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加重语气,但声音还是很轻)他就是我爱人。 记:好…...好,我知道了。请问两位,您觉得关根先生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呢? 王:你要问我为什么选天真当兄弟,那我肯定有得话说。小吴这个人在我们圈子里算是很特别的一个。他没有专业的训练,本来也没有必要掺和这些事,但是他肯为了兄弟几个上刀山下火海,无论他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去办。本来这是挺不讨人喜欢的一个性格,但就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算是顶善良顶好的一个人,(用路膊捅张先生)你说是吧小哥,你肯定看中的也是这个。 张:(摇头)我都喜欢。 王:得,我自讨个没趣儿,我坦白了说掏心窝子的话,天真这个人本来不该出现在我们身边儿,可能外头这样善良的人多了去,可到了危险的时候能拉兄弟一把的可能就少;但天真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表里如一,好相处。 张:他牌气很好。我最初认识他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记得家里的事,除了他也没人在意我那时候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就他那么一问的时候觉得自己还在被人关心,比较感动。加上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后头那么危险,以为不会连累到他,就问了他。 王:姑娘我跟你说,小哥这样受老一辈教育长大的人说话含蓄,我直接点儿跟你说,就是天真嘘寒问暖把小哥给感动了,小哥就直接上手追了。 张:(摇头)我当时也没想会是后来这个情况,只是想告诉他我很喜欢他那个个性,没想到吴邪直接答应了。 王:(惊讶)你当时不是追天真那个意思?感情是天真自己想歪了? 张:(摇头)他提醒了我,他当时解释到一半我就觉得如果更进一步的话这些事会更容易考虑,他家长那边的事也很多,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出力帮一些忙,算是减意。我们两家的事情都不算少,当时没想到是吴邪帮我更多。 记:关根先生在自述中说自己牌气并不好,张先生,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十多年前他的确很温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上火或者做冲动的事。我偶尔会借他的情绪作为指标看队伍的稳定情况,在队伍崩盘之前完成自己必须要做的事。但这往往意味着在吴邪不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脱队,一般来说回来了他都不会理我,要哄一段时间。这是很久以前,后头他牌气就不如最初好了,我就经常看见他对自己的下属发牌气,克扣工资。我很理解他因为我的事非常生气,在这些年里受了不少的苦;但我更不愿意有人在他背后说他不好,每个月就从我自己的钱里面匀一部分出来给他的下属做补贴。但他本质上其实没有变化,只是更加任性些,大多数时候惯着点就行。
王:姑娘,这段还是掐了别漏出去,天真知道小哥给他自己下属发津贴肯定要把人赶出去睡鸡圈。 记:没问题,我也没想到关根先生私底下有这么可爱的地方。我了解到关根先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西藏出家做了和尚,请问那个时侯两位先生对此持什么看法? 王:你别问小哥了,这事儿他提起来难受,毕竞谁看自己爱人在外头吃苦自己不在身边儿都有个心疼劲儿,小哥东北的,特别疼娘妇儿,东北人做派一整套的,这个我来答。那个时候天真正在等划一件大事,就是要把整小哥的那一大伙人扳倒。但毕竟对方是一大伙人,但是天真人手不够,必须要巧取。天真毕生的聪明才智都拿来贡献给这破事儿了,也没谁能听说自己爱人家里头被别人家欺负心里能忍得下这口气的。我当时听了也觉得气愤,就跟着参与了天真的计划。天真那个时候早就不是当年随便来个人就能骗得底裤都不剩的境界了,组织语言那叫一个流畅,如果那时侯天真选择办一个传销组织,估计现在也该发家致富了。哎呀扯远了,就是那个时候吧,天真想把西藏那边儿的事儿给按平,那边儿的人靠不住,要他亲自过去督工;那个时候本来他也可以找个别的住处,但是天真听说了小哥老妈是西藏的,自己也在西藏的寺庙里头待过,对庙子的印象好点,就住进去了。 记:请问,张先生那个时候不在吗?如果这个问题比较冒昧,两位就不用回答了。 张:嗯,那时候我不在,我不知道吴邪会作出风险这么大的决定,否则我绝对不会不做这方面的准备就离开。那段时间他非常危险,对方涉足的领域是绝对的黑色领域,吴邪本来不应该见到。我的家族非常古老,在历史当中必定有些遗留的问题,但我没想到吴邪竟然这么在意我的自由。 王:小哥那会儿走了段时间,但不是没责任心一走了之的那种走,是代替天真履行个责任。天真那个时候尝试了所有能够尝试的方法想把人捞出来,但是没有办法,オ终于闲下心来考虑自己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鬼事,想来想去没想通,反而就陷进去了,结果一拍大腿决定韭菜得连根儿拔,就约了我们几个好点的兄弟要干一票大的。 记:看来两位先生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们都提到了关根先生前后性格的变化,请问两位能具体谈谈关根先生性格变化的节点吗? 王:肯定是小哥走了以后,我和天真相依为命的前几年。那个时候胖爷我也在消沉,南边儿种地呢。要不是听说天真这边儿出了事儿,我肯定还在那边儿种地呢。现在让我回想那个时候,就是觉得天真那个时候就不常怯场了,怕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见到段位比他高的也敢硬上怼人。以前天真哪敢做这些事儿,他智商高,本来是后头当师爷的角色,再加上我和小哥都宠他,一辈子好好的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胖爷我最先就是这么想的,就是没料到小哥那边儿的问题那么严重,到了必须走的地步。 张:在广西那边,我和胖子受了很重的伤,他拖着我们两个走了很远的路把我们救下来。当时我叫他一个人先走,他拒绝了。 记者注意到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先生和张先生都略微低了头,王先生两只手十指扣在一起用了些力气,夹得皮肉都泛白了;张先生明显不愿意多说,话非常少;他们可能不大愿意谈起这方面的历史,记者便转換了话题。 记:两位先生,你们都不否认你们非常宠爱关根先生到了纵容的程度,请问你们能举出具体一些的例子吗? 王:天真是地道的杭州口味,杭州那边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有个缺点,就是不好做,那些杭帮菜多半没个半天时间做不出来。胖爷,也就是我,地道的四九城里的人,为了他专门去学了个叫花童鸡,厉害不厉害?从选鸡,到杀鸡,选调料,再到烧鸡的工艺,那是一条龙地学到位啊。我这样不喜欢使刀的人都专门去找老师傅学了个刀工,你说走心不走心? 张:(语气低沉)胖子。 王:虽然是我打赌输了才去学,但选这个本身就代表了我的诚意,平常人学个片儿川就够意思了吧?我这个可是大菜,不是过命的兄弟谁为他学这个去? 张:(沉思片刻)没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可能是习惯了。他年龄比较小,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一个,平时跟我和胖子习惯当中冲突的点比较多,一般来说暂时按住胖子的需求满足吴邪就可以解决问题,只有原则问题需要坚持。 记:非常好奇什么叫做原则问题,方便透露吗? 张:吴邪作息习惯不好,是我走了以后长期的不规律造成的。我自己知道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方面管得比较严,包括吃喝以及睡眠。比如现在他正在午休。 王:小哥你可真好意思说睡眠的问题。 王先生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了很大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张先生站起来说了句失陪就上了二楼,王先生匆匆跟记者解释关根先生刚刚起床的时候脾气非常大,一般来说只有张先生镇得住,所以必须要匆忙退场,接着他就问记者要不要吃关根先生家中腌制的腊鱼和厨房里早上新鲜炸好的小鱼,并表示家里还有很多的鱼肉制品。记者婉拒后王先生跟记者说起了张先生的垂钓技术,表示张先生曾经在村里的垂钓比赛中拔得头筹,并向记者展示了张先生的钓王证。 记者正欲与王先生继续讨论关于关根先生和张先生在多年相处当中的细节,就听见了楼梯上面传来的脚步声,听得出来是拖鞋撞击瓷砖地面时候的声音。 不像在发布会时候的全套正装,关根先生在家的时候穿得非常居家随和,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套了一条紧身牛仔裤,穿着一双蓝色凉拖,头发有些凌乱,微微遮住了一些在上头的粗边镜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有文学家的气质。关根先生身后跟着的是张先生,后者一直若有若无地伸出些手在关根先生身侧,似乎在保证自己能在关根先生踩滑摔下楼梯的第一时间拉住他。 关根先生见到记者的时候微微笑了笑,完全没有王先生口中牌气很糟糕的模样。他的手非常温暖,让人很难想象他就是用这样温暖的手写出了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以下采访中,关根先生简称“关”: 记:关根先生您好,我是“文学奇谈一一与名人对话”摄制组记者蝉蝉,今天能在关根先生隐居的地方见到先生实在是莫大的荣幸,我备了几个问题请教先生,先生现在方便回答吗? 关:请讲。 记:刚才关根先生休息的时候记者与先生的两位朋友一一 关:纠正一下,一位是兄弟,一位是爱人。 记:(被堵回去的时候呛了一口)咳咳,兄弟和爱人说,先生青年时代与他们结伴走南闯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请问先生对自己早年的经历当中最为满意的一点是什么? 关:最为满意的一点?说实话我都挺满意的(笑),我遇到了很多朋友,但是最值得的就是他们俩,兄弟是真兄弟,伴侣也是真伴侣一一人生最难得,兄弟相聚不为财,伴侣相守不为色,我两样占齐,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 记:记者提前查阅了相关资料,来时也对周边进行了考察,发现本村气候条件很好,可以说是养生的绝佳场所。听您的兄弟和爱人说,您因为从前的冒险伤了些身体,想在这里常住。所以先生对目前的隐居生活有什么期望吗? 关:期望肯定是有的,人活着总有期望,就像树活着不是为了当柴烧,我活着当然也不是为了养生,而是在这段修整的时间过去以后,等到自己再有了看看世界的希望,就带着兄弟和爱人结伴到处走走,写点东西,拍点照片,老了以后就可以认真看看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如果说是近期目标,那么就是让他(指张先生)把家里的鸡养大了该卖的卖该吃的吃,我平时吃素,小哥惯我,只是特别委屈这位兄台(拍王先生)。那个,你一直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来打听《闲憩居国南》的吗? 记者这才开始回顾自己到底问了些什么问题,并且注意到自己本来准备好了的问题本早就掉在地上被踢到脚后看不到的位置去了。关根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以上的采访能够采用的估计不到十分之一,我组不得不重新采访。但在把这些稿件从本子上撕下来的时候,记者不经意间看见了关根先生转过头去与王先生谈笑的画面,还有张先生放在关根先生手上的那一只手一点点伸展,变成了把关根先生的手整个包裏在自己手里的姿势,才发现这样的幸福实在是太过难得,不带功利的性质,单纯是因为彼此之间的信任和共同的回忆而成为彼此的最为坚实可信的人,这种友谊和爱情已经太难见到,不应该因为它们不能被商用就一直埋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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