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对君度的杀意真情实感。 三个月前,她和君度在美国的任务完成,就要离开的时候,君度却突然惊动了FBI。 那很奇怪,因为君度一向很谨慎,不该发生那样的低级错误。 被君度三番两次坑了的库拉索提高警惕,可到底还是没防住,君度的匕首差一点便将她的眼睛挖出来,甚至发现了她佩戴美瞳的秘密。 那一瞬间,君度的眼神格外惊愕,似乎很想划开她的左眼看看是不是也戴了美瞳。 库拉索没给他那个机会,一脚踢开了他。 FBI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君度直接开车跑了,将她一个人丢在了FBI的包围圈里。 枪/战、跳海,狼狈逃窜。 库拉索中了三/枪,腿也摔断了,如果不是硬拖着伤腿找到了那边的黑医,恐怕就要因为伤口感染死在美国。 她不是第一次濒临死亡,但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君度一起下地狱!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库拉索在手术台上一次又一次熬了过来,最终从地狱爬回人间。 君度抬手,朝库拉索的右眼探去。 库拉索用力打开他的手,姿丽的艳色,面容却冷峻:“君度,别逼我杀了你。” “呵。”君度忍不住笑了,尾音上扬:“原来如此,库拉索,你在挑衅我。” 库拉索摸了摸自己眼尾的伤疤,声音带着漠然:“我只是没必要迁就你。” “看来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君度直勾勾盯着她。 库拉索冷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那只能你去死了,人渣。” 君度才要回一句,身旁一道人影经过,红色的长发扫过君度的脸颊,那双翡翠般的眼眸中毫无情绪。
第16章 是他! 君度猛地站了起来。 库拉索还以为君度要在酒吧和她动手,立刻也站了起来,甚至掏出了枪。 君度却已经没空理会库拉索,快速朝走到前面的红长直追去。 眼睁睁看着君度跟着红长直越走越远,库拉索眉毛轻挑,问一旁的人:“那个红头发的是谁?”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 库拉索也没再追问,组织这么多人,遇到一两个没见过的也挺正常,奇怪的是君度为什么会对对方那样感兴趣,甚至连她都抛到脑后了。 红长直走,君度也走。 红长直停,君度也停。 两人虽然没有交流,但亦步亦趋,不曾分离。 直到红长直走出酒吧,君度这才快走了几步,同他并排。 他再次确认了一遍,的确是曾经在研究所遇到的人。 “你说你调岗了?” 红长直没看君度,只轻轻“嗯”了声。 “想去哪?我送你。” 红长直也没犹豫,甚至主动走向了君度的车子。 君度松了口气,对方同意上车,说明有得谈。 两人上车,红长直慵懒地靠在车子的椅背上,柔顺的发丝一直落到胸口处,他神色懒倦,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又是这样。 君度第一次见对方时,对方便表现出了这样的懒散。 与其说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倒不如说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 他漫不经心报了个地址,却让君度差一点将车刹停。 那是琴酒的安全屋! 而且据君度所知,琴酒这几天就睡在那个安全屋,红长直过去做什么?他和琴酒是什么关系? 可君度很快便没空胡思乱想了。 因为红长直轻飘飘地抛出炸/弹:“你还真下得去手,那可是你亲弟弟。” 君度身子挺直,本来便绷紧的肌肉绷得更紧了。 “还有降谷零,你真把他当霓虹人坑啊。” 当霓虹人坑?虽然不明白红长直是什么意思,但“降谷零”这个名字已经足够有份量。 为什么他会知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红长直不知道的? 君度紧紧握着方向盘,冷汗从鼻头细细密密渗出来,额前的碎发已完全被打湿。 “你最好现在给御鹿发消息,让他别过来了。你想杀我,也得知道我背后都有谁,有几个人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吧?”红长直抬眼,狼一般死死盯着君度。 君度蜷了蜷僵硬的手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给御鹿发消息让他取消行动。 他的确想除掉红长直。 自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自从他说出“诸伏高明”这个名字,君度就想要除掉他了。 一直没有动手,无非是找不到机会罢了。 红长直来无影去无踪,才确认他的身份,君度便偷偷给御鹿去了消息,决定将红长直除掉。君度会主动和他搭讪,一方面是确认对方的位置,另一方面也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将消息告诉了他人。 如今看来,红长直的确有同伙,今天是不方便出手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君度下意识屏住呼吸,声音轻得只有凑近过去才可以听到。 “猜出我的身份吧,诸伏高明。只要你能猜出我的真实身份,我就帮你,不管是除掉组织还是拿下琴酒。”说到“拿下琴酒”时,红长直那一向没什么感情的声线也多了几分揶揄。 君度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你一只苍蝇,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邪恶的一方,所行之事都有各自因由。 可红长直不一样。 对方表现得太奇怪了,令君度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毁掉组织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 “但你却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君度语气笃定:“要么你在骗我,要么这一定也有符合你的利益。所以,你是卧底吗?” 他在询问,却只有三分怀疑。 因为太奇怪了,如果是卧底的话,能随意出入研究所,能触及组织的核心,组织不可能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 可如果忠于组织,他的表现不是更奇怪吗? “因为好玩。”红长直淡淡说道。 “好玩?”君度难以理解。 红长直拖长音调:“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我所能做的,就是让这场游戏更添些趣味儿性。拨乱一条条命运,让他们脱离原本的轨迹,朝着我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这不是很有趣吗?” 神经兮兮的,君度完全听不懂。 “还有……你,君度。”红长直扭头,用那双漂亮却毫无情绪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直看得人心里边瘆得慌。 他就像是一台机器。君度想。 “你为什么会来卧底,君度?”红长直询问。 君度皱眉,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细枝末节便没必要隐瞒。 “因为波尔多,我不小心看到了他杀人,便顺势潜入组织。” “不,是因为我。”红长直语气平静。 君度的心顿时掀起狂风骤浪。 “当时波尔多追着那只老鼠四处跑,为什么偏偏就跑到你的面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君度喉咙干涩,他以为那是一场意外。 “巧合”这个词,正是因为有巧合的事才会诞生。 可红长直的话却将他之前所有的猜测全都推翻了。 也就是说,他还是一个警校生的时候,红长直便故意引他入局,故意让波尔多发现了他。 那时候他才多大?十几岁的小孩? 公安呢?公安的安排有没有红长直的参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问出口的,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嘴巴的开合:“我能来卧底,是因为侥幸活了下来,如果波尔多真的杀了我呢?” “没有如果,我只看结果。” 君度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对方绝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他死了,也不过是多一具尸体罢了,红长直根本不在意。 他操纵这一切,恐怕真的只是因为“有趣”。 君度心头火气,快速问道:“那么我弟弟和零君……” “停车吧。”红长直却打断了君度的话。 君度皱了皱眉,这里距离琴酒的安全屋还有一段距离。 红长直却猜出他想说什么,极轻地笑了一声。 因为君度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所以注意到,即便红长直在笑,他的眼神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的声音极为愉悦,他的情绪却毫无波澜。 “今晚月色真美,你不觉得吗?” 突如其来的情话令君度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紧接着,却又变成了心底最深处的堵塞。 “这样美妙的夜晚,是专属于我和琴酒的,你就不要出现在琴酒面前了。” 车子停下了,红长直也下了车。 关门之前,红长直甚至故意朝君度舔了舔嘴唇,本就红润的唇染上几分月色,碎光莹莹。 他像是在故意炫耀,也像是想要激怒君度,可他又偏偏什么话都没再说,只转身朝琴酒的安全屋走去。 红长直脚步悠闲,红色的长发反射着月光,更增了几分艳丽。 君度一直目送他敲开了琴酒安全屋的门,琴酒竟然也毫不介意,就那样将人放了进去。 君度的心顿时更堵了。 明明更该担心自己和弟弟们的处境,该担心他们随时可能暴露的身份,脑海内却不由想到刚刚琴酒伸出来的那只手。 那只手稳稳落在红长直的肩膀上,红长直咧开嘴,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去。 他们或许说了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说,距离太远了君度什么都听不到,但两人的确姿态亲昵。 进入房间后,两人又会干些什么呢? 红长直的确干了一些事,却和君度所想完全不一样,他直接将自己眼睛里的美瞳抠了下来。 “好累,美瞳戴久了眼睛真的会无神。”红长直用力眨眨眼睛,又仰头在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露出水润润的蓝眸。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帮他将假发摘掉,现在“红长直”已经不再是红长直了。 “蓝橙酒,你又发什么疯?”琴酒嫌弃地丢掉假发,大晚上喊他来开门,就是为了找个地方卸妆? 蓝橙酒叹了口气,朝沙发上一窝苦闷地说道:“你还怨我?你知不知道这一天天的我有多累!” 琴酒没问他,反正蓝橙酒自己就会憋不住叭叭。 “我下午跑去横滨救了织田作,傍晚就又得去吠舞罗那边救多多良,天杀的,我要和你们这破世界拼了!”蓝橙酒眼睛都被气红了。 “你救他们做什么?”琴酒完全不明白,蓝橙酒是他最看不懂的一个,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瞎忙什么,他是组织代号成员又不是救火队员,哪有代号成员天天去救人的? 蓝橙酒却将双手叠放在胸前,安祥地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道:“你不懂,那都是我的活/体周边。” 琴酒的眼皮跳了跳,简直想把人给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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