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归巢的小鸟,青年在琴酒这里找到了他的栖息之地。 “你放开他!”君度立刻伸手要将青年的手打开。 青年大喝一声:“滚开!” “轰——” 滚开了。 声势浩大,于烟尘之中滚到远处,又艰难迷茫站起来的,分明是青年自己。 “母亲,是我啊,我是西格玛!”西格玛踉跄起身,难以置信地看向琴酒。 琴酒却没有看他,而是抱住了君度的胳膊,用脑袋朝他蹭蹭。 西格玛顿时傻了眼,片刻后,他低垂下头,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母亲。” 然后,西格玛望向了君度。 望着西格玛濡湿的双眼,君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要阻止,却迟了一步。 “我很抱歉,父亲。” 君度如遭雷击。 母亲……父亲? 面前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他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在西格玛不伤害君度的前提下,西格玛在琴酒那里是有特权的,至少可以接近,不会被打飞出去。 三人找了个小亭,西格玛慢慢讲述自己的身世,君度认真听着,琴酒则继续舔那根还剩一点点的雪糕。 “我是两个月前诞生的,一个蓝眼睛的年轻人利用‘书页’创造了我,并且告诉我等在横滨就可以见到母亲。” “蓝眼睛。”君度呢喃着这个特征,是蓝橙酒。 两个月前,那应该是蓝橙酒说有事情要处理离开前后发生的事。 所以……蓝橙酒的大事就是给琴酒捏了个儿子? “那个人呢?” “他说有事要先离开,让我提醒你们,小心天人五衰,也要小心羂索。”西格玛认真地说道:“我并没有骗你们,横滨高手如云,羂索尚且有所顾忌,并不敢出现在横滨,但只要你们离开横滨,立刻就会被羂索盯上,那是个非常阴险的诅咒师。” 君度听说过羂索,就在最近。 尽管蓝橙酒失踪了,但他给了其他情报贩子的联系方式,那个人也能力了得,就连咒术界的事情也一清二楚,甚至说明了这次琴酒中招,表面上看是朗姆动手,实际上却是羂索的算计。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明处的朗姆君度已经干掉了,可羂索却实难找到,而且对方能力很强,就算找到也不是君度可以消灭掉的。 还是要变强—— 君度的心底涌现变强的强烈欲/望,都是因为他不够强,既斗不过异能者又斗不过诅咒师,所以才什么都做不到,无法为琴酒分担压力。 如果他能更强一些,拥有对抗异能者和诅咒师的能力,肯定不会如此被动。 “啊。”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呼。 君度抬眼望去,就见一个小女孩跌在雪地里,手肘都磕红了,眼看着要渗出血来。 “好痛。”大仓烨子化作五六岁的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坐在雪地里,眼泪要掉不掉。 可怜,无助,彷徨。 周围没有其他大人,静悄悄的,令人不安。 在这种环境下,身为公安,自然要出手相助。 可君度却只是环视一圈,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也阻止了西格玛起身。 “她摔倒了。”西格玛心生不忍,担忧都写在脸上了。 君度则叹了口气,才两个月啊。 虽然西格玛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年人,但其实诞生才两个月,心思纯良也很正常。 “这是横滨。在横滨,无论老幼都不能小觑,必须多加小心。”君度认真地告诫。 西格玛表情茫然,看起来很不能理解,却还是恭恭敬敬答应:“多谢父亲教诲。” “我不是你父亲。”君度叹息着捂住额头。 那个小姑娘开始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周围还是没有大人,雪还在下,落在孩子的头上、身上,冻得她打了个冷颤。 君度最终叹了口气,在西格玛诧异的目光中起身朝小孩走去。 “父亲!”西格玛紧张地喊他,表情更加疑惑,不是说不能放松警惕吗? 君度耸耸肩膀,只能再次补充:“是要多加小心,但并不是指要变得冷血。” “可如果她有问题呢?” 君度原地思考了两秒,轻轻拉住了琴酒的手,和琴酒一同走过去。 还未走到大仓烨子面前,琴酒便已经一挥手,一道力量将大仓烨子抽飞了。 君度沉默地看着,没有阻止琴酒的暴行,远远就看到小女孩稳稳落地,灵活地一个转身,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是异能者!”西格玛立刻惊呼。 “是啊,是异能者。”君度握着琴酒的手,心情复杂地说道:“琴酒虽然没能恢复意识,但恰恰是这样的他,对人身上的情绪感知非常敏锐,尤其是异能者的情绪,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劲儿就会被他排斥。” 西格玛恍然大悟:“所以母亲是警报器!” 君度:…… 不,倒也不必这样形容。 横滨这地方,老弱妇孺皆不能小觑。 君度重新回到小亭内,继续和西格玛讨论,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西格玛的确知道一些东西。 “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可以让琴酒和母亲分离。” 君度眼前一亮,只要能找到太宰治,他就可以完全唤醒琴酒的意识。 可很快他的眼神又黯淡,他不知道太宰治在哪,也联系不到他。
第60章 默尔索监狱内, 太宰治抱着自己的被子,开开心心地同对面的费奥多尔打招呼。 “嗨——” “那边的老鼠,听得到吗——” 他拉长着声音,声音却无法穿透屏障, 因为“书”的缘故, 默尔索监狱进行S级戒严。 “哈!”太宰治突然将自己的被子朝费奥多尔丢去。 费奥多尔始终笑眯眯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也不说话,也不打手势, 仿佛来度假一般悠闲。 太宰治无聊地朝后一仰, 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满脸无奈。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离开了横滨, 明明加入了组织, 他拒绝和既定的命运扯上任何关系。 然而, 在费奥多尔开始搞事的时候, 依旧第一时间ban了他。 太宰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迎着模拟出的太阳光, 表情渐渐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 是因为“人间失格”。 拥有这样的异能力, 就注定了成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哪怕棋子自己不想待在棋盘上,另一方也会担心他在棋盘外乱来,所以硬生生将他固定在此处。 费奥多尔是来盯着他的,但费奥多尔将他死死锁在原地的同时,却也将他自己困在了默尔索监狱。 太宰治受够了。 从织田作之助被人营救, 从他在梦境中了解一切开始,他就非常讨厌被命运摆布,可命运却一次又一次将他拉回到原地。 太宰治忽又坐了起来,远远朝着费奥多尔露出一个笑容。 可这一次,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你们自找的。】太宰治和他比了个口型。 既然将他拉回到命运之内,那么,魔人,准备好迎接昂贵的代价了吗? 他伸出手,竖起三根手指。 三。 手指又曲起一根。 二。 最后,只剩右手的食指孤零零立着。 一。 “哗啦” 太宰治手指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费奥多尔猛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就见一个红发的男人手持双/枪,一/枪干碎了默尔索监狱引以为豪的护罩。 外界的风呼啸着灌入,吹动红发青年额前的碎发,那缕呆毛也随之一翘一翘的。 远远地,茶褐色的眼睛与太宰治鸢色的双眸对视,风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了。 太宰治的手指蜷了蜷,宛如被针扎到一般,竟有些想要退缩。 但他依旧站在原地,他也无路可退。 “砰”“砰” 又是两/枪,击穿了禁锢太宰治的护罩。 身穿沙色风衣的青年一步步靠近,他的胡茬许久没刮过,更显沧桑,眼神中有与故友重逢的淡淡喜悦,以及能抚平人不安的大海一般的包容。 “织田作之助,他不是死了吗?”费奥多尔脱口而出。 他的声音被护罩挡住,没有外溢分毫。 已经自由的太宰治没理他,织田作之助也对他毫不在意。 “太宰,我们走了。”织田作之助站在距离太宰治仅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 这最后一步,是太宰治朝他奔去。 他用热情遮掩自己内心深处的慌张,却又用抱怨来掩盖喜悦。 “织田作,来得太慢了~”他幽幽抱怨一句,或许是因为不想影响织田作之助的发挥,或许是近乡情怯,始终不曾碰倒织田作的衣角。 织田作之助如往常一般正正经经对他解释:“因为要学习咒术。” “咒术?织田作这么内敛的性格,玩咒术实在太亏了。” “嗯。”织田作之助收起一把枪,主动拉住了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惊讶地睁大眼睛,虽然没有了“天衣无缝”的辅助,但咒力在两人身上蔓延,形成了一道强力的防护罩。 “砰”“砰”“砰” “突突突突——” 重武器一瞬压下,火力覆盖。 一片火光中,织田作之助面容坚毅,目光平静地朝上方一伸手,一条咒力凝结的光鞭朝上方蔓延,牢牢抓到一处,载着两人迅速朝上方飞去。 清凉的风拂过太宰治的脸颊,太宰治睁大一对猫眼,好奇地左顾右盼。 “太宰,松手。”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话,太宰治才注意到,虽然刚刚是织田作之助拉住他,他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用力反握住了织田作之助的手。 他连忙松开。 受“人间失格”影响的咒力完全解放,光鞭化身一条两人合抱粗细的白色巨蟒,转瞬将周围的阻击湮灭,所有人被打落纷纷掉进海里。 “真厉害啊,织田作,你的小蛇会跳舞吗?” 织田作之助的白蟒僵了下。 紧接着,白蟒扭曲着身子,在太宰治面前有韵律地扭动起来,但或许是因为太过巨大,怎么看怎么渗人,没有丝毫美感。 “跳得不好。”织田作之助总是很老实。 “噗”,太宰治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只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 “你的意思是,太宰治被关到默尔索监狱去了?”君度从情报贩子的口中得知噩耗。 手机另一端,情报贩子的声音有条不紊:“没错,猎犬想让你去默尔索监狱,就是希望利用太宰治的异能力分离琴酒和‘书’。” “他们为什么不直说?” “没有人会将底牌全部交给你,况且他们说了你就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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