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问:“……比如?” “比如我今天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或你说你来自宫城,然后我就想起仙台的喜久福啦。” “……” 我还是觉得只是因为你想吃了而已,老师。 “是真的想起了和或的第一次见面哦。” 我心里正默默吐槽着,被他突然低下去正经了些的声音搞得一愣。 五条悟上半身前倾,弯着腰,双臂搭着膝盖上,说了一句又突然换成了后仰的姿势,像是在回忆什么,“不止第一次,还有后来的很多很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的见面。” “……” 我意识到气氛有些变了。于是沉默着,思索着是否该说些什么。 然而下一秒,五条悟抬手薅了下我的头发,他嘴角上扬,露出熟悉的笑容,只在那一瞬间,小孩子的任性被他悉数拾了回来。 刚刚那么一丝丝尚有些怀旧的气氛就这样消了个干净。 五条悟还是笑着的,他说:“离开高专的时候真果断啊,或。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果断。” 他既开玩笑又孩子气地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只是随意地一说,完全没必要重视,但我却没由来地感受到一种责怪。 就好像在责怪我走得那么坚定,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 又好像还在说。 明明只要回头看他一眼,他就会尽力留下我。
第16章 本体第十天 人类的感情很少存在孤独的单箭头,至少在我看来,双向传递才是人际关系中较为常见和普遍的相处方式。 所以,不仅仅只有五条悟会梦见以前,梦见以前的属于咒术高专的枝川或。 我也会不时梦见以前,还有在那更久之前的以前。 最先离开高专的时候,我在许多无人倾听的夜晚都陷入无法摆脱的扭曲。 就仿佛有两个枝川或,一个在喊好痛苦好痛苦我好痛苦,另一个在喊没关系没关系已经算幸运了。 我知道我最后肯定会被后者同化,但这不影响在此之前我会经历那样一个矛盾分裂而扭曲的过程。 因为不会有不走过程就能到达的结果。 那大概是我梦境最复杂的一段时间,往前没有,往后估计也不会有。 我梦见过许许多多。 我梦见过宫城,梦见过高专。 梦见过离开宫城时为我送别的挥舞着手臂的及川和岩泉,梦见过在东京的车站因为穿着高专校服我一眼就看见的真希。 梦见过乙骨,梦见过棘。 还梦见过五条老师。 当然最多的还是我自己。 我梦见过北川第一的枝川或,梦见过咒术高专的枝川或。 我甚至有时会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然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陡然惊醒。 “啪嗒”一声按下床头的开关。 等到房间灯光亮起的一刹那,我的大脑就彻底清醒了。 不过上面我说的那些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 真希说过我倔,但是我不拗。 所以我也很早就不纠结与扭曲了。 我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稍微优秀些的普通人,天赋上从来不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就像在这个世界上,在咒术界,只会有一个五条悟,只会有一个乙骨忧太,但却可以有许多枝川或一样。 我承认在咒术师这个目标上,因为无法控制的原因,我存在不可逆转的遗憾与惋惜。 但是我真的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了适合的一切了。 所以我也很早就不会梦见什么了。 只是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比如看见咲乐眼睛里闪着不解面容天真地质疑我辍学的那一刻。 我仍会不可控制地回想起从前,回想起那时的无奈和妥协。 然后叹息般地说出那句——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念完高中啊。 其实我最初选择高专的时候,倒也没多想成为咒术师。 关于这点,及川、岩泉都可以作证。 及川那时还半抱怨地问我:“小或你怎么就这样跑到东京了。” 我就半开玩笑地回答:“去大城市里看看嘛。” 忘了在我来高专多久后的一天,真希突然问过我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 我愣了半秒,原原本本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时候我其实还是没有多认定咒术师这个职业的。 我几乎没有在哪点的天赋过于突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一直都很少太过热爱什么。 你想想我认识及川和岩泉那么久,他们俩排球痴在我身边打了那么多年的排球,但我都没被他们热情过多感染,从来都只是静静看着,连摸都没摸几次。 所以我来咒术高专时,都做好了我对待咒术师的态度和排球没啥差别的准备。 那为什么会变成后来那样呢? ……唉。 提到这个,我就不禁想叹口气。 答案其实很简单。 ——因为五条悟啊。 虽然这听上去有些轻率,但事实确实如此。 我是真的被五条老师祓除诅咒时帅到了。 形容的更准确一点应该是惊艳。 不同于他平日的嘻嘻哈哈,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刹那间我几乎听见了血液奔腾的声音。 就好像你站在相聚群山之前,心底就会油然而生出的震撼。 太离谱了。 五条悟这个男人。 我一直清楚地知道,五条悟在我对于咒术师态度改变的过程中占着十分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五条老师,我对待咒术师这个职业的态度肯定是比不上后来这般认真的。 虽然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但我不会后悔我曾经的选择与改变。 五条老师在我心中的地位仍旧是不可撼动的。 就是我的梦想,可惜了。
第17章 打工第四天 横滨。 现在是清晨,我身后是横滨的街道,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拨人,乍一眼望去,能看见热爱晨跑的老大爷、穿着整齐制服的高中生以及黑西装花领带的上班族。 目光回转。 立在我身前的,则是一栋高耸如云的建筑。 如你所见,我的意识又一次脱离本体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我的马甲。 “早上好,或君。” “早上好,路易莎小姐。” 我现在所在的是横滨一家名为Manhasset安保公司,与我打招呼的这位戴着眼睛的可爱姑娘是我的同事路易莎小姐。 听名字就知道路易莎小姐不是日本本土人,实际上确实如此,路易莎小姐来自北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全名好像是叫……路易莎·奥尔柯特? 应该是路易莎·奥尔柯特没跑了。 说起来,其实我觉得在Manhasset工作最难的一点就在于记同事名字。 因为这家公司里来自北美的远不止路易莎小姐一人。 将近所有的高层骨干,甚至连Manhasset的最高执行官、也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份的最顶头上司——菲茨杰拉德先生也来自北美。 据路易莎小姐说,他们都是跟着菲茨杰拉德先生一起跨洋来到横滨的。 ……我也不是很懂这群北美人为什么非要跨大陆来横滨开个小破安保公司。 估计横滨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独特东西。 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日本九成以上接近十成的异能力者都在横滨。 “哟,或。” “马克。”我点头,“要出门吗?” “是的。”他笑着回答。 这位笑得非常阳光灿烂向我打招呼的红褐色短发青年是同样来自北美的马克·吐温。 我还是后来才了解到他本来的名字其实不叫马克·吐温。 听说他曾做过密西西比河的领航员,马克·吐温就是取自当地水手使用的术语,用以表示在航道上所测水的深度。 至于他的原名…… 等等。 马克原名是什么来着?? 我好像忘记了。 因为姓氏加名字实在是太长加上平时工作之间的称呼根本用不到,而且我只听他讲起过那么一次,所以现在就很理所当然的, ——忘记了。 哦亲爱的马克。 你不要怪我。 嘛算了。 反正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忘了。 马克没和我说过他为什么会换了个名字,但因为知道了他正在写自己的自传小说,所以我估摸着他应该是打算用马克·吐温这个名字当笔名。 Manhasset公司里,和我关系还算亲近的同事中,我所知的比较喜欢写作的有三个人,一个是马克,一个就是刚刚的路易莎小姐,还有一个则是今天暂时还没见到的坡。 除了马克,后两个的写作多多少少都和自己的异能力有关系。 由于在横滨接触了许多的异能力者,所以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异能力的一个特点。 那就是异能力的作用一般和它的名字没什么大关系。 比如港口黑手党中最为人知的“双黑”组合,其中太宰治的异能力叫「人间失格」,作用是异能无效化,中原中也的异能力叫「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作用是控制重力。 这俩基本都属于那种只看名字根本猜不出来作用是什么的异能力。 因为两者的联系实在是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特别是中原中也。 光听名字我都要觉得这是什么能让对方变得抑郁的心灵控制系异能。 结果用起来狂野的一批【。 路易莎和坡同样。 路易莎小姐的异能叫「小妇人」。 作用是当独自一人处于房间内,可以使时间以八千分之一的速度流动。 所以她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埋头写报告。 悄咪咪说一句,我觉得这异能力挺适合我的。 不过不是用来写报告的,而是用来睡觉的。 坡的异能叫「莫格街的黑猫」。 作用是将读者引进自己写的侦探小说中,解除的方法是找到书中的凶手。 坡很喜欢推理小说,他对于推理方面的热爱程度相当高。 全世界他最喜欢的东西应该只有两样,其一是推理小说,其二是他养的那只名为卡尔的小浣熊。 我有时候都在想,如果他和乱步认识的话,两个人应该会很聊得来。 虽然会有些孩子气,但又总是超出常人太多太多截的聪明。 如果不是先一步认识乱步的话,我肯定会被坡飞快转动的小脑瓜子惊艳到的。 但是江户川乱步这个男人太离谱了。 我不怎么看推理小说,也不了解推理。 可认识乱步那么久,见他破了那么多连警方都头疼的难题,所有感官传达给我的信息都使我本能性地认为,乱步的推理能力绝对和五条悟的咒术能力一样,厉害到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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