慎克制。” 他说:“邀请你的人不少吧?其中不乏你所欣赏的人,为什么你全都拒绝了?” 森月音理直气壮,“因为没必要啊!” 他欣赏对方所拥有的品质,为什么一定要欣赏到床上去? 魏尔伦:“……” 魏尔伦头一回体会到了曾经特殊战力总局同僚们的感受,他深吸了一口气,“哪怕你一见钟情的对象和别的人在一起,你也觉得这是没必要的?” 森月音认真思考起来,“这个……看情况吧?” “情况的标准是什么?” 森月音陷入沉思,森月音开始不确定,他抬起头,来吧,魏尔伦,说出你的想法。 “所谓的的标准就是没有标准。”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在乎友人与爱情的界限,说到底你所追求的不过是一种情感的回馈所以你才会觉得无所谓,正因如此,你缺少真正的‘独占欲’。”魏尔伦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喜欢太过于纯粹傲慢,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视角,恰好你也拥有这种实力。这种感觉就像人类评价一件文学或者艺术品一样,讨厌的百般挑剔,喜欢的视如珍宝,但不管怎么样,没有人会去和一幅画□□,接吻。” 好神奇的切入点,该说不愧是法国人吗? 森月音一脸震惊,爱情的力量那么伟大吗?这还是之前那个魏尔伦吗?不过……他思维跑偏了一下,总感觉魏尔伦对于人类的性癖还是缺乏了一点想象力? “友情提醒,不要对人类的下限抱有太高的期待。”森月音意味深长道。 藤原雅纪:“?!!” 你在说什么?不要在这随意荼毒未成年人的三观啊! 藤原雅纪一点也不想知道人类的下限能低到什么程度,当然,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话题的发展,所以这位严谨的助理先生早早就做好准备,一旦谈话内容有往限制级发展的迹象时,就直接拍案而起,然后开始点名将四个小孩子支走,留下几个大人继续这个糟糕的话题! 而且,“重点是这个吗?” 好的好的,森月音知道重点不是这个,但他也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魏尔伦话里的意思。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如果事实真的如魏尔伦所言……这种程度已经不仅仅是用精神状态不好就能解释的吧? 人的性格和过往经历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么森月音是经历了什么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特殊能力吧。” 说这话的是魏尔伦,中原中也猛地回过神,差点以为是自己无意间将脑子里的话说出来。 魏尔伦宛如大海一样的双眸深邃又忧郁,那拥有随心所欲操控物质的特殊能力,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如果说魏尔伦是宇宙中孤独飞行的彗星,森月音就是月亮,他围绕着生命起源之地转动,却永远不会懂得它的可贵。 森月音支着下巴懒洋洋道:“欸,用这样的言辞指责我,可真是无妄之灾。” 魏尔伦没有说话。 “不过我能理解。”森月音目光落在魏尔伦脸上,语调轻快道:“毕竟这算是一个哥哥对于弟弟的担忧与关怀,也可能是支配欲或者爱,但那又怎样?它们有什么区别吗?” 好耳熟的句子,经历过魏尔伦暗杀事件的众人瞬间反应过来,这是魏尔伦对亚当“不是爱而是支配欲”指责的回复。 魏尔伦怔了几秒,抬手示意他继续。 “在我看来,一段感情的最重要的是付出的情感是否真诚。”森月音指尖点的唇边,“至于其他……无论是支配欲或者爱,是人非人,行为起源于灵魂,还是利益,都只是天平中无足轻重的筹码。” 森月音说这话时视线从魏尔伦缓慢移到了森鸥外身上,亮晶晶的,仿佛藏了星星一样。 森鸥外心跳不受控制的慢了一拍,这句话是森月音用来形容自己的,同时,也是在告诉森鸥外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起源于利益,不过没关系哦,我不在乎,只要付出的感情是真的就可以。 当然,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差距的,要不然他们两个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停留在暧昧的阶段。 几年的相处让森鸥外十分了解森月音的性格,所以在末尾补上了未尽之言,起源于利益没关系,但他要的是源于利益又高于利益。 这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或许用“我希望你舍予过往一切来爱我”这样直白又坦荡的句子来表述更为合适。 而恰好,森鸥外也是这么期望的。 与此同时,魏尔伦也明白了一件事,不要跟森月音辩论,因为辩论过了,也会被对方坦诚的态度打败 你说我对人类和物品的感情没有分别,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又怎么能被人定义呢?它就是这样,充满着不确定性的同时又十分包容,包容各种形式的爱。 不知道为什么,魏尔伦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条小道消息,当战斗的时候,森月音打到一半忽然开始话疗,绝对不是闲的没事,思维跑偏,大概是他在暗地里弄什么大范围武器,而特殊能力使用过程中需要经过大脑计算,不可能一下子完成,所以开口是为了转移敌人注意力。 曾经的政府高层,兰波,甚至是N都可以说是前车之鉴啊! 所以说森月音在这方面属于难逢敌手,比他能说会道的不一定能接受他的真诚,比他态度直接的不一定有他的知识储备,比他学识渊博……啊,这个好像有点困难,大部分研究人员都没什么战斗努力。 总之森月音抬头一看,全是手下败将。 “好啦。”森月音打了个哈欠,“关于我的感情经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房间了。” 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困。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闪了闪,十分有礼貌地举手,但这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的,‘我要搞事’的讯息。 “请问,你究竟有过多少个情人呢?”
第86章 “多少个情人?没有哦” “真的吗?”太宰治幽幽道:“我指的不是现在。” 众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不相信, 盯 森月音听着自己可可爱爱的语气词,以及面前人将信将疑的表情……可恶,他明明说的是真心话啊! “骗你们做什么。”森月音没好气地搂着抱枕, “这又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会儿, 决定换一个问法, “那做……” “砰” 这回不用森月音说什么, 旁边的藤原雅纪直接当众表演了变脸,拍案而起打断太宰治没有说完的话, “做什么, 什么做,哦,我忽然想到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正好你们闲的没事, 过来帮个忙。” 藤原雅纪环顾一圈开始点名, “乱步君, 中也君, 太宰君, 还有亚当先生, 请跟我来吧。” 被打断的太宰治显然有点不高兴, 小声咕哝道:“啊,助理先生这个理由也太敷衍了吧, 而且我又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没必要这么严防死守吧?” 作为在横滨擂钵街短暂流浪过一段时间的太宰治,别说听了, 看都看了不知道多少,心理比一些大人还成熟。 藤原雅纪板着脸柔和了几分,“我知道太宰君在横滨那片土地上见到过什么。” 毕竟在日本, 它就是混乱的代名词,哪怕森鸥外上位后,尽力整改也无法杜绝罪恶的发生。 “但这里不是横滨。” 藤原雅纪此时此刻的眼神没什么特别,和任何一个关心小孩的成年人一样,明明他才是在场唯二的普通人,武力值排行倒数,却为了什么成年人的责任,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太宰治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森月音弯着眉眼笑道:“好啦,你们体谅一下助理先生那颗无处安放的长辈心理吧,再说下去,我这个星期的小点心都要被扣光了。” 藤原雅纪倒也没有那么神志不清,胡乱把错归咎于森月音头上,这次明显是他们聊嗨了,众所周知,家庭伦理,感情纠葛,以及吐槽工作和资本家是现代人社交最好的交流利器。 就拿藤原雅纪自己来说,要不是场景人选不对,他也想听下去,不单是森月音,还有魏尔伦和兰波,听说昨天晚上两个人告白了,天啊,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居然没看到! 想想他昨天在干什么,坐公司处理文件,和那群仿佛上个世纪被挖出来的老东西聊一些根本没有意义的话题!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藤原雅纪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失陪。”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带着一串未成年离开客厅,当然,是指生理上的。 魏尔伦不想再来一次无意义的循环,听森月音说那些任性的话,便没再开口,随意拿了本书翻看。 兰波见森月音脸上的疲惫,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我会注意恐怖组织和【Leviathan】的下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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