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同意你出去冒险,只是你得带上我们准备的封印物,这样你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可是我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我不能永远做你们翅膀下雏鸟。”伊莉萨梗着脖子道,“爸爸当年也没有谁给他准备封印物,可是他做到了!” 克莱恩拍了拍阿兹克的肩膀,示意让他来沟通。正当阿兹克以为克莱恩会开启说教时,就看见克莱恩抬手给她刷了个“盲目痴愚”。 然后把封印物和底牌塞到了她的储物袋里,再偷走了相关记忆,最后打了响指,取消了“盲目痴愚”状态。 克莱恩温和地抱了一下他的大姑娘,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没事,我来说服你父亲,你知道的,你父亲总是有些保守。我支持你,去收拾东西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在伊莉萨欢呼着回到自己房间时,克莱恩看了看目睹了全程的霍伊,问道:“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霍伊从心道:“我自己来。我会用心理学隐身跟着姐姐的,就不用劳烦爸爸了。” 然后他飞速地溜走了,生怕克莱恩也给他来一记“盲目痴愚”。 60. 等两个孩子都没影了,阿兹克才道:“我以为你会生气。毕竟如果可以,你永远不希望让他们看到非凡世界的黑暗面。他们太年轻了,还以为这是什么有趣的事。” 克莱恩揉了揉眉头,道:“年轻气盛是件好事。我没法责怪他们,因为他们会这样做,很大部分是因为对我的崇拜。或许是传说听多了,我的经历对他们造成了压力,他们不能忍受自己默默无闻,因为他们是我的孩子。” “这是我的责任,我没法因此责怪他们。再说了,小伊说的也没什么错,他们终将长大,也是时候真正接触这个世界了。” “好了,别为此忧心了,反正保命底牌也给他们了。”阿兹克搂着克莱恩道,“不如我们出去旅游一次,过过二人世界?自从两个小家伙诞生,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单独出门了。” “那去星空看看怎么样?” 61. 伊莉萨站在甲板上,兴奋地冲着大海发出呐喊。 她终于不用被当成宝宝一样照顾了! 十六岁的周小伊已经是一名成熟的“无面人”了! 她要学爸爸那样,从海上闯出她自己的名声! 首先就从名字想起吧。 伊莉萨想了想克莱恩的取名风格,最终敲定了自己的名字: 罗莎莉亚·埃尔德里奇。 玩过黑魂的都说好。 62. 至于后来,她是怎么发现心理学隐身的弟弟、从而变成两人行,又是怎么通过“罗莎莉亚”的名声吸引了其他的旧日遗民、最终壮大成名为“法兰不死队”的第一海盗团的,这些就是后话了。 年轻的后浪纷纷走上时代的舞台,而前浪则悄然隐于幕后。 宇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nd】
第14章 番外三 【作者有话要说】 克莱恩遇到了一些阻碍——明明他只是想在塔罗会上做一些小动作,一些独属于恋人间的小动作。 ——— 克莱恩觉得大事不妙。 他以格尔曼·斯帕罗的模样坐在青铜长桌的最下首,板着一张脸,望向坐于上首的、浑身被灰雾包裹的“愚者”。“死神”阿兹克·艾格斯坐在离他最近的青铜座椅上,后背靠于椅背,用眼神安抚着他,左手在桌下轻轻握着他的……一只触手。 那条透明的、布满繁复的神秘花纹的触手委屈地在掌心里转了个圈,滑腻的尖端钻进他的指缝,像幼犬濡湿的舌头般舔舐着他的关节,把阿兹克整颗心都挠得痒痒的。年长的历史教员不得不并拢五指,使了力,把乱动的触手压制在一个狭小空间,免得被他的学生挠得心神不定。神话生物的肢体像一块富有弹性的明胶,捏上去手感极佳,他情不自禁地多捏了几下,直到更多的触手在长桌下匍匐而至,带着怒气卷上他的脚踝,控诉着他的欺凌,阿兹克才松开手,任由那条罪魁祸首溜回本体。他侧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世界”,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灰雾掩饰下一点微红的耳尖。 阿兹克忍着笑,而后收获了“世界”的一记眼刀。 开塔罗会呢不要乱摸我的触手! 虽然按理来说,是他先惹的祸,但克莱恩“颠倒黑白”向来有一手——更确切的说法是,在这些小事上,他仗着阿兹克的宠爱,像只优雅的、昂首挺胸的黑猫立于不败之地——即使它刚打碎了家里的古董花瓶。被无条件包容和爱着的感觉太过美好,总会让他忍不住索求更多。尽管克莱恩常常告诫自己注意分寸,但又会在老师怀中醒来时,不自觉地往年长者宽阔的胸膛缩了缩,心想,还是下次吧。 触手与他神经相连,被大力揉捏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前一天美妙而疯狂的晚上,销魂蚀骨的滋味顺着回忆爬进他的大脑,克莱恩不得不屏息凝神,在眼前冥想出层层叠叠的虚幻光球,才将那股冲动扼杀在摇篮里。他可不想一边开着塔罗会,一边在桌子下被自己的爱人挑逗得兴奋——这太过了,克莱恩二十余年的羞耻心根本承受不住,尤其是在敬仰自己的塔罗会成员面前——“世界”先生的社会性死亡现场。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他就只有利用灰雾的位格和阿兹克作为“死亡执政官”在灵体方面的权柄让众人强行忘掉了。 冷峻疯狂的冒险家瞥了眼肤色古铜的拜朗人,向来熟识的两位天使今日气氛紧张,其他塔罗会成员心底冒出了许多猜测,又在思绪飘飞时收回目光,装作无事发生——天使的纷争不是他们能窥探的。况且“愚者”先生并未对眷者间的异常有所表示,仍然保持着威严和神秘。祂坐于长桌上首,撑着下巴听他们交谈——现在是自由讨论时间。他们对“愚者”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既然“愚者”先生不在意,那便是没事,于是他们又将注意力投入到讨论中来,分享起贝克兰德与玫瑰学派最近的情报。 而事实上,他们的“愚者”先生不做反应,纯粹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克莱恩将意识全都放在下位的“世界”上,正隔空和阿兹克咬耳朵,而相应的,上位的“愚者”便仅由部分灵之虫控制,他让“愚者”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撒手不管了,直到听见需要神明回答的问题才将注意转移过去敷衍一二——在阿兹克正式加入塔罗会后,大部分的神秘学问题都由阿兹克代劳,圣典中的“死亡”天使有足够的资历和实力去应付这些——按阿兹克的话来讲——“你的小朋友们”。这进一步维护了“愚者”作为复苏古神的形象,克莱恩只需要悠闲靠在椅背上,再凭着和阿兹克的默契一唱一和,就能再一次让众人在心中感叹“‘愚者’先生恐怖如斯”。 这样的日子太过悠闲,就像努力开荒了大半辈子,突然捡到了从天而降的金锄头——好吧,作为大吃货帝国的后裔,克莱恩的比喻总是会往种田上偏去,这很合理,毕竟不能对一个理工男的文采抱有太大希望不是?虽说这个“金锄头”在他旅行的前期便出现了,但阿兹克沉睡了太久,久到克莱恩寄给他的雪白信件堆满了城堡的大半个房间,久到字里行间的感情逐渐超出一位学生与朋友的界限,久到寂静深夜里反刍内心才明白的爱意被神性和理智压抑到角落,阿兹克才终于姗姗醒来。而阿兹克仍然是以前的那个历史教员,这便足够了,克莱恩放下那些对“死亡执政官”拟好的防备和对策,向他的老师迎了过去,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一个拥抱和一颗真心。在他们确认关系后,阿兹克开始占据克莱恩生活各方面的一席之地,譬如房间里多出来的牙刷与拖鞋,晚上睡觉时从背后环过身体的手臂,和塔罗会上苏醒的、神秘而强大的“死亡”天使,“愚者”先生的左膀右臂。这把金锄头开始展现自己的威力,替克莱恩铲除身周的杂草与荆棘——除了那些命运所收取的、他们二人尚且看不清晰的疯狂与代价。同为天使,阿兹克所能做的并不多,但足以承担克莱恩压力的大部分——他的塔罗会,他的亲朋好友,他对普通人的庇护,让他能专心去冲击序列一。 并且这是第一次,有人追上克莱恩的步伐,与他并肩。 陪伴总是会让人的意志懒散。在流浪魔术师又一次赖床、迟到了预定的表演后,克莱恩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作为让梅林·赫尔墨斯变得不务正业的补偿,他让阿兹克向他许愿,在感到魔药消化的同时,他松开捂住古典礼帽里的手,飞扑而出的白鸽扇着翅膀撞在阿兹克脸上。满足恶作剧心理的魔术师笑出了声,在年长的爱人生气前踮起脚,以吻封缄。 而后在某一天,克莱恩突发奇想。他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揣着请裁缝绣了羽蛇的枕头,一脸严肃地道: “阿兹克先生,我想和您牵手。”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塔罗会上。” 克莱恩花了十分钟给阿兹克解释他故乡的习俗。其实也算不上习俗,不过是仍在校园的年轻男女想方设法在老师眼皮下宣示主权的幼稚举动。少年少女们处于最为青涩的年纪,既不敢大摇大摆地在校园里公开自己的恋情,又不甘心于默默无闻地度过这段时日——谈了恋爱的人总会想要向全世界大声宣布自己的爱情,就像踱着步抖尾的开屏孔雀。于是他们只能在各种微小的细节上展示对彼此的所有权,如体育课混在一组的跑步名单、上数学课时课桌下交叠的双手,以及绣了对方名字的校服一角。那是和青梅一样的酸甜爱情,是在没有诡秘和疯狂的和平世界里衍生出的年轻颜色。克莱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自从他们恋爱以来,他便肖想这件事很久了——尽管他已经是个脱离学校多年、早在社会染缸里被浸成老油条的社畜了,现在更是在非凡世界里摸爬滚打成了天使,但他偶尔还是想幼稚任性一下。 显而易见,阿兹克同意了。他从不会拒绝克莱恩这些无伤大雅的请求。 在克莱恩将阿兹克拉入塔罗会时,出于私心,阿兹克选择了距离“世界”最近的位置,也就是长桌侧面的最下方。在这个距离,薄薄的一层灰雾挡不住克莱恩的表情和动作,他们甚至能低声交谈而不被其他人听见——天使的听力总是异于常人,更何况在“愚者”的默许下,他们还能动用一些非凡手段进行掩饰。于是,克莱恩自然而然地认为,在塔罗会上牵手也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而后便发生了塔罗会开头的那一幕。 克莱恩盯着坐在长桌最上首的“愚者”,十分想穿越回廷根时期,把那个为了逼格而选择青铜宫殿的自己摁在桌上暴打一顿——虽然这座宫殿并不全靠他的意志建立,还有部分来源于那位“福生玄黄天尊”留下的烙印,在多方因素的作用下,灰雾才能在他浮起念头的那一刻完成穹顶的构建,但这并不妨碍克莱恩因为无法满足自己的私心而抓狂。可惜他现在顶着格尔曼的皮,不能崩人设的念头已经刻进了他的潜意识,疯狂冒险家只能冷气全开。在桌下被挡住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双脚化为触手,遵从本心,毫无形象地缠上阿兹克的脚腕,表达自己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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