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谈谈情聊聊爱。” 胖子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我这里,说话也是漫不经心。胖子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我是知道的,什么莫名其妙新鲜独创的词语从他嘴里蹦出来我都不奇怪。但他很少有口无遮拦到这种地步的时候,颠三倒四口不择言。我觉得他可能遇到什么事了。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像个饿久了人要吃了他一样。他被我盯得发毛,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想和你谈谈心聊聊天。口误,口误。” “你想和我谈什么?”我不动声色,暗暗观察他说话的表情。 他悄咪咪的凑过来,四下看了看,在我耳边道:“我丢了一个朋友。” 我并没有打断他,因为接下来他看着我,显然是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的故事。他清了清嗓子喝下一大口水,开始向我讲述了一个迷幻离奇的盗墓事件。 他说他的朋友叫吴邪,和我的名字一样。还有另外一个人叫张起灵,他们三个被称为铁三角,是盗墓者中精英般的存在。他们经历了一系列的刺激又惊险的盗墓活动,遇到了一个又一个难解的谜题,最后他的那个张起灵朋友进入到了一个叫青铜门的地方,而另一个朋友在几天前也不知所踪。 ------- 我可以听出来那三个人之间的羁绊很深,甚至超越了朋友这种关系范畴。他们有着各自的目的,到了最后,却又都放弃了各自的目的。他们不是亲人,他们疏离着,互相猜测着,然而这种疏离,又是一种默默的保护。不管是吴邪千里追踪规劝闷油瓶,还是胖子不图金钱帮吴邪涉险,还是闷油瓶屡次解救他们两人而让自己身陷险境。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出于最基本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平安。 以上部分出自盗墓笔记。 ------- 他讲的故事的功力非常棒,在那几个小时里我几乎是目眩神迷。不仅仅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每一个人物都形象丰满,似乎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几乎让我有想落泪的冲动。 我看着面前这人有点圆的脸,忽然觉得他很像故事中的王胖子。他临离开的时候我终于没能忍得住好奇心,在感谢他的到来和惊叹这个故事的同时,我委婉的询问了他的名字。 他小姑娘一样调皮的眨眨眼睛,告诉我他姓王。我惊讶他居然和故事中我非常喜欢的人物同一个姓,兴高采烈的邀请他下次还来我的店里。他笑着应允,继而询问怎么称呼我。 我高兴的朝他开了口,然而下一秒钟,那个陪伴我30多年烂熟于心的名字突然的便从我的脑海里消失了。我忽然忘记了我叫什么,也忽然忘记了面前这个人想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疑惑的盯着我。 我回头看了看陌生的古董店铺,又看看面前陌生的人,茫然问他。 “我是谁?” 梦境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吵醒我的是陡然放大的电视里面的声音,以及照在我眼睛上的午后的阳光。我感到身体上的疲累和一阵阵不间断袭来的晕眩。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转头看时王盟正盯着电脑嘟囔着什么。我将他喊了过来,询问他我睡着的时间和有没有讲什么奇怪的梦话。王盟瞪着我一脸茫然,他说他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至于梦话他就更没有听见,他的心思全被电脑上报道的新闻给吸引过去了。 “什么新闻?”我问他。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了一个国外的战争以及本地的一场车祸。 在听到后面的这几个字时我的心像被蛰了一下一样猛然跳快了几分。我看着王盟,随后站起来朝电脑走去。我让他翻出了那条新闻,一点一点向下滚动着鼠标。每多看一点,我就胆战心惊一点,那场车祸赫然是我遇到的那场,照片上的场景几乎完全重合。我开始怀疑我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最后那个可怕的情况到底是在哪里出现。 我觉得我的心都已经凉透了,不用摸也知道整个后背都是湿的。我颤颤巍巍的走向卫生间并拒绝了王盟的搀扶,关上门提起一桶凉水整个从头浇下。我在冷静自己,并且试着回想从我出生到现在所有经历过的事。令我庆幸的是它们完完全全存在于我的脑子里,没有丢失也没有偷换。我掏出手机,并没有沾到多少水。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胖子对于我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我能听出来。他疑惑的表示他当然知道我是谁,还问我是不是今天太高兴在和他开玩笑。我说不是,只是闲的无聊而已。他停顿了一会,突然说让我玩的开心。这下换我莫名其妙了,我还没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我瞪着电话瞪了一会才又把他塞回口袋里,伸手撸了一把自己湿哒哒的头发。这时我从面前明亮的镜子里发现,在我的右边鬓角,隐约露出一点点银光。我怔愣愣的机械般的把它拔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端详了好一会。恍然间我意识到,我已经快要四十岁了,人生即将走到一半了。而我看起来虽然是事业有成的样子,但却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应该是胖子发来的短信。但我没去看,这种时候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绪,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五味杂陈。 我叹息一声将头发扔掉,也不再去翻找有没有其他的,像往常一样打开门走了出去。王盟见到我湿漉漉的样子像见了鬼一样吓了一跳。我示意他上楼帮我那条毛巾下来。 我忽然又想起了早上那个被我嫌弃的黑色盒子,便走到柜台的抽屉里将它打捞了出来。重量不大,体积也不大。我左右看了一会才伸手去解了缎带。因为这种盒子是最常见的手表盒,我本以为盒子里会是一块手表,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首先进入我的眼睛反映到我脑子里的是一张泛黄的纸片。我将纸片拿起来,还没有看上面有没有写字,盒子东西几乎吓得我差点脱手扔飞出去。 那是一块玉,似乎与鬼玺一样的材质,但是又略有不同,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只麒麟。 我翻过纸片,熟悉的字让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吴邪,生日快乐。 ——END—— 再来我们谈谈这篇文以及我个人的一些感想。 名字是《惘然》。不要问我什么意思,其实没什么意思,就是个名字而已。我写的时候对名字也挺头疼的。所幸就随便取了一个。 考据党和爱较真的同学慎看啊,这篇文最后还挺烧脑子的。不要问我是什么意思啦 我也说不清,就是这么写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别看看起来有点不像生贺文,但它真的是生贺文。虽然写的有点严肃,但它是生贺文= = 除吴邪外依次回忆的出场人物顺序:黑瞎子,霍秀秀,解雨臣,王盟,吴三省,潘子。 其实这篇文的初衷是我想通过我的理解去接触吴邪心中对这些人的感触和想法,也希望通过他这样一个有点像回忆的方式来度过他这样一个生日。可能现实中这些人有的在吴邪身边而有的不在,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人都存在于吴邪的脑海里,让吴邪去想念他们,去回忆追忆他们,就好像这些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样。我相信思念是会传递的,是双向的,文里也提到过会有人送来莫名其妙的礼物,无疑就是这些人。 可能大家也注意到了我没有给胖子和小哥太多的回忆性的内容,不是不需要而是我觉得没必要。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我插入到文中的话一样,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描绘的出来的。对于胖子,他的短信就能证明他对吴邪的上心,虽然我没有写出来后面的短信内容是什么。对于小哥,最后的这个礼物我并没有咬死就是他送的,即使不是,麒麟,这个有些代表性的字眼就已经说明了。我觉得这三个人,这些笔墨就够了,再过多的去描写去修饰反而让我觉得不自然。 最后,还要说,潘子那一段和吴邪长白头发了,这是我心里最难受的地方,原因自明。 吴邪,38岁生日快乐,我们等到你尘埃落定。 =
第72章 时间差。时间差。 完美的时间差。 解雨臣坐在飞往昆明的飞机上,心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三个字。从张起灵得到的消息,吴邪是在他们走访云顺一家的时候,从张海客那“逃”了出来。几个人只有解雨臣带了手机,张海客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了他,但是…… “吴邪绝对是算好的,从你离开杭州的时候,他就打算这么做了。”解雨臣疲惫的靠在座位上,用胳膊压着双眼。和吴邪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觉得和吴邪斗会像现在这么累,这么无能为力。“我当初就不该信他,他那么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去就不去?” “对对对,我也这么想的。当初天真说不去的时候太果断了!简直就跟有预谋的一样!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只不过看你这么相信他就忍着没说。”胖子从一旁凑过头来接话,圆溜溜的脸上透着一股不太令人信服的严肃劲儿。 解雨臣压着眼睛的手的指尖抽搐似得动了动,忍着没拆胖子的台,接着自己的话道:“张海客肯定是联系不上我才又通知的你,人力再快也有个限度,就算我们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了。”他这句话的尾音完全是气音,无奈,担心,自责,心力交瘁的证明全透露了在这句叹气般的话里。 可谁又不是这样呢?不只他一个人,黑眼镜,胖子,张起灵,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青灰的挫败。张起灵认可张海客的能力,以为有他足够把吴邪隔离在自己认为的危险范围外,却不想吴邪技高一筹,丢失的十年让他已经不能看透他。吴邪的思想,他的经历,他身边出现的形形色色的人,这些排除在张起灵的计算之外。张海客?看住吴邪?事实证明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 “张海客说,他觉得吴邪可能有人接应。”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回应了解雨臣说的话。 “有人接应?什么意思?”黑眼镜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问道。 杭州传过来的内容张起灵显然没有和几个人细说,只告诉了他们吴邪跑了,至于怎么跑的他们却都不知道,各有各的猜测。 张起灵想了一会,道:“吴邪是在外面走散的,但是张海客完全找不到他。” “你的意思的是,有人在帮吴邪干扰张海客?让他没有办法找到?”解雨臣放下手臂,语调怪异的看着他,好看的眼睛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怀疑:“谁这么有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张起灵摇了摇头:“张海客不是张家,而且又在杭州,做事多有不便。” 他话说的很简单,也很明白,杭州是吴家的地界,吴邪在这里就像回到了水里的鱼,自由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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