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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杀了省心！ 像是听到一句废话，琴酒收回睨她的眼神，烟头摁进杯子里没动过的苏格兰威士忌中。 他从身后伏特加手里拿过礼帽戴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会让他活着的。” * 另一边，北川琉生正以诸伏景光能接受的最快速度赶路。 他避开了沿途的监控在街边，目标却出人意料，是最显眼的医院。 ——这里是市中心，与警察厅有长期合作的医院离这不远。 虽然没有叛逃过，但北川琉生追查叛逃者的经验也不少。 将追杀思路调换过来，监控、沿路诊所、隐蔽巷子的目击证人都是巨大的隐患。 反倒是人员混杂的医院不会是刚叛逃人员的首选。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接通，或许已经睡下了。 悠长的铃声助长了北川琉生刚才被压下郁气。 诸伏景光都似有所感侧过头。 电话在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被接听。 不等对方先开口，北川琉生单刀直入气都不带喘：“卧底都暴露了还在睡，请起来和我一起加班吧，风见君！” “……” 刚刚才放下工作陷入深眠，风见裕也接到电话还没清醒。 等他听懂电话另一端都讲了些什么，猛地一个激灵差点鱼打挺从床上弹起： “什么？！降谷先生暴露了？！” 原本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北川琉生赶路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缓缓眨眼：……？ 北川琉生：！！！ 因为距离近听了个一清二楚，诸伏景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在脑海里嗡嗡作响。 事情好像有些糟糕呢，Zero。
第46章 商议 “小诸伏！今天有感觉好一些吗？” 数日后，萩原研二提着饭盒从病房门口探头，看见靠在床头看书的蓝眼青年瞟过来连忙挥手。 “研二和阵平来了？” 松田阵平还在给门口守着的公安出示他们的警务证件。 ——虽然这几天已经混了个脸熟，但诸伏景光的安全问题现在是重中之重，不能有半点松懈。 审查一通过，萩原研二立刻挤进了病房。 他把病床摇上来一些，抬起小桌板，声音元气满满：“当当当当～今天的晚饭是鸡蛋杂烩粥和蜂蜜生姜牛奶！” 原本看见好友时的喜悦被他口中的晚饭冲淡了一半，诸伏景光放下书，一脸认真试图挣扎：“研二，我现在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小诸伏中午的外卖就没吃多少。” 萩原研二嘀嘀咕咕，从保温桶里一一取出餐盒在小桌上摆好。 一旁观望的松田阵平瞬间联想到这家伙小时候玩过家家，给千速姐的洋娃娃喂橡皮泥的样子。 简直和现在一模一样。 没有看见幼驯染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萩原研二在诸伏景光犹豫的目光中一拍胸脯：“放心，这一次没有让小阵平进厨房，班长和小琉生吃完三个小时内没有不良反应哦！” 绝对不会再出现饭菜不能入口，让他们的病号吃盒饭这种事！ 闻言，诸伏景光半信半疑地低头。 今天的菜色和前几天比起来确实有天壤之别，奶白的杂烩粥甚至散发出了诱人的暖香。 完全看不出和昨天那锅呈绿松石色、明晃晃贴着“我有毒”的植物尸体师出同门。 原本只是犹豫地诸伏景光更加踌躇了。 美丽的慢性毒药听上去似乎比一锅糊了的菜羹更要命。 萩原研二见他不动，还一个劲地把木筷和勺往他手里塞。 他抽过病床旁的椅子反坐下，手搭在靠背上托住脸，满眼期待：“快试试，味道肯定不错。” “是吗？” 诸伏景光的胃警戒般提前抽痛，叫嚣着让主人三思，他在同期好友星星眼的注视下拿起筷子挑起粥上一颗葱花放进嘴里，视死如归：“确实不错。” 一颗葱花能有什么味道，但诸伏景光依旧保持着微笑： 不错，他还活着。 松田阵平看不下去了，一拳给到逗病号的幼驯染，保证正中脑壳结实响亮：“别玩了Hagi。” 他把墨镜摘下挂在上衣口袋上，略有些无语道：“饭菜可以吃。” 今天也在为幼驯染充沛的武德苦恼。 挨了一拳，萩原研二终于不玩了，揉着脑袋解释：“今天班长的女朋友来看他，知道我们在研究病号餐特意下厨哦！” “娜塔莉小姐厨艺和小诸伏不相上下呢，我和小阵平为了消食今天都是走来医院的。” 暴露身份后诸伏景光的档案立刻就被警察厅接手了，公安对他的人身安全无比重视 ，手术后直接住进了中心医院的单人特护病房，门口更是两个公安24小时换岗。 头一天考虑到诸伏景光刚手术完，警察厅只询问了北川琉生当时的情况。 解释清楚了自己从听到天台动静到履行警察职责“义不容辞英勇救人”发现遇险同事的全过程，之后北川琉生基本每天都要来医院溜一圈。 得到消息后萩原他们也立刻打了见面申请。 零组的风见裕也来过几次，每次都躲着谁似的，非得提前打电话跟诸伏景光旁敲侧击病房里有没有别人。 据他观察这个“别人”应该是指北川琉生。 因为只要琉生和他碰上，那一分钟内绝对会有“要事”找上这位公安风见君。 想到这诸伏景光好奇地问：“今天琉生没来吗？” 听刚才萩原研二的话，他们应该是一起吃的晚饭才对。 萩原研二依旧保持着托腮在姿势，作为成年男性他做这个动作却不显得奇怪：“好像是有工作需要加班，小琉生吃完饭就被电话叫走了。班长去送女朋友去车站，就只有我和小阵平看起来很闲。” “是你看起来很闲，”松田阵平不敢苟同，反驳：“我才不！” 听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诸伏景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适合病号吃的杂烩粥让食道和胃暖洋洋的，舒服到得几乎有些不真实。 他现在处于身份脱密期间，不过有琴酒在，基本上只能等组织覆灭才可以用自己的身份毫无顾忌地走在街上。 但活着回来对大部分卧底搜查官来说已经是极幸运的事情了…… 不知道Zero现在在组织里怎么样…… 远离组织后终于撕下苏格兰面具，诸伏景光靠在病床上吃着好友送来的晚饭，面对窗外夕阳面容轻松。 他在内心想。 应该不会再和赤井秀一打起来了……吧？ * 赤井秀一没和降谷零打起来，他此时正和北川琉生面对面坐在会客厅。 旁边还有个沙发上似乎长了钉子的风见裕也。 风见君看天看地看茶里飘着的浮沫，就是很难把目光移到正在和FBI交谈的北川琉生身上。 准确来说，他现在只要看见对方就会想到自己差点闯出的大祸。 哪怕降谷先生没有过多责怪他，只是语气严肃地提醒自己要长记性。 ……但看当时降谷先生肃穆萧瑟的表情，他果然还是闯了祸吧，风见裕也沉痛反省了许久。 ——好在北川君不是什么不能信的人，否则他就真的把自己上司给害惨了。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警察厅的抓捕许可，和警力援助。” 没有注意到另一位谈话人变化多端的表情，赤井秀一为此番来意做了个总结。 北川琉生对这人说的“抓捕许可”嗤之以鼻，他可不觉得FBI会在乎这种东西，想要借警力倒是真的。 只不过他还是要再次确定：“你们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设计抓朗姆吗？” “如果他在和你接头的时候出事，你现在的身份基本就没有用了吧？” FBI这一次又想干一票大的，这些人打算直接对朗姆下手。 这位组织的二把手掌握了太多关键信息，还极其善于隐藏罪证。 在美国时FBI和CIA就拿他没办法，还容易让对方花钱解决问题，白白地打草惊蛇。 朗姆难得回国暴露在人前，最近更是直接给莱伊安排任务，确定了两人的接头地点。 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鉴于上次和警察厅的合作非常愉快，他们这次直接让赤井秀一找上门来。 “我们掌握的消息太少。” 赤井秀一毫不避讳地说出FBI的苦恼，他把目的摆在明处：“贝尔摩德尚且有影坛的身份能够被监视，这位行踪成谜的二把手却不好找。对方一直藏在暗处渗透势力，他一定会是我们解决组织的心腹大患。” 因为贝尔摩德一直对管理属下表现得兴致缺缺，所以大半个情报组的人员都掌握在朗姆的手里。 三教九流都有他的眼睛，像无孔不入的苍蝇，长满复眼，如附骨之蛆般叮在目标上。 他找上警察厅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如此。 诸伏景光的暴露告诉所有人警方内部也并非一块铁板，他们也迫切需要情报来拔除敌人扎进内部的钉子。 内部的威胁往往比外部来得更加可怕，只要稍稍有一点动作都能带来致命的危险，首当其冲的就是警方卧底。 北川琉生深知这一点。 但他没有做决定，而是把目光转向在场另一个人，抛出问题：“警察厅真正负责处理组织事务的是公安‘零’组，风见君觉得呢？” 没想到北川琉生会在此时岔开话题，赤井秀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第一次仔细打量旁边的人。 灰色西装的青年就像是个标准模板刻出来的公安，不苟言笑。他坐姿挺拔，夹在怎么舒服怎么来的两个人之间显得过于板正。 风见君……板正的风见君觉得他需要报告上司。 逮捕朗姆行动绝对算得上标红的一级任务，必须由降谷先生亲自做出批准零组才能执行命令。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风见裕也总觉得北川君嘴里那个“零”字跟自己理解的可能不太一样。 会客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风见裕也欲言又止。 呆瓜公安的想法简直不要太好猜，北川琉生没有戳穿孤立无援的风见裕也，反而非常体贴地表示：“当然，你可以现在通知任何人。” 闻言，风见裕也向北川琉生投去感谢的目光，站起来道：“失陪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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