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一刻—— 琴酒点了点头。 君度的眼睛“唰”一下亮起。 “书”只想回横滨,会点头,这绝对是琴酒的意识。 “书”并不能吞没他的意识,甚至无法完全压制,就目前来看,琴酒虽然几乎只剩下本能,其实也并没有输给“书”。 “放心吧,我会带你回来。”君度对琴酒保证。 他会将琴酒拉回来,重新拉回到这个人间。 不去管横滨会发生怎样的动荡,一家三口上了路。 Scepter 4总部。 君度一行人才进入王权者的地盘,便被Scepter 4逮捕了。 宗像礼司将他们暂时丢在会客室里,硬生生凉了他们几个小时,直到傍晚才同他们见面。 “说明你们的来意。”宗像礼司端坐在椅子上,手指相互交叉,手肘静静地拄在桌面上,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君度却也不卑不亢:“我想看看德累斯顿石板。”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你欠某人一个人情。” 宗像礼司朝前倾了倾身子,将君度耳朵上的耳麦摘了下来,塞进了自己耳朵里。 耳麦中,对面正冷静地指挥着。 “告诉宗像礼司,如果他不愿意,你可以去找周防尊,周防尊一定愿意帮你。他会同意的,他宁愿让你去碰石板,也不愿意和周防尊打架。” “呵。”宗像礼司笑了,问:“你觉得我害怕周防尊?” 耳麦另一边的情报贩子愣了下,半晌莞尔问道:“你不怕他坠剑吗?” 他怕。 宗像礼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第三王权者是暴力与热血的象征,本就是最不稳定的,周防尊虽一直在克制,但有迦具都玄示坠剑在前,周防尊始终是Scepter 4重点监控对象。 对方知道的还真多啊。 可是,有谁有资格可以同时搬动他和周防尊呢? “你说我欠某人人情?” “那个人帮忙抓了无色之王,还记得吗?” “咔嚓”,宗像礼司捏碎了耳麦。 原来是他。 “你和他认识?”宗像礼司冷冷看向君度。 君度始终观察着宗像礼司的表情,总感觉他并没有多少感激,反而有种随时要发难的冲动。 是蓝橙酒吧? 刚刚情报贩子提起的时候,君度就在猜测了,这种令人又感激又抓狂的感觉—— 君度调整笑容,给出一个最合适的说辞:“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
第62章 宗像礼司的心绪莫名就被抚平了。 果然, 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他们遭受摧残。 “我可以带你们去石板那里,但如果你再次见到他,帮我告诉他,将无色之王还回来。”宗像礼司说到最后, 语气十分无奈。 来帮忙, 他很高兴。 尤其是蓝橙酒救下十束多多良, 挽救了即将坠剑的周防尊,这让宗像礼司对他很有好感, 可是……那家伙来则来了, 不该将无色之王当伴手礼给带走! 即便是恶王,也该由他们自己处理。 就算蓝橙酒非要横插一脚, 那就当着他们的面将无色之王处理掉, 而不是将活生生的无色之王带走, 一个活着的恶王, 能够引起的变量实在太多了。 他们Scepter 4就因为这点,整整几个月都在加班! “他……带走了王?”君度也挺难以理解的。 “无色之王。” “为什么?” 宗像礼司摇头, 那家伙的脑回路, 谁又能搞得懂呢? 宗像礼司打申请,非时院很快通过,登上一个又一个阶梯,穿越一层又一层屏障,一行人到达了德累斯顿石板的前所在地。 之所以说是“前”,是因为—— “呜——” 警笛长鸣。 兔子们胡乱蹦跶。 “石板不见了!” “德累斯顿石板失踪了, 快报告给王!” 一阵鸡飞狗跳,没人再顾得上宗像礼司一行人。 西格玛眼睛亮了亮,抓住君度的衣袖问:“父亲,石板不见了, 是不是就无法将母亲分离了?” “目前来看是如此。”君度没太惊讶,反而诡异的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太顺了。 这一路走来顺顺当当,反倒令君度感到不适应,“书”应该是万众瞩目,即便他想方设法诈死,也不可能逃过所有人的视线,更没那么简单分离。 如今出现波折,反而令君度感到安心。 君度在非时院留了两天,在黄金之王面前证明了自己的无辜,这才重获自由。 “我真是受不了这几个喜欢吃白米饭的家伙了。”非时院门外,穿了一身黑色衣服的青年无奈地喊了句,自来熟地朝君度几人招手,喊:“快过来,尤其是那个傻子。” “傻子”琴酒歪了歪头,对着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积蓄能量。 “喂!”青年大叫一声,立刻躲到了一个白衣服的青年身后。 “那个,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拜托。”伊佐那社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西服,西服上用金线细细绣着云纹,正慌张地晃着双手。 君度立刻拦住琴酒,试探着问:“情报贩子?” “是我。”刚躲到伊佐那社身后的青年立刻应声,自我介绍道:“我是折原临也,一个小小的情报贩子罢了,和身边这些大人物可比不得。” “是坏人!”猫在一旁大叫。 夜刀神狗朗拉住猫,却也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折原临也。 就有种……嗯…… 君度很熟悉的,很想揍他一顿却又格外忌惮的感觉。 只一眼,君度便了然,这是个和蓝橙酒一样难搞的家伙。 难道搞情报的都这样?他也没见波本这么欠揍啊。 “开始吧,威斯曼。”折原临也重重退了伊佐那社一下。 伊佐那社一个踉跄。 “王!” “小社!” 夜刀神狗朗连忙扶住他。 猫则对着折原临也怒目相对,眼看着就要咬上去。 折原临也则老神在在地靠在树干上,说道:“第一王权者威斯曼,能力是‘不变’,即便被‘书’附身,凭借他的能力也可以暂时唤回琴酒的意志,因为这具身体、这个灵魂,都是‘不变’的,就算是‘书’也无法改变。” 君度眼睛一亮。 伊佐那社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他是那样说啦,但事实上我失忆了,什么第一王权者都不记得了。不过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 “那就麻烦了。”君度拉着琴酒走到了伊佐那社面前。 伊佐那社抿紧嘴唇,紧张地看着琴酒。 琴酒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厉,如野兽一般。 “好可怕。”伊佐那社有些胆怯,但还是伸出手搭在了琴酒的肩膀上。 别……别咬我啊! 应该不会咬人吧? 伊佐那社担忧着,还好琴酒并没有乱来,伴随着白色的光芒笼罩琴酒全身,琴酒的眼神越来越幽冷。 “我可以先让你做我的氏族,以暂时获得清明……你别这样看我。”伊佐那社说到最后又心虚起来。 “多谢。”回应伊佐那社的,是低沉而冷静的声音。 君度没有说话,而是下意识握紧了琴酒的手臂。 琴酒身子一僵,竟没有第一时间扭头看向君度。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指头一直爬到头顶,又从头顶酥酥麻麻到脚底板。 他…… 全都记得。 不管是在异能特务科内拆家还是在君度的身上贴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正如之前所有人分析的那样,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被“书”吞没,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却不太清醒地做出决断。 比如他饥肠辘辘,想吃东西,做出的决定却是开始吃档案袋。 比如他衣服坏了,很生气,就瞬间暴走摧毁了异能特务科。 比如他想跟着君度,不想让君度离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搂住他的胳膊不肯撒手,还将脑袋朝君度怀里拱。 他在做什么? 他疯了吗?他是疯了吧! 他完蛋了,他这辈子都没法抬起头来做人了! 有人主动抱住了他。 很用力很用力,几乎勒地琴酒喘不过气来。 感受着君度体内剧烈的心跳,那些难以启齿的部分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琴酒反手抱住了君度,极轻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君度于是抱得更紧了。 “那个……麻烦帮我们一个忙!”伊佐那社的脸都红透了,但为了目前的现状,他还是喊了出来。 两人同时看过去。 伊佐那社说道:“临也君说,只要我帮忙,你们就一定也会帮我,可以帮我找回石板吗?” “临也君?”君度看向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笑得轻松,“你来我往,很正常嘛。” 虽然感觉不太妙,但折原临也说得没错,他们不能就这样离开,而且目前“书”只是暂时被压制,而不是完全分离。 找到石板,利用石板的力量分离“书”,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深夜,君度和琴酒已睡熟了。 周围一片白茫茫,是梦境,两人都心知肚明。 “嗨~”有人入梦来,是黄泉朔。 黄泉朔穿着一身高专校服,手上拎着一条小白蛇,笑嘻嘻地朝他们打招呼。 “你又在搞什么?”琴酒皱眉,问:“‘书’的事情你怎么解决?” “怪我咯?如果不是‘书’,你早就被两面宿傩给占据身体了。”黄泉朔表情悠哉,奉劝琴酒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入梦的能力,是异能还是术式?”君度问。 “都不是,是这个。”黄泉朔晃了晃手上的小白蛇,说:“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拥有可以入梦的能力,可以进入人的意识内并夺取人的身体,侵蚀人的灵魂。这东西太危险了,所以我提前抓了。” “宗像礼司让你交出去。” “这可不行。” 君度皱眉,黄泉朔拿着这个有什么用?利用他入梦四处玩? 黄泉朔肃正表情,说道:“第一,德累斯顿石板是被绿之王比水流拿走了,他想要解放石板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拥有特殊能力。” 君度质问:“谁在帮他?” 黄金之王还在,能够从非时院将石板拿走,绝对不可能只是绿之王自己能办到的。 黄泉朔也不避讳:“我。” 君度心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早知道黄泉朔喜欢搞事,但为未免也太乱搞了,被其他王权者知道恐怕全都要对付黄泉朔。 “第二,小心你们身边的西格玛,他不希望‘书’分离出去。”黄泉朔说到这里,语气也十分无奈:“他很可怜的,从‘书’中诞生,意味着他从一出生便没有父母,而且又是以成年人的形象诞生的,他根本没有童年,也没法过渡,直接就要经历大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你们可以说是他的父母,但若是‘书’分离出去呢?他会再次失去家人。西格玛不想那样,所以他会竭尽所能去阻止‘书’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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