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君度微笑。 看着对方脑袋上缠裹的绷带,吉川俊介稍稍收敛,压低声音问:“你们决定怎么做?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谈?去我家不行吗?” “不约在你家是为你好。”君度说着走过去。 吉川俊介还想说什么,胸口突然一痛,他怔愣地低头,一把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胸口。 君度一把将他抵在墙壁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用力将匕首在吉川俊介的胸口处转了一圈,吉川俊介便连嘴里都开始涌出鲜血。 “你瞧,我从不说谎。如果约在你家,你妻女岂不是都要死?”君度温柔地在他耳边说道:“两个亿就想要解决组织,就凭你这样的脑子,这辈子都别想把家族企业做大做强。” 吉川俊介根本喊不出来,身体也开始抽搐,就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君度松开手,任由他的尸体滑落到地上,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琴酒。 “何必呢?非要跟组织对着干,就连误入了组织的陷阱都不知道。” 冲洗着双手,君度幽幽叹息。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人死,也不是第一次杀人。 即便是卧底,在组织这种地方,想一直清清白白也绝无可能。 他可以救下一些人,也必须送一些人去死,他当然不是决定人生死的判官,他也不过是他人手中苦苦挣扎的一枚棋子罢了。 君度洗干净手,独自一人穿梭在人群中,他形象斯文,又穿了高定西装,哪怕头上缠裹着绷带,依旧完美融入了这群商业名流之中。 走人雨幕,君度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然后他故意抬了抬雨,朝最佳狙/击/点露出清浅的笑意。 【我赢了。】 他启唇,无声挑衅。 这场赢取代号与性命的比赛,终究是赢家通吃。 琴酒没有杀死任何人,虽然两人的代号任务失败了,但他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君度:之前明明说好的,怎么就不算数了? 君度:他们任务失败,不该把他们全杀了吗? 伏特加开车,琴酒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君度…… 他到底是有多恨那两个家伙? 是的,除了蓝眼睛外,君度也不喜欢诸星大。 至于原因……琴酒抿紧嘴唇,心底竟诡异地涌起一抹欣慰。 白兰地说得没错,他真该杀了君度,君度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君度:你知道的吧?有我在一天,他们就别想拿到代号。 看着君度短信中明目张胆的威胁,琴酒冷哼,他要给谁代号,君度可拦不住。 深夜,君度一人坐在复古的居酒屋喝酒。 已经凌晨三点,虽然是通宵营业的居酒屋,此刻却也只剩君度一位客人。 服务生趴在吧台上打着哈欠,调酒师也已睡着了。 君度点了一整瓶杜松子酒,却只喝到第二杯,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 “叮铃” 门边的风铃响了,服务生一个激灵起身,却见对方朝他摆摆手,于是又坐了回去。 是琴酒。 君度下意识直了直身子,灰蒙蒙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我这有一杯喝了半杯的琴酒,还有一杯你品尝过的君度,你想喝什么?”君度点了点自己的唇。 琴酒没有犹豫,搂住君度的脖子在他唇上深吻了下去。 杜松子的味道混杂在两人的口腔中,明明不存在君度橙酒,琴酒却仿佛真的从这个吻中品到了一丝甜味儿。 “放荡。”琴酒松开君度,漠然点评。 “我要是矜持起来,难过的可就是你了。”君度含了口杜松子酒,贴上琴酒的唇,将辛辣的酒液渡到了他的唇里。 琴酒没有拒绝,照单全收,不管是杜松子酒还是君度橙酒。 咂了咂滋味儿,琴酒摸了摸他额头处缠裹的绷带,眼眸暗了暗。 他从君度的脸上移开视线,语气也冷下来:“今天为什么要捣乱?” “你杀掉他们了吗?” “没有。” 君度轻笑,视线傲慢地扫过琴酒,说道:“明明是你在给我捣乱,他们任务明明失败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我不可能一下子处理掉两个人才,先生也不会同意。”琴酒严厉地警告他。 君度顿觉索然无趣,他不高兴地推远琴酒,又为自己满上一杯杜松子酒。 烈酒入喉,不过半杯。 另外半杯被琴酒夺了去一口饮下,那张冷漠死板的脸也多了几分红晕。 琴酒的眼神渐渐开始迷蒙,他直勾勾盯着君度,盯了好久才喑哑着嗓音说:“能别再挑衅我了吗?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无所谓。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就认输。”君度单手撑着头,一汪清泉有涟漪微微浮动,他低缓地控诉:“琴酒,是你对不起我。”
第6章 宿醉醒来,头还有些晕。 琴酒蜷了蜷手指,麻木的神经令他的动作格外迟钝。 看着周围熟悉的简装风,他后知后觉,这里是距离居酒屋最近的安全屋。 是喝醉了吧?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人,会毫无防备的喝醉也很正常。 不过他的确很久没这样放纵过自己了。 真是的,那家伙既然把他送回家,怎么就不知道将君度一起送过来? 床头柜上摆了两串早产的妮娜皇后,一张便签纸贴在边上。 琴酒拿起便签纸看了眼,上面用娟秀的小字未卜先知回答了他的抱怨:垃圾要干湿分离。 署名是“好心的居酒屋老板”。 “你才垃圾。”琴酒将便签纸丢开,拿起洗好的葡萄吃了颗,鲜红色的葡萄带着馥郁的花香,或许是因为摘得早了些,比他上次吃到的口感稍差。 君度…… 他果然还在耿耿于怀。 可有些事情也是琴酒的原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睡过并不代表一切。 君度做了一场春/梦。 醒来后,脑海内却只剩下高/潮的余韵,梦中具体内容已记不得了。 但那种腰酸背痛的感觉,简直和极致的欢/愉一样清晰。 君度茫然地看向四周,意识到自己正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被人人道主义般铺了一层单薄的毯子,身上却什么东西都没盖。 “阿嚏——” 睡得腰酸背痛的君度感冒了。 “你们老板来过了?”君度起身,将毯子拎起交给服务生。 服务生朝他投去怜悯的眼神。 调酒师则笑着说:“昨晚我们正打算把你们送去宾馆,老板就过来了。” 至于后面的事……反正琴酒是被他们老板好生生带走了。 君度摸了摸鼻子,他果然还是和那家伙相处不来。 走出居酒屋,君度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烧,便去了附近的医院拿药。 拎着药出来的时候,君度与同样拎着药走到门口的绿川光相遇了。 两人视线对上又匆匆移开,然后迅速警惕四周,检查着周围可疑的人。 没人跟踪。 君度在前,绿川光在后,两人分别开不同的车先后离开。 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君度下车进门,却并没有关门。 敞开的房门仿佛堆满蜂蜜的恶魔巢穴,吸引着绿川光的视线,让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跟上。 “咔哒” 在绿川光进门后,君度关门落锁。 “这里很安全。”君度平静地说道。 几乎是在君度话落的第一时间,绿川光开口喊:“哥!” 君度怔了怔,模样有些无措。 半晌,他偏开头,声音极轻地询问:“是我哪里演得不到位吗?” 他的声音既不冷漠,也不轻佻,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夕阳下,和弟弟面对面坐着小马扎聊天,温润又理智,每一个气音都带着不可磨灭的感情。 绿川光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亲哥哥。 他的眼泪止不住涌出来,在这个安全的地方无需遮掩自己的真实情绪,委屈与欣喜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你是我哥!”绿川光呜咽着又紧了紧手臂,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处不肯离开。 什么演技,什么破绽,绿川光不去看那些东西,他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哥哥呢? 因为是兄长,所以一定一定不可能认错! 君度的手颤了颤,也慢慢抚在了亲弟弟的后背上,他试图让弟弟冷静下来,眼泪却先一步滴落。 看着那滴在弟弟衣领上晕开的泪水,君度心底无声叹息,什么嘛,明明就连他也不算冷静。 但君度还是比绿川光先一步找回理智。 他留恋地揉了揉弟弟的头,感觉到不对立刻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问:“发烧了?” “嗯,之前任务淋了雨,有点感冒。”绿川光目光闪烁,代号任务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高明哥撑着伞走入他狙/击/镜的那一幕,几乎成为了他的梦魇,让他强忍住了才没有移开枪/口。 君度眼神暗了暗,问:“你为什么会来组织?” “我来卧底,哥呢?” “警察厅让你来的?”君度开始思索自己得罪的高层,究竟是谁那么恶毒将他的弟弟送了过来。 面对兄长,绿川光毫无保留:“是警视厅。哥,我是警视厅的公安。” 君度手指蜷了蜷,欲言又止。 他的弟弟…… 怎么就混到警视厅去了? 当初他潜入组织的时候警察厅是怎么对他保证过的?他们就是这样保护他弟弟的吗? “哥是警察厅的公安?太好了,我可以和哥一起对抗组织!”绿川光的蓝眼睛亮了起来,水润润地望着自己的兄长。 相比起绿川光的惊喜,君度的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他伸手摸了摸弟弟脸上的绷带,眼神越来越黯然,“我很抱歉……” 君度的话还未说完,手已经被弟弟紧紧握住。 他的弟弟猫儿般用脸颊蹭了下他的手背,又用双手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下。 很可爱,就好像两人还小的时候,景光也喜欢这样晃他的手。 “为什么要道歉?哥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连声招呼都不打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一定是我把你吓到了。” 愧疚感潮水般袭来,一瞬吞没了君度的口鼻。 他张着嘴却无法呼吸,喉咙发紧哽住了所有言语。 小景…… 他的弟弟明明被他划伤了,却第一时间安慰他这个加害者。 “现在好了,我们互相通个气,以后就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 君度甚至可以从绿川光眼中看到微小的窃喜。 和他相认后,他的弟弟就一直在开心。 他注意到弟弟抿平唇线,唇部的肌肉真的有在用力,但过不了两秒却又高高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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